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久霏不愛聽這個:“一號,嚴謹一點,不是我把他逼到另外一個醫院的,是他病太重了,醫生擔心我們的友誼對他的治療不太好,所以才讓他轉院的,當時我主動去照顧他,本質上是希望他能融入我們的大家庭中。”


    聽著鬱久霏亂七八糟的話,沈西聆差點背過氣去了。


    所幸,樓十一幫他把這口氣續上了,他問:“沈西聆你先冷靜一下,還有鬱久霏你,你是怎麽照顧人家的?”


    “我想想啊,有點久了,當時他剛來,我剛好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放風,然後我的病友之一,藝術家那個,我跟你說過的,他來跟我說,他偷偷聽見了醫生跟主任的談話,新來的那個犯人,是個非常講究藝術美感的人,讓我想辦法,給他們製造相遇的機會。”鬱久霏說起來還非常自豪,感覺自己幫了忙,還跟他們當了好朋友,簡直是厲害壞了。


    樓十一跟沈西聆顯然都沒想到是這個展開,開始思考鬱久霏是不是話裏有話。


    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的沈西聆直接皺著臉問:“所以……你說去照顧,本質上是幫自己另外一個病友的忙?”


    鬱久霏摸摸自己的臉:“其實我們都很熱情,會歡迎每一個新來的小夥伴,就算沒有他的幫忙,我也會去跟進醫生對他的治療的,我希望多學點知識嘛,經常去跟醫生偷師學藝的,然後我就把醫生跟藝術家病友的要求合成了一下。”


    聽到這裏,樓十一感覺鬱久霏圖窮匕見了,他猶豫著說:“合成?怎麽合成?”


    “我把醫生的要求告訴了藝術家病友,跟他說,對方雖然追求藝術,但有非常嚴重的強迫症,醫生的建議是,脫敏療法,先脫敏治療強迫症,讓他能正常生活,我的建議是,強迫症太主觀,或許會破壞藝術家追求的藝術,所以,建議他結合醫生的建議跟強迫症犯人交流。”鬱久霏超驕傲地揚起下巴,等著樓十一跟沈西聆誇自己。


    一個本就對藝術強迫的犯人,被迫麵對了另一個極端追求藝術的病人,這病人還聽了某鳳雛的半桶水建議,過程如何可想而知。


    樓十一深吸一口氣:“然後呢?你在他們之間,是怎麽溝通的?”


    鬱久霏摸著自己毛茸茸的小肚子,說:“他們都沒住一起,所以是我跑上跑下給他們互送作品,最開始是藝術家送了副抽象派結合自由派的油畫給犯人,去之前呢,我先去把護士要送他吃的藥物跟藥水都拿走了,藥片全部用手掰開,膠囊則是按照醫生的要求,排得整整齊齊避免他發病,我看他收到的時候蠻開心的。”


    任何一個強迫症看到這種東西,估計都要被氣死了。


    沈西聆好歹也算是精神病的一種,雖然他現在沒有其他人格正常了起來,知識儲備卻還是在的,他覺得有哪裏不對:“等等,你給他送了一副完全不符合強迫症審美的畫沒發瘋就算了,把藥片全部掰開、膠囊又整整齊齊,這是幹嘛?”


    強迫症中有一種是混亂強迫症,就是看不得非常整體的東西,還有一種是,如果整體是亂的且亂得有規則,也能接受。


    偏偏鬱久霏非常準確地把其中不可複原規整的東西給弄亂了,可複原可規整的又弄得整整齊齊,不是強迫症的看著都不舒服。


    “那藥片這麽大,我怕他咽不下,所以幫忙掰開了呀,我還是按照大小給他分開各種顏色藥片的呢。”鬱久霏舉著爪爪比劃了一下藥片有多大,語氣誇張。


    沈西聆說不出話了,他後退一步,讓樓十一上。


    樓十一不愧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人工智障,承受能力相當強大:“然後對方什麽反應?他有給你的藝術家病友回禮嗎?”


