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禮貌給倒了一杯白開水,至於茶,那是給貴客的,這人他沒有攆出去,態度就夠好了。


    孟凱顯然不在乎這個,他和一位女軍人一起坐下,拿出記錄本,開始問話,他們著重問了林碧清和李桂花的恩怨。


    林碧清邊解釋邊嗖嗖地給慕傑甩眼刀子,“某人惹出來的爛桃花,我當時剛來島上,她來給我送菜,送的全是窟窿眼的長豆角……”


    孟凱看了下吳美娟的說辭,和林碧清基本一致,心裏也有數了,再有上麵也有人保林碧清,讓他們工作時候態度溫和點兒。


    他們再次挑了幾個問題問了後,鄭重說道:“打擾了,林同誌你要相信,組織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


    林碧清笑了笑,讓慕傑送他們離開,而他們離開的時候,那位女同誌的眼睛還專門看了眼林碧清脖子上係的藍色絲綢絲巾,誇了句,“絲巾很好看。”


    林碧清笑了,“當然,這可是大領導送的。”


    女同誌肅然起敬,看那絲巾的眼神別提多羨慕了,對林碧清的最後那點懷疑也去了。


    林碧清故意抬了抬下巴,以展示她的絲巾,女同誌笑了笑,轉頭離開了。


    “這絲巾幸虧沒有髒,但也得好好地清洗清洗,以後能不戴就不戴,而且我還要做一個真空塑料袋,把絲巾裝裏麵,隔絕了空氣,絲巾不會被氧化,保存的時間也能長久一點。”


    林碧清在人走後趕緊把絲巾拿下,小心地察看,這絲綢是金貴物品,易氧化,不好保存,用一次舊一次,她心疼得拍了拍自己腦袋,“有《華國日報》就好了,幹啥拿絲巾出來。”


    吳美娟卻被她說的真空塑料袋給吸引了,說道:“要是有那啥真空塑料袋,也給我準備一個,我也把我的絲巾保存好。”


    林碧清看向送人回來的慕傑,“你能幫我弄點塑料紙嗎?我要做真空袋。”


    而吳美娟也眼巴巴地看著他,“小慕,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慕傑敢不答應嗎,“好,回頭我聯係戰友問問。”


    塑料紙雖然貴,但費點勁還是能弄到的,媳婦兒好容易求他辦事,他一定得辦漂亮了。


    “那個李桂花被間諜用糖衣炮彈腐蝕,高副政委沒事吧?”


    自家的危險解除了,林碧清開始關心起罪魁禍首來了。


    慕傑:“他就算沒有參與間諜活動,但前程肯定會受到影響,李桂花是他的枕邊人,她的變化他肯定有察覺,但卻沒有懷疑,更沒有過問過,這性質很惡劣,他能不能再呆在部隊都是問題。”


    吳美娟不關心高新建的前程,她心疼孩子:“那家倆孩子可咋辦啊?”


    林碧清沒有吭聲,隻是眉頭皺了皺,雖然孩子可憐,但她也沒有說一句幫襯的話,他們要怪就怪自己的爹媽。


    可是有的人不值得同情,島上封控解除,她去項目組上班時,要不是跟著她一起的胡細妹幫了她一把,她差點被李桂花的閨女推倒,她可是懷著孕呢。


    胡細妹氣得大罵,“果然有那毒心腸的釀,孩子也不是好貨。”


    那女孩兒今年才五歲,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恨恨地盯著林碧清,罵道:“你是壞人,是你害了我媽媽。”


    林碧清不想跟孩子計較,但還是辯解了一句,“你媽是特務,做了對不起國家的事,這可不是我能害的。”


    說完也不理會她,抬腳趕緊離開了,跟孩子計較掉價,她再小心眼,也不是什麽仇都要報的。


    而吳美娟聽說了這事後,原本對李桂花倆孩子的心疼瞬間沒了,小孩子雖然是白紙,但有時候惡毒起來,真是連大人都膽寒。


    而也因為這件事,本來就因為李桂花對倆孩子心有膈應的人,更加約束自己家孩子不讓他們跟那倆孩子玩兒。


    林碧清到了項目組後,就沒有再想這件事,而是再次投入到了工作當中,目前儀器設備、原材料甚至研究人員都沒到位,但這不妨礙她設計救生衣的樣式,以及給它加功能啊。


    樣式的話,她手裏轉著鉛筆想著,得做成簡單方便易攜帶的,到底什麽形式才簡單方便易攜帶呢,她想了想這年代大家身上帶的配飾。


    這年代穿戴簡樸,除了必要的,比如腰帶啊,紐扣啊,其他的幾乎看不到。


    做成紐扣模樣,雖然更方便,但是不方便打開,那就做成腰帶模樣?這個體積大一些,技術難度上比紐扣模樣要容易,而且佩戴也方便。


    確定了救生衣的樣式後,她就開始畫了起來,先是畫折疊成的腰帶模樣,腰帶寬約3厘米,厚度方麵她目前還能預估,但最好不要超過1厘米,長度方麵,就按照市麵上腰帶的長度做。


