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話是,老板又不聽他?的,他?都勸了好久別吹風別吹風,老板可倒好,在喬橙家門口?守了一晚上。


    要不是他?去接他?,他?都懷疑老板會繼續守下去。


    千億總裁成了看門的,說出去誰信呐。


    謝舟燒的太嚴重,加上還有脫水的現象,醫生?要他?住院打點滴,醫囑是明天再出院,他?下午打完點滴後走了。


    張遜見他?挺急的樣子,問:“謝總,您有什麽重要的事嗎?您告訴我,我去辦。”


    謝舟臉上泛著白,說:“要給橙橙煲湯。”


    張遜:“……”


    您都這樣了,還煲啥湯啊。


    生?病的人最好不要進廚房,幹鍋容易讓病情?加重,雖說沒什麽科學根據,但也是經過實?踐的。


    可謝舟不聽話,誰勸都不管用,非要進廚房,這次煲的是雞湯,一呆便呆了三個小時。


    不發燒站三個小時也很難受,更何況身體還不舒服,謝舟進廚房的時候臉色隻是有那麽點白,出來的時候,臉色煞白煞白的。


    張遜一直在客廳裏等著沒離開,見狀心猛地跳了下,得,老板這病肯定又嚴重了。


    果不其然,上午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溫度再次升了起來,比剛去醫院的時候還嚴重。


    張遜說:“謝總,咱們先?去醫院吧,回頭方便的時候再給喬小姐送湯。”


    “不行?。”謝舟說,“先?把湯送過去,涼了就不好喝了。”


    “可是您的身體——”


    “死不了。”


    無?論張遜怎麽勸,謝舟都不聽,執拗的非要先?給喬橙送湯,早知道會發生?那幕,張遜就是攔也得把老板攔住。


    他?們到了錄音棚,誰知道司遠也在。


    一個蘇堯一個司遠,真是陰魂不散啊。


    張遜說:“謝總,您在車上等著吧,我去給喬小姐拿進去。”


    “我自己?。”謝舟也看到了司遠,神色頓時沉下來,他?從?車上下來,徑直朝說話的兩個人走過去。


    他?們聊天太投入,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動靜,司遠把手?裏的蛋糕盒遞給喬橙,喬橙含笑接過,說了聲:“謝謝。”


    昨晚喬晨收下魚湯時,對謝舟說的是:“滾。”


    看,這就是差別。


    謝舟身形晃了晃,停了幾秒後,繼續走。


    喬橙臉上沾了東西,司遠勾了下手?指,“喬喬,你過來點。”


    喬橙狐疑湊過去,“怎麽了?”


    司遠傾身湊近,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貼上,司遠說:“你臉上有東西,別動,我給你弄下來。”


    他?指尖落在了喬橙臉上,喬橙睨著他?,眼底都是笑意。


    這幕像是被定格住,俊男美女,態度曖昧,謝舟拎著保溫壺的手?指顫了下。


    保溫壺掉到了地上,砸出聲響。


    前方兩道聲音齊齊側眸看過來,喬橙看司遠時臉上還有笑,可看謝舟時什麽都沒有了,眸色清淩淩的,凍人。


    謝舟聽到她說:“你怎麽來了?”


    這是他?的工作室,錄音棚也是他?的,他?是幕後投資人,而且,投資的金額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他?來這裏最是名正言順。


    可他?不能講,什麽都不能講,不能讓喬橙知道,他?是州成工作室的幕後老板。


    “我來給你送湯。”謝舟彎腰撿起地上的保溫壺,從?口?袋裏拿出紙巾擦拭掉站在上麵的塵土,隨後大步走過來。


    喬橙睨著他?,抿抿唇,“我不餓,你拿回去吧。”


    “橙橙,我煲了三個小時,”謝舟說,“你嚐嚐看,很好喝的。”


    司遠突然開口?,“謝總,喬喬都說了她不喝,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司先?生?,這是我跟橙橙的事,和你沒關係,”謝舟在極力克製著,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隻要司遠現在閉嘴,他?可以選擇無?視。


    但是有的人就是沒那個眼力架,總想著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司遠就是這種,他?輕嗤說:“怎麽沒關係,喬喬和我是朋友。”


    毫無?預警的,他?手?攥上了喬橙的手?。


    謝舟的理智被他?這“一握”刺激沒了,什麽不能惹喬橙生?氣,什麽不能失態,統統消失不見,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司遠趕出去。


    “張遜。”謝舟壓低聲音喚道。


    張遜秒懂,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兩分鍾後,保安跑了進來,“這位先?生?,外人不得入內,請您離開。”


    司遠不走,他?指著謝舟說:“憑什麽我離開,他?在這?”


