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騰的激情,持續到後半夜,丁盈雪精疲力盡的睡去後,如同被榨幹一般憔悴的臉頰,被蘇特倫盡收眼底。欣賞著側臉的美貌,蘇特倫心中湧蕩著無限的假意,如同吞下絕世美味一般。直到清晨的陽光將全身心皆虛乏顯弱的丁盈雪喚醒,蘇特倫已經打開了房門。這件事隻有他、丁盈雪和典勒三人知曉,無論夜裏幹勁多足,他都得按時起床。


    “你接著休息吧,來日我定給你名分。”蘇特倫站在門口衝她笑道。太陽的光輝籠罩著蘇特倫,丁盈雪隻能看到一片金黃色,蘇特倫如同身披金甲,莊嚴而霸氣。


    身上一絲不掛的丁盈雪,淩亂的卷著被窩,蘇特倫何其偉岸,而她卻如此糟糕。然而女子也有女子的尊嚴,她不再淡然謙卑,而是衝著眼前的那團金色,以最不鄭重的姿態,非常正式的說道:“蘇會長,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諾言,一定要照顧好梓修。”


    丁盈雪的眼神閃爍著靈性的光芒,蘇特倫視之,微微一笑:“放心吧,他已經是我的孩子了,將來也許會接我的班也說不定。讓他跟著我,總比讓他跟著鼠輩有出息,不是嗎?”


    蘇特倫心道,這個女人雖然平日淡然不驚,但內心倒也挺剛硬的嘛,也許對於蘇梓修的母愛才促使她那麽倔強,但隻要讓梓修飛黃騰達,將之培養成人中之龍,那麽蘇特倫大可高枕無憂,丁盈雪也就會一直溫順下去,做個賢妻良母。不過蘇特倫為謹慎起見,總還需要觀察些時日,目前兵荒馬亂,若帶著梓修上戰場好好曆練一番也為甚好,他還沒打算在此間公然娶妻,畢竟隻物色了一個。天下“人妻”如此多,征服男人搶走女人的快感,才剛剛開始享受。


    “那麽……你對我,真的不隻是貪圖一夜的魚水之歡?”丁盈雪的問題,顯露著他心思的縝密,“我留下來,真的沒問題嗎?”


    “需要什麽問題?”蘇特倫笑道,“你以為我隻是看上了你的美貌?如果隻是這樣,本會長又何必垂涎別人的妻子?你又何必再問這些愚蠢的問題呢?”


    丁盈雪也回以淺笑:“蘇會長果真這麽想?若會長真是那麽專情的人,那露希副會長呢?她目前不在這裏,你背著她做這種事,真的好嗎?”


    “嗬嗬……”蘇特倫背過身去,冷笑起來,“你也真是夠了……既然你知道露希副會長的存在,又為何在快活完了之後才提起?很顯然,你是一開始就打算從了我的。”


    “那倒是這樣。我們孤兒寡母的,若沒有個依靠怎麽行?總不能飄零一生吧?”丁盈雪道,“蘇會長您既然對我有意思,那是最好,您的肩膀,將成為我們母子二人最堅實的依靠。”


    “恭維話就免了吧。”蘇特倫背對著她甩甩手,顯得漫不經心,“還沒過門呢,話可別說太滿。”


    “那會長……您對露希副會長,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麽?”丁盈雪的語氣很不確定,“據說你和副會長是青梅竹馬,感情很好,您不應該先娶她當正宮的嗎?”


    “正宮?我是會長,又不是皇帝。”蘇特倫心裏想著自己早晚要稱帝,但丁盈雪非得纏著他和露希的往事不放,他也是極其為難的,他必須想辦法終結這個話題才行,“此是此,彼是彼,青梅竹馬和夫妻關係是兩回事,別把友情當成愛情。露希不在倒也好,反正我蘇特倫是會長,我想做什麽,誰敢不從?”


    蘇特倫幹脆強橫著用“霸氣”來否決對方的提問。丁盈雪隻是心領神會的笑了笑,也沒再繼續追問,因為蘇特倫既要強行否認,她也毫無辦法,識相點就不該再觸其禁區。


    一夜翻雲覆雨,丁盈雪的表現令蘇特倫感到非常滿意。又是美好的一天打開畫卷,蘇特倫聽說夏言風已經蘇醒,不禁大喜過望。而在大殿的正門,碰巧遇見前來求見的夏言風。


    “蘇兄!”夏言風一臉激動的朝蘇特倫打著招呼。這樣的夏言風,令蘇特倫感到一陣詫異,滿麵的笑容的熱情,這可一點不像他所認識的夏言風,蘇特倫對於這樣的他反倒不太習慣。難道說,夏言風昏迷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啊……是隊長啊……”蘇特倫也朝他招手,夏言風正朝他奔跑過來。


    兩人一見麵,立馬就熱情四射起來,就像親兄弟失散多年一樣又摟又抱。兩個方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同病相憐的“好哥們”,自然互相都讀懂了對方的心神,盡管夏言風不知有“夏特布蘭”而蘇特倫不知有“青鋼劍”。


    “蘇兄,我找你是有點事的,郭星應該跟你提起過吧?”夏言風與蘇特倫邊走邊說,“這件事肯定瞞不住你,惡魔族長驅直入,在附近許多城鎮都肆虐過了。”