    之後就是救生衣打開的模樣,隻有背部,背部做成單人床模樣,前胸不打算做,背部設計合理的話,能讓人在昏迷的情況下也仰浮在水麵上,避免了臉部朝下窒息的問題。


    至於水中人體保暖問題,也不是事,救生衣的麵料有自動發熱功能,就算隻有背部也能給人提供足夠的溫度。


    她勾勾畫畫的,完成樣式設計後,她開始構思原材料,以及它的功能,比如打開方式,以及觸發它打開的條件等等。


    鄧教授過來看她,就看到了她發呆的模樣,伸手在她的麵前晃悠了兩下,問:“你在想什麽呢?”


    林碧清回神把剛才在紙上勾畫的內容給鄧教授看,問問他的意見,鄧教授邊聽她的敘述,邊點頭,“這救生衣是比現在的先進,不過既然是救生衣,那應該能穿身上的。”


    林碧清想了想,拿起筆改了改,把設計改了改,救生衣能讓穿戴者自己決定它的樣子,願意當小床的,就當小床,願意穿身上就穿身上。


    鄧教授又說話了,“那小床模樣讓我想到了木筏,你再給它加一個劃槳,讓穿戴者能夠在水麵上自己劃行。”


    林碧清覺得合理加上,寫上後她突然又想到了一個點,既然救生衣,那麽它的功能全在一個“救”字上,不僅僅是自救,還能讓向外界求救,現在的技術條件人工智能用不上,那麽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了。


    她想想如何把救生衣的“sos”給弄得顯眼一些,讓救援的人搜救時候,能更快更容易地找到求救人。


    接著倆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完善救生衣,等倆人的腦洞都說得差不多後,林碧清已經在筆記本上寫了兩頁紙。


    她這才問:“教授,您找我有事?”


    鄧教授把項目組籌備情況跟她說了之後,又問道:“你那個往肚子上抹的,往臉上抹的啥美容用的東西還有嗎?”


    林碧清詫異地瞪大眼睛,稀奇地看著鄧教授,問:“您不是說做那個是不務正業嗎?”


    鄧教授尷尬地幹咳一聲,“一個老朋友的女兒懷孕了,她月份比你大,已經開始有妊娠紋了,癢得厲害,聽說你有除妊娠紋的美容液,便找我問你要一點。”


    其實是他平常和這些老朋友寫信交流的時候,炫耀自己收的徒弟,被老朋友知道了,寫信過來要。


    另外用臉上的麵膜是他愛人和女兒要的,自從白玉防曬霜做出來後,她們倆就沒斷過塗抹,因為防曬到位臉上白了不少,因此母女倆人對於林碧清在護膚方麵的本事很信服。


    偶爾聽說了林碧清又做了什麽海藻麵膜,便心動想用,母女倆還聯手呲了鄧教授一頓,嫌棄他沒情趣,還說如果扼殺了林碧清在護膚方麵的天賦,她們跟他沒完。


    鄧教授歎氣,護膚往臉上抹雪花膏還不夠,還抹這抹那的,真是麻煩,也不知道女同誌為啥要把那麽多精力花在一張臉上。


    而林碧清見他不自在,也沒有繼續調侃,說道:“我家裏還有些,等我明天過來時候給您帶過來。”


    “對了,明天我會抽查保密條例,你回去給我好好背誦。”


    鄧教授離開的時候,又給林碧清布置了作業。


    林碧清頭疼,“我能不能免掉啊?您也知道一孕傻三年,我這懷孕後記性就不大好了。”


    鄧教授冷酷無情道:“不能!保密條例必須人人背誦,不僅如此,思想政治教育也得跟上。”


    林碧清把趴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罵道:“假洪剛真是害人不淺!”


    把自己折騰進去就算了,還觸發了老頭的敏感神經,她可以預見項目組接下來的時間,有的課上了。


    不僅僅項目組有課上,部隊上薑旅長大發雷霆,特地召開了大會,在會上不僅僅把部隊上的人罵得狗血淋頭,他罵自己罵得也很。


    “丟人啊,在間諜在眼皮子底下把裝備給偷了,你們的眼睛長著吹燈的嗎?你們怎麽把自己讓人偷了?”


    “我特麽地也蠢,間諜就潛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都沒有發現……”


    而大發雷霆的後果,就是從薑旅長以下全部隊加強思想政治學習,另外訓練也得加強,從幹部到底下的戰士們苦不堪言,但是沒有一個人提意見,他們這次差點就被特務得逞了,不給點教訓,不長記性。


    “你在背誦保密條例?”


    慕傑回來後,看到林碧清皺巴著小臉兒,拿著本保密條例,小嘴巴振振有詞,就拿著自己的保密條例過去,說道:“咱們看來得一起背了。”


    林碧清停下背誦,扭頭問:“部隊裏偷東西的人抓到了嗎?”


