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同學,自然得寒暄兩句,她端著飯盒就站那兒了。


    胡明明:“我回來探親的。”


    林碧清心思一動,問:“咱們同學下鄉得多嗎?”


    胡明明歎口氣:“有多一半都下鄉了,我還好,就在郊區農村,吃得飽,活兒也少,還能經常回家,可鄭潔他們去了大山裏,在那裏吃不飽,還得挖渠,鄭潔寫信回來總是哭。”


    這是不爭的事實,她當初為什麽不想下鄉,除了怕劉寶新會整她之外,還有一點兒,農村太苦了,現在農業機械少,春耕秋收幾乎全靠人,她受不了那苦頭。


    可如今她也改變不了現狀,隻能用自己所學為他們增加點收入。


    她歎口氣,決定幫同學一把,“咱們中州市的幾個國棉廠,過段時間會招工,招工名額還不少,你們可以通通消息,讓家裏人幫忙活動活動,通過招工回城。”


    胡明明眼睛一亮,“真的嗎?”


    林碧清點了點頭,“自然,不過這事兒還沒有公布。”


    胡明明隻聽她爹說他們廠可能要招工,沒成想幾個國棉廠也要招工,她看著林碧清,感慨了句,“當初大家都說上學沒用,到頭來還不是要接爹娘的班,或者直接下鄉,看到你,我才發現,讀書還是有用的。”


    林碧清:“多學習總是沒壞處的。”


    胡明明使勁兒點頭,“我回去就把書本撿起來,也告訴其他同學不要放棄學習。”


    林碧清不會想到,她的這番話改變了幾個同學的人生軌跡,而這些同學也會成為她將來的人脈,而且還有一個同學竟然成了她的學生。


    “小清,真是你啊。”


    又有一個熟人找了過來,林碧清看到她,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大媽,您是?”


    張莉莉臉一黑,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美貌了,她就知道林碧清還在記恨她,是故意戳她心窩子的,可公公讓她跟林碧清搞好關係,她也隻能忍辱負重地過來,忍著委屈道:“我是張莉莉啊,你以前都叫我莉莉姐呢。”


    林碧清陰陽怪氣道:“是嗎,那以前的我可真眼瞎。”


    張莉莉臉黑了黑,說道:“當初的事兒是我不對,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沒事兒嗎?至於一直抓著這事不放嗎?”


    林碧清冷聲道:“還真至於,所以你別老往跟前湊,看見你,我就想起當初的無助,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報複。”


    她挑了挑眉,故意道:“你說我如果旁敲側擊地讓你公公說服他兒子離婚,你引以為傲的婚姻會不會就保不住了?”


    張莉莉氣得臉都紅了,“你卑鄙無恥!”


    林碧清抬了抬下巴,“跟你不需要講道德!”


    她不會去主動報複她,但是如果她主動招惹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當初張莉莉可把小清給害慘了,她還咋有臉跟小清打招呼啊。”


    “就是當初小清要不是遇到她男人,可就被劉寶新給毀了,換成我,就不隻說話難聽了,我直接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當然也有聖母婊,“張莉莉也不是故意的,小清不也沒事兒嗎?大家都是一個廠長大的,何必弄得跟仇人一樣。”


    還有人去勸林碧清,“小清啊,冤家宜解不宜結,事情過去這麽久了,莉莉也不是故意的,你們一起長大的情分,別總揪著那點小事不放。”


    林碧清惡心壞了,做了一件非常粗魯的事兒,她直接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你擦一擦就好了,你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兒就跟我計較的,對不對?”


    這男人叫程建工,他臉色鐵青地罵道:“林碧清,你沒教養!”


    然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接著就是被被人拳打腳踢。


    打他巴掌的是林大軍,對他拳打腳踢的是林崇武和林崇文,特麽地當著他們的麵兒說他們老林家的教養,那就讓他見識見識。


    林大軍現在汽車配件廠威望很重,再加上張莉莉的確做的不對,剛才那個後生也的確該打,就連他媳婦兒都在一邊咬牙切齒,“活該被打!”


    當她不知道他對張莉莉的心思呢,就該讓林家人好好地揍他一頓,把他腦子裏的水給他控一控。


    而等林家人停手,她才過去替自己丈夫道歉,“林師傅,林工,對不起啊!”


