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星滿麵堆笑的迎了出來,他所見到的是一個毫無生氣,麵色暗沉,好似一具僵屍般的落魄夏言風。


    夏言風見到郭星前來迎接自己,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就像見到救命恩人般,轉瞬間喜極而泣。


    “郭星大人……言風可算是找到你了!郭星大人……”


    “夏言風?”郭星被夏言風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驚愣了半天,“你……你是怎麽回事?”


    “從今以後,我夏言風誓死追隨郭星大人。”夏言風單膝跪地,鄭重地宣布道,“還請郭星大人看在你我前世同事一主的份上,收留了言風吧。”


    “仲達,快快請起。”郭星連忙跑上前去,親自將夏言風手把手地攙扶了起來,伸手為他拭去了衣襟上的塵土,“天色已晚,有什麽話咱們進去再說。”


    跟隨郭星走進了球館,夏言風暗暗注視著球館內細微的一切,麵色陰沉如死水,隻為遮掩他忐忑的心跳。


    來到了郭星的寢室,水仙瞬間便與夏言風四目相對。兩人心有靈犀,似乎都從對方的眼眸中讀出了什麽,但郭星似乎並沒有察覺兩人片刻間的異樣。


    “夏言風……”水仙的話音冰冷若霜,眼神中充滿了不悅的怨恨之色,“你還有臉來這兒?”


    “水仙,我不是為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來,而是為輔佐郭星大人而來。”夏言風幹脆配合著一演到底,隨後便向郭星躬身作揖,“抱歉,如今水仙歸附於您,言風心服口服,在下出言有辱您的女人,還請大人治罪。”


    “哈哈哈哈,你是來詐降的吧?”郭星大笑著,似乎漫不經心地隨口便道。


    夏言風心中一慌,背脊上滲出了幾許冷汗,但他依然不敢讓郭星從他的臉上看出半分的心虛,神色故作泰然地回道:“言風誠心來歸降,哪來詐降的資本?”


    “好!說吧,你離開上水以後是怎麽過的?”郭星抬手示意夏言風坐下,隨後笑眯眯的問道。


    夏言風裝出一副悲戚的模樣,說道:“在下本在婁城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與黑色惠在一起吃喝玩樂,生活愜意萬分,可誰知那日,天空盡被血雲遮蔽,從中化成一名巨人,將色惠擄去,我四麵逢敵,又戰力全無,走投無路之下隻好前來投奔郭星大人了。”


    “你難道不恨我?我可是差點把你置於死地啊。”郭星詭笑著試探道。


    夏言風黯然歎息:“過去的恩怨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我也想明白了,所有的憎恨都是無謂的,你我前世同為曹營的中流砥柱,情同手足,又何苦手足相殘?”


    “哈哈,你變了嘛。”郭星爽朗一笑,“很好,歡迎加入東吳帝國,從今往後,你就將成為我郭星的兄弟了,以後隻需叫我大哥即可。”


    “嗯,大哥!”夏言風畢恭畢敬地施以全禮。


    “不必客氣嘛,往後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裏就行了。”郭星緊緊的握住了夏言風的雙手,眼神中充滿了溫情。


    今日一見,夏言風的內心似乎對郭星的看法有所改觀,但他還是覺得郭星是個外熱內冷的笑麵虎,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因此也隻是表麵奉承,心中仍舊對其恨之入骨。


    郭星與夏言風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眸中似乎不再有任何的敵意,有的僅僅是親兄弟般一見如故深情厚誼。


    “言風,水仙歸大哥了,你……應該沒什麽意見吧?”郭星笑問。


    “當然。水仙與我之間的感情已成為過去,如今水仙是我的大嫂,我自當接受這個事實,不再糾纏於曾經。”夏言風鄭重地說道。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夏言風果然是好樣的。”郭星豎起了大拇指,“明天,咱們眾兄弟在大廳聚義,我先你安排一間寢室,等會兒就讓下人領你去吧。”


    說罷,郭星踱步走出了房間,房內隻剩下水仙和夏言風二人。


    水仙立即走了過來,伸手搭出了夏言風的胳膊,驚訝地詢問起來:“言風……你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步?你也是來臥底的,對不對?”


    夏言風點點頭,他正要把自己的目的對水仙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之際,腦袋卻莫名其妙地沉了一下,他瞬間皺緊了眉頭,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了心頭,試圖阻止夏言風對水仙道出真相。


    “不……我不是來臥底的,我是誠心來投靠大哥的!”夏言風欲言又止,轉而改口換言道。


    “騙人的吧?我認識的夏言風,從來不會向任何人低頭,更何況是你的敵人。”


    “水仙,我沒必要騙你,大哥誠心待我,當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如今懸崖勒馬還不晚。”


    夏言風目光如炬,一字一句,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因為他想明白了,想要成大事,身邊的任何人都不能絕對信任,連水仙也不能!天知道水仙的心還在不在自己身上,更何況這裏是郭星的寢室,難保會有監控動態的東西在,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在這裏如實道出真相。


    “言風……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可見,此刻的水仙對夏言風的表現極為失望。


    “水仙……不,應該是大嫂。你無需再說,好好侍奉大哥即可,你我今生無緣。”


    身在敵營,身不由己,說出這些絕情的話來,夏言風的心也是血流成河。但一切不容他選擇,就算他有一萬個不忍心,他也必須這麽做。


    水仙欲哭無淚,她想不到自己曾信任過的兩個男人,都能對自己如此狠心。夏言風和陸宇森,你們兩個還是男人嗎?不……隻怕連人都不是了吧?