    夏言風在前往議政大殿的路上,將跟郭星交代過的事件,全都向蘇特倫道明了。當然,孫超的事他肯定是隱瞞的。而蘇特倫對此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淡定,並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覺得有什麽被踐踏尊嚴的感覺,反而連連稱讚起夏言風的神機妙算與無畏神勇。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提無益。”蘇特倫笑得很豪邁,豪邁得霸氣張揚,令夏言風感到渾身不自在。因為如今,在蘇特倫的麵前,夏言風擠出來的微弱氣息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個嬌小的女孩麵對一個粗壯大漢。而最令夏言風感到不自在的一點,不知是錯覺與否,蘇特倫的笑容裏,仿佛夾帶著一絲春光,一絲色色的“邪惡”。


    在議事大殿上,隻有他們兩人的情況下,夏言風將具體的事項都大致陳述了一遍,其中包括擴建“雷霆之城”、加緊將商業城分別開展營業,以及對於內域城防的整頓。城池的防務是刻不容緩的,當下必須要加固城防,更要籠絡民心,軍隊守城時,盡可能要得到城中百姓的支持。另外,選拔合適的守城將領,重點屯糧及商業價值較重的城鎮或較大的城邦,需要派一定修為以上的將軍掌管,不能選那些草包窩囊廢,而外界與內界的城防不能厚此薄彼,否則一旦被敵人突入境內,隻會越打越順。


    當然,夏言風所提出的關於整頓城防的諸多事宜,都深得蘇特倫認可和讚許。夏言風尤為正色指出道:“如今人類公會的軍隊,兩極分化相當嚴重,強的如‘黑雲騎士團’,得到了煉獄般嚴苛的訓練鑄就的鐵血軍團,每個人都能一騎當千,而那些內域守城的兵卒則如酒囊飯袋,不堪一擊,他們大多是沒有得到好好訓練的下層軍士,且多為袁氏仲國的降卒。”


    “嗯,那以隊長之意,該如何解決戰力的不平衡?強的很強,弱的很弱,但強的畢竟是少數,沒有新鮮血液補給,恐怕一場大敗都吃不起啊。”蘇特倫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皺起了眉頭,“但若要將每個兵都訓練好,恐怕不大可能,兵越多,就越無法保證質量啊。”


    麵對蘇特倫的疑難,夏言風卻自信滿滿的說道:“蘇兄,為什麽非得訓練他們呢?鎮守城邦的軍隊如果都是以一當百精銳,那麽他們不上前線,豈不是浪費?”


    蘇特倫頓驚:“依隊長之見,又當如何?”


    “小菜一碟。”夏言風笑道,“根本不需要特意訓練誰,隻要有立下軍法即可。要知道,人在怎樣的條件下會爆發潛能?又會在怎樣的環境下,不得不去做他們不願做的事呢?萬不得已的情況,那當然是在威脅到他們生命的時候。依我看,本次被惡魔族長驅直入,不僅僅是惡魔軍團突襲神速,更在於軍隊沒有軍魂,感魔之氣息便已紛紛當了逃兵,所以,軍法必須嚴厲執行!當逃兵者,滿門殺絕!作戰不盡力、貪生怕死、偷懶耍滑者,滿門殺絕!在守城戰中沒有殺死過一個敵人,則立斬不赦!隻有用嚴刑峻法,才能趕鴨子上架,軍法不行,則軍威不立,則軍威不立,戰則必敗!精銳之所以精銳,不僅僅是他們戰鬥力高強,更在於他們有那份信仰,令他們去服從軍紀、敬畏軍威,他們有這樣的自覺,而雜兵卻沒有。若蘇兄下了嚴令,處處張貼告示,則即便軍法本就存在,沒有更改,兵還是那些兵,將還是那些將,但威勢已放出聲去,就大不相同了。要知道,沒人會跟自己的身家性命過不去啊……”


    “好!棒極了!不愧是隊長,看來夏言風隊長的智慧,一點都不輸郭星啊。”蘇特倫豎著大拇指,止不住的溢美道,“你和郭星,可真是本會長身邊的兩大智囊,堪為‘左膀右臂’啊!”


    夏言風心中暗忖,似乎郭星與蘇特倫的羈絆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厚,他們真的就冰釋前嫌了?即使是夏言風,也不敢說自己不在乎對郭星的前仇舊恨了,他蘇特倫竟然能將郭星的地位擺得如此之高,甚至超過了昔日的戰友露希、黃凱等人。這並不是夏言風最初的目的,蘇特倫重用郭星是必須的,但郭星似乎也拋卻的雄心壯誌,死心塌地的為蘇特倫效命,而他夏言風理應對郭星、蘇特倫更親厚,但作為中間人的他,卻並非會為他們處處著想。蘇特倫將他和郭星視為“左膀右臂”,換而言之,不就是“棋子”嗎?他夏言風可不會想當別人的臂膀。


    這方麵,夏言風想得依舊陰暗無比,但表麵上卻不露聲色,仍然保持著熱情的微笑。他謙虛的搖搖頭:“哪裏……不必誇獎我,此等扯皮毛的小把戲,郭星大哥也早該想到了吧?”


    “隊長就是隊長,哈哈。”蘇特倫笑著拍拍夏言風的肩膀,關心道,“你暈過去之後,應該沒事吧?我也暈過去了,那呂嘯天的霸氣實在不是你我可匹敵的呀。”


    “沒事了,我也不在乎一時的輸贏。”夏言風言至此,麵色微沉,冷笑道“因為……呂嘯天再勇猛也隻是匹夫之猛,能笑到最後的,隻會是我們啊……天下,屬於有智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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