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久霏愣住了,她下意識看了眼手腕上的樓十一,震驚為什麽剛才樓十一沒提示她,差點哭出來:“那、那個,我不知道,你剛才笑著說的,我以為你是暗示我,你很想要呢……”


    哦,怪他不該笑。


    聽完鬱久霏的話,男人緩緩抬手扶住自己的頭,思考到底是誰有問題,以及,相信這個女人的話讓她靠近喪屍異株這個決定是不是有問題。


    在場三個有理智裏的生物中,隻有樓十一差點笑出聲來,總算不是他一個人受迫害了,果然,隻要被迫害的不是自己,就很快樂,非常快樂,相當快樂!


    男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鬱久霏遲疑了一下,悄聲說:“這個不能摘的話,要不你偷偷吃掉吧?反正樹上這麽多,又不是人參果還有具體數目,偷偷吃掉,就不會被別人知道了。”


    “……”男人有種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你很熟練嘛。”


    鬱久霏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笑著說:“一般,我不太會偷東西,每次都被發現,後來我的朋友告訴我說,隻要偷東西被發現,吃掉就可以毀屍滅跡了,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喏,你快吃。”


    要不是有人在,樓十一高低得給鬱久霏鼓兩下掌,她的病友穩定發揮,果然精神病院裏永遠不會出現正常解決問題的辦法。


    男人咬著牙根抬手,緩緩把懟到自己麵前的包裹推回去:“不應當,我隻是一個普通喪屍,比不得小姐大氣,您還是考慮一下,怎麽解釋這少掉的果子吧,畢竟,我們果子還真是記錄數據的。”


    “what?”鬱久霏驚得都不會說臥槽了,怔愣地盯著男人,久久不能回神,“不是,這麽多!上千顆果子,這數目你們還記著?”


    “是三千六百五十三個,”男人說著,掃了眼包裹,有些心梗,“不,現在是三千六百五十一個了,這棵樹一年隻結十倍天數的果子,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三千六百五十顆,多出來的零頭是隨著年限每年增加一個,而你,把兩個沒熟的,偷了。”


    鬱久霏欲哭無淚:“這個……我是精神病,精神病的事,怎麽能算偷呢?別說這麽難聽嘛,我隻是好心想給你們帶見麵禮……”


    對此,男人伸手拍拍鬱久霏的肩膀:“好不好聽,不重要了,你現在,是真不能走了,至於能不能活著,得看你的消息,是否買得起這兩顆果子。”


    說完,男人立馬推著鬱久霏往地下室入口去,抱著包裹的鬱久霏委屈地一步一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男人,嘴裏還嘀咕:“通融一下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真的可以給你們送很多消息的……”


    男人不為所動,經過剛才的事情,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人一定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不管她怎麽拿到的消息、知道多少、目的是什麽,總之不能隨便放過,光她偷了兩顆果子的事,就夠她死上一萬次了。


    地下室很大,鬱久霏走了一會兒,被隧道跟電梯吸引了注意力,很快不再關注自己懷裏的包裹,跟男人嗶嗶:“我叫鬱久霏,鬱金花的鬱,長長久久的久,雨非霏,先生你叫什麽呀?你們這邊也是住在地下的哦?跟人類的希望基地好像,不過我覺得你們這更浪漫,在喪屍異株下構建的地下基地,跟在世界樹下構建家園一樣浪漫!”


    絮絮叨叨的話聽得男人耳朵發麻,他沒耐心聽完,忍不住打斷了鬱久霏:“少說兩句,這些話你可以後麵跟我們的最高領導人說,我不想聽,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鬱久霏聽了之後十分失望:“為什麽呀?我帶著滿腔熱誠過來的,難道我現在不應該是你們最好的夥伴嗎?我可是帶著和平的夢想來獻身的!”


    這些話聽著讓男人腦仁一跳一跳地疼,他感覺光這一會兒,牙根都要被磨平了:“首先,我們是敵對陣營,如果你真的是背叛了人類過來,你就是叛徒,我們說不到一起,如果你沒有背叛人類,你就是奸細,我憑什麽把你當夥伴?”


    “哎,人家跟你說浪漫的事呢,你說這些不開心的,真是油鹽不進。”鬱久霏不開心地嘟囔。


    “……我不偷東西,確實不如你浪漫、你油鹽都進。”


    第25章 治療第二十五步


    鬱久霏狠狠emo,感覺自己被歧視了,努力反駁:“偷果子這事過不去了?不對,這不是偷,我隻是想給你們摘下來,本質上,我算是給你們幫忙,不是偷,不要偷換概念。”


    “……”短短一句話,差點沒給男人把cpu燒壞了,到底誰在偷換概念啊?


