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難道是陳家的仇人?


    就在陳達帶著老婆兒子要走的時候,一直站在角落沒說話的苗老師開口了:“請等一等。”


    他笑眯眯對副校長說:“陳同學破壞一號玻璃棚裏的靈田,這件事還沒處罰吧?應該向丁同學道歉。”


    高副校長點頭:“確實,一碼歸一碼,違反了校紀校規應該處罰。”這是他剛頒布的新製度,當然要實行。


    “這事就交給苗老師和陳老師吧。”說完高副校長走了。


    苗老師依舊是笑眯眯的那張臉,他推推眼鏡:“陳同學破壞靈田,寫一千字的檢討交給我,要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檢討,再罰你到一號玻璃棚勞動值日,這個處罰沒問題吧?陳主任。”


    他的表情說明他不想放過陳力,他會好好利用勞動值日。


    陳主任接著開口:“是該跟丁靈同學道歉。”


    陳力完好的那隻手上青筋爆起,陳達推了兒子一把,陳力走到丁靈的麵前,死死盯著她:“對,不,起。”


    嘴上說著對不起,眼睛卻在說,他不會放過她。


    他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胸中惡意翻湧,三個字剛說完,手掌劇痛。


    丁靈視而不見,越過陳力,問:“我可以走了嗎?”


    她忙著呢。


    丁靈走出辦公室,剛拐下樓梯,就見那個年輕的詛咒追查師站在樓梯口沒走,他衝著丁靈咧嘴一笑。


    “給你張我的名片。”


    丁靈沒接,名片上有東西,以她現在靈根,不能冒險。


    那人沒有硬塞,掂著名片,更樂了:“真是你幹的。”


    第25章 標記她【捉


    這人長了一張討人喜歡的娃娃臉,黑色名片上用白色的字體印著他的名字:池帥。


    那張名片上除了他的姓名職業,還留了個小小的詛咒,就看丁靈會不會伸手來接。


    丁靈可以裝傻,也可以推脫自己反應慢,更可以仗著現在的年紀,說她不想接陌生男人的名片。


    但她不願意示弱。


    站定不動,問:“你想要什麽?”


    他剛才就沒告發她,現在也不會告發她。不告發,那他就想要點什麽。


    池帥退了半步,舉起雙手來,娃娃臉上滿是笑意:“喂喂,你一個小姑娘,可不興說這種話。”


    嚇死人了,要是被老大聽到,肯定以為他欺負小女生,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我想知道破解的條件。”


    詛咒地是操場邊的樹林,詛書靈力分散,可能是由兩個或更多人一起完成的。


    這要查下去,還是個團體事件。


    池帥端著他那張娃娃帥臉,笑眯眯看丁靈,還主動吐露難處:“萬一那姓陳的再找來,也是個麻煩,收了錢,總得辦點事兒。”


    他的長相是那種帶點天真的帥氣,在上了年紀的女性那邊更吃香,但對小妹妹也不是沒有殺傷力。


    何況他還一臉站在丁靈這邊,很好說話的樣子:“我不告發你,一呢,是因為我看不上那家人。”


    要不是接這種活能給隊裏添經費,他真不願意來。


    “二呢,也確實,波動數值不達標。”辦案子就得講證據,證據不足,他沒辦法給丁靈定罪。


    “怎麽樣,說說唄?”


    丁靈開口:“悔過。”


    “哈?”池帥大眼圓瞪,娃娃臉讓他作這個表情並不難看,還顯得更稚氣。


    丁靈想起了姚貝貝,於是她又耐著性子說了一次:“隻要他真心悔過,詛咒就會解除。”


    池帥上上下下打量丁靈,十六歲還沒滿的小姑娘,在靈根廢了的情況下,完成了這麽複雜的詛咒,並且她還有辦法不讓人查出來。


    本來,她應該是他的監管對象。


    所以池帥才笑著跟她套情報,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確認是危險人物,他會立刻上報。


    “可他欺負你都沒有理由。”池帥靠在樓梯欄杆上,完全就是為了泄憤,找個軟柿子捏一捏,而且陳力連找個靈根正常的人都不敢,他找了個靈根廢掉的小姑娘。


    身為詛咒追查師,池帥見過很多很多沒有理由的詛咒,隻因人的惡念。也見過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像丁靈這樣,解除的條件是對方誠心悔過的,萬中無一。


    池帥搖搖頭:“你還是年紀小,太心軟了。”他用種蠱惑的語氣繼續往下說,“如果是我來做,怎麽也得要他一隻手,或者一條腿,反正得是個大件。”


    丁靈看了池帥一眼,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晚輩,口吻似是告誡:“不能要得太多。”


    就因果來論,欠多少,還多少。


    多收的,你總有一天要還回去。


    池帥臉上的笑意凝住了,他本來是想哄騙這女孩子說得更多些,收集更多數據,判定她是不是危險人物。


    怎麽也沒想到,會聽見這樣一句話。


    池帥愣了片刻,輕笑一聲。


    危險警報暫時解除,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要得更多,已經是池帥認知範圍內的安全人物,比他本人都還安全。