    聽他問這個,鬱久霏很是失望地垂下頭:“沒有,我給他天花亂墜說了半小時,他都沒回我,後麵醫生來了,拉著我就跑,但我和我親愛的朋友不會放棄的,後麵他堅持畫不同的畫讓我帶過去,我也堅持每天給犯人念藝術家給他寫的信,大概五六次之後吧,他讓我轉告藝術家病友,規整地死亡就是最美的藝術,建議他試一試。”


    這就是瘋子的藝術美感,強迫症對他感受到的美,隻是一種基礎輔助,但本身,他愛的是血腥與絕望。


    而這個瘋子被抓到,僅僅是因為他拆解屍體擺放的時候花的時間有點多,被死者的親屬發現並報警了,如果他的強迫症沒那麽嚴重,或許那次還無法抓到他。


    樓十一跟沈西聆都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展開,這讓沈西聆稍稍有了跟鬱久霏交流的勇氣:“然後呢?他們鬧掰了,你從中勸解?”


    “怎麽可能?”鬱久霏詫異地看他一眼,“藝術家是我很好的朋友,他教會我勇氣與繪畫,我當然不會讓他受到這樣的傷害,所以我稍微藝術加工了一下,跟他說,犯人的病還是很嚴重,依舊喜歡把人精準切割的藝術感,我的朋友自然不服氣,就給他畫了人體肌肉分解圖,還附注釋說明,人身上的肌肉不可能分得一模一樣,然後犯人就被氣進急救室了。”


    這一瞬間,樓十一跟沈西聆都懂了,為什麽鬱久霏總說她跟一些病友感情非常好,能不好嗎?


    天才瘋子難尋知己,好不容易見著一些“英雄所見略同”的難兄難弟,當然得死抓著不放手,不然下次沒人看自己發瘋了怎麽辦?


    “你這藝術加工,可太藝術了……”沈西聆已經不想知道後麵那犯人還受了多少折磨,在那醫院待著,還不如去監獄踩縫紉機呢!


    鬱久霏靦腆一笑:“一般一般,畢竟我閱讀理解一向可以的,後麵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流程,犯人跟我的朋友都不服輸,我在中間給他們互通消息,但犯人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差不多一周就要去一個急救室,在我和他逐漸培養出感情的時候,他要轉院了,我送了他代表友誼的花,藝術家送了他一本《莊子》,希望日後可以互相化蝶入夢再續前緣。”


    說完,三人都沉默許久,最終是樓十一打破沉默:“你說了這麽多,中間你的行為一直沒變化,那你是怎麽知道如何逼瘋強迫症的?”


    “哦,他走了之後醫生跟我說的,並且為了防止我把不是罪犯的病人也逼瘋,所以很嚴肅地給我上了一周課,告訴我哪些行為不可以去做,要為了病人身體著想。”鬱久霏有些委屈,委屈自己就算知道了錯誤的地方,卻更不明白怎麽在兩個朋友中間尋找平衡。


    沈西聆看著鬱久霏,忽然說:“有點奇怪,醫生既然一直都知道你做得不對,為什麽還放任你去做?等病人治不好走了,又告訴你這些?”


    經過鬱久霏的幾次描述,不管是沈西聆還是樓十一,都對鬱久霏醫院感到非常古怪,明明這個醫院裏有非常多的重症精神病,甚至破壞欲也非常強,可似乎給了他們不少自由活動的空間,即使一次次都被破壞得亂七八糟,依舊不會對他們加以管束。


    說好聽點是給了精神病人人權,讓他們能自由自在地生活;說難聽點,就是醫院不作為,放任精神病人對公共財產以及普通人造成損失。


    鬱久霏笑著解釋:“因為我就是脫敏療法的工具之一呀,醫生們發現,犯人對同為精神病的患者更容易放鬆警惕,他們那樣的高智商人群,即使自己是瘋子,也看不起其他精神病,加上他是犯人,還要讓他說出自己是否還殺了更多的人,就需要有人接觸他並讓他放下戒備,本身醫院打算讓一個心理醫生去的,我當時剛好路過,想幫忙,就默認了我跟心理醫生交替去。”


