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被他抓包,他現在肯定氣死,她還是多刷刷好感度吧。


    逃不掉了,隻希望以後去楚國的日子能好過些。


    莫聰對上她的笑臉,隻是冷冷撇了她一眼,沒有要她幫忙,她那小手嫩的,仿佛他要用力一些,都能捏碎了。


    再說他是習武之人,哪裏需要旁人幫忙,他借用巧勁,長腿一跨,非常輕鬆上了船。


    若春連忙又拿了一套幹爽的衣裳遞給莫聰,田恬眼疾手快,連忙從若春手裏接過來,親自遞給莫聰:


    “陛下,這衣裳瞧著是個太監的,按理說不配穿在您身上,但荒郊野嶺臨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您就先將就一下,萬望以龍體為重。”


    莫聰皺眉,他堂堂一國皇帝,竟然穿太監的衣裳,成何體統。


    田恬嘴甜的很,又道:“陛下,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您的龍體最為重要,若是著了風寒,那對臣妾來說,天都要塌下來了,還是先穿上吧,等到了岸上,在借一套將軍的衣裳換上便是,您覺得如此安排可好?”以前他在齊國落魄時,連衣裳都沒得穿,現在還講究起來了,他果然不是三年前的莫聰了。


    莫聰沒有接話,但還是穿了那太監的衣服,算是認可了田恬的話。


    田恬頓時笑顏如花。


    莫聰冷冷看著她:“還笑的出來,等會兒找你算賬。”


    田恬笑容僵在臉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


    不一會兒,船行駛到岸邊,田恬和莫聰相繼下船。


    齊國的陪嫁宮女太監不認識莫聰,但是楚國的將軍認識莫聰,他噗通一聲跪下高呼萬歲,其他人也連忙跟著跪下請安。


    莫聰免了他們的禮:“朕此次出行沒有驚動任何人,你們也不得透露。”話落,他徑直上了田恬的馬車。


    “末將遵旨。”為首的將軍道。


    田恬見他上車了,愁眉不展的也跟著上了車。


    車內多了一個大男人,若春若梅隻能坐別的馬車,諾大的車內,隻剩下田恬和莫聰兩人。


    田恬都要愁死了,她該怎樣跟莫聰相處?


    莫聰上車後,自有一個將軍送來一套幹爽的衣物,他若無旁人的換起來。


    田恬連忙撇過頭去,不敢看他。


    三年不見,莫聰身上自有一股威嚴,讓人不敢直視,饒是田恬也有些怵他。


    莫聰換好後,見她還杵著不動,皺眉道:“你還不換?”


    田恬可沒有他那麽無所謂,紅著臉道:“還請陛下轉過身去。”


    莫聰也不為難她,立刻轉過身背對著她,任由她換。


    田恬見莫聰如此君子,也不糾結,連忙開始換衣服。


    片刻,田恬換好衣物,乖乖的坐好,一臉悲憤的等待著莫聰的問罪。


    車內十分安靜,氣氛極為尷尬,莫聰看到她臉上痛不欲生的表情,刺眼極了。


    她就那麽不想見到他?


    他徑直叫了停車,大步下車。


    片刻,若春若梅重新回來。


    田恬忍不住問:“陛下呢?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陛下自己坐一輛馬車,讓奴婢們過來伺候您。”


    田恬歎氣。


    若春若梅忍不住問道:“公主,您今日想要逃婚?”


    田恬瞪大眸子:“你們在說什麽呢?本宮怎麽可能逃婚?”


    若梅心思敏銳:“之前公主腰間係的那個荷包已經說明一切。”


    若春眼眶都紅了:“公主,奴婢不明白,您好好的楚國皇後不當,為何要逃婚?為何....不要奴婢和若梅了?”


    田恬歎氣:“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本宮沒想丟下你們,本宮確實想逃婚,可逃到一半,放不下你們,又回來了,隻是運氣不好,被莫聰給碰上了,他現在正因為這事兒生氣呢,本宮頭都大了。”


    若春若梅立刻就相信了公主的說辭。


    隻是公主為何要逃婚?