    說不來,怎麽看都是聊不到一起的人,男人放棄跟鬱久霏溝通了,這種事情,還是得讓專業的來,不然他怕自己在路上就先氣死了。


    見男人不說話,鬱久霏欣慰一笑,自我感覺良好,她的話肯定已經觸及到男人的靈魂深處,知道自己錯怪了客人,不說話是在深深地內疚與羞愧。


    喪屍異株下的空間很大,整個基地都是根據喪屍異株的根莖走向建造的,路上還能看到樹根盤踞在牆麵上。


    如果這不是棵黑暗詭異的奇怪植物,其實真的很浪漫,有種“智慧樹上智慧果、智慧樹下你和我”的愉快家園氛圍,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這種風格的質樸家園。


    電梯走動的方向跟鬱久霏在遊戲世界中心體驗的差不多,都是可以橫向移動的,遊戲世界中心這麽設計是為了方便玩家輕鬆找到房間,而喪屍基地內應該就是為了貼合喪屍異株,盡量不影響樹根發育。


    電梯運轉了不少時間,鬱久霏有心跟男人說話,好打探多一點的消息,可惜他後麵就不開口了,完全不想跟鬱久霏交流的模樣。


    好不容易從沉默的電梯中出來,鬱久霏被男人領到了一個空曠的房間內,看起來有點像審訊室。


    男人離開前堅持不說一句話,示意鬱久霏坐到椅子上就離開了,還專門上了鎖。


    鬱久霏聽見聲音的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地起身去嚐試開門,發現真的打不開,目瞪口呆地低頭問樓十一:“他、他什麽意思啊?來者是客,一路上他不回答就夠失禮了,居然還把我關起來?這人真不禮貌。”


    現在隻剩下兩個人,樓十一有些沉默,被迫害的人跑了一個,接下來肯定輪到他,剛才路上他就不該幸災樂禍,天道好輪回啊!


    “冷靜點賭神,你還沒賭贏呢,階下囚還是座上賓,等會兒上牌桌了再看看,現在就當你提前體會一下階下囚待遇了。”樓十一冷靜應對,他也算有經驗了,跟鬱久霏待一起,絕對不能帶著cpu,容易被燒壞。


    鬱久霏有些認同地點頭,坐回椅子上:“你說得對,那我等他們來,第一次當賭神,沒經驗,有點緊張。”


    樓十一冷笑一聲:“嗬,你這還沒賭呢,贏了叫賭神,沒贏的統一叫賭狗。”


    話是難聽了點,鬱久霏卻不得不承認樓十一說得對,她沒有把握一定贏,主要是她至今沒接觸到隱藏主線,boss也沒個蹤影,哪怕這不是跟樓十一一樣的首次打boss,也得先發現才能考慮後麵的事情。


    鬱久霏抱著包裹皺起臉思索了一陣,問樓十一:“對了樓十一,我記得係統說你們可以聯合其他副本boss一起打玩家的,所以,你是能知道boss在哪裏的對不對?”


    “並不是每個副本都知道,解密相關副本是無法得知的,但想坑死玩家很容易,劇情相對來說好猜,反正我們又不會死,當然是做什麽都可以,如果是普通的對抗boss型副本,別說我們了,玩家也可以很快就知道boss是誰。”樓十一很痛快地解釋,並沒有藏私。


    這種不影響整體遊戲體驗的事情,樓十一從不吝嗇說真話,反正這種事情告訴鬱久霏,也是給她添堵,何樂而不為呢?


    遊戲對於boss自由度的控製還是很精準的,給了boss絕對的能力,對玩家來說幾乎是最大的助力,同時也給了一定的限製,讓boss不至於突然興起就把副本中所有玩家團滅了。


    鬱久霏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所以,這個副本,本質上還是個解密副本,你也不知道boss具體是什麽東西、藏在哪裏,所謂的不同陣營對抗,隻是障眼法。”


    “可以這麽說,我剛進這個副本的時候,想提前看看boss是誰,但是沒找到,我都找不到,證明係統對副本做了隱藏觸發的設置,這個隻能玩家來觸發,我就是發現了在哪裏,也沒有用。”樓十一說到後麵有些幸災樂禍,反正看鬱久霏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不能一直隻有他一個人被迫害!


