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連忙點頭。


    柳家眾人也隻能點頭。


    趁著大夫寫藥方的空檔,田恬快步進入房間。


    柳夫人一家緊跟在身後,生怕給兩人獨處的時間。


    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藥味,田恬沒心思打量他住的房間,快走到拔步床前。


    謝辭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一雙眸仿佛沒了生氣。


    他的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細棉布,仔細看去,上麵還有絲絲血跡。


    田恬心疼的厲害,眼睛酸澀,下一秒,眼淚水奪眶而出。


    “謝辭,你.....”田恬本想罵他輕生的,但是話到嘴邊,她罵不出口。


    這個男人實在太苦了。


    “你怎麽那麽傻。”田恬眼淚如同珍珠掉了線。


    謝辭聽到心上人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偏頭看過去,果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小玉。


    “你....來了。”許久沒說話,喉嚨幹咳沙啞的厲害,但難掩激動。


    “我給你倒水。”田恬擦了擦眼淚,立刻轉身去給他倒水。


    柳夫人居高臨下站在床前,臉色漆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自殺這等事情,可是男子所為!當真是丟盡了柳家的臉。”


    柳家正夫也道:“謝辭,你好歹寒窗苦讀十載,還是官拜五品的吏部郎中,你怎能做出輕生之事!”


    柳家二爺道:“你可知你娘親,還有我們這些人有多擔心,幸好你沒事,否則你娘親還不知會傷心多久。”


    田恬聽聞他們字裏行間全是指責,沒有一個人好言安慰,當真是涼薄至極。


    “剛才大夫說了,謝辭需要靜養,你們難道忘了!”若不是礙著他們是謝辭的親人,田恬更過分的話都想說。


    謝辭心中冰冷至極,完全不搭他們的話。


    田恬倒了水後,柳夫人連忙吩咐梓竹:“你去喂二少爺,薑三小姐來者是客,怎能讓她做這等伺候人的活。”


    田恬知道自己身份是個外人,也不糾結,把水遞給了梓竹,隻要謝辭能喝到水便成。


    謝辭連喝了兩杯水,瞧著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能好好說話了。


    田恬在一旁擦眼淚。


    謝辭眸光心疼:“薑三小姐,別哭了,我....沒事。”


    田恬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得知你消息那瞬間,感覺天都快塌了,我隻想你好好的。”哪怕他們今生無緣,她也想他好好的。


    謝辭點頭:“我想通了,我不會輕生了。”不會讓她擔心。原想著生不能成為她的人,死也要做她的鬼,也要為她守住這具不中用的身子,但現在看來,他的死於所有人都無關痛癢,唯獨她傷心欲絕。


    他不會再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柳夫人忍不住問:“謝辭,柳家哪點對不起你了,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他一死倒是幹淨了,他可有想過柳府一家該怎麽過活,該怎麽向端王世子和鄭家交代。


    柳家正夫連忙道:“夫人,謝辭如今需要靜養,有些話不妨等他傷好些再說,我先帶你出去順順氣。”


    一行人離開,柳夫人還讓柳笙寒和柳影兄弟在房內候著,不給他們留單獨的空間。


    田恬在房內陪了謝辭一會兒,眼看時間不早,不得不離去。


    “你好好養傷,靜候消息。”田恬雙眸堅定,她這一次哪怕豁出命去,也要為她和謝辭爭的一線生機。


    謝辭笑著道:“薑三小姐回吧,不用擔心我,我會很好的。”


    田恬點頭。


    謝辭眼中含淚,臉上帶笑:“他日謝辭大婚,還請薑三小姐不要來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田恬聞言,感覺到了話裏的不對勁,再次重複:“你好好養傷,靜候我的消息。”


    謝辭笑了笑,並未說話。


    靜候消息,能是什麽消息,父母逼迫他嫁給鄭家,他如今別無選擇。


    他們今生注定有緣無分。


    田恬一走,柳夫人一行人下午又去看了謝辭,謝辭知道他們要問什麽,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安排成親的日子,我要風風光光嫁過去。”


    柳夫人一家大喜。


    梓竹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咯噔一下。


    待柳夫人一行離開以後,忍不住道:“大人,您沒事吧?”


    謝辭笑的涼薄:“我能有什麽事!”他現在隻想養好傷,嫁給鄭秀,把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全部毀掉,讓他們嚐嚐他如今的滋味。


    端王府。


    鄭秀求見端王世子,把謝辭自殺一事如實說出。


    “世子,謝辭傾心的是那薑三小姐,與我並無感情,如今不想嫁我,甚至還自殺了,您看這門親事是否重新考慮,謝辭心不在我身上,若強行成親,以後他也難為我們所用。”


    端王世子不以為意:“現在謝辭心思確實不在你身上,待你們成親後,你快速為他生下孩子,有了孩子作為牽絆,他會乖乖聽話的。”若是不聽話,拿孩子威脅他,他也不得不從。


    鄭秀覺得有理,隻能照辦。


    端王世子道:“多去柳府走走,多關心關心他,事情不就好辦了!”