    聽完,沈西聆捂著腦袋:“就不該對你們有什麽期待……”


    “那他招了嗎?”樓十一比較想知道這個,“如果他在這種折磨下招了的話,我們倒是可以複刻一下,讓火車站裏的凶手,也招得一幹二淨。”


    鬱久霏無奈攤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警方的事,我怎麽可能知道?我隻是作為一個工具人去當其中的一環,不過以我跟我病友們的討論結果來說,我們半數以上認為,他離開,其實是他已經招了,所以將會送去他該待的精神病院,我們住的那個主要方向是療養,並不適合□□這種犯人。”


    樓十一大概處理完了鬱久霏說的內容,他做出了一個差不多的計劃:“你這麽說,其實你們倆的配置還是很貼合犯人情況的,你,鬱久霏,一個脫敏工具人,還有你,沈西聆,警方臥底型的醫生,逼一逼,說不定還真能提前把人逼出來。”


    “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對方真的是個強迫症凶手,那我完全可以根據醫生給我講的課,破壞他最好的作品。”鬱久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完全不跟這兩人一個腦回路的沈西聆非常累,他甚至想把自私放出來了,他們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沈西聆擺擺手:“你們就說我要怎麽做吧,你們的想法太潮了,我不配。”


    “不會啊,一號你很擅長的。”鬱久霏誇讚道。


    每次鬱久霏這個語氣就證明她有個大膽的想法了,沈西聆謹慎地再後退一步:“有話好好說,我這人聽不得誇獎的。”


    鬱久霏歪歪頭:“好吧,我是說,你有鏡子,可以很輕易地製造出一場……剛剛好的死亡,比如說,死在大雪後第三天的二十三點五十九分,差一點點,但永遠不會是剛剛好的大雪後第四天。”


    沈西聆深深看鬱久霏一眼:“你的醫生一定很欣慰,你出師了。”


    第65章 治療第六十五步


    鬱久霏害羞地收下了沈西聆的誇讚,接著給沈西聆解釋:“一號,我不是開玩笑啦,我是真的想試一試。”


    拋去對鬱久霏的無語,沈西聆認真思考了一回鬱久霏剛才說的話,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想讓自私出來複製我的身體,假造一個意外的死亡?”


    “對,根據我對諸多殺人犯病友的了解,他們多數都討厭別人打亂了自己的殺人計劃,不是討厭你殺人嫁禍到對方身上,而是討厭打亂計劃。”鬱久霏著重強調了最後一點。


    沈西聆聽她的話感覺怪怪的,問樓十一:“她有很多殺人犯病友嗎?而且,她怎麽老跟殺人犯湊一起?她不會也是殺人犯吧?”


    三人湊一起,即使沈西聆後退不少,還是能聽見的,鬱久霏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很遵紀守法的,是我在療養院亂跑的時候遇上的,我這人什麽情況你們也知道,覺得沒人陪他們聊天很可憐嘛,常聊天就學習了很多……有用的小知識。”


    殺人放火一條龍的知識,確實很有用呢。


    樓十一在鬱久霏慌忙解釋完後補了一句:“據我所知,加上今天這個,應該有兩個了,比起她另外的全方位覆蓋知識麵的病友,算少的。”


    沈西聆已經不想知道所謂的“全方位覆蓋知識麵的病友”有多少,應該是個讓樓十一快速成長的數量,於是他趕緊及時止損:“這樣啊,那後麵的計劃你們跟自私說吧,我先退了。”


