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傅,你休息吧。」肖雲河想著他該休息了,走了兩步,道,「哦,對了,雖然你有意護著點上清宗,但注意下分寸啊,當眾抱人家走這事,下次別幹了,容易引起誤會。尤其是還直接帶回自己屋。」


    雖然知道他沒什麽想法,而且看到他把人抱回自己屋的也是自己宗內弟子,但還是得防著點。


    萬一被外頭的人知道,時間久了,在幹淨的心思也得變味,什麽借照顧之名實則垂涎人美貌之類的可能就出來了。


    又或者萬一對人家太好,薑掌門一不小心動心了怎麽辦?


    蘇傅這身份,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就算敲打璃月宮跟雲劍閣,也別這麽敲打了。


    人家小姑娘活到現在不容易,再來個情傷就更可憐了。


    肖雲河走了出去,蘇傅安靜著。


    那邊,上清宗四個人坐在那麵牆前,看著又一小塊磚掉下來,「啪」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四人沉默著。


    「你當初都拋夫棄子了……哦,沒有子。」楊佑看著碎裂的磚塊。


    白小蕊兩手托腮:「堂堂一仙尊,被這麽對待。」


    老魏看著巨大的裂縫:「是個人都壓著股火氣,但他卻想要你做道侶。」


    三人齊齊看向薑珺。


    白小蕊:「要麽他沒忘情,要麽……」


    老魏歎了口氣,接了過去:「他恨你,把你弄過去後,折磨一下。」


    薑珺雙手抱膝,下巴擱在手上,心慌了下,不至於吧,蘇傅雖然看著不好親近,但好歹講理啊。


    薑珺:「……」


    忘了,他占理。


    就算他占理,他也不是那種會搞嚴刑的人啊!


    薑珺忽然想起了,他喝個茶就嚇得他們四個人呼吸都輕了的事。


    他好像不用嚴刑,也能嚇人。


    薑珺:「我能再觀察觀察他,再決定嗎?」


    楊佑看了眼時不時掉粉的牆壁,困惑了下:「我覺得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三人看著牆,沉默了,好像也是,那他們在這分析個什麽勁?


    他們就算分析出來了,是能打的過蘇傅還是讓蘇傅失憶,忘了這事?


    薑珺握著仙盟的令牌,可做溝通媒介,掌門之間無需滴血結契,就可以直接聯係上。


    薑珺對著掌門令叫了聲:「蘇傅?」


    那聲音又輕又小,唯恐掌門令聽到。


    旁邊三人:「……」


    蘇傅正打算休息,自己的掌門令亮了下,他隨手一揮,薑珺的聲音傳來,輕飄飄的,虛的很,像是做賊心虛。


    蘇傅:「說。」


    薑珺聽著那邊冷硬的聲音,心尖顫了下,三百年前的時候還沒這麽冷。


    「那個什麽,我覺得我該為三百年前的事情負責。」


    蘇傅站在床邊一動不動,垂眸看著腰間令牌,等著她說下文。


    薑珺發現那邊沒說話,繼續著:「雖然三百年前是我欺負的你,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做對相敬如賓的道侶的,對吧?」


    重點是相敬如賓。


    蘇傅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眸,一手掐滅了掌門令之間的聯係。


    薑珺幾人傻了下,嗯?


    滅了?


    不是他說的做道侶的嗎?


    忽然的,幾行字通過掌門令傳了過來,隻見上頭寫著「明日傍晚前,至長明仙宗議事堂」。


    四人明白了,這是要商議婚事的意思。


    蘇傅看著掌門令好一會,然後往外走,敲響了門口的鈴鐺,一弟子立刻過來,行禮:「掌門。」


    蘇傅單手負後,如往常般吩咐道:「準備行道侶契的相關事宜。」


    弟子:「是。」


    回完,他立馬就要離開去準備。


    走了兩步,那弟子愣了下,什麽契?


    「掌門。」他回身,踟躕了下,再次問道,「是準備什麽契?」


    蘇傅正要回去,聞言,眉頭輕皺:「道侶契。」


    弟子趕忙道:「是。」


    然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分明是還有疑問。


    「還有什麽問題?」蘇傅道。


    那弟子困惑著:「那個……是準備誰的?」


    他沒聽說最近宗門內有誰跟誰要結契,突然準備這個,總不可能是掌門自己吧?


    蘇傅一手輕捏著令牌:「我。」


    弟子:「!!!」


    他驚悚了下,連忙道:「是。」


    他走了,慌慌張張的去準備相關事宜,道侶契第一件事,就是得找當事人的師尊,也就是肖雲河,由他跟對方商議婚期等事。


    一刻鍾後


    肖雲河差點被門框絆倒,他見鬼般的看著那弟子。


    蘇傅身邊連母蚊子都沒,哪來的道侶可以給他結契?


    「你確定沒聽錯?」


    弟子回著:「掌門親口所說,的確是他自己。」


    肖雲河趕忙出門,往蘇傅那跑。


    蘇傅正準備休息,門口傳來腳步聲,慌的不行。


    他理好衣服,手一揮,開了門。


    「阿傅,小齊說你要結道侶契?」肖雲河驚悚著。


    蘇傅走出去:「嗯。」


    肖雲河懵著,半晌反應不過來:「你上哪結去!這東西得兩個人!」


    蘇傅:「我知道。」


    他淡定的像是在說他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你找到三百年前那個人了?」肖雲河看著他的表情,反應了過來。


    畢竟這三百年來,他根本沒靠近過任何一女修,而且他這情況也根本不可能再與其她女修結契,那是害人害己。


    蘇傅:「嗯。」


    肖雲河倒吸了口氣,消失三百年的人居然出現了?


    「一個可以睡了你就給錢跑的,不負責的女子,這種人怎麽可以做你道侶?你不怕她知道你身份嗎!」肖雲河急著,他怎麽突然腦子這麽不清楚?


    他自己的體質他不知道嗎?


    一旦被人發現,他很可能會被人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去的。


    「到時候她要是用你道侶的身份說事,別人肯定會信的!」肖雲河慌著。


    蘇傅眼眸微垂,單手負後:「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冒這麽大的風險……」肖雲河愣了下,視線落在蘇傅戴了三百年的佛珠,他沉默了會,忽然妥協改口,「對方是誰,我去算跟人家談,算日子。」


    蘇傅:「上清宗薑珺。」


    肖雲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上清宗的事我晚點去跟璃月宮還有雲劍閣的說說,總不好因為人家贏了他們,就要給人使絆子。」


    「現在當務之急是你那道侶是誰!」肖雲河急道。


    蘇傅看著他沒說話,肖雲河對上他沉靜的眸子,突然想起來他在上清宗休息處門口捏碎的杯子,比試台他親自抱走了薑珺,還放進了自己屋子。


    肖雲河:「!!!」


    「當年破了你身子的人是薑珺!!!」


    「上清宗薑珺?」


    蘇傅眉頭輕皺,卻也沒糾正他用詞。


    肖雲河大腦嗡嗡作響,蘇傅當年想著收薑珺為徒,照顧下遺孤,結果人家遺孤把他給睡了?


    睡了?


    睡完還跑了?


    這兩百年來還花著他撥給上清宗的靈石?


    肖雲河一口氣上不來,磨了磨牙,想宰了薑珺,餘光又掃到蘇傅那張清冷出塵的臉,視線又落向他手腕佛珠。


    他那口氣收了回去。


    行!


    薑珺就薑珺!


    是他欠考慮,呈元給的佛珠可能已經壓不住他了。


    肖雲河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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