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


    她小心往前走了兩步,確定真的沒有看到人。


    於是她著急的往前走,但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麽,整個人啪嘰一下摔在地上。


    時淩:……啊,是報告裏說的平地摔。


    “哎呦,姑娘你沒事吧?”有個大娘看到她摔在地上連忙過來扶她,“這裏不能走,會摔跤的,你沒有看到那個告示嗎?”


    時淩茫然的看著大娘,搖了搖頭。


    “看,就在這裏。”


    時淩看過去,便看到了那牌子上的字跡。


    【請勿靠近,摔死不認!】


    時淩:……?


    陣法內,沈信看著時淩一邊喊著他一邊往前走,然後絆在樹墩上摔倒在地。


    嘖,原來看別人平地摔是這樣的。


    等到時淩和過來的大娘一起走了,沈信這才把方臨離的本命燭放在樹墩上,他看著燭光在搖晃,又看了一眼旁邊白花花的骨頭,最後從口袋裏摸出昨天晚上畫好的百八十張死咒。


    “來試試吧。”沈信說:“看看你留好的破綻有沒有奏效。”


    “方臨離。”


    在名字吐出的瞬間,本命燭的火光順便變成了冰藍色,有絲絲縷縷白色的煙氣一點點冒出來,旁邊的累累白骨也似乎在顫抖,在沈信的眼裏,仿佛是兩股黑色的墨漬一點點在空中交融。


    最後溶出一個黑色的小人來。


    小人在移動著手腳,仿佛在空中走著太空步。


    數十張死咒隨著風吹起,它們飄在空中,圍繞著黑色小人的周圍,沈信莫名想起了他最開始發現自己能看到人命運走向時處理過的傀儡娃娃案。


    那時候的傀儡娃娃就是這麽一個黑漆漆的小孩。


    但現在,他才是製作傀儡娃娃的人。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在人背後放冷箭。”沈信指著小人,“你們都特麽得賠償我!”


    “方臨離!”


    一瞬間數十張死咒纏繞上中間的黑色小人,符咒將小人一層層包裹。


    小人似乎在試圖把符咒扒下去,但它怎麽都扒不下去,還讓符咒纏繞的更緊了。


    五秒鍾後,小人發出淒慘的尖叫聲。


    沈信一點點攥緊了手。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你不是囂張的很嗎?那就讓你囂張個夠!”


    ……


    無痕者還沉浸在因為自己有警察死掉的狂喜中。


    他喜歡攻擊執法者,也喜歡幫助那些壞人,更喜歡讓好人變成壞人。


    就像是執法者和壞人變成了某個象征意義,他代表著壞人,而執法者代表著方臨離。


    他想要勝過方臨離,時時刻刻都想要勝過他,哪怕方臨離已經死了。


    再次給一個犯人做了暗示,無痕者迫不及待的來到廣場中央,等待著每天晚上的晚間新聞,是的,他終於發現這個世界上有什麽大事竟然會在這個名叫晚間新聞的時候公布給每個人。


    他覺得意外,又覺得這可真是個獲取信息的好辦法。


    再次從新聞裏得到了幾個好消息,他一如既往將這些惡事的原因歸咎在自己身上,滿意的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手腕上刺痛了一下。


    刺痛?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為他是無痕者,沒有因果甚至沒有主要形體的如同風一般的家夥,方臨離的身體也很健康,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疼痛,但這股刺痛再次出現,明顯不是什麽錯覺。


    他抬起手來,誇大的袖口被拉開,無痕者看到了方臨離……不,應該說自己的手腕。


    一個黑色混雜著黑色的符咒刻在他的手腕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成型,無痕者睜大了眼睛,他伸手摸了一下,再放下手的瞬間那字符竟然已經完全成型了。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字符也不再動。


    就在他準備研究一下這個字符時,隻是瞬間,無數字符從他手腕開始蔓延,以擴散狀瞬間爬完他整個手腕,無痕者發出驚呼聲,但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另一條手腕上也有,字符侵占了他的身體,刻在了他所有的皮膚上。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無痕者睜大了眼睛,撕心裂肺的疼痛湧出。


    “啊!”無痕者疼得尖叫一聲,“怎麽會這樣?!這些是什麽?!”


