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久霏摸索了一下,發現屋內的電是一直有的,沒有電閘跟總開關,有點像學校宿舍。


    進了屋後鬱久霏習慣性最後探頭往外看一眼,確定外頭沒人才關上門。


    沈西聆已經坐到了沙發上,他看著開始查看櫃子的鬱久霏:“你好像一直很謹慎。”


    不管在什麽地方,鬱久霏總是習慣性先把環境觀察一遍,有任何藏半個人的空間都不會放過。


    “女生自己在外麵租房住,回到家都得檢查一遍,也不止女生,無論男女老少吧,這是以防萬一,”鬱久霏回答著,手上動作沒停,連櫥櫃都沒放過,“以前我看到一個新聞,有個男人跑進別人家的閣樓上住,後來被家裏老人發現,那老頭把家裏的老人跟孩子還有女主人都打死了,男主人在外工作,最後有沒有死我也不記得了,但是這種新聞看多了,都知道要小心的。”


    真遇上喪心病狂的人,家裏沒放七八個大漢都不夠人家殺的,饒是鬱久霏這種武力值,早些年都十分害怕自己回到家打開衣櫃就跟小偷來個麵對麵。


    後來進了精神病院,這種壓力才小一點,不過這個習慣保留下來了,不完全是為了自己安全,主要是為了對方安全,她在醫院裏跑多了,條件反射跟正常人有點不一樣。


    鬱久霏檢查完最後一個小櫃子,在沙發上坐下:“終於檢查完了,看來沒什麽問題,一號,你接著說。”


    玩家不可能突然就一副不認識鬱久霏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麽,現在難得有機會遇見聊上,可得好好聊,不然後麵幾天要開始輪值夜班,能不能遇上還不一定呢。


    “你下午聽說了嗎?有五個玩家直接就出局了,這才來了半天。”沈西聆說到這個,臉色也有點不太好。


    “聽說了,有兩個還是跟我一塊的,護士把我們分開了,我按照護士的指示去工作,然後等著拿身份卡給她們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她們的身份卡變成空白的了。”鬱久霏說著,還掏出了身份卡,給沈西聆看上麵的數字,說原本那是個3。


    沈西聆也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他是假裝玩家進來的,身份卡跟玩家一致,上麵顯示的部門是檢測部門,職位一樣是護工,嘉賓都是這個工作,現在他的部門顯示為2。


    鬱久霏疑惑地問:“你的數字是2,這是因為被辭退了一個,還是你那就倆個人?”


    檢測部門人多與少要看情況,多的時候多到一層樓都站不下,少的時候呢,一棟樓都看不見什麽人,畢竟沒什麽大問題醫生總不至於給病人開全套的檢查。


    沈西聆回道:“就兩個,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檢查後的廢品收走,換垃圾袋什麽的,不是很難,不過我在樓上的時候,看到了被辭退的人,他們算是後勤部門的,趁著可以出樓的時候碰上麵,結果剛交換信息就被發現了。”


    一個醫院那麽大,被發現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可一天辭退五個就有點太多了。


    “我聽護士說,他們是倒黴碰上了病人家屬開車路過,看見他們在那聊天,所以立馬就讓他們被辭退了。”鬱久霏說著皺起眉頭,她還是沒有真實感,好好的五條人命,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從事實來看,是這樣沒錯,我在樓上看到有車子開過去,我們對醫院的布局不算熟悉,不知道病人家屬會走哪條路,被碰上了隻能自認倒黴。”沈西聆的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他這樣的人,並不會太在意別人的性命,死的不是鬱久霏就沒問題。


    鬱久霏捂住腦袋:“我覺得好茫然啊,我們才剛到,什麽都不知道呢,人就沒了,那其他玩家,就是因為這件事假裝不認識我嗎?”