    根據樓十一提供的額外信息,鬱久霏摸摸下巴:“解決問題呢,我們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就大膽一點了,boss不是人。”


    樓十一把自己晶片運轉速度提到了最高都想不明白怎麽得出的這個結論:“你哪裏看出來的?這也太大膽了。”


    鬱久霏奇怪地看他一眼,反而非常疑惑:“是人的話,掉落物怎麽算啊?你也不是人啊。”


    “草。”樓十一被逼得第一次罵髒話,敢情鬱久霏是拿他當標準了,就說這人怎麽突然聰明了起來。


    “我說得不對嗎?人類當boss,掉落物總不能是給我掉個小人吧?”鬱久霏想了下,覺得有些奇怪,背包裏放個人形娃娃什麽的……好變態啊。


    樓十一再一次捏緊了他的晶片小拳頭,要不是他上一個本被鬱久霏通關了,他真不想來:“人類也有boss的,掉落物不一定是boss縮小的本體,還可能是boss特別期望的東西,比如說,這個副本,你也可能最後得到一朵希望之花類的東西作為boss掉落物。“


    這個比方還是好理解的,大概就是對boss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它就會變成那個形態留在玩家的背包裏。


    鬱久霏想了下:“那如果人類boss希望自己是個蘑菇,最後我的背包裏就多了個奇怪的蘑菇?”


    “是這個意思,不過怎麽同樣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這麽奇怪?”樓十一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出了bug,怎麽感覺自己理解能力出問題了?


    “哦,因為這是個精神病院經典笑話呀,我們整個病院的人都知道,還有,你正經點,我剛才其實不是在跟你講笑話。”鬱久霏說完就嚴肅地思考起來,仿佛不正經的那個是樓十一。


    所謂精神病院經典笑話,就是一個醫生看到一個老太太每天都撐著傘蹲在醫院屋簷下,醫生秉持著接觸病人的世界才能更好地治療的想法,也撐傘蹲在老太太旁邊好幾天,最後老太太問他:“你也是蘑菇嗎?”


    樓十一從網上搜索到這個笑話之後欲言又止,差點沒忍住給鬱久霏一拳頭,但凡日後鬱久霏打算帶他去她那個維度的世界,他肯定要把那個精神病院炸了!


    這都醫了些什麽玩意兒出來?


    在樓十一聚著晶片小拳頭對鬱久霏比劃的時候,鬱久霏忽然開口:“是人的話,那這一關就難找了,因為高級喪屍可以說是人,植物人也是人,三方都有可能的情況下,我根本無從分辨到底誰有問題。”


    樓十一總是跟不上鬱久霏的思維,他可能真的需要更新一下自己的數據庫,明明剛才還在說亂七八糟的話,現在人又正經起來。


    縱然如此,樓十一秉持著禮貌跟素養,還是認真跟她討論:“我就是跟你說有人類當boss的情況,沒說這個副本也一定是,而且,你接觸了喪屍異株,好像也沒觸發主線。”


    觸發的話有係統提示,樓十一不能聽見係統的聲音,但鬱久霏是可以聽見的,她不吃藥的時候保密工作做得不行,似乎是聖母病太嚴重,覺得隱瞞也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所以從不背著樓十一做決定。


    她沒反應就是係統沒出現,係統沒出現,就意味著他們尋找的方向可能錯了,喪屍異株無法觸發隱藏的主線,還得想辦法找。


    鬱久霏點點頭:“確實沒觸發,係統總跟滿身bug的程序一樣,運行就報錯,還不能改,修bug它就死機,整一個瘸腿的人工智障。”


    這讓鬱久霏想起當年學人工智能的時候,明明一直在報錯,但就是輸出了正經的結構圖,除了數據好像不太對,還是能運行的,當然,後來鬱久霏還是修改了,擔心老師看到心梗。


    樓十一聽著這形容,有種被指桑罵槐了的感覺,他是那個槐:“咱們先把係統的智障問題放一放,它應該還沒bug到不給你更新任務的程度,沒觸發,應該就是沒找到,反正你也順利進來了,不然等會兒發揮你全部的實力試一下。”


    “我全部的實力?”鬱久霏疑惑地指指自己,“怎麽發揮?我再吃點藥?”


    “不,你收斂一下就可以了。”樓十一隻擔心一件事——在找到答案前,鬱久霏把對方先氣死了。


    鬱久霏考慮半晌,雙手豎大拇指:“靠譜,我試試。”


    兩人聊天其實有不少時間了,這種時候都默認樓十一控製監控,避免被人發現鬱久霏對著一根手鏈說話,那她就得多加另外一種精神病了。


    期間一直沒有人或者喪屍過來,不知道是在觀察她是否真的有病還是在考慮怎麽對她進行審問。


    等待的過程中鬱久霏一直在思考自己怎麽找到隱藏主線,主線任務加入探索隊限時五天,目前已經過去兩天,按照遊戲本來的進程,基地肯定已經亂起來,一群假聖母跟真人類鬥智鬥勇。