    保安嘴角抽了抽,翻著白眼說:“因為?這裏是謝總的產業,謝總當?然可以隨意出入。”


    最後司遠被請了出去,喬橙的臉色也和謝舟預期的一樣,暗沉暗沉的,謝舟試圖哄她,被她犀利的眼神逼退,“謝總,我要工作了,請您離開。”


    謝舟手?指攥拳,聲音輕軟說:“你先?趁熱把湯喝了。”


    “誰說我要喝了,”喬橙淡漠道,“我不喝,請你拿走。”


    張遜看到這裏也生?氣了,啟唇說:“喬小姐,這湯可是我們謝總帶病煲的,我們謝總對您一心一意,您不能這麽絕情?。”


    “他?煲的我就要喝嗎?這是什麽道理。”她以前給他?煲湯的時候,他?哪次喝了。怎麽輪到她了,還必須得喝。


    “我不喝。”喬橙說。


    話落,謝舟感覺到眼前一黑,之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


    馬昭知道了錄音棚的事,專門和喬橙聊了聊,“那個喬喬,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喬橙看他?挺嚴肅的樣子,問:“什麽事?”


    “就是州成工作室……”


    “工作室怎麽了?”


    “那個州成工作室幕後老板是…謝總。”馬昭說完,眸光落喬橙臉上,“我也是剛知道的。”


    喬橙手?指一縮,“怎麽會是他??”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是他?。”馬昭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說道,“後來我找了很多人去查,一件一件查下來,最後證實?真是謝總。”


    馬昭喉結滾了滾,“謝總為?了支持你的事業,不但親自請肖老師出山,還投巨資給你開了工作室。”


    他?很嚴肅地問:“喬喬,你那麽聰明,應該猜的出他?這樣做的目的,你說,他?為?什麽這樣做?”


    喬橙握著杯子的手?一頓,心緒突然很不平,某個想法?在腦海中打轉,又被她強行?壓了回去。


    潛意識裏,她不相信他?會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可事實?又擺在麵前。


    投資《滄海》,請肖宇教她寫歌,現在又投資了州成工作室,他?不動聲色的浸潤到她的工作中。


    然後是生?活,修整江園,給她煲湯,給她送早餐,他?不遺餘力地對她好。


    馬昭問為?什麽?


    是呀,為?什麽?


    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她心裏叫囂,還能是為?什麽,當?然是為?了你。


    馬昭也不想逼她,他?抬手?輕拍下喬橙的肩膀,“關於你和謝總的關係,你還是應該認真好好考慮看看。不是哪個男人都能為?女人做到這一步的。”


    “隻有謝總可以。”


    馬昭放下話後離開了,喬橙坐在沙發上,托腮凝視著窗外,看著天色漸漸變暗,她連動都沒動。


    眼神閃現出的是他?幾天前倒地時的情?景,他?下意識的把保溫壺護在懷裏,卻不管自己?會不會摔疼。


    閉眼前似乎還對張璿說:“給橙橙。”


    他?不僅是瘋子,還是個傻子。


    自己?都暈厥了,想的還是她。


    喬橙雙手?抱腿,下巴抵在膝蓋上,眼瞼垂著,眸光盯著地板上的暗影發呆,隱隱的,心髒上的那個堅硬外殼好像有了一道裂痕。


    這晚,她沒吃飯,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反正一直在做夢,夢裏謝舟乞求地說:“橙橙,別離開我。”


    “橙橙,我改成你喜歡的樣子好不好?”


    “橙橙,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


    他?手?上染著血,看她的眼神含著期盼,他?求她,一遍遍求她,深邃的鳳眼溢滿了水霧。


    怕她不喜歡,他?連哭都不敢,倔強的不讓眼淚流淌下來。


    ……


    第二天,喬橙從?夢中醒來,方圓見她醒了,問:“姐,你昨晚在沙發上睡得嗎?怎麽沒回房間?”


    喬橙低頭看了眼,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抓了把淩亂的發絲,淡聲說:“坐著坐著睡著了。”


    方圓想起馬昭的叮囑,“那個,今天謝總出院,姐,你要去接嗎?”


    喬橙拿著牙刷的手?頓了下,眼瞼垂著,落下淡淡的影,不知道她是沒聽方圓的話還是其他?,她沒回,停了片刻後,繼續刷牙。


    今天一天喬橙都很忙,傍晚才收工,宋曦給喬橙打來電話,“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喬橙剛要說好,有人敲響了她這側的車窗玻璃,隔著玻璃她看到了那道久違的頎長身影。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內搭同?色係西裝,戴的領帶依然是喬橙送的那些。


    喬橙抿抿唇,示意司機降下車窗玻璃,男人蒼白的臉映在眼前,她還未開口?,他?先?說了話,語帶乞求地說:


    “橙橙,我車子壞了,你能載我一程嗎?”


    喬橙剛要說好,眸光輾轉間看到了站定在賓利車旁的俏麗身影,是王綿綿。


    她眸色一暗,淡聲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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