    關於這件事,沈西聆思忖後說:“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現在誰都不敢信了,包括玩家,因為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知道的規則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暫時聽話當護工一定能活下去。”


    當一個乖巧聽話合格的護工,寧可這麽苟著,都不能出格,通關的問題隻能暫時不管,稍微出點問題都要被淘汰了,誰還顧得上通關呢?


    反正沒有時限,慢慢拖著,總有機會可以知道真相是什麽,活著才有機會。


    就在這時候,樓十一飄起來:“鬱久霏,你要是不想讓玩家死得更多的話,就得盡快通關了,每個副本的任務都是一致的,隻要有一個人通關,其他人就能同時通關,你想救人,就不能拖。”


    不等鬱久霏說什麽,沈西聆也跟著說:“確實是,這個地圖故意把所有玩家分開了,我一開始以為是希望玩家單打獨鬥,現在這規則,應該是誘惑玩家互相碰頭找信息,隻要碰頭,就會被發現,接著辭退。”


    可每個人固定在自己的工作區域裏,沒有身份卡,連樓都上不去,不跟其他玩家交換信息,很難找到真相,就算用郵件互相說了,在不知道的時候碰麵,一定忍不住說些什麽。


    今天被淘汰的玩家就是沒把規則太放在心上,還以為是前麵三個那樣的地圖,習慣性互通消息,結果就被淘汰了,完全防不勝防。


    現在淘汰的人多了,玩家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一定要認認真真當護工,所以開始盡量不跟別人溝通,假裝自己就是那些沉默寡言又麻木疲憊的護工。


    鬱久霏狠狠閉了閉眼:“讓我冷靜一下,我自從今天聽見人死了,到現在都沒緩過來,我好好保護了三個地圖的玩家,忽然就在我身邊死了好幾個,我……”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在學校好好上著課,跟大家都玩得不錯,結果有一天,老師忽然通知說,誰誰誰跟誰誰誰死掉了,大家以後要注意安全。


    那種震撼跟茫然,幾乎讓鬱久霏的思維停滯,尤其是她精神狀態不好,光靠自己肯定是走不出來,得吃藥。


    在第三個副本內的時間挺久了,鬱久霏數了數自己的藥物,還夠,她每次去醫院都會暫時開三個月的藥,算是三個療程,這個療程不一定能正正好吃三個月,一般是什麽時候吃完了就去醫院再檢查。


    鬱久霏拿出自己的藥袋子,開始數自己要吃什麽,一堆花花綠綠的藥丸看起來還挺好看。


    吃了藥又等了半個小時,鬱久霏總算精神好了不少,心頭不再沉甸甸的,思維再次清晰起來,可以從頭到尾重新思考進入醫院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們再捋一捋,一開始,我們知道這個東湖市私人醫院,是我在排班表上,看到了乘務員跟其他火車站的人,都曾經路過東湖市,有的快遞目的地,也是東湖市私人醫院,而且一些失蹤行李跟運送目的地,都會轉送到這裏來。”鬱久霏再一次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翻過芬芳小區,開始記錄最後一個地圖的線索。


    知道東湖市私人醫院的時候,鬱久霏還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來,隻是將這個被大部分線索圍繞的地點記下來。


    沈西聆接著說第二段線索:“之後是我們發現火車站在做器官生意,能做器官生意的,一定是醫院,尤其這家私人醫院,一看就很有錢。”


    鬱久霏點點頭,把時間線加上,下一步就到了吳明峎:“我們剛發現火車站背地裏在做的事,死者就出現了,是吳明峎,他帶著東湖市私人醫院的賬本……賬本!”


    這份賬本的數據還存在樓十一這裏,鬱久霏手機裏也有備份,她趕忙換紅色的筆在“賬本”兩個字上畫了紅色的圈圈。


    到這裏,對東湖市私人醫院的線索就斷了,因為離開了火車站,警方後續對賬本的調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進展。


    鬱久霏拿著紅筆在吳明峎的名字下畫波浪線:“我記得,吳明峎曾經是東湖市私人醫院的司機,按照他的職責來分,其實他就是運屍體跟器官的,那他為什麽不幹了,轉而去給文憶幫忙呢?”


