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為女子,但不吃虧的,謝韻從不以自己是女子就覺得在房事上是吃虧的那一個,不出力不吃苦,這不是挺好的嘛!


    想到身材,謝韻難免會歎息,裹了這麽多年的胸,她胸前遠不像高門貴女們那樣鼓鼓的。


    元娘和公主的身材就很好,玲瓏婀娜,渾身上下都是軟軟的,抱在懷裏感覺很好。她也想要那樣的。


    謝韻抬手往自己的胸前掃了兩下,思緒跑偏。


    “摸什麽呢,你有麽?”魏湛披著白色的裏衣,眸色暗沉,凝著謝韻的動作,嘴邊勾起一抹笑,“你再怎麽碰,也是沒有的。”


    謝韻狠狠剜了他一眼,放下了手。


    魏湛扯掉裏衣,往溫池裏麵走去,靠在池邊對著謝韻勾勾手指,“過來,朕告訴你怎麽讓它長一長。”


    第29章 、溫柔


    溫池升騰著嫋嫋白霧, 謝韻透過濕潤水汽看著池中的魏湛,唇角勾起一抹笑,從狐狸毛毯上站起來, 一點點往魏湛那邊走過去。


    她邊走邊解著外麵兩層的衣裳, 本就鬆鬆散散搭在肩頭的外裳隨著走動漸漸滑落, 淺色的外裳逶迤堆疊在地上。


    暗藏侵略性視線掠過地上的布料衣裳,定格在一雙白皙纖細的腳腕上。


    魏湛凝著這雙精致玲瓏的小腳, 將目光慢慢移到謝韻的臉上, 喉嚨動了一下, 眸色深深,道:“下來, 朕幫你。”


    “陛下想怎麽幫?”謝韻掃過男人的眼睛, 不甚在意的笑笑, 抬起腳往魏湛肩膀上探去, 腳趾抵住了他的鎖骨,居高臨下地調笑道:“是這樣幫麽~”


    她盯著魏湛的眼睛,白嫩圓潤的腳趾一點點往上麵試探地移動,劃過脖頸,想要用腳尖勾起魏湛的下巴。


    魏湛猛然抬起了手臂,朝著這隻犯上作亂的小腳抓去。


    跟著昭意練了許久的身手,謝韻的反應已經比以前快上不少,她迅速地收回了腳,順勢踢中了魏湛的手腕, 慣力讓她在池邊後退了幾步。


    魏湛眼神略微有些深沉, 但是嘴上卻在淺笑, 整個表情顯得有些難以琢磨,他輕輕轉著被謝韻踢中的手腕, 盯著謝韻肆意的笑顏,隻覺血管裏的血液更加沸騰了。


    “功夫見長,學得還不錯。”


    謝韻這點身手還不足以讓魏湛被傷到,他特意放慢了速度,試探一下她現在的速度,沒想到還真有不一樣的驚喜,怪不得能將陸展一腳踹進湖裏,確實是有兩下子的。


    “陛下承讓了,得虧您讓昭意看著我,沒有昭意,我也學不來這些的。”謝韻笑得恣意張揚,眼睛裏寫滿了惡趣味的得意。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直挺挺地看著水中的魏湛。


    原來居高臨下地看人是這種感覺,也難怪世人皆追求權勢財富,這樣看人確實怪舒服的,尤其水中這人還是不可冒犯的一國之君,是大周的九五之尊,這樣想想就更讓她心情舒暢了。


    魏湛沒有了閑聊的耐心,他現在隻想將謝韻拖下水,好好懲罰一下這個膽子大到天上去的“臣子”,“你是現在下來,還是讓朕上去將你拖進來。”


    “下去也行,你求我啊。”謝韻蹲下來,撤掉了身上多餘的衣裳,隻剩下單薄貼身的小衣,她接下長發,任由青絲散落在腦後,淩亂無章。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靠近池邊,停在魏湛伸手觸碰不到的地方。


    張揚的挑釁看在魏湛眼裏,與勾|引差不多。


    “你想得美,讓朕求你,你怕不是活夠了,一心求死?”魏湛眯著眼,嗓音低沉。


    “那你哄我也行,剛剛在掌刑司那二十鞭子打得可不輕呐,很疼的!”謝韻睜眼說假話是一點都不帶臉紅的,眼睛比誰都真誠。


    “你下來再說。”


    “騙小孩呢。”謝韻又後退了兩步,裝模作樣地歎氣:“陛下要是不願意,我也是不能怎麽樣的,誰讓我就這麽倒黴呢,偏偏碰上了陸展,被打之後還要挨罰...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這龍床啊,我覺得上了就跟沒上一樣,還不如在東宮的時候快活呢,到頭來連句安慰的話都聽不到,這日過得屬實有些無趣了,還不如去死...”


