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的晚年軌跡改變了。


    改變最大的不是海風,是老渣男鄭老頭。


    第10章


    民間有句老話,聰明人吃老實人,老實人吃老天,老天吃聰明人。大概說的是因果循環,老實人吃的虧,老天給悄悄補了,聰明人看似一時沾了便宜,背後有老天代為懲罰。


    因果循環,萬世輪回,一切皆有定數。


    鄭老頭從警衛兵到現在的身價,背後怎能少的了海風父母。


    堂堂首長的親女婿,隻要報上名號,誰見了都得客客氣氣。


    確切說,鄭老頭出軌的時間,是在嶽父母去世後的第二年,離開了原有職位,他依然怕,他比誰都清楚,海風在首長心中的重要性,別看氣的表麵上要斷絕關係,其實隻要得知受一點委屈,真敢拿槍崩了他。


    然而現在嶽父母不在就沒事了嗎?


    他太小看了那段血與火歲月結下的兄弟情,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海風父母救過的,幫助過的人還在,有的戰友還在,帶的無數兵還在,海風像個孩子不懂維護關係,但那些人,從未忘記老首長,老戰友的獨生女。


    更何況,海風自己都不知道,父母臨終前,把她托付給了無數人。


    這些人,或許可以接受海風離婚,接受不了以這樣的方式。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這些人在海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手,宛如張龐大的網,而鄭老頭商海多年,雖然沒做過太大違法的行為,但也不幹淨。


    很快,查出稅務以及產品質量等問題,一夜間從跌落低穀。


    失去才知道珍惜。


    鄭老頭找關係打點,卻發現,本來對他客客氣氣的關係,已經把他拉黑了。


    失去海風,失去首長女婿身份,他什麽也不是。


    所謂的金錢在真正的權利麵前,根本算不了什麽。


    失去的不止讓他挺直腰杆成為人上人的事業,陪伴他二十年的情人,也走了,賣了那套房子,帶走所有錢財,走的幹幹淨淨,一句話都沒留下。


    或許因為鄭老頭沒錢了,看不到希望,畢竟她還年輕,反正大難臨頭各自飛。


    還不止這些。


    最殘忍的報應,莫過於殺人誅心。


    海風單純了一輩子,也善良了一輩子,生活驟變,隻是讓她暫時成長,她說的那些話,句句發自真心,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唯一愛的男人,人生最後的光陰,她想成全他。


    也正因為這番舉動,讓已經變複雜的鄭老頭才明白真正失去了什麽。


    一個深愛她的半生伴侶,一個擁有高貴品格的優秀女人。


    可惜,一切到晚了,就像臨近黃昏的人生。


    兒子得知情況,和他斷絕了關係,就此孤家寡人。


    梁景瑤第一次直播落幕,引起的轟動卻剛剛開始,有很多目睹整個過程的網友把視頻發到了網上。質疑的占大部分,哪有那麽準的,有專門的工作室,找的拖,編好的劇本,但不論真假,鬱金香三位老中青的遭遇讓人唏噓。


    她們都算得上優秀,卻都所托非人。


    鬱金香為了愛情,接近五十的年齡冒險懷孕,悄悄的雨拋開陰婚原因,兩次遇到渣男,一個出軌,一個私生活不檢點染上髒病,最讓人難受的是海風奶奶。


    二十年啊,秘密埋在心裏二十年,難以想像,數千個日日夜夜她是怎麽過來的。


    老話能傳到至今大都有一定的道理,男人有錢就變壞。


    不是說沒有好男人,但條件足夠成熟,有幾個男人能忍住誘惑?


    這個問題不能多想,有大數據統計過:男性百分之七十的出軌率,而在男人之間還有個所謂的共識,沒出過軌的,幾乎沒有。就像某位影星出軌後道歉說的那句話:我隻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梁景瑤第二天沒直播。


    土地廟雖小,雜事卻不少,裏裏外外隻有她一人,早上八點,她正拿著賬本清點高香,就聽外麵傳來急促又踉蹌的腳步聲。


    “梁道長是吧,我是小張村的村長,本打算這幾天過來看看你缺啥東西.......”來人是個臉膛黝黑的老頭,客套到一半停住,急火火道,“梁道長,您會做法吧。”


    梁景瑤莫名其妙,連忙放下賬本:“張村長,先別急,我給您倒杯水慢慢說。”


    張村長擦了下腦門,一擺手甩出的汗珠快能澆花了:“哪有時間啊,出大事了,死人.......死人活了,嚇死個人了,您快跟我去看看。”


    梁景瑤:“.......好。”


    土地廟附近好幾個大大小小的山村,小張村,是距離最近的一個,前任土地神有交待,鄰裏鄰居的,讓她盡量搞好關係,萬一哪天遇到啥事。


    即使沒這層關係,梁景瑤也要去。


    死人怎麽可能複活?


