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女主人也很奇怪,買保險這事她都隻聽趙淑芬說過一次,王財都是被蒙在鼓裏的,趙淑芬又不是那種到處宣揚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怎麽就被王胡麻給知道了?


    王胡麻詭異地扯了扯嘴角,說:“我就是知道了,你別管,我隻要錢。”


    說完,王胡麻就晃晃悠悠回了四號樓,看著他那走路的姿勢就令人生厭。


    女主人實在不同意王財的做法,就跟他說不能給錢的,給一次以後就會被追著要了,不過王財很快安撫好了自家的叔叔阿姨,說他心裏有分寸。


    第二天剛好是工作日,女主人趕緊帶了王財去辦繼承事宜,因為早些年女主人都沒忘記打理,以及跟律師溝通,所有文件手續都是全的,就等王財來簽字。


    誰知道王財到了之後先不簽,而是問律師,他擁有這筆財產,要轉戶的話,是不是還要等待五到十個工作日,律師回說要看銀行審核情況的,還要交稅錢,無論什麽樣的遺產繼承,要變成卡裏的錢都需要廢一番功夫。


    王財就問,如果他在繼承後直接把錢捐出去呢?手續是不是會簡單很多?而且中間不允許有任何外人插手?


    律師早知道他有個難纏的混混父親,知道他是想拿錢買安靜,就說可以。


    別看錢好像就在手裏倒了一下,拿到手裏轉銀行跟直接從保險公司這邊劃到希望工程那邊是不一樣的,捐出去的錢隻有被貪汙,沒有被轉移的說法。


    得到律師肯定的答複,王財現場就要擬合同,除去留給女主人一家的十分之一,其他全部捐出。


    女主人都沒想到王財這麽決絕,讓他要不要自己留一點,以後上大學需要勇氣那的地方多著呢,現在為了一口氣把可以當作退路的錢全部捐了不太好。


    王財搖搖頭,堅持要把錢都捐掉:“我媽媽也不會想因為這些錢就讓那老頭子影響我上大學的,錢沒了可以賺,但沒必要讓他影響我接下來的平靜生活。”


    話說到這份上,又是人家自己的錢,女主人就不好說什麽了,想著日後要是王財真花完錢困難了,她這邊還可以給 一些。


    律師的動作非常快,各種合同證明現場撰寫打印,王財看過確定沒問題之後再一一簽字,忙活了一整天,不過再辛苦都是值得的,往後就沒有人可以惦記這筆錢了。


    王財跟著女主人回了芬芳小區收拾行李,他早早把行李寄走,背著背包獨身到302,誰都沒讓跟著,說要獨自跟父親告別。


    女主人就在樓下側耳聽樓上的動靜,她聽見王財敲門,等王胡麻來給門後說:“錢我都存成了現金,轉賬跟財產劃分需要稅前,繼續要一小半,你肯定不想給,所以我換成現金取出來,就在火車站的這個儲藏櫃裏,明天咱倆一起去取。”


    “小兔崽子你怎麽不直接帶回來給我?你是不是故意折騰我跑一趟?這天氣這麽熱,你要死啊?”王胡麻這還不樂意,甚至想跟王財動手。


    那聲音聽得女主人心就揪起來了,時刻準備報警,再一次把王胡麻給送去蹲半個月。


    不過很快,王財又開口:“那麽大一袋錢,你有膽就自己拎路上走,反正我是沒膽子,你要去就去,不去的話跟我也沒關係,反正取貨碼給你了。”


    接著王財就下樓了,女主人想問他些什麽,最後還是沒問,既然王財沒說,就不用問了,孩子有主意。


    當晚王財在202睡的,早上天剛亮,王胡麻就下樓來砸門,一副要把門都踢破闖進去的架勢,那時候王財跟女主人夫妻倆吃早飯呢,商量等會兒怎麽去火車站,王財不能再留下來,他得走。


    王胡麻找上門來,女主人想報警的,被王財按住了,他跟叔叔阿姨告別,讓王胡麻跟上他,路上坐了公交車去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王胡麻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找到附近商場裏的儲物櫃,滴一聲打開了櫃子,裏麵卻沒有任何東西。


    看到空空如也的櫃子,王胡麻笑容僵在臉上,好半晌,渾濁的眼睛動了動,緩緩轉到不遠處的王財身上:“你玩我呢?”