    任務一直不更新的話,鬱久霏很難拿到額外的積分,正常副本通關積分隻有三百,第一次通關某地圖還會給三百,沒有新人福利的情況下,她可能離開副本就隻有六百積分。


    這六百積分夠幹啥?連買點新材料做道具都不夠。


    可是現在確實陷入了一個很奇怪的死局,她找不到boss。


    憑借她的腦子跟樓十一的探索能力都找不到,可見這關的boss有多隱秘,況且一路上她已經進行多數情況的模擬,都沒有找到。


    比如說一開始她以為人類是控製一切的幕後boss,所以想去實驗基地,解決掉之後順便去找一下希望之花;後來發現不太對勁,又想嚐試一下喪屍異株的果子,現在她果子是拿到手了,可依舊沒觸發隱藏主線,也不知道boss到底在哪兒。


    可能性都推過一遍了,還有植物人那邊沒接觸,可是副本背景故事裏,一直沒給植物人太多的信息,更多是說這是個沒什麽智慧的物種,在末日中無處不在,存在感卻很低,對劇情的影響幾乎可以說沒有。


    鬱久霏想得太多,腦子有種發脹的疼,她沒忍住伸手扶住,包裹放在桌子上,正想得緊張,門忽然被打開,一對男女走了進來,兩個人身上都穿著白大褂,不確定是醫生還是研究員。


    有人來,鬱久霏暫時放下了思考boss在哪裏的問題,笑著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叫鬱久霏,鬱金花的鬱,長長久久的久,雨非霏,很高興認識你們,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見麵禮。”


    進門的男女對視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包裹,看鬱久霏的眼神頓時奇怪起來。


    隨後了兩人坐下,女人笑容溫和地對鬱久霏說:“你好,鬱小姐,你可以叫我葉醫生,叫他吳博士,我們就是簡單來跟你了解一下情況,你作為人類還給我們送消息,我們很感動。”


    鬱久霏看著葉醫生歪歪頭:“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笑得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讓我感覺很親切。”


    “哦?是誰呢?”葉醫生笑容更深了。


    “我的主治醫生,他每次看我就用這種無奈又寵溺的眼神,我很喜歡他。”鬱久霏看葉醫生甚至是欣慰且滿意的,覺得對方能跟自己的主治醫生有些許相似是一種榮幸。


    葉醫生握筆的手緊了緊,抹了把臉努力讓自己保持著笑容:“很榮幸,那你喜歡他什麽呢?”


    鬱久霏有些靦腆地垂下眼:“他給我開的藥都是帶彩色糖衣的。”


    “……”一句話,沉默了室內兩個喪屍和一個人工智能,再多的話都被噎在喉嚨裏說不出口。


    房間裏忽然就沉默下來,好在沒過多久,吳博士輕咳一聲,打破了僵持的沉默:“咳咳,那個,鬱小姐,我們想跟你確定一下情況,不過看你這個樣子,可能先做個精神鑒定比較好,不然我們無法確定,你說的話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你自己的幻想。”


    能說出“喜歡主治醫生隻因為對方開彩色糖衣的藥”這種話的人,大多不正常,總要謹慎一些避免被耍。


    鬱久霏攤手:“我確實有病啊,不用你們測,我是聖母病晚期,不然我也不能到這來,而且我知道的東西顯然比你們多,我連你們有喪屍異株都知道,就是不清楚它的一些特性而已。”


    說到正事後鬱久霏的狀態正經不少,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


    葉醫生皺起眉頭:“聖母病在末日裏,無論什麽地方,都會被處理掉的,不過你的症狀確實跟聖母病的特征一致,那問題就來了,你怎麽知道這些隱秘事情的?你又怎麽逃過人類基地的檢測逃出來?最後,你作為一個聖母病,怎麽敢到處宣揚?”


    因為末日裏先斬聖母病的政策是三方勢力都默認的,就算有聖母病,也會盡量隱藏起來,聖母病無論怎麽出賣基地,自身又不傻,肯定不想死,當然會選擇躲藏起來,從沒有像鬱久霏這樣直白地告訴所有人,她就是有病,不怕死一樣。


    鬱久霏急忙擺手:“你說慢一些,我有些跟不上,我已經兩天沒睡覺了,腦子沒原來那麽靈光。”


    葉醫生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說:“行吧,你先回答你怎麽知道的這些事的?喪屍異株的存在,我們自信瞞得很好。”


    不集中回答問題是為了避免被對方抓住漏洞,鬱久霏知道自己愛發散思維,如果一次性回答所有的問題,難免露出馬腳,當問題被一個個拆開的時候,她就可以思考更多的可能性,從而給出最合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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