    被文憶選中的,都是願意付出生命扳倒這條器官產業鏈的,吳明峎身上發生了什麽事,讓他自願死在了火車站裏,還是用跳樓的方式?


    “這次的突破口,應該就在吳明峎身上了,他是司機,其實玩家裏也有被分到當普通司機的,但是估計沒有出去的機會。”沈西聆作為男性,比較熟悉男玩家那邊的情況。


    醫院按照性別、嘉賓主業給每個玩家分了職位,都盡量不讓他們做超過自身能力的事情,比如說拿筆杆子的就打掃,做體力活的就去做體力活。


    鬱久霏趴到了茶幾上哼哼:“可是我們過不去啊過不去,根本不知道怎麽查,而且我記得,吳明峎不是喪偶了啊?說是意外?”


    樓十一應了聲:“對,他妻子回家路上出了事,但因為沒監控,都沒抓到凶手,之後吳明峎就一蹶不振了。”


    聽完,鬱久霏猛地坐起來:“說起來,吳明峎的妻子職業是什麽?在哪裏工作?不會剛好在東湖市私人醫院吧?”


    檔案跟資料在查找真相的過程中,永遠是最重要的,樓十一立馬自豪地說:“這種簡單的東西,交給我吧,多大點事,想要什麽信息我沒有啊,鬱久霏,你讓我回來是你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其實鬱久霏不是很想讓他動手,便說:“沒事,給我點時間,我自己寫個小程序也行。”


    作為一個計算機專業還輔修了大數據技術的程序員來說,鬱久霏偷資料的能力不會差,就是沒樓十一快而已。


    樓十一擺擺晶片小手:“行了,就當我給你道歉吧,從知道我電了那老太婆開始,你就沒高興過,我檢測出來的數據不會錯的。”


    說到這,鬱久霏才想起來,樓十一是時刻監控她身體數據,她身體狀態什麽樣,樓十一說不定比她自己都清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鬱久霏沒拒絕,對樓十一表達了感謝。


    樓十一的動作很快,直接就拉一個光屏出來,給鬱久霏跟沈西聆看:“這是我往前找了十年左右的司機檔案,吳明峎是臨時雇傭的護工,在醫院裏做一些搬運器材跟推送病人的活,總之更像是哪裏有需要就哪裏找他。”


    每個醫院都會雇傭這樣的臨時工,簽的勞務合同,很多福利跟基礎工資都是隨便說說,醫院營收多就多給點,營收少就不給,而且因為簽了勞務合同,不會鬧騰的底層護工都因為工作太累、沒有拿到工資被迫離開,連申請勞動仲裁都非常困難。


    吳明峎最開始就簽的勞務合同,還簽的半年,一直是自動續約,他在十年前到醫院開車,一直幹了三年,都沒有變,但這時候顯示他已婚了,他妻子叫魏希魚。


    樓十一根據魏希魚這個名字,在醫院護士檔案裏,找到了個一模一樣的人。


    這個魏希魚呢,是正經大學護理科出身的護士,跟隻有高中文化的吳明峎可以說是天壤之差,不知道怎麽走到一起的。


    魏希魚跟吳明峎前後腳進醫院,三年後結婚,又過了兩年,魏希魚從私人醫院辭職,轉去了東湖市公立醫院當護士,兩人一直沒孩子,直到魏希魚死亡,吳明峎都在私人醫院當司機。


    看完兩份方案,鬱久霏沉默一會兒,說:“吳明峎能拿到私人醫院的賬本,說明他知道醫院有問題,而且魏希魚突然離開去了公立醫院,是不是吳明峎發現繼續在這個醫院工作不行,讓魏希魚先離開,可還是沒躲過?”


