肉眼不可見的黑暗世界裏,21顆純白星辰懸掛在天幕,隨著它們心髒般跳動,不斷擴張的光輝,讓隱藏在黑暗世界中的灰色旋渦變亮一些。


    這種變化,是從死竅開啟數量超過20個開始的。


    穴竅仿佛擁有了活性,胎動正在發生,就連發生異變的陰竅也在共鳴,心跳聲如潮水般越發強烈,雙眼的眼竅就在這種光明與聲浪中被共鳴。


    空無一物的虛空處,無需尋找,無需試探,寧次就知道眼竅的位置在那裏。


    當最後一絲因陰竅異常引起的躁動,在穴竅脈絡的共鳴中平息下來。


    寧次已經完全了解了自己的狀態。


    擦去臉頰上殘留的血淚,白色雙眼的瞳孔收縮為一個點,那圈若隱若現白線在瞳仁中盡力縮小,似乎是要跟隨著瞳孔一起縮小到極致。


    但它做不到,白線僅是縮小到一半的位置就停止下來。


    伴隨著海量查克拉往眼竅灌注,寧次清晰感覺到白眼對進化地渴望。


    同樣是兩竅齊開。


    小鮫肌收集來的查克拉數量龐大,在寧次的計算中,已經遠遠超出開啟眼竅的需求,哪怕它們是第58和第59個,排在這麽後麵開啟的生竅,需要的查克拉量已經難以數計。


    而被寧次作為參照的就是最麻煩的家夥-猿飛老爺子。


    老爺子的查克拉量在全木葉,都屬於最頂尖的那一批,是最能區分人和怪物查克拉量的代表人物,以他為1個查克拉單位的參照,寧次開啟第58個生竅需要3個查克拉單位,開啟第59個生竅則需要接近6個查克拉單位,越往後需要的就越多。


    而最弱的尾獸,查克拉量也能達到1萬個單位。


    這就是人的極限。


    而要完成穴竅修煉,用不了尾獸的寧次,其他能稱為捷徑的手段都隻是杯水車薪,越往後越是如此,查克拉能源和神樹碎片,仍是他最好的選擇。


    日向的衰落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熟練開啟穴竅的寧次,一邊維持住穩定的查克拉灌注,一邊感慨這種修煉方法的弊端。


    並不是他不想專心開啟眼竅。


    隻是,他眼前正有個鬼鬼祟祟的紙人在翻箱倒櫃。


    這家夥是在寧次開啟眼竅不久,從小型黑洞中鑽出來的,一開始可把他嚇得不輕,開啟眼竅的過程差點因為查克拉崩潰導致開竅失敗。


    上百道封禁結界還在正常運轉。


    “不存在的羽衣”依舊在生效。


    那千手芽衣的紙人為什麽會出現?


    數次和這個畫著笑臉的紙人視線交匯,寧次確定對方是真的無視了他。這種感覺很奇怪,對方並不像是發現了什麽,而是單純帶著疑惑在尋找什麽,那撓頭的姿態已經把疑惑情緒表露無遺。


    寧次不得已,始終留了份心神在笑臉紙人上。


    看著紙人把基地裏的所有東西翻了個遍,就連被封印術鎖住的東西,也被紙人輕輕鬆鬆地解印查看,看完再把封印複原。


    寧次看得很清楚,紙人重新複原的封印,和他布置的完全相同,就連一些極具個人特色的小習慣,也很被完美複原。


    歎為觀止的技術。


    額,不對!這不是重點,現在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全基地暴露了,即便放在這裏的資料和設備都很普通,沒有和他相關的信息,也是很嚴重問題。


    千手芽衣很麻煩,和猿飛老爺子不一樣的麻煩,整個木葉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更沒有她不能知道的秘密。


    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寧次非常想招募她。


    那現在怎麽辦?


    這位麻煩少女不知道為什麽,直接跨越了所有準備環節找上門來,還是在這個比較尷尬的時間裏。兩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家夥,尤其是寧次,他一個剛別業的下忍,還領了任務正在村子裏抓貓,這時候卻偷偷摸摸躲在二代火影的秘密基地裏。


    這不是見麵的好機會。


    留意著肆意妄為的紙人,看完最後一份忍界奇聞就停在了原地。


    寧次平靜的看著,紙人僵硬的站著。


    在這詭異的對峙中,毫無所獲的紙人最終卷起了自己,通過小型黑洞離開。


    看著已經消失的黑洞,目光又在被完美複原的基地裏來回打量,寧次萌生了個想法,拿出傳訊石編輯好一條消息發送出去。


    分心完成這些操作,他現在要麵對一個最實際的問題。


    眼竅開啟不能停止,但這處基地暴露了,即便短時間內不會出問題,也是需要放棄的,當前的處境,不允許他在沒有足夠收益的情況下冒險。


    無奈的搖搖頭,前一刻還自以為是木葉裏最安全的基地,轉頭就暴露了,還是因為全木葉唯一能主動發現的麻煩家夥。


    或許是運氣不好吧。


    保留一部分心神感知外界,就全力開啟眼竅,隻有讓血脈成功升華,他才有足夠的資本直麵那些玩家。


    現在的安全時間隻有3天,這是他信仰武裝的效果極限。


    不管芽衣因為什麽原因被吸引過來,隻要事件直接涉及到寧次,但他又沒有真實地參與,相關聯的記憶就難以組合,具體的表現就像憑空分析一個陌生對象的情報,思考隻能停留在表麵,完全無法深入,大多數人到最後就會開始放棄,然後忽略寧次本身。


