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早上借車的事,也很不同尋常。


    田二嬸現在就後悔,後悔昨天答應孩子們,讓他們去參加什麽聯誼會。


    聯誼會又什麽好玩的?田峰他們要是在家,有他們陪著田嬌說說話,場麵也能熱乎點。她也不用這麽惴惴不安。


    田二叔、田二嬸不知田嬌為何來訪,吃的食不下咽。田嬌倒是吃鮁魚餃子吃的挺香。


    “是小時候那個味。王媽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吃飽後,田嬌心滿意足的誇道。


    “嗬嗬。嬌嬌喜歡就常回來吃。二嬸讓王媽給你做。”田二嬸客套道。


    “好。”田嬌同樣客套的回答。


    客套完,等田二叔、田二嬸都吃好了,田嬌才直奔主題,說出她今天來田家的目的。


    第19章 田家給的太多啦!一夜暴富!


    “二叔, 今天我把我的嫁妝捐出去了。”


    “什麽?!”


    田嬌的話,如同平地起驚雷,炸碎了田家表麵的平靜。


    “五萬塊錢都捐了?!”田二嬸麵容扭曲的大聲質問道。


    田二叔沒說話, 也用一種大驚失色,完了,出大事了的眼神看著田嬌。


    “嗯。” 田嬌肯定的回答, 讓田家兩位長輩的臉色, 越發不好看。


    田二嬸用食指點著田嬌, 攥緊手帕,深吸數口氣,才壓下嘴邊的髒話,沒有罵人。


    “你, 你, 你……呼, 呼, 為什麽?”田二嬸咬牙切齒的問道。


    田二嬸是個財迷,她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攢錢。花錢, 尤其是花大錢,對她來說如同剜肉, 會異常的痛苦。


    平時田家有大筆的支出,都是提前一個月, 或者半個月, 至少一個星期跟她打招呼,讓她做足了心理準備, 才能痛快花的。


    田嬌這種不打招呼花大錢的行為, 是在田二嬸的雷點上蹦迪, 田家沒人敢幹。


    幸虧田嬌不是田二嬸的孩子, 不然田二嬸這會肯定得拿雞毛撣子抽人啦。


    田二嬸看田嬌的目光非常凶,好像田嬌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就生吃了田嬌似的。


    田嬌也不是來氣人,見田二嬸氣成這樣,她心裏還挺過意不去。


    可田嬌錢都捐完了,如果她不來田家知會一聲,等田家從報紙,或者別人嘴裏知道田嬌捐款的事情,就太被動了。


    田嬌對田家和裴家的感覺差不多。都是尊敬有之,親近不足,卻沒有怨恨。


    雖然他們上輩子沒幫田嬌,但那也不怪他們。裴家是田嬌自己跟裴慧鬧決裂的。田家是比田嬌還大的肥肉。田嬌出事那會,田家死傷慘重,早已經自顧不暇。


    田嬌有幸重生,陌生人她都能救。自己的親人,田嬌哪會不救?


    要一次說服田二叔,讓他以後聽她行事,田嬌今天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客廳說話不方便,瞄了一眼廚房,田嬌對二位長輩提議道:“二嬸,接下來的話比較重要,咱們換個地方吧。”


    田二嬸現在暴躁的隻想罵人:“換什麽換?少給我故弄玄虛!就在這說!家裏又沒有外人!”可謂是非常不給田嬌麵子。


    田二嬸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啦。田嬌再多惹她一下,她就得爆發。


    田二嬸沒法溝通,田嬌看向沉默的田二叔,等著他發話。


    田二叔比田二嫂冷靜,他知道田嬌好端端的,不會無緣無故這樣戲耍他們。所以,他安撫的拍了拍田二嬸的肩膀,讓她冷靜,默默的起身領著田嬌去了田家的書房。


    關上門,田二叔說了見到田嬌後的第二句話:“說吧,這裏很安全。”


    田二嬸氣鼓鼓的站在田二叔身邊,目光不善的等著田嬌解釋。


    田嬌也不含糊,到了能說悄悄話的地方,她立刻開始陳述(忽悠)道:“二叔,是爺爺給我托夢,讓我做善事,我才捐錢的。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腳,它已經被爺爺治好了。”


    說著,田嬌拎起寬鬆的褲腿,讓田二叔和田二嬸看她的腳踝。


    她這腳好的忒及時。田嬌正犯愁用什麽借口忽悠人呢,現成的神跡就有了。


    “二嬸,我記得前幾天你去醫院看我時,是跟我媽一起看過我的片子的。當時,醫生說我這腳是韌帶拉傷和輕微骨裂,讓我臥床休息半個月。是不是這樣?”