    “啊?一號你等等呀,不聽一聽嗎?況且,我怎麽敢跟自私提要求啊?”鬱久霏局促起來了,她敢跟沈西聆各種開玩笑,是因為他從遇見那天開始,人很好。


    或許是有善良的底色,鬱久霏一直把他當喪屍一號來看,並且把他當獨立的人,冷漠跟自私就不同了,她有點不知道怎麽跟這類人接觸。


    嚴格說起來,自私跟樓十一也是不一樣的,樓十一雖然人比較屑又愛發瘋,但他是個懶惰的間歇性好人,再不好他都有自己的底線,不像自私,鬱久霏看見他就想起來他殺掉的那些人,有種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感覺。


    沈西聆心累地擺擺手:“沒關係的,雖然使用能力的是他們,但我依舊能接收信息,他們也是一樣,共享記憶,所以你不用擔心,冷漠一直不動彈,我們現在跟三個意識做決定差不多,我跟善良會絕對讚同你的做法,他自己一個人反對就等於無法使用能力,你放心使喚。”


    畢竟鬱久霏想的辦法確實要用到自私的能力,她就點頭同意了,還跟沈西聆揮揮手說:“那一號你好好休息哦,想我了再出來,拜拜。”


    看著鬱久霏純真的模樣,沈西聆心中感慨,不發瘋的時候,鬱久霏真的是個巨可愛的小女孩兒,怎麽就是個精神病呢?


    太可惜了。


    沈西聆抬起手,掌心浮現無數棱鏡一樣的白光,白光慢慢變大,將沈西聆都吞了進去,等白光散去,他站的位置上隻剩一個白銀邊框的鏡子。


    “誒?原先不是黃金邊框嗎?”鬱久霏愣了一下,剛想伸手去拿,誰知鏡子猛地往後飛,下一秒,變成了穿著白大褂的自私。


    自私扶了下眼鏡:“別動手動腳的,毛絨蠢貨。”


    鬱久霏四處看了看,指指自己:“我?”


    “不然還有誰?”自私雙手揣白大褂的兜裏,居高臨下地蔑視鬱久霏。


    聽完,鬱久霏揉揉熊爪:“我覺得你也不是太聰明呀,你連人類不會毛茸茸都不知道,這是衣服哦,穿著可舒服了。”


    樓十一噗嗤一笑:“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的,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比較難聽的形容詞來形容。”


    “這樣啊,那不好意思,雖然我語文很好,但不會教你罵人的,罵人不好哦。”鬱久霏認真地對自私說。


    自私深吸一口氣,瞪了樓十一一眼:“閉嘴,有事說事,沈西聆那蠢貨,就知道給我找麻煩!以前做實驗的是,現在還是!”


    麵對看起來總是心情不好的自私,鬱久霏也不知道怎麽能讓他心情好點,隻好順著他心意把自己的計劃說了。


    “你別生氣嘛,一號也是沒辦法呀,你的能力不可或缺才想請你幫忙的,你聽我說,今天是大雪前一天,”說到這裏,鬱久霏看了眼遊戲卡,“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大雪當天,我的想法是,我們在大雪當天和後麵兩天,盡量把死者死亡的規律都找出來,然後第三天開始布置你假死的場景,爭取刺激、恐怖、血腥、及時以及能夠在瞬間,讓所有人知道。”


    自私是個很自私的人,他聽完後隻有一句話:“那我弄個身體死第三天的晚飯上不就好了,簡潔明了、顯而易見、毫無規律。”


    一瞬間,鬱久霏愣住了,忍不住鼓起掌來,熊爪手套拍出沉悶的聲音:“好主意啊……可是,萬一他下一個殺人地點就是酒店怎麽辦?關於殺人地點,還是很難推測的。”


    現在隻有四個被記錄下來的殺人地點,第五個死者的死亡地點完全不知道在哪裏,很難完全推測出第六個地點在哪裏比較符合規律,或者說,四個地點的規律就足夠了,可這樣會難以推測第五個死者的死亡原因。