    夏言風冷然轉過身,幾大步跨出了房門,然而卻在房間走廊的轉角處同郭星撞了個滿懷。


    “大哥……原來你一直都在啊。”夏言風鬆了口氣,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道出真相。


    “大哥一直都在看著你,看來你是真心誠意的投奔大哥,大哥胡亂猜忌賢弟的赤誠之心,在此向賢弟賠罪。”郭星一臉歉疚地衝夏言風頷首。


    夏言風連忙道:“大哥懷疑的是,無需自責。隻是想不到大嫂竟會以舊情來試探小弟,可見大嫂的心思也與大哥一樣縝密,小弟佩服啊。”


    實際上,夏言風的心中深感惶恐,郭星一直都沒走,隻要他一念之差,立馬就會暴露身份而送掉性命,可見郭星此人有多麽可怕。隻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在郭星麵前保住水仙。


    “哈哈哈,好了好了,大哥明白。時候不早了,賢弟先去寢室睡下吧。”郭星歡暢地大笑。


    躺到床上,夏言風徹夜難眠。他不清楚自己能忍辱負重多久,但未來終究是個漫長深邃的無底洞,唯有不斷的積攢力量,才能逆轉頹勢,將現在壓在他頭上的人通通踩在腳下。


    夏言風不想去胡思亂想,但初次踏進敵巢,壓抑在心中的恐懼感還是難免迸發出來,控製他心中的一切,令他難以釋懷。


    次日,大廳之上,夏言風無時無刻不在細細地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神色,在座的諸位分別是孫超、陸宇森、夏侯剛、呂子奇、太史俊飛、小步、賢兒。


    孫超看向他的眼神泰然自若,臉上透露著幾分傲然的霸氣,一副高高在上,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


    夏侯剛看他的神情頗具怨毒,略帶詛咒的意味,但眼神中更多透露著一種輕蔑和不屑。


    陸宇森一臉的木然,對自己的態度也是冷冷冰冰,好像也沒太把與自己過去的瓜葛和那天的虐殺事件當回事,畢竟會陸宇森也不是個喜歡記仇的人,既然夏言風也沒能得到水仙,他的心態也算是平衡了。


    呂子奇和太史俊飛與他都是初次見麵,並不熟悉,更何況他們都算是新人,對於夏言風,更多的隻是端詳他俊美的外表。


    小步是典型的花癡狀,雙眸間透露的神色,似乎在說“我一直聽夏言風的節目,又老聽水仙提起你,今日終於見到活的了,好開心呐!”


    至於賢兒,那副表情是絕對的憎惡,百分百的怨毒,恨不得立馬把他吃了似的,殺父之仇對她的影響可見一斑。


    “大家都知道夏言風的來因了,因此大哥在此宣布,今日起,你們又多了一位兄弟!”郭星鄭重地向大夥兒宣布起來。


    “正可謂不打不相識,夏言風怎麽說也是與我和大哥從東井對戰到昨天的好知己了,大家來點掌聲歡迎歡迎,以慶賀我們與夏言風冰釋前嫌,如何?”孫超興奮得站起身來。


    在孫超的鼓動下,全場齊刷刷地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鼓掌聲,掌聲經久不息。


    在場隻有一個人沒有鼓掌,那便是怨容滿麵的土肥原賢兒。隻見她猛的一拍桌子,將眾人的掌聲打斷後,不顧場合的暴喝了出來:“此人殺我父親,罪不可恕!你們若要認這小子當兄弟,我賢兒便在此自盡身亡!”


    “賢兒!”夏侯剛的怒喝聲立即蓋過了她,“別亂來,大哥的決意,不是你能幹涉的!”


    “夏侯大人……”賢兒轉瞬間已淚如雨下,嗚咽著大哭出聲,“你們為何不能考慮我的感受?與這小子共事,我有何麵目向父上的在天之靈交代啊!”


    “來人!將鬧事的土肥原賢兒推出去斬了!”郭星被賢兒這麽一鬧,心情驟然壞透,一怒之下便下了斬首的命令。


    兩個東吳兵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將賢兒拿下,賢兒淚眼朦朧,卻仍不忘怨毒地盯著夏言風看。


    對於賢兒的怒目而視,夏言風本可以無視,但他最終毅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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