    “公主,您還舍不得齊國?您可知若是逃回齊國,您也不能回京,否則逃婚之罪,饒是齊國陛下也不敢包庇您。”


    田恬不想說的太多:“也就是突然想不開,畢竟從小就長在齊國,後來覺得不妥,也就回來了。”


    若梅了然:“公主,奴婢這就去找陛下解釋一下吧,不能讓他就這麽誤會您。”


    若春也道:“對啊,陛下千裏迢迢過來接親,可見心裏是有您的,去解釋一下,他肯定就不會為難您了。”


    田恬再次歎氣:“沒用的,本宮之前已經跟他解釋了,他不相信。”在湖泊裏她就已經說過了。


    不過就算換做是她,她也不相信,親眼目睹逃跑過程,怎麽可能因為一兩句話就推翻所有。


    迎親隊伍又行駛了六天,終於進入楚國皇城。


    這六天之中,莫聰雖然一直在迎親隊伍中,但基本上沒有和田恬主動說過話。


    有時候田恬主動上前去示好,莫聰又忙的很,要麽是看奏折,要麽是和幾個將軍湊在一起談論國事,反正就是沒有和她相處的時間。


    時日一長,田恬也明白莫聰是在生氣,不想見她。


    馬車進入皇城,直奔皇宮。


    田恬被安排在鳳藻宮住下。


    那宮殿是曆代皇後所居住的宮殿。


    田恬剛進大門,成群的宮女太監跪成長長一排,田恬瞧著至少有四五十人,陣仗極大。


    “都起來吧,不必拘禮,都各忙各的去吧。”田恬朝著眾人揮手。


    “謝皇後娘娘。”眾人相繼起身。


    田恬車馬勞頓一月有餘,累的不行,若春若梅攙扶著她進殿內休息。


    若春忍不住讚歎:“公主,這鳳藻宮也太奢華了,比您之前在齊國住的鳳凰殿還要精美,好漂亮啊。”


    殿內的一花一草皆有來曆,桌上的擺件,牆上的圖畫,樣樣價值連城。


    就連床前的珠簾,都是由一顆顆碩大的粉色珍珠製成,美的無與倫比。


    田恬也被莫聰的大手筆都驚到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淡淡惆悵。


    這麽漂亮的籠子,她以後就是這籠子裏的金絲雀。


    連著半個月,莫聰從始至終沒出現過,田恬每日除了在鳳藻宮裏窩著,沒事就逛逛禦花園。


    莫聰後宮沒有女人,莫母也在一年前病逝,諾大的皇宮沒有當家人,她來之後,就是她的天下。


    不得不說,這個地方很適合養老。


    可惜,田恬住在這麽好的地方,每日卻提心吊膽。


    她害怕莫聰過來留宿,她怕走上原主那條老路。


    其實莫聰沒有過來找她,她應該主動去找莫聰的,但她害怕,下意識在抗拒這一切。


    這日,若春忍不住道:“公主,這半月以來,陛下一直沒來過後宮,要不奴婢去請他過來用午膳吧?”


    若春想的很簡單,既然公主已經成為楚國皇後,自然要得到皇上的歡心,不然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田恬聽到莫聰都害怕,就別說去親自請他了:“算了吧,就這樣挺好的,他不來這裏,本宮還清淨的很,這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最怕的就是莫聰過來,吃飯就不說了,她就怕他到時候要留宿.....


    莫聰今日正好過來,正好在門口,聽到這話,直接怒袖而去。


    他本來想著冷落她半個月,也差不多了,她肯定也知道錯了,現在看來,她哪裏知錯?她分明就巴不得他永遠別去!


    三年時間,他終究錯過了太多!


    她難道又喜歡上了別的男子?


    莫聰心裏一片茫然。


    莫聰怒袖而去的聲音不小,好多人都聽到了。


    田恬小臉煞白,額間直冒冷汗。


    若梅也急了:“陛下肯定聽到公主之前的話了,現在肯定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


    田恬也緊張了:“陛下來鳳藻宮這麽大的事情,為何沒人通傳?”


    若春連忙出去問外麵守門的太監,片刻,若春進來回話:“公主,外麵的守門太監說是陛下不讓通傳的。”


    田恬無奈歎氣,她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


    若梅道:“公主,要不您親自去給陛下服個軟吧,也許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您覺得如何?”


    田恬想也不想的搖頭:“不去。”她害怕啊,她現在看到莫聰都打怵。


    若梅歎氣:“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田恬也知道不是辦法,可她就是害怕,在給她一些時間吧,也許時間長了,她就沒那麽害怕了。


    不一會兒,皇上身邊的李公公親自過來傳旨,大概意思就是半個月後,帝後大婚,讓她這段時間好好準備。


    若春若梅高興不已。


    “看來陛下沒有生氣,這不連大婚的日子都選出來了,恭喜公主,賀喜公主。”


    田恬都快哭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轉眼半月過去,今日就是帝後大婚的日子。


    田恬一大早就被若春若梅從被窩裏挖起來,沐浴更衣,上妝挽發。


    皇後的宮裝十分繁複,裏三層外三層,上麵鑲嵌各式寶石,華美異常,也非常重。


    頭上就更別說了,滿頭珠翠足足十幾斤重,她整個人都快被壓塌了。


    田恬收拾好後,自有車轎接她去成親。


    帝後成親,有數百多條規矩禮儀,有專門的司儀嬤嬤攙扶著她,小聲從旁教導她,田恬隻需要按照交代的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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