    但時間不能超過3天。


    3天後,當對方方徹底忽略直接關聯寧次的信息,記憶會自然而然的放大不關聯的信息,比如這處基地本身,比如在基地裏看到的東西。


    到那時,這裏就可能引起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關注,他這個無形之人也會暴露,大好的局麵會往無法預計的方向滑落。


    穩定有些浮躁的心思,主動加快開啟眼竅的速度。


    剛才他給村田發去了一條消息,邀請千手芽衣參與魔神狩獵計劃。當然,主要目的還是轉移注意力,芽衣對村田的幕後老板還是非常感興趣的,已經很多次暗示想要見麵的意思。


    有這種消息加以幹擾,最少可以再拖延好幾天時間。


    至於對方答應參與計劃怎麽辦?


    這樣當然更好,不僅能把安全的時間無限拉長,還能得到一個非常合適的見麵時機,對方可不是卑留呼這種單純的孩子,這是個成熟且狡猾超極限強者。


    如果不是手中的情報證明芽衣不是玩家,寧次絕對不敢生出招募對方的心思。


    目前包括假冒寧次第九人身份的玩家在內,這9位玩家的情報或多或少都被他抓住了尾巴,而芽衣的年齡和經曆都不符合。


    因此,這位偏中立的原住民,就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哪怕寧次已經猜到這位麻煩少女,是由宇智波斑或者另一位玩家培養的人才,也沒有放棄招募,這樣更好,隔著個中間人,他就能獲得更多地操作餘地,接觸玩家地操作餘地。


    查克拉穩定且快速的往眼竅中灌注。


    當時間的概念逐漸模糊的時候,懷中的傳訊石亮起翠綠微光。


    左眼的眼竅也自動關閉。


    感受到這些變化,寧次的笑容很是愜意,不需要著急查看傳訊石裏的消息,發送信息時,他已經囑咐回複以芽衣收到消息為基礎。


    所以,隻要反饋出現,他的目標就達到了。


    開啟第58個生竅的消耗,比他推算的3個單位要少一些,以他剩餘11個單位的查克拉,開啟第59個生竅綽綽有餘。


    隨著左眼眼竅的關閉,寧次感知到躁動穴竅脈絡平息了些,突然出現的喜悅情緒湧上心頭,讓滾燙的淚水從左眼流下。


    日向的宗家密傳並沒有記載這些表現,如果這時候他麵前有一麵鏡子,就會發現自己原本純淨潔白的左眼“瞎了”,逐漸變為毫無生氣的死灰色,那寶玉般的光澤也在飛快消退,隻有瞳仁中盡力縮小的特異白線沒有變化。


    不,有變化!


    它再次縮小,更加靠近那收縮為針尖的瞳孔,但還是差一點,隻差最後一點點它就能收進入瞳孔中。


    走到這一步,寧次已經超越了兩個忍界的所有日向族人。


    因為從沒人敢把眼竅放到接近第60個開啟,這太容易失敗,不用說是接近第60個,即便是第30個,失敗一次就基本宣告這個生竅不可能再開啟,這讓視白眼為珍寶日向族人怎麽能接受。


    因此,宗家密傳裏並沒有記載,作為血脈升華的關鍵,眼竅開啟越靠後,收獲也會越大。


    寧次就在機緣巧合下,即將得到接近完美的血脈升華。


    這個時間很近了。


    右眼眼竅是在左眼眼竅開啟的第二天自動關閉。


    那一刻,整個穴竅脈絡徹底沉寂下來,21顆白色星辰突然熄滅,變得灰暗,“生”的氣息徹底消失,剩下的隻有“死”,,一切的一切都透漏著名為“失敗”的信息。


    但寧次本人知道,他成功了。


    死灰色雙眼裏的白線已經徹底收進瞳孔中,血色消退,皮膚變得慘白,死氣在他的身軀上蔓延,就像這個人已經走在死亡的過度,正安靜地,微笑著迎接死亡。


    1天過去,寧次閉上了雙眼;


    3天過去,他筆挺坐立的身體變得佝僂,皮膚變得幹癟,那平靜的笑容也因頭顱低下,無法看見;


    一切都持續到寧次被塵埃覆蓋的第5天。


    那雙眼,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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