    這是按照文憶的選人方式推測的,文憶要做這麽大的事,當然得選忠心耿耿的人,隻有跟器官產業鏈有深仇大恨的才能咬牙忍著堅持下來,並且有膽子做這麽大的事。


    沈西聆微微頷首:“有這個可能,吳明峎跟魏希魚沒有孩子,不確定是什麽原因,但他們之間能走到一起,那麽多年,吳明峎都記得去接送魏希魚,應該是恩愛的,唯一一次沒去接,就出事了。”


    如果兩人相愛,吳明峎不會原諒自己,明明在妻子出事那天,他能夠去接人,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按照這麽說的話,其實他們兩個的部門,都可能接觸到真相,分別是……後勤部門跟住院部?”鬱久霏看完,愣了一下。


    “我們都不在後勤部門裏,但是鬱小姐你在住院部,你要怎麽做?”沈西聆也注意到這兩個地方,能找到真相的地方,估計還真是住院部。


    而且很多病人手術後會轉入住院部進行療養,剛好這次地圖要調查的事情是手術後病人離奇死亡,住院部一定有最多的線索,可以說,鬱久霏是距離真相最近的玩家,目前是,曾經最近的兩個女玩家被淘汰了。


    鬱久霏皺起眉頭:“可是,我的活動區域隻有一樓,而且理療室、中藥房等地方我是不能進去的,垃圾也不歸我收,重要區域的垃圾都有醫院本來的護工阿姨負責。”


    醫院看似給嘉賓行了很大的方便,帶嘉賓的護士態度也好,可實際上嘉賓來到這晃了一圈,什麽都還不清楚。


    沈西聆思考一會兒,說:“不著急,你先摸索一下住院部的日常規律,而且這些事情肯定跟器官買賣有關,你等一等,有人做手術後進住院部療養,應該就有機會,現在你連住院部有沒有人做手術都不知道,查也查不出什麽來。”


    “也行,導演給的調查任務不是器官買賣,而是病人離奇死亡,那我們就得往這方麵靠。”鬱久霏認同地點點頭。


    醫院背地裏在做的事情沒有什麽疑點,就那樣,文憶在醫院裏要做什麽還不知道,可任務說要讓玩家活著出去就可以,那說明文憶的計劃依舊可以正常執行,隻是不能保證中間會不會發生意外。


    尤其是私人醫院這種地方,地底下不知道藏著多少人命,玩家必須謹慎求生,不然都等不到文憶帶著警察出現,直接就被醫院處理了。


    除此之外,還要警惕醫院找各種借口辭退,那玩家自己通關失敗,不在文憶的計劃內,在npc的視角裏,嘉賓隻是被趕出了醫院,不是死了,隻有玩家視角,知道自己通關失敗,將永遠留在這個地圖上當npc,再也不能回到現實世界。


    確定好下一步要做什麽,沈西聆就準備回自己的宿舍了,他說明天他也會注意送到檢測部的東西,一般要做手術,總要做各種檢查,他作為一個生物學博士,對這種資料了如指掌,是不是要手術,他看準備工作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如果他那邊有情況,就通知樓十一。


    一旦沈西聆那邊確定了有人要手術,鬱久霏就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想想怎麽在住院部找到做手術的病人,並且進行一定接觸。


    要找出原因,總要知道病人的身體狀況,有時候人死了光檢查屍體,或許暫時查不出什麽,加上家屬鬧騰,估計很快就會下葬,可有些屍體現象,要等一等才能發現不對的。


    人類對於死亡的恐懼與麵子,總嫌棄腐爛的屍體,寧可要一個體麵,也不想找到真相。


    鬱久霏其實很理解普通人們的想法,人死了,他們就是單純想入土為安,知道凶手能怎麽樣呢?知道對方是被害死的又怎麽樣呢?


    一般百姓能做的事情太少了,人生來有牽掛,肩膀上背著沉甸甸的擔子,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鬱久霏這樣,孤兒、孤獨,沒有任何擔子,想不想繼續活下去才是她需要考慮的事情,而別人不是。


    普通人的家人數量都是兩個往上,死一個家人,還有另外一個,知道凶手也不會去跟人家魚死網破,人死了晦氣,趕緊埋了幹淨還一了百了,何必浪費那個功夫查出一個讓自己心梗的、所謂的真相呢?


