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琳琳拉著我的手道:“叢璿,叢璿,你怎麽了啊?”


    原來,是我嚇懵了,聽到街巷中的警車鳴叫,產生了幻覺。


    類似於做賊心虛。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走進了屋子,不是警員,而是陳老師,手裏還提著一個皮包。


    我和琳琳都是一怔,不知道陳老師此時來做什麽。


    陳老師對琳琳道:“程琳琳,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叢璿說些事情。”


    琳琳剛出去,陳老師就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而後激動道:“叢璿,記著,等會警員來詢問,什麽也不要說,就說一晚上在家中睡覺,什麽也不知道。”頓了兩秒鍾,他又略帶威脅的補充道:“叢璿,是你親手燒死那個女人的,你要是招了,就得判死刑槍斃。”


    我心裏咯噔一下,當時,我根本不懂法,聽陳老師一說,嚇的半死,機械般的點了點頭,“陳老師,我不說。”


    他轉而又從皮包裏拿出了物理書,裝出一副給我補課的模樣。


    過了一會,那些警員果真進來了。


    在陳老師的隨機應變之下,終於蒙混了過去。


    要是我自己,非得露出馬腳不可。


    待警員走後,我汗如雨下,身子軟綿綿的倒在陳老師的懷裏。


    陳老師撫著我的頭發道:“沒事兒了,叢璿。”


    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了。


    陳老師走後,琳琳在家裏陪我,直到七點多鍾,她說必須回去了,要是不回去媽媽會凶她的。


    正在這個當口,門口進來一人,正是琳琳她媽。


    直接抓著琳琳胳膊就給提走了,還訓斥道:“以後你再敢來,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琳琳一走,整棟房子似乎又籠罩在了恐怖的陰雲之下。


    用被子蓋著頭,好不容易睡著了,還不住的做噩夢,夢到被警員帶走,而後判了死刑,驚醒之後,再也合不上眼睛。


    此時,一隻黑貓突然躥了進來,那雙綠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順手拿著一個雞毛撣子,與這隻黑貓對峙著,怕它咬我。


    可是它看著我,跟看著仇人似的,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


    片刻之後,猛的朝我一撲,我嚇的閉著眼睛,胡亂的甩著雞毛撣子,隻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


    幾滴冰涼的液體濺到了我的腦門上,睜開眼睛,用手一摸,原來是血,再仔細一看,那隻黑貓被撕成了兩半!


    四肢還在蠕動,兩個眼球還在眨。


    驚魂甫定,在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模糊的,淒慘的聲音,“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借著月光,看見那張嬸披頭散發,一臉鮮血的朝著屋門直直的走來,向前伸著雙手,一副索命鬼的模樣。


    驀地,一個紅衣人突然攔在了這張嬸麵前,三倆下將她撕成了碎片,鮮血四濺,張嬸的淒厲的叫聲在空中久久徘徊。


    嚇的我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小衣服又不翼而飛了,散落在一邊,肩膀上又有些齒痕,胸部的兩團隱隱腫脹。


    顯然,又是那個可怕的東西來了!還侵犯了我。


    嚇得我立即披上衣服,蹦下床,推出了門房裏的自行車,在漆黑的夜裏騎行著,按照記憶,朝著陳老師家裏猛猛的趕去。


    整個村子,沒有一家會收留我的。除了陳老師,我找不到第二個願意讓我住下的。


    再留在屋裏,沒準會被這個可怕的東西被殺死的。


    由於這輛二八自行車太高大了,而我腿還沒有那麽長,騎著很費勁。


    騎著騎著,忽而覺得,車子猛然一沉,似乎有人坐在了後座上。


    身子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不敢回頭。


    而後,一雙手緩緩的摟在了我的腰間,像一條冰冷的蛇。


    我嚇得四肢幾乎麻木了。


    正在這時,前方的道路上,走過來三五個小青年,吹著口哨,不知道這麽晚了去做什麽著。


    於此同時,我腰間的那雙手消失了。


    這幾個小青年笑嘻嘻的將我攔了下來,為首的一個頭頭道:“小妞兒,天這麽黑,自己一個人不害怕嗎,讓我來陪陪你吧。”


    滿嘴的酒氣,令人討厭。


    他嬉皮笑臉的就朝我動手動腳。


    我啐了他一口吐沫,“滾開!”