    至於丁靈還會不會再詛咒別人,等她詛咒了再說唄。


    池帥手指在名片上輕輕一抹,將試探丁靈的法陣抹掉:“給你,你要是遇上什麽事兒,可以找我。”


    丁靈伸手接過,名片的背麵印著一行小字,“特殊事件調查科”。


    她隨手把名片揣進校服口袋,繞過池帥身側,回f班教室去了。


    午休還有十分鍾,她還得看連環畫呢。


    池帥忍不住“嘖”一聲,就這麽張名片,外頭的人想要還沒有呢,小姑娘隨手就給揣兜裏,一點不拿他們當回事啊。


    池帥開車歸隊,難得最近世道太平,小隊幾人都沒出任務,全在休息室裏休閑娛樂。


    有人打沙包練拳,有人圍在一起打撲克。


    打撲克的那幾個看見池帥回來,衝他一點頭:“帥子回來了,怎麽樣?”中學生的詛咒事件,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


    池帥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輕輕鬆鬆啦~就這點事兒,肯開三萬靈石,這家子夠大方的。”


    “這一單咱們賺這麽多,聚餐吃頓好的,晚上燒烤啤酒小龍蝦走起~”池帥說著走到冰箱前,打開櫃門拿了聽冰可樂,一邊喝一邊走向隊長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打開著,但他沒有直接進去,站在門口:“報告,池帥歸隊。”


    顧城叼著香煙坐在電腦前玩掃雷,聽見池帥的聲音,頭都沒抬:“進來,怎麽?要匯報?”不是個中學生的詛咒事件麽,有什麽值得匯報的。


    池帥往桌子上一坐:“證據不足。”


    “證據不足?”顧誠結束一盤,抬頭看向池帥,他們搞詛咒的,從來都是疑罪從有。


    “說說呢。”


    池帥把他怎麽去一中,怎麽調查的事全說了:“那個女孩,就是仙人洞塌方事件的受害者。”


    “那個a秘境?”顧誠回想了一下報告內容,“她靈根不是已經廢了嗎?”


    上本頭本來對葉一白很感興趣,一個靈根廢了,一個毫發無傷。


    本來是想找機會見見葉一白的,等查出是葉家的法器保護了小少爺之後,這事就沒人再提了。


    池帥點頭:“機器檢測嘛,隻看數值,低於3還是2,就算靈根廢了。”也確實是這樣,數值過低無法運用靈力,就算靈根沒死透也沒用。


    “最新數據是低於1。”顧誠補充,儀器也是在升級的,低於1無法被檢測到,就算靈根已廢。


    那這個女孩就是憑著她零點幾的數據,詛咒了陳力?


    “她交待解除條件了嗎?”沒把人直接帶回隊裏,應該是已經解決了,後續家長要報警,學校要怎麽處理,都不關他們的事兒。


    池帥打了個可樂嗝:“隊長,你猜,你猜猜,你猜猜測條件是什麽!你肯定猜不著!”


    顧誠想了片刻:“青春期的女孩子又受了這麽重的傷……”青春期孩子們的思維不是按常理可以推斷的,他們遇見過這樣的施術者,有過幾次棘手的案件。


    池帥等不及,自己說了:“她的條件是,對方悔過。”


    顧誠也是一愣:“悔過?”


    “是不是震驚?是不是!我問她為什麽下手不更狠點。”池帥確實是在試探丁靈,但他說的也確實是真心話。


    對無端的欺侮,就該讓對方付出代價。


    “她說,不能要得太多。”池帥回想著小姑娘說這話的語氣,“隊長,就……我仿佛在看一個世外高人,你知道吧?不是那種電視劇瞎演的。”


    那種雲淡風輕,當時就把他給震懾了。


    顧誠又點了支煙:“有點意思。”


    “有點兒意思?還有更有意思的呢!”池帥在回來的路上,查了下丁靈。


    除了那份報告中已經有的,丁靈的出生地和家庭關係之類的基礎信息外,他還查到,丁靈沒要葉家的賠償金。


    “那麽大筆錢,她說不要就不要了,眉頭都沒皺一下。”最後這句是池帥自己腦補的,他腦補丁靈的神情和語氣,光想都有點爽。


    顧誠卻皺起眉頭:“她沒有要賠償?”


    “沒要啊。”池帥在車裏還思考了一下,如果換作是他在這個境地下會怎麽辦?那他應該是錢照收,仇照報。


    顧誠垂眼叩了叩桌麵:“丁靈不能被定性為安全人物。”


    “為什麽?她比我都還安全好吧。”


    “所以,你在我的全方位監管下。”


    嘴裏說不能要太多,又完全不要賠償,是不是說明,她想要個等價的東西。比如廢掉葉一白的靈根?那不該這麽早暴露自己會詛咒的事了。


    顧誠又點了支煙:“先標記她。”


    特別調查小組的檔案室裏有數不清被標記的可疑人員,被標記意味著一旦此人周圍有案件發生,會先被重點懷疑調查。


    “定個什麽級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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