    簡單的信息還無法拚湊出鬱久霏需要的真相,她晚上遠遠觀察了一下住院部的燈光,到時間就睡了,第二天早上五點照常醒來,開始洗澡洗漱,準備去住院部。


    在沙發上睡覺的樓十一還沒睡夠,他艱難抬起一塊晶片:“為什麽你總能這麽早起來?你不是年輕人嗎?哪個年輕人可以早睡早起的?”


    “十一啊,某種程度上,你也算不識人間疾苦了,我除了精神病療養需要這個作息之外,更多是,我要去上班了。”鬱久霏認真把自己的長發盤好,所有的雜毛都梳進了帽子裏。


    現實醫院裏不需要這麽認真,都是梳整齊一點、戴上帽子口罩、穿製服布鞋就可以了,隻要檢查的領導不犯病,不會有什麽問題,隻是昨天發生的事,讓鬱久霏第一次完全按照護工規則來做,她每年回精神病院當護工都沒這麽認真。


    樓十一睡不著了,飄在旁邊看鬱久霏一板一眼地收拾自己,做好後整齊得可以去給醫院雜誌拍封麵。


    收拾完,鬱久霏忽然對著樓十一拉開口袋:“一啊,進來。”


    護工的口袋不算特別大,畢竟是按照護士服改裝的,裝個本子筆還好,讓樓十一躺進去估計會鼓起來,主要是他全身都是不規則的晶片,不規整。


    樓十一晶片小手抱起來:“我不要,我昨晚才給你找了資料,你今天就想虐待我啊?”


    要不是平時必須假裝鬱久霏的手鏈,他更喜歡躺鬱久霏的帽子上,那個位置最高,還安逸,非常適合睡覺。


    鬱久霏催促道:“快進來,不是虐待,是我不能戴首飾,護工都不能戴的,戴了扣分,被發現我就淘汰了,你不會希望我剛來第二天就淘汰吧?”


    “我算什麽首飾啊?我誒!高級數據晶片誒!”樓十一晶片小手指著自己。


    “你就是高級副本都不行,要遵守規則!”鬱久霏直接一把抓住樓十一,直接塞進了兜裏,還拍了拍,果然樓十一那凹凸不平的晶片一裝進口袋裏就特別明顯。


    對著落地鏡照了一會兒,鬱久霏深吸一口氣:“樓十一,你就不能像一號那樣變個方便帶的東西嗎?人家是個鏡子,塞兜裏至少不明顯啊。”


    兜不平肯定剛進門就被護士發現了,人家要是問這是什麽,讓鬱久霏怎麽回答?說這是我親愛的小夥伴?


    樓十一沉默一會兒,變成了一支筆的模樣,雖然看起來藍晶晶的,至少體積小了很多:“這樣可以了吧?不過你不能拿我寫字啊,沒有墨水的!”


    擔心鬱久霏順手就把他掏出去了,樓十一急忙提醒。


    鬱久霏撫平自己衣擺的褶皺,點頭:“放心吧,你那麽紮手,我拿著手感不對肯定就換筆了,哦對,還得帶上一兜零食。”


    來之前鬱久霏還把自己敲代碼吃的零食給帶上了,那是她有空的時候為自己做的巧克力跟糖,有時候敲代碼一敲就是一天,來不及吃飯休息,全靠巧克力續命,連咖啡跟茶都不敢喝,跟藥物衝突了。


    塞滿半個兜之後,鬱久霏拿了幾塊給樓十一:“喏,這個給你,你要無聊就吃一點,我自己做的,純天然!”


    幾顆巧克力跟糖掉進口袋裏,樓十一伸出細細的藍色光線一個個接住:“純天然?你買巧克力果開始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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