    王財拉了一下背包帶子點頭:“嗯。”


    “小兔崽子你敢騙我!”王胡麻猛地甩上櫃門,衝到王財麵前拎起他的領子,昏黃的眼睛裏氣得甚至出現了血絲,一副要把王財給掐死的樣子。


    周圍的保安看見了,拎著警棍過來,警告王胡麻放開,不然就動手了。


    平時犯慫的王胡麻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說,肯定就鬆手了,他就是這樣的小人,從來沒掩飾過,可今天實在太氣了,完全是被人耍了一通,顧不上那些看門狗。


    王財比常年喝酒的王胡麻高一點,他垂下視線:“不算騙,我確實給你準備了一筆養老金,但是這筆養老金,要在我大學畢業後才能給你,我現在給你了,你花完了找我麻煩怎麽辦?反正你也這麽亂七八糟地活到我成年了,再等四年又怎麽樣?”


    聽到真的有這筆錢,王胡麻硬生生地忍住了動手的衝動:“小兔崽子可以啊,敢威脅你老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去捅死你那兩個好叔叔跟好阿姨?”


    “你敢,我就讓你變成我媽那樣,你知道的,我大學還沒選專業,我可以選醫生,也可以選法醫,到時候你被送來,屍檢說不定還是我給你做,像我媽那樣,割開肚子,把裏麵的東西都掏出來,看你死之前吃過什麽……”王財平靜和緩地說著,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王胡麻的眼睛。


    王胡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猛地鬆開了王財的領子,他抬手想給王財一巴掌,卻被一直守著的保安按住,讓他老實點。


    站在一旁的王財還有空打理自己被捏皺的衣領,他說:“為了錢,你就忍忍吧,這四年裏,我會給你寄錢的,但大頭,肯定是要等我大學畢業才能給你,你安分點,才能拿到錢不是嗎?”


    或許是被保安按著,王胡麻沒繼續跟王財爭吵,反而答應下來,說王財要每個月最低給他四千塊,不然他就不保證發生什麽事了。


    王財沒理他,直接去了火車站的候車大廳,等著乘坐第一趟高鐵離開。


    拿到票進入候車大廳時,王財打了電話通知女主人,把發生的事跟她說了,說自己每個月會給他兩百塊,因為從前他還小的時候,王胡麻就是給差不多的錢讓趙淑芬過日子的。


    考慮到匯率問題,王財才說是兩百,不然當年王胡麻給趙淑芬幾塊錢,他就給幾塊。


    這些錢給出去,是為了還當年趙淑芬還沒工作時確實用過的錢,不過王胡麻肯定不服,王財擔心他會去找202麻煩,就提醒女主人,說可以在最開始一年,暫時去跟兒子兒媳住,就算不去,也要隨身帶著手機,方便報警。


    女主人都答應下來,她跟老伴兒都知道王胡麻那是個什麽樣的人,就一流氓敗類,看起來膽小怕事,其實人混得什麽都幹得出來,所以在王財提醒後,跟老伴兒偶爾躲出去。


    剛開始還聽說王財每個月給王胡麻打兩百塊,王胡麻到處發瘋,還在芬芳小區202附近走來走去,看樣子是想威脅女主人夫妻倆。


    一個月兩個月王胡麻還能回來找麻煩,後來他就沒辦法再來了,因為他沒有錢,不幹活就沒辦法養活自己,越找202的麻煩就越缺錢,慢慢變得需要靠王財的兩百塊過活。


    王胡麻沒辦法過這樣的日子,後來消停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不知道他找了活幹,長時間見不著人。


    女主人聽老姐妹說王胡麻不怎麽回來就跟丈夫回到202繼續住著,他們在這住很多年了,早就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也不打算跟兒子兒媳住一塊去。


    至於上學的王財,他確實跟一開始說好的一樣,每個月就給王胡麻很少的錢,這麽慢慢熬到了畢業。


    孩子重點大學畢業,就等於是安定下來,王財帶著女朋友回來過一趟,說是帶女朋友跟女主人見一見,他沒有父母,現在202夫妻倆就像是他的父母,要結婚的話,總得跟他們見一見。


    “我記得那個女孩子,很溫柔很漂亮,跟弟弟很登對的,聽說是書香門第,將來打算考公務員的,後來,哎……”女主人說著,長長歎了口氣。


    不知道王財是命裏沒有親緣還是人真的倒黴,後來妻子也沒了。


    女主人看得出來兩個孩子有感情,而且兩人也打算在年底之前把婚禮辦了,兩個人感情好,隻想早一些安定下來,這樣以後才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和家庭上。