    他不斷的在自己身上疊加陣法,但不管什麽樣的陣法都無法讓他身上的疼痛緩解一點。


    最後他嘔出一口血來,整個人都摔在地上。


    疼痛讓他的視線都在模糊,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疼過,就像是心髒被挖了出去,就像是咽下了硫酸,刀片刺穿了他的五髒六腑,他疼得在地上哀嚎,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最繁華的商業街,人來人往。


    鮮活的人類一邊走一邊和身邊人談話,他們笑鬧著穿過,從未注意到就在這裏倒下了一個人。


    他就像一個幽靈,不,他就是一個幽靈。


    “方臨離!”他喊著,“不對……方臨離死了。”


    “天眼,一定是天眼。”


    “憑什麽,為什麽!”


    “我不會死,我不會死的!”


    他想要爬起來,卻隻能堪堪抬起頭來,在抬起頭來的瞬間他似乎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


    方臨離站在距離他三米遠的位置,他一如既往是年輕的模樣,眼神裏帶著懶散和嘲諷,他看不起無痕者,哪怕他說要和他成為朋友,給他起名小喜鵲,又追著他跑了那麽久。


    但方臨離依舊看不起他。


    “方……”無痕者張口說出一個字就嘔出一口血來。


    血液堵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真可憐啊小喜鵲。”他聽到方臨離這麽說。


    “很痛苦吧,竟然落得這個下場。”


    “你和那些你看不起的人也沒什麽兩樣,畢竟我也看不起你,最後你的結局也沒有比他們好到哪裏去。”


    閉嘴……閉嘴。


    我比那些家夥好多了,沒有人可以比我幸福,我是,我是……


    “這個眼神真不錯。”方臨離說:“看到你這樣我心裏舒坦極了。”


    他說:“你真是活該被我耍著玩。”


    無痕者再次嘔出一口血來。


    無痕者想:方臨離就是耍著他玩兒而已,他是壞人,方臨離也沒好到哪裏去。


    方臨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偽善最惡心的人。


    第152章


    無痕者的全身都被符咒一點點爬上去, 但他並沒有立刻死去,哪怕沈信給他用上了十幾張死咒。


    他疼得要命,不斷的咳著血, 但方臨離真的命硬, 那些還不足以瞬間要走他的命。


    但是,要是再不處理,他還是會死, 甚至不會過完今天。


    無痕者玩著那些可惡的遊戲, 這全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死, 他不害怕, 從誕生到現在隻有方臨離讓他吃過虧, 他也沒想到還會有人能讓他吃虧,但是他不想死,他想活著,他不是方臨離, 能瘋到連死都不害怕。


    他用力的用手臂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全身上下都是黑金色的符文, 他蹣跚著往前走。


    一邊移動他一邊試著解除掉身上的死咒, 但不管是他的記憶還是方臨離的記憶都判斷不出來身上是中了什麽死咒,他隻能判斷出這一定是符咒。


    難道是方臨離時期未誕生的原創符咒?


    果然是新天眼,那個叫沈信的混蛋!


    他沒有自負到什麽都不管, 在知道方臨離死後他就在刻意尋找有沒有新任天眼, 在確定是沈信後他也做過調查。


    符咒天才, 從未係統學習過玄學, 天道的寵兒, 幸福的家庭,還有一個愛人。


    這都讓他嫉妒到發狂。


    他很想折磨這個新天眼, 就像是補上方臨離的那份,但奈何他找不到沈信在意的東西,他的父母親人似乎都不在這裏,就算是他那個愛人他也看的很緊,隻要靠近就會被發現,他還想繼續玩遊戲,沒有想現在就和他死磕。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無痕者一步步移動,最後走向他早就調查過的位置。


    一家公司樓下。


    此時的許如塵剛剛開完會走出會議室門口,他這次談下一下很大的單子,順利的話在等合作完成後他會有一個月的空檔期,到時候他想和沈信出去逛逛,省的玄學部老是找沈信幫忙。


    還有,快到新年了,許如塵也有些緊張,他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沈信的家人。


    畢竟沈信說過要帶他回家過年。


    到時候要帶什麽禮物呢?


    還沒等許如塵想出個所以然來,他頓住腳步,站在原地突然不想往前麵邁步。


    許如塵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牆壁,麵前什麽都沒有,但他卻怎麽都不想往前走。


    “許總?”前麵的人疑惑的回頭看他,“你怎麽停了?落下東西了?”


    許如塵一步步後退。


    “對,我落下東西了,要回去拿。”


    其實不是落下東西。


    他總覺得麵前有人,距離他不算近也不算遠,就站在那裏看著他,眼神陰惻惻的,這種粘稠的帶著惡意的感覺他很熟悉,想當年他發病時也是這種感受,但是沈信給他的東西還掛在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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