    他憤怒的一拳朝我打來,卻不料自己反被打飛了,重重的摔倒在了路旁。


    在他身後的那幾個小跟班,還以為是我打的呢,都怒氣洶洶,橫眉怒目的衝了上來。


    不過一個個的全被打飛了。


    牙齒,鮮血,噴了一地。


    連滾帶爬,嗷嗷怪叫的跑了。


    我急忙拚命的騎著自行車,但是,還是被那冰冷如蛇的雙臂抱在了腰間。


    不過,這雙詭異的手並沒有做出進一步的舉動,就是這樣靜靜的抱著我。


    終於到了陳老師樓下。


    下了自行車,我按響了門鈴。


    按了好幾次,終於開門了,是陳老師。


    他穿著睡衣,雙目惺忪,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叢璿,你怎麽又來了?”


    我低頭捏著衣角小聲道:“家裏沒電,有些害怕。”


    “你怎麽來的?”


    “自己騎自行車來的。”


    他沉默了一會道:“進來吧。”


    看了看我渾身上下都是土漬,說道:“先去浴室洗個澡。”


    到了浴室,打開花灑,衝起了熱水澡。


    浴室的推拉門是毛玻璃的,但不是全毛玻璃,我使盡掂著腳尖,可以看到外麵,不經意間,我朝外麵一看,恍惚間看見,陳老師坐在沙發上,正在拿著我那雙白色的帶著補丁的小襪放在鼻子下聞著。


    似乎還是一臉享受,好久方才放下。


    我很納悶,襪子有什麽好聞的,雖然我的腳不臭,可是一口氣騎了二十多裏路,也會有些汗味吧,肯定氣味不怎麽好,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


    洗完澡後。


    裹著浴巾出來了。


    走到了左邊的小房間,剛想睡覺,陳老師忽而進來了,手裏拿著一雙黑色長筒絲襪,“叢璿,你的襪子破了,穿這雙吧。”


    夜半時分,忽而這牆壁又被敲響了,“噠噠噠……”


    我起身,豎著耳朵傾聽,真不知道那第二間臥室裏有什麽。


    過了一會,敲擊聲又消失了。


    而後,我的房門又被輕輕的敲響了,很輕很輕。


    是陳老師?


    不像。


    他敲門比較重。


    莫不是中間那個房間的人吧?


    我也輕聲問了句:“誰?”


    外麵沒人應答。


    不過此時,我不是太害怕,因為畢竟是在陳老師家裏。


    如果出現狀況,我可以大聲呼喊陳老師。


    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了一個縫隙,隻見一個女子背對著我在門前站立。


    穿著一身白衣。


    “你是誰?”我問道。


    她沒說什麽,而是伸手遞給了我一個黑色蝴蝶結。


    接過來仔細一看,瞬間石化,這不是我母親曾經的蝴蝶結麽!?


    記得七八歲的時候,我曾經給母親戴過,還將一隻蝴蝶翅膀拽掉了一小塊。


    這絕對是母親的!


    等我再次想問明情況的時候,那個白衣女子卻消失不見了。


    在客廳裏找了半天,浴室,洗手間,全找了,也沒了蹤影。


    是不是回到第二間臥室裏了。


    轉而來到第二間臥室前,咚咚咚的敲了幾下,裏麵卻沒有任何回應。


    正當我想再次敲擊的時候,忽而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叢璿,你做什麽?”


    心裏一驚,但並未驚慌,因為看見是陳老師。


    “陳老師,這間房間裏有人嗎?”我沒有將蝴蝶結的事情說出來。


    他直直的盯著這間房門,搖搖頭道,“沒有。”


    回到房間,我難以入睡,摩挲著母親的這個蝴蝶結,愁思百結,當然睡不著。


    這個白衣女子是誰?


    怎麽會有母親的蝴蝶結?


    又過了好半天,外麵了無動靜,我又走了出去,此時,這中間的房門竟然開了,推門而入,借著月光,看見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口漆黑的大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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