    “那鞭子打人分明不疼。”魏湛無奈張口。


    謝韻捂住心口,一臉痛苦,“肉不疼,心疼!”


    魏湛:“......”


    “你下來,我哄你。”


    居然沒有稱呼“朕”?


    謝韻詫異的地看了一眼魏湛,對於他的退步將信將疑,於是便往前挪了幾步,停在了溫池邊上,認真地看著男人的眼睛,慢慢俯下身,抬手去勾魏湛的下巴。


    魏湛沒有反抗,由著謝韻就這樣用調戲的方式勾著自己的下顎,順著她的力道仰頭看她,眼神能說得上和善了。


    “滿意了麽。”


    謝韻突然一樂,倏地低頭,對著魏湛的臉頰親了一下,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水聲四濺,魏湛雙臂扣著麵前人的細腰,成功地將人托下了水,“滿意了就好,現在,該輪到朕滿意了。”


    ......


    清晨的日光熱烈照人,光亮穿透輕薄如煙的簾縵,灑進了明黃又淩亂的龍塌上。


    這一覺睡得很足,謝韻一隻手擋著陽光,不耐煩地在被褥裏翻了幾個身,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刺目的日光,眯著眼睛從塌上爬起來。


    她一隻手掀開簾子往外麵看,沒在內殿一個活人。


    平常醒來時都會有禦前宮女守在內殿裏等著伺候,怎麽今日這麽冷清,殿裏一個宮人都沒有?


    謝韻攏攏身上的衣裳,下榻往外殿走去。


    外殿也是冷冷清清的,謝韻抬眼看去,一眼便看見了坐在茶桌旁煮茶的魏湛,他今日未穿帝王朝服,身上是竹青色的淺色衣衫,黑發以玉冠束起,看背影就是一個俊美矜貴的世家子弟。


    “穿鞋。”魏湛聽見了謝韻走出來的腳步聲,側頭看過來,視線落在那雙裸|露在外麵的雙腳上,微微蹙眉地提醒著。


    “陛下怎麽沒上朝去。”


    魏湛單手捏著茶杯,剛要喝茶的動作頓住,好笑地看著謝韻,輕嗤一聲道:“早朝?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一覺將要睡到巳時,還好意思問朕上不上早朝。”


    昨夜鬧到了很晚,本來從宴上回來就已經不早了,魏湛拉著她在溫池了胡鬧了許久...還不是怪他!跟沒見過女人一樣。


    哦,在有她之前,確實是童子雞來著。


    謝韻冷眼剜他,“嗬,我要是自己一個人睡,早就起來了。”


    她這張嘴不是擺設,擠兌人可是厲害的很,魏湛喝口茶的功夫,她又說了幾句刺耳的話,陰陽怪氣的。


    看著她這幅不服氣的樣子,魏湛不怒反笑,他低頭凝著茶杯裏的茶水,低眸淺笑,麵色溫和。


    靜了會,見謝韻還在站在哪裏瞪著他,他隻好走上前去將她抱起,將人放在內殿的軟塌邊


    然她把鞋穿好。


    看魏湛的服務精神這麽好,謝韻還算滿意,配合地穿鞋穿衣,在得知今日要出宮逛逛之後就更是驚訝,不知道魏湛是吃錯什麽藥了,怎麽突然這麽善解人意,還知道帶她出宮逛街?