    來看看女主人除了是帶女朋友見家長,王財也有跟女朋友畢業旅行的意思,他大學的專業不錯,很早就開始賺錢,畢業旅行的花費是夠的。


    302不是王財的家,他跟女朋友在芬芳小區202這暫住了一晚,沒想到就這一晚就撞上了王胡麻回來,他好像帶了什麽人回來,家裏鬧騰了一晚上,各種推杯換盞的吵嚷聲。


    王胡麻聽說王財回來,半夜把客人送走後下樓來找王財要錢,說好的,隻要王財畢業了,就給他一筆錢,從趙淑芬遺產裏分出來的。


    誰都不知道王胡麻為什麽對那筆錢這麽執著,女主人當時罵他說,如果他不走,就報警了。


    然而這麽多年過去,王胡麻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隨便別人怎麽罵,反正他就是不走,憑借著王財父親的身份非得拿到筆錢不可。


    王財也好說話,直接說:“你打我媽幾次,我就打你幾次,打完了,我就把那些錢給你,怎麽樣?”


    “你個婊子養的,你敢耍你老子!我他娘的是你老子!我告訴你!你把錢給我是天經地義的事!”王胡麻用方言罵得相當難聽,都是奔著對方母親下三路走的話。


    這麽大動靜,別說202的人,就連鄰居都被吵醒了,紛紛拉開了房門出來看熱鬧,他們也算是看著王財長大的,都知道王胡麻時不時就得發瘋,都煩他煩得不行,可是又不能拿他怎麽樣,因為正常人沒辦法跟這種無賴講道理。


    麵對王胡麻的謾罵,王財無動於衷,就這麽看著他,等他罵累了才開口:“我確實留了一筆錢給你,但是四年前我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在樓道裏碰到我媽了,她說,那些錢是留給我的,不可以給你,就算要給,也要讓你也被打成她那樣,你知道的,我最聽我媽的話了。”


    大半夜的,圍觀的人聽見王財說這話,都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202的門口靠走廊,右邊是201房,那家的女主人立馬呸了一聲:“童言無忌,小孩子別亂說話!回頭真招來了!”


    王胡麻臉色不定,在聽王財提到趙淑芬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大聲罵了,像是真的怕被趙淑芬找上門。


    “真的,我那天晚上到302給他送了儲物櫃的條形碼,大家都看見了,之後我下樓來阿姨家睡覺,在樓道裏看到我媽的,她說她本來死得就不甘心,現在看到我要把錢給這混球,氣得都不想走了。”王財說得一板一眼的,讓人不信都不行。


    鬱久霏見女主人描述得繪聲繪色的,忍俊不禁:“這王財先生也是個人才啊,遇事不決就喊媽,果真管用。”


    第115章 治療第一百一十五步


    女主人也很是感慨:“誰說不是呢!王財他媽護了他十幾年,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居然還能以這種方式給王財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大家都知道沒有鬼,那話肯定是王財瞎說騙王胡麻的,可當時王胡麻還真猶豫了,他一個勁回頭去看樓道裏麵,顧不上王財跟鄰居說話,看樣子居然很擔心趙淑芬是不是真的在那。


    芬芳小區本身硬件就不太好,王財畢業回來的時候剛好是三年前,樓道裏的燈早就壞了好幾年,跟物業說了八百遍,不修就是不修,比王胡麻還像死豬。


    現在還在芬芳小區住的就是一些中年以上的人,多數老年人,還有一些缺錢找來的年輕人,都對這種黑漆漆的樓道習以為常,反正沒燈就打手電筒,活人還能給尿憋死不成?


    當時誰都不覺得王財能用一句“媽”嚇到王胡麻,覺得他還要糾纏呢,可王胡麻偏偏還真走了,在王財信誓旦旦的聲音中離開了四號樓,他們在二樓的走廊窗戶那能看見王胡麻匆匆下樓離開芬芳小區。


    鄰居們還奇怪,王胡麻怎麽就走了?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幾家的男人其實都在屋裏拎著棍子了,包括我家老頭子,他拿著擀麵杖就在門後等著呢,想著那流氓發瘋就趕緊把王財跟他媳婦兒拖屋裏,他們出去打他一頓,誰知道他居然自己跑了!”女主人語氣誇張。


    男主人冷哼一聲:“他能不跑嗎?昨天那小夥子從咱們家下水道裏挖出個眼珠子來,還是趙姑的,他殺了人,王財又跑回來說見著自己親媽了,他不被嚇死都算他膽大。”


    等男主人說完,女主人跟著解釋一句:“趙姑就是淑芬,我們這都喊大妹子叫誰誰他媽,要不就叫啥啥姑子。”


    鬱久霏了然:“哦,趙姑就是趙阿姨,我覺著叔叔說得有道理,王胡麻那樣的人,打人罵人做得順手,殺人還真不定有多少膽子,估計當時就是失手打暈了趙阿姨,然後覺得人死了,一害怕,就把人給賣了。”


    女主人跟著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那時候王胡麻跑得可快,我們還覺得他封建迷信呢,結果,根本就是心虛!”