    對此,自私淡淡說:“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凡預謀、連環性殺人,都避免不了物質交換,因為要提前準備好謀殺地點,不管是你的預謀,還是凶手的預謀,他都必須去做這件事,不然無法確定死亡地點的信息,來設計完美謀殺。”


    鬱久霏也是懸疑恐怖作品的愛好者,頓時明白了自私的意思:“同理,數據也是,尤其是火車站這種以數據為運行基底的地方,數據流向的記錄,比其他地方更清楚明了,一定有數據交換且錯位的地方,跟月台死者沒有去向的行李一樣。”


    “對,監控錄像跟日常記錄,比漫無目的地去找,更有效率一點,不過也可能他會準備很多地點,反正你是要跟他反著幹的,都找出來最好。”自私語氣相當諷刺。


    簡而言之,鬱久霏需要一場特殊的死亡打破凶手的計劃,並且逼他現身,無論他是不是強迫症,能殺這麽多人的連環凶手,一定是非常討厭別人打破自己的犯案規律。


    如果他是強迫症,他會想幹掉鬱久霏,而他不一定能比鬱久霏能打;如果他不是強迫症,那估計想來宣告自私不是他殺的,隻要抓住這個時間,依舊可以曝光他就是凶手。


    而要達到死亡案件完全不在凶手計劃內,必須完全了解對方殺人的規律,比如說地點、殺人方式、死亡形象、作案工具等等,任何一個相同效果都不夠好。


    正好現在鬱久霏查探過程陷入了僵局,他們知道的信息太少,火車站遮遮掩掩,導演又不給場外求助,說是以後會加,自私提到的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非常有用,從連環殺人手段上說,這幾乎是鬱久霏現在唯一能使用的正經手段。


    鬱久霏拍拍手:“那就這麽說定了,自私你能幫忙繼續拖住導演嗎?我想去其他地方親自跑一跑。”


    提到要幹活的時候,自私滿臉不耐:“你是真的蠢啊,你身邊有個對數據無所不知的,你怎麽不讓他直接給你計算結果好了?各種探案手段跟經典案例的數據他又不是沒有。”


    “雖然樓十一是遊戲內僅次於主機的芯片,但他有很多缺陷誒,人類麵對人工智能,也不是一無是處的。”鬱久霏無奈地歎了口氣,似乎很擔憂樓十一的知識儲備。


    樓十一怕自私被氣死,直接說:“你讓她去,她沒說錯的,我確實有些地方完全不如她。”


    心高氣傲的自私懷疑樓十一是說話哄鬱久霏開心的,畢竟對他們來說,鬱久霏跟無數個曾的曾孫女兒差不多:“你說什麽?人類有什麽能比我們強的?”


    “哲學、玄學、精神病和變態。”樓十一平淡地說出這些日子在鬱久霏這學到的東西,隻能說,人類要發瘋,顯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自私幾次張開嘴都沒說出話來,還有點想罵人,他深吸一口氣,“是我淺薄了,你們要樂意,就自己去吧。”


    鬱久霏很欣慰樓十一知道自己還有所欠缺,很開心地摸摸晶片,問自私:“那自私先生,你是答應幫我拖住導演了嗎?還有幫忙看一下倉庫跟車間。”


    盯著這倆人,自私總算明白沈西聆為什麽一直說這倆是活寶了,他認命地點頭:“是,我答應了,你們趕緊走吧。”


    看無聊的數據都比跟鬱久霏聊天快活,她不應該在遊戲裏,她應該被精神病院的重症監護室關起來!


    鬱久霏開心得要跳起來,跑過去給自私鞠躬:“謝謝你!自私先生,我很快就回來了哦,你堅持住呀!”


    自私把眼鏡摘下來,眼不見為淨:“別浪費時間,趕緊去。”


    說完,自私直接消失在原地,甚至不像沈西聆一樣用走的。


    鬱久霏看得目瞪口呆:“樓十一樓十一!你看到沒有?他直接消失的!”


    樓十一歎了口氣:“我們都能做到,你怎麽這麽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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