    慕傑點了點頭,歎氣道:“是後勤的一位司務長,是一位老兵了,還參加過援越抗美,可惜了。”


    林碧清見他這副樣子,好奇道:“怎麽了?有內情?”


    慕傑再次長長地歎口氣,“他唯一的兒子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髒病,他因為戰場上受傷不能生育,所以很重視這個唯一的兒子,但他的病很嚴重,醫生說活不過十歲,而國內根本沒有辦法治好,間諜找到他,說隻要他幫他們做事,就能讓他兒子去國外治病。”


    林碧清聽了心裏很難受,那個司務長的慈父心沒錯,可他破了底線,她張了張口,問:“他的孩子怎麽樣了?”


    慕傑:“不清楚,據他說他做事之前,就由於師傅送妻兒上了偷渡出國的船,可海上風險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到達,如今他被抓,沒了利用價值,就算平安到了國外,間諜大概率也不會幫孩子看病,他們孤兒寡母的又沒有一技之長,連生活都是問題。司務長哭得跟個孩子一樣,直說是自己害了孩子,害了妻子。”


    林碧清聽著難受,吸了吸鼻子,又問:“那個於師傅呢?”


    這個總沒有隱情了吧。


    慕傑:“他是灣島那邊撤退時候留下的老兵,曾經是那邊一個大官的警衛員,那個大官對他不錯,他對那邊也很忠心,他一直在給灣島那邊做事,假洪剛來到灣島後,倆人聯係上,就狼狽為奸了,李桂花也是他用糖衣炮彈腐蝕的。”


    林碧清沒忍住,罵道:“灣島那邊咋就不能消停呢,自家人給自家人使壞,也不怕別人笑話。”


    在她那個年代祖國早就實現了統一,所以一聽灣島使壞,就控製不住想罵的衝動。


    慕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起了背誦的竅門,“往後背誦各種條例是每日一查了,旅長還要求幹部倒背如流,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錯,你可得幫我。”


    林碧清沒拒絕,再次罵了一通壞分子,然後她突然拍了拍額頭,“忘記問了,高副政委什麽處分?”


    慕傑:“記大過一次,全部隊通報批評,轉業離開部隊。”


    然後他看了眼媳婦兒的肚子,說道:“你放心,今天下午他的倆孩子就被送出島了。”


    林碧清鬆了口氣,小孩子使壞防不勝防,你偏偏又不能去真計較,送走最好。


    “哈欠……”


    說了正事,她伸手打了一個哈欠,衝門外喊,“媽,飯好了沒有?”


    她困了,想吃完飯洗漱睡覺。


    吳美娟:“好了。”


    海帶絲排骨湯,紅燒帶魚、拍黃瓜,西紅柿炒豆角,再加一大盤子饅頭,晚飯夠豐盛,林碧清往常看到肯定該口水泛濫了,今天卻“嘔”的一聲吐了,“拿,拿走,一股子腥味兒。”


    吳美娟有經驗,趕緊指揮慕傑把菜端走,慕傑猶豫,“媽,小清這樣子不用送醫院嗎?”


    吳美娟:“不用,她這是害喜了,懷孕的正常現象,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說完就起身和慕傑一起手腳麻利地把菜端走,“你去看著小清,我去給她煮碗白粥,我懷他們兄弟姊妹幾個的時候,孕吐都是靠喝白粥挺過來的,她姐姐也是,她應該也是。”


    慕傑擔心地問:“會不會太沒營養了?”


    吳美娟:“他們幾個哪個長得差了,沒事兒。”


    吳美娟的預言跟準確,林碧清後來啥都不能吃,隻能喝白粥,吃酸黃瓜,吃得林碧清淚眼汪汪,慕傑心疼,但卻絲毫沒辦法。


    不過孕吐也不是沒好處,因為孕吐期間,她的嗅覺太靈敏了,而項目組全是海貨,她根本在項目組呆不下去,一到那兒就吐,也因此不用去項目組上班,當然也就不用上思想政治課,也不用每天抽查各種條例,而她也有更多的時間去設計完善救生衣和潛水服。


    “小林,有一批設備到了。”


    鄧教授過來看林碧清,另外他還帶來了吳丹霞,在電析氧氣項目組解散後,她回原單位處理一些工作,處理完工作便又過來了。


    她總感覺在這裏呆著比原單位舒心,這裏沒人議論她的婚姻和家庭。


    林碧清高興地眉眼彎彎,“那項目組也該快啟動了。”


    吳丹霞嗔她一眼,“你也別光顧著工作,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我才離開幾天,你就瘦了一圈。”


    林碧清笑了笑,“我這不是孕吐嗎,隻能喝白粥,不瘦才怪,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吳丹霞心疼道:“有工作盡量交給別人做,目前階段身體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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