    請到了梁景瑤,村長不再那麽驚慌,一邊帶路一邊詳細講述。


    村裏有個張老漢,上半年查出晚期肺癌,當地人管癌症孬病,意思是說,治不好的病。


    老話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張老漢今年正好七十三,劫難之年。


    但總要治療,萬一呢治好呢,再說如今國家政策可好了,有合作醫療,癌症屬於醫保範圍內,隻需花很少的錢。


    年紀太大,醫院建議保守治療,這個時候,不正常一幕出現了。張老漢不像別的癌症患者出現各種痛苦反應,他始終啥感覺也沒,除了飯量小了,甚至不用人陪,騎著電動車自己去自己回。


    主治醫生感覺不可思議,從醫那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然而並未好轉,三個月後,癌細胞擴散全身,沒有再治療的必要。


    張老漢兒女也算孝順,紛紛從外地趕回老家,陪父親最後一程。


    三天前,張老漢忽然給妹夫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三天後晨兩點三十五分走,讓他到時候來一趟。


    妹夫負責附近村莊的紅白喜事,沒當真,笑著安慰了幾句,讓他好好養病,別亂說。


    很多老人臨終前有預感,比如最多的,看到逝去多年的親人,但具體到某日某時,甚至某分,沒聽說過。


    妹夫沒當真,卻也知道,老舅子哥,恐怕就這幾天了。


    三天後,也就是今天淩晨兩點,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張老漢忽然坐起來,死氣沉沉的臉變得紅光滿麵,嚷嚷要走了,不能餓著肚子上路,吃了半塊西瓜後看看時間,又給妹夫打電話,說自己還有半個小時就走了,讓他抓緊過來。


    都看的出來,這是回光返照。


    兩個村莊離得不遠,妹夫帶著老婆趕到時,距離張老漢說要走的時間隻差五分鍾。


    張老漢此刻格外精神,他自己穿好壽衣重新躺下。


    鄉下人沒啥遺產,該叮囑的早就說過了。


    他含笑看著圍在床前的一眾親人,淩晨兩點三十五分,準時閉上眼。


    妹夫上前探探鼻息,確認真的走了,帶頭嚎啕大哭,其他人剛隨著放開嗓子,差點嚇的魂飛魄散。沒了氣息的張老漢忽然直挺挺坐起來,他不好意思解釋:記錯時間了,早走了三分鍾,還能再說三分鍾的話。


    妹妹大著膽子問:哥啊,你剛才真的走了嗎?


    張老漢點點頭:真走了,還看到了咱爹咱娘。


    七十歲的年齡,爹娘這個稱呼,早成了遙遠的回憶,老妹妹瞬間破防,哭的泣不成聲:咱爹咱娘還好嗎?有沒有說什麽?


    張老漢:挺好的,和走的時候一模一樣,他們好像生氣了,要說什麽,可我沒聽清楚。


    三分鍾很快過去,張老漢再次閉上眼,這次,沒再醒來。


    相關後事早已安排好。


    妹夫送至親,特別的上心,他親自把慢慢變涼的張老漢背到布置好的靈堂,蓋上黃表紙。


    蓋黃表紙有說法的。


    防灰仙。


    民間有五大仙的說法,狐狸(狐仙)、黃鼠狼“黃仙”、刺蝟(白仙)、蛇(柳仙)、老鼠,又稱灰黃狐白柳,這五仙個個神通不同,其中灰仙身有邪氣,如果讓他從死人身上跳過,那麽,死人將會變成僵屍。


    黃表紙就像黃酒對於蛇,天生克製。


    這一夜,自然沒人睡覺。


    張老漢兒子女兒孫子孫女跪在靈堂守靈,妹夫作為白事掌櫃,叫醒安排好的村民,連夜報喪。


    當地風俗,男子死後五天發喪,女子七天,第一天,親人燒倒頭紙,送最後一程,然後屍體送往火葬場。


    天剛濛濛亮,前來吊唁親戚的哭聲響徹小山村。


    七點整,屍體放入棺材,等待火葬場的殯儀車,眾親人也哭夠了,一邊簡單吃飯,一邊低聲交流。


    張老漢臨終前的表現太滲人了。


    靈堂安靜,滋啦滋啦的聲音忽然響起,眾人沒怎麽在意,以為老鼠偷吃東西什麽的,反正棺材已經封死了,隨意循著方向看去,嚇的差點尿了褲子。


    聲音,來自棺材裏。


    第11章


    滋啦的聲音忽然的更尖銳,變長,就像有什麽鋒利的東西——啊,不,那是指甲劃棺材板的聲音。


    詐屍了!


    當有了這個想法,包括鄭老漢老伴,兒女,齊齊頭皮發麻,那還顧得什麽守靈,一邊尖叫一邊往外跑。


    靈堂瞬間空空蕩蕩。


    村長作為和鄭老漢一起長大的老夥伴,夾著刀黃表紙趕來燒紙,就看到這麽副畫麵。


    山裏人別看沒見過太大世麵,其實活的可明白了,有病看醫生,有困難找政府,遇到邪事,那得找專門的人,術業有專攻。


    附近最有名的是朱神婆,但想想那麽多有錢人出多少錢都見不到人,估計請來的可能性不大。


    村長想到了土地廟那位略懂點神神叨叨事的老道長,跑到一半反應過來,前幾天人家退休了,說接替的是個女大學生。


    其他合適的距離遠,再說也不知道在不在家,隻能硬著頭皮過來問問。


    接管土地廟,還是大學生,應該多少懂點吧。


    梁景瑤隻聽到一半,快走變成小跑,再晚,時間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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