    “陛下不是要送我去斷頭台吧。”謝韻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魏湛打量著謝韻身上的衣服,然後叫來宮人,換了一套青色的過來,“去了就知道了。”


    天上掉餡餅,必定沒什麽好餡。


    謝韻換了青色的衣衫,再看看魏湛身上同色的外袍,她蹙了蹙眉,有些別扭地往馬車上走去。


    這個魏湛,做什麽要穿這麽像的衣服,這兩件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地方出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似的。


    馬車晃晃悠悠地出了宮,謝韻在馬車裏打探魏湛的口風,但魏湛卻始終不說話,直到馬車停下,謝韻才終於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香火延綿不絕的金鳴寺坐落在盛陽城外的金鳴山,馬車行了一個時辰才到,謝韻早就猜到是出了城,但沒想到會到金鳴寺來。


    而且,魏湛就算要來上香,也應該是避開人群過來,怎麽就這樣將馬車停在了山腳下,還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謝韻跟著魏湛下了馬車,仰頭望向金鳴寺立於山腳下的牌匾,淺淺歎了一口氣,問道:“別告訴我,你要這麽走上去?”


    “馬車停在這,就是讓你走上去的意思。”魏湛臉色如常,率先抬步往上麵走。


    金鳴寺有幾百年的曆史,寺中大師批命靈驗,是盛陽城周邊聲明最盛的寺廟,來這裏求緣有一個說法,所求之人必須一步一台階的走上去,方能心誠則靈,若是繞小路上去就不靈驗了。


    來這裏燒香拜佛的很多,有人一步一步往上走,也有人駕著馬車從旁邊的小道上去。


    魏湛已是一國之君,想要什麽沒有,想做什麽不輕鬆,他卻還是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謝韻凝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最後也提步踏上石階,聞著空氣中香火氣息,沉默地走在魏湛後麵,心想她一會到了佛祖麵前,必要替謝昌求一求,讓閻王爺早日將他帶走。


    “莫要偷懶,一步一階。”魏湛回頭看她,見謝韻看著石階發呆,便走下去拉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往上走。


    他的手很熱,很大,能將她的手完全收在掌心,包裹的嚴實。


    謝韻看了會兩人相握的手,又抬頭凝著魏湛認真的臉龐,忍不住問:“陛下富有四海,所求何物?”


    “有些東西,皇權求不到。”


    例如生死,例如真情。


    他想求的不多,但都是他無能為力的事情。


    金鳴寺建在山腰之上,就這麽順著石階一步步走上來,著實是有些腿軟。


    謝韻微微喘息,旁邊的魏湛倒是氣息如常,看不來有什麽倦容。


    他們帶出來的暗衛都在暗處跟著,明處並沒有人跟在身後,故而魏湛牽著謝韻的手走到小和尚麵前的時候,小和尚好奇的目光還在兩人相扣的手上停留了一會。


    這座供奉的金像的大殿是皇家花銀子建造的,所以魏湛就帶著謝韻繞過了前麵百姓供奉的殿宇,直接來了後麵的不予開放的大殿。


    謝韻試圖撒開魏湛的手,但他握得緊,以她的力氣實在鬆不開,手心相握的時間太長,她都能感覺到手心被汗水浸的有些潮了,黏膩地不舒服,但是魏湛不放開她也沒辦法,隻能任由他牽著。


    不一會,通報的小和尚走出來,恭敬地請他們進去。


    明華大師是金鳴寺的主持,他此刻正站在大殿中央,對著來人彎下了腰,道一了句聽不清的佛語。


    明華大師看見了魏湛和謝韻相牽的手,但他目不斜視,似乎絲毫不震驚,麵上帶著祥和從容的笑容,問道:“這是今年,第二次看見陛下了,不知這次陛下所求何事?”


    魏湛鬆了謝韻的手,雙手合十對著明華大師還禮。


    “朕求...”


    第30章 、所求


    前些年, 他求化解恩怨,盡全力去彌補,現在, 他知道那人或許永遠無法原諒他, 便不求化解了, 隻求她往後安樂,忘卻這麽多年的深宮恩怨……


    既然今生沒有共享天倫的緣分, 那就不強求了, 他願放她遠走, 此生,不再相見。


    魏湛看著佛前嫋嫋生起的青煙, 嗓間的話語沒有說出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靜默地看向明華大師。


    “阿彌陀佛。”明華大師笑著點了下頭, 麵目祥和地開口:“命裏無時,不可強求,陛下能有這等心胸,屬實讓老衲佩服。”


    明華大師不像是第一次見魏湛的樣子,他們應該是經常見麵的,兩人之間的熟悉感和話裏的默契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成的。


    謝韻聽不懂他們剛剛這幾句沒頭沒尾的話是在說什麽,也不感興趣,安靜地站在旁邊傾聽,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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