    “是的,是這樣……”田二嬸精神恍惚的回答。


    自從看到田嬌的腳,田二嬸就傻了。


    好了!田嬌的腳真好了!這怎麽可能?!


    就像田嬌說的,田嬌住院的時候,田二嬸為了表示田家對田嬌的看重,是全程跟著裴慧忙碌的。期間,哪怕田嬌在昏睡,裴慧不理人,還陰陽怪氣說話不好聽,田二嬸也沒走。


    當時,田二嬸親眼看到田嬌的腳踝腫的像個饅頭,腳背和小腿處都有不少擦傷。可現在,沒了,那些擦傷,還有田嬌紅腫的腳腕,全都沒有了!


    現在田嬌的小腿光潔如玉,田嬌的腳丫嬌嫩粉白。這一看就膚若凝脂的樣子,哪像半點受過傷?


    不敢相信的田二嫂,忍不住坐在田嬌身邊,撈過田嬌的腳,捧著手裏仔細的研究。然後,除了淡淡的體香,田二嬸沒在田嬌的腳上,發現一丁點兒的傷。


    “好了,真的好了!”田二嬸茫然的看向田二叔。希望田二叔能給她一個說法。這是為什麽呀?死人真能托夢嗎?!


    田二叔這會也懵著,根本救不了田二嬸。


    男女有別,田二叔不好碰田嬌的腳,但田嬌的話,他是不懷疑的。


    在田二叔心裏,他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哪怕田爺爺已經死了,他肯定也會庇護田家,當鬼界最厲害的鬼!


    田二叔就是有這種自信。


    作為家中的老二。田二叔從小就是個老實人。他不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長子,也不是備受老太太寵愛的幺兒,作為中間那個,田二叔一直中不出溜,老實巴交。


    他這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


    在成為田家的掌舵人的十一年裏,為了不讓祖宗基業毀在他手裏,田二叔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聽話。聽田爺爺的話。


    雖然田爺爺已經死了。但他有遺言。


    當初,田爺爺去世前,田為策已經不中用了。田爺爺看出田為策不堪大任,就跟田二叔交代了很多,讓田二叔幫田為策守好家業。


    田爺爺知道田二叔老實,玩不過商場上的老狐狸。隻能守家,不能創業。所以他不讓田二叔爭家產,讓他好好當副手,監督田為策。


    田二叔本人也同意。沒有那個金剛鑽,不攬那個瓷器活。田二叔覺得,他踏踏實實的給田為策當幕後管家也挺好。


    結果,田二叔不爭家產,田為策卻覺得家族是他的束縛,連個吉祥物族長都不願意幹,拚著淨身出戶也要離開。


    田為策要走,田二叔攔不住他。田三叔是庶出,沒資格繼承家業。田二叔沒法,隻能硬著頭皮當族長。然後按照田爺爺生前的指示做,按部就班的生活。


    田爺爺的決策是不會錯的!田二叔堅信。


    事實也確實如此。


    這十一年裏,田二叔按照田爺爺教的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從不瞎折騰,雖然沒讓田家蒸蒸日上,卻也沒讓田家走下坡路。


    保住了田家的家產,沒讓對手趁虛而入,田二叔就挺滿足的。現在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把他的家主之位傳下去。傳給他兒子。


    田二叔雖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但他長子田峰很有拚搏精神。田二叔覺得,把田家的家業傳給田峰,肯定比他當家主好。


    隻是田峰太能花錢。他隨便創業折騰一次,萬八千的就沒了。雖然總體上來說,田峰不會虧大錢。但他也不能總賺錢,有賺有賠。


    摳門的財迷田二嬸,受不了田峰這個折騰勁兒,就以田峰還小,還沒成家,不能立業為由,攔著田二叔不讓他退位。


    田二嬸是真不樂意看人花錢。田峰的各種投資,不論虧盈,都看的她心肝亂顫。所以她寧願拖著,讓田峰成了‘剩男’,她也不給田峰找對象。還美其名曰,她支持田峰自由戀愛。


    田峰拿自己親媽沒有辦法,隻能自己想招找對象。如此,有聯誼會,田峰必定參加。


    田婧、田姝兩姐妹長大了,好奇聯誼會是什麽樣,就經常跟著田峰出去見世麵,順便在田峰有目標的時候,幫他追追心上人。


    這樣一個管一個,在田二叔家,田爺爺的話,就成了最高指示。


    聽田嬌說田爺爺托夢,田二叔立刻雙眼放光,很不淡定!