    在王胡麻走後,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等關上門,女主人忙問王財,是不是真看見人了,要是真看見了,得去墳地那邊祭拜一下,這麽多年王財為了躲王胡麻都沒去祭拜過母親,都是女主人一家代勞。


    現在人長大了,王胡麻又被嚇到了,趁此機會,應該去祭拜一下才對。


    王財說自己就是瞎說騙王胡麻的,他本來就不想把母親的錢給王胡麻,在大學想了各種主意,最後覺得還是把媽媽搬出來可能靠譜點,本來就是想試一試,如果不行他可以再試試別的辦法,誰知道王胡麻居然信了!


    聽了王財的解釋,女主人一家都笑起來,笑王胡麻膽小,還有之後怎麽去給趙淑芬掃一下墓,以後王財工作家庭都在上大學的城市那邊,估計不怎麽回來,祭拜一次少一次。


    第二題王財帶著女朋友去遊玩,順便買點祭拜的東西,等女主人選了個好日子才一起去墓園掃墓。


    王胡麻或許真的被嚇到了,在王財跟女朋友走之前都沒回來過,畢業後寬鬆時間不多的小夫妻倆留不了多久,很快就走了,說等婚禮日期定下了,再來通知女主人一家。


    說到這裏,鬱久霏忽然想起來時間問題,忙問:“等等,阿姨你說,王財回來說自己見到母親的事,是在四年前,同時你們小區堵了的問題,也是四五年前出現的吧?”


    女主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鬱久霏問這個的意思,好半晌知道鬱久霏問的意思了,忙看向旁邊的男主人。


    男主人木著臉,喝了口茶水說:“好像是、是差不多,老婆子,你還記得吧?第一次堵的時候,是不是王財走了……”


    “走了七八天的樣子吧,我們也不太記得了,第一次堵的時候我們沒找物業,以為是自己沒注意丟什麽東西下去了,我們就自己清理了一下,可是之後開始頻繁堵著了,我們才要找物業的。”女主人艱難地回答。


    要是鬱久霏不提起來,他們自己都忘記這個事情了。


    小區那麽老了,下水道裏可能都是頭發垃圾,偶爾堵一下很正常,所以真正出現的日子,女主人跟男主人都沒刻意去記,把去跟物業投訴的日子記成了開始的時間。


    其實真正開始時間,是王財帶女朋友走後,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開始,整個小區都有點奇奇怪怪的。


    女主人要被嚇暈了,她挪了下位置,靠近自家老頭子:“老、老頭子,你扶我一下,那、那弟弟,不可能那啥吧……”


    萬一真是王財報複王胡麻,他們可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了,畢竟哪有前腳王財說了見到自己媽媽,後腳小區就開始出事啊?而且還是在王財夫妻倆走後。


    鬱久霏忙安慰:“不不不,阿姨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先別瞎想,我們這個是非常科學的節目組,不搞封建迷信,小區出現這些毛病,一定有原因,跟這些神神鬼鬼的,沒關係啊。”


    “啊、啊……”女主人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不知道信沒信,“小姑娘你說話,別大喘氣嘛,你什麽意思,你得說清楚了,不然嚇死阿姨了。”


    “是我沒說明白,我的意思是,差不多從你們下水道堵開始,王胡麻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你們要是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可以繼續順著時間往下說,有些事一下子想不起來,順著說就能想到了。”鬱久霏飽含期待地看著女主人。


    女主人跟男主人對視一眼,兩人雖說有點害怕,不過還是按照原計劃繼續往下說。


    王胡麻一開始根本就沒回來,應該說,直到王財通知了女主人,說自己要跟女朋友辦婚禮,想請男女主人當自己的親屬,希望他們能過去暫住一段時間,都沒有王胡麻的消息,他沒回過芬芳小區。


    那段時間下水道總是出毛病,女主人抱怨頗多,跟老頭子商量要不要換個地方住,反正芬芳小區很舊了,這原本是城市的市中心區域,經過多年發展,早就成了城中村,混亂還偏僻。


    隻是算了算錢,不夠再到市裏買個新房子,就算把現在的房子租出去等幾年都不夠,除非有人買下這個房子。


    這種老小區要不是拆遷,根本沒人買,夫妻倆隻能繼續住著,收到王財的消息後準備換個城市換個心情,老跟家裏下水道鬥智鬥勇,都快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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