    鄭秀強忍著心裏的惡心:“是。”去看那樣一個貌醜無鹽的男子,真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


    田恬回府後,徑直回院子盯著她種的曼陀羅花看。


    曼陀羅花是用大棚種植的,如今已經結了花苞,開花還需幾日。


    看來隻能等!


    隻有等到花開,她和謝辭才有回旋的餘地。


    不多時,爹爹和娘親來到金玉院。


    “玉兒,你今日好大的威風,竟然跑去柳府以死相逼!”


    田恬見爹爹娘親已經知道,請罪道:“當時情況緊急,我為見謝辭一麵,不得不這樣做,還請爹爹娘親勿要怪罪。”


    娘親歎了口氣:“癡兒啊。”


    爹爹愛女如命,夫人都不懲罰了,他肯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罷了,薑府的名聲哪有女兒重要。


    如今這種情況,隻能由她自己看清。


    翌日,田恬又去柳府,準備去探望一下謝辭。


    她知道她現在和謝辭名不正言不順,但隻要能看一眼,她也能放心。


    隻是田恬沒想到能看到那麽巧的一幕,她剛下馬車,就見謝辭被梓竹攙扶著,親自送鄭秀出府。


    他蒼白的臉上帶著笑意和受寵若驚,言行舉止間不乏對鄭秀的討好。


    柳笙寒和柳影兄弟自然送未婚妻,兩人看謝辭的臉色鄙夷至極。


    鄭秀笑著道:“小辭你好生養傷,待你傷好,我定風風光光迎你進門。”


    謝辭笑:“我很期待那天,秀兒回府輕慢些。”隨即又道:“不若還是讓謝辭送你回府吧。”


    鄭秀笑道:“不用,我來時也是這樣來的,何必護送!你送到府門口已經有心了,趕快回去歇息。”


    謝辭道:“護送未婚妻,是未婚夫的義務。”


    “待你傷好,你要護送,我絕不推諉。”


    謝辭笑著道了聲好。


    田恬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難受異常。


    謝辭自然也看到了田恬,他臉上的笑容隻是僵了一瞬,隨即又一臉燦爛。


    柳笙寒和柳影兩兄弟惡心至極。


    薑三小姐對他情深似海,可他要嫁鄭秀後,竟然能當著薑三小姐的麵,對鄭秀大獻殷勤。


    薑三小姐真是可憐可悲。


    田恬走上前去:“你身子還未好,怎地出來了?”


    謝辭壓下心中的難過:“出來送送未婚妻。”


    田恬垂下眼簾:“謝辭,我說過讓你等消息,你再等我幾天可好?”


    謝辭道:“事情已成定局,還請薑三小姐別在為謝某之事奔忙,謝某已經認命!我身子還需靜養,便告辭了。”


    謝辭話語決絕,但轉身的瞬間,他雙眸黯淡,心痛至極。


    他如今和小玉沒了緣分,唯今想做的,便是嫁過去報複鄭家,報複端王世子,報複傷害他的所有人。


    隻有端王世子倒了,康王世子順勢坐上高位,小玉身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她今後定能覓得良人,共度一生。


    至於他,他隻要看到她過的好便成。


    田恬親眼目送謝辭進府,柳笙寒和柳影兄弟見她執著。


    “薑三小姐,那謝辭不值得你這樣做。”


    話落,兩兄弟黑著臉也進了府。


    他們沒想到鄭秀會對一個貌醜無鹽的男子那般好,甚至直接忽略了他們倆。


    不管別人怎麽看待謝辭,田恬心裏明鏡似的,謝辭這個動機,明顯是已經在黑化邊緣,若是她還不做出應對之策,他的黑化勢在必行。


    饅頭心疼道:“三小姐,咱們回府吧。”如今連謝大人都變了,隻剩下他們家三小姐一個癡兒,實在不值。


    “好。”田恬點頭。


    回府之後,田恬便在院子裏盯著那曼陀羅花,焦急等待花開。


    三日後,曼陀羅花盛開,田恬喜不自勝,立刻吩咐饅頭去請了京中著名大夫過來。


    又一日,田恬對娘親和爹爹道:“爹爹,明日我準備去敲那登天鼓。”


    一家人正在吃晚飯,薑旭聽到三女這話,嚇的臉色大變,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玉兒,你在胡說八道甚,那登天鼓豈是旁人隨便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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