    “嬌嬌,你爺爺還說什麽啦?”田二叔迫不及待的問田嬌:“他有沒有跟你提到我?”


    田二叔眼巴巴的看著田嬌,等著田嬌的回答。這些年當家主,他真的是太難了!


    田爺爺應該看到他的努力了吧?他有沒有誇他?十一年過去了,田爺爺有新指示嗎?


    田二叔如此上道,給田嬌省了不少的事情,田嬌心裏高興了一下,麵上卻特沉重的對田二叔說:“有,爺爺跟我說了很多。”


    田二叔聞言更加激動,他支愣著耳朵,伸長了脖子,等著田嬌繼續往下說。


    田二嬸這會兒也屏息靜氣,盯著田嬌,等著老爺子的指示。


    “爺爺說,田家在六年後將有滅族之禍,我,二叔,二嬸,大哥,大姐還有小妹,咱們田家所有直係親屬,都逃不掉。”


    “什麽?!”


    田二嬸大驚失色,驚呼出聲。她雙手下意識抓住田嬌的肩膀,死死的盯著田嬌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問田嬌:“你剛剛說什麽?!”


    “什麽滅族之禍?咱們怎麽可能都出事?難道是又要打仗嗎?咱們田家哪有厲害到,能讓我們滅族的仇家!這到底為什麽?!”


    太過害怕,田二嬸都喊破音了。


    田嬌能理解她的心情。前世田家倒下時,田嬌比現在的田二嬸還不能接受。


    可不接受又能怎麽樣?田家還不是沒了。


    想起前世,田嬌沉重悲傷的回視田二嬸,反問她:“怎麽不可能?之前羅家不也是巨富,他們一夜之間,煙消雲散,你也看到了。我們田家比羅家如何?遇上羅家那樣的災殃,我們可逃的掉?”


    “二嬸,不是隻有打仗,才是禍事。也不是隻有仇家,才能對我們造成傷害。有的時候,我們的政治麵貌,政治立場,也是能定生死的。”


    田嬌的話,聽的田二叔和田二嬸驚悚不已,倒吸一口涼氣。


    政治啊,那確實是一把無形的刀,可以殺人不見血。羅家支持敵軍,在我黨奪得江山後,仍不死心的幫對方做事,跟我黨過不去,破壞安定團結。最終羅家被定義為通敵叛國,全家獲罪。


    隻是,“田家怎麽會呢?你二叔最老實,我也從不亂來,你哥他們也是愛國的。政治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啊?”田二嬸慌張的喃喃自語。“難道你哥會喜歡上特務?還是咱家藏了間諜?咱們是良民,沒幹過壞事呀!”


    說著,田二嬸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看著田嬌,希望田嬌給她肯定的回答。


    快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


    田嬌搖搖頭,打破了田二嬸的幻想:“不是。不是因為別人,就是咱家本身的問題。”


    “咱家的海外關係太複雜了。從我爺爺那一代起,咱家就一直有人出國。三叔現在還是國外的華人代表,在國外混的風生水起。這些關係,沒人追究的時候,無傷大雅。還能彰顯咱家的底蘊,證明咱家海內外都很有實力,不容小覷。但一旦上邊和國外關係緊張,三叔他們說的話,做的事,就能連累我們。”


    “光我爸,他就曾經口出狂言,說了不少渾話。他出國定居的事,咱們也沒法解釋。他就是崇洋媚、外,咱們想反駁,除非和他斷絕關係。但血緣關係不是想斷就能斷的?咱們說斷,別人也不信。”


    “還有小姑,她嫁了敵軍。她的政治立場,咱們也沒得狡辯。”


    聽完田嬌的話,田二嬸的表情從不敢置信,慢慢變成了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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