    林碧清擺手,“做錯的又不是你,不用道歉。”


    她見程建工竟然瞪自己媳婦兒,冷笑一聲,“別生在福中不知福,有的女人也就臉好看,心卻黑的,能跟你同甘共苦的女人不珍惜,卻去心疼別人的老婆,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完就去食堂窗口,特地讓師傅幫忙炒仨肉菜,她要好好犒勞犒勞為自己打架的男人,她要讓倆哥哥明白一件事,跟著她有肉吃,所以一定要把爹娘給照顧好了,爹娘好,他們就是親兄妹,爹娘不舒心,她和他們就是“仇人”。


    林崇武和林崇文邊吃肉邊苦笑,林家的兒子太不值錢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碧清就在國棉廠和汽車配件廠之間來回跑,她沒有用廠裏的汽車,征用了婆家的一輛自行車,娘家的兩輛,每次出門,都是周衛星在前開路,呂萍殿後,前呼後擁的。


    “林工,您來了,我前些日子去友誼商店買了兩支裸色口紅,沒看生產日期,快過期了,我用不了,給您一隻吧。”


    這天她到了國棉廠,柳婉音就迎過來,拿著一支口紅遞給她。


    林碧清眼神一閃,連忙推脫,“無功不受祿,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柳婉音塞她手裏,“您不用,我家裏也沒人用,放著過期了,也是浪費,您就當是幫我節約資源了。”


    林碧清這才收下,問道:“那我就收下了,多少錢,我拿給你。”


    柳婉音趕緊道:“說什麽錢啊,這本來就是要扔掉的東西。”


    林碧清堅持要給,柳婉音這才收下了。


    柳婉音的背景周衛星上報上去,上麵的人查過,她是羊城人,她的大伯母是羊城日化廠的銷售部的主任,因為健美牌衛生巾和白玉防曬霜在國外熱銷,她經常有出國的機會,除了這個之外,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可沒有可疑不代表不可疑,柳婉音大伯母出國方便,能拿到國外時尚雜誌的機會多,而且柳婉音放著羊城那邊的紡織廠不進,偏偏大老遠地跑來中州市,特別是在林碧清回來的這段時間裏,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不過現在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她也隻能和柳婉音周旋。


    “林工,設備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鄒主任過來問道。


    林碧清拿起實驗服穿上就要進實驗室,柳婉音也要進,林碧清冷臉,“鄒主任,你們技術科的大門挺寬鬆的啊。”


    鄒主任老臉通紅,趕緊攔住柳婉音,“音音,你現在還沒有權限進實驗室。”


    柳婉音反駁道:“可我前兩天還能進啊。”


    鄒主任:“前兩天的工作還沒有涉及到核心技術,從今天起你就不能再進了。”


    柳婉音氣地跺了跺腳,虧她還拿了化妝品討好林碧清呢,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設備到了,技術又是現成的,隻要製成了蛋白質紡絲液,後麵的就簡單了。


    經過三天的研究和實驗,大豆纖維麵料成功地製成了,林碧清拿著那絲滑的麵料,讓吳美娟趕緊做了一件長袖襯衫,然後再用大豆纖維麵料,以及用大豆纖維做填充物,做了一床被子,


    快馬加鞭地給大領導送了過去,她隻記得大領導是秋天去的,這已經立秋了,她要給大領導再送一次禮物。


    讓他老人家放心,華國人民現在又多了一件禦寒的衣物,不用再受凍。


    而這時候遠在平原省農村下鄉的杜文湘,此刻正在賣力地掰玉米棒子,嘴裏還念念有詞,她在背誦課文,自從收到了胡明明的信,她就撿起了書本,她要回中州市參加國棉廠的招工考試,就算這次沒成功,但有林碧清的榜樣在前,多學習知識總沒錯。


    “哈哈,被抓住了,投降不殺,把甜玉米杆給我,我就不打你!”


    一個七歲小孩兒拿著一根玉米秸稈當武器,指著另外一個六七歲正在嚼甜玉米杆的小孩兒,


    在這個買不起糖的年代,甜玉米杆是農村小孩兒不可多得的甜嘴,他自然不肯給,然後倆人就在玉米地裏幹起了架,玉米杆被他們都壓折一大片。


    杜文湘趕緊去阻止,但有人比她更快,是倆小孩兒的父母過來拽著自己家孩子打屁股,“有沒有跟你們說,玉米秸稈要用來賣錢的,你們糟蹋了,還咋賣錢得布票。”


    現在國家收購秸稈,雖然價格隻是糧食的五分之一,但是會給補貼布票啊,這可是不多得的福利,農村的人非常珍惜,都告誡自己家孩子不許糟蹋秸稈,這倆小孩兒明知故犯,可不就得挨打嗎?


    而杜文湘看著大家的緊張秸稈的勁兒,心裏對林碧清佩服起來,她可是幫了農民的大忙了,心裏再次堅定了學習的意願。


    而因為糟蹋秸稈被打屁股的小孩兒不僅僅發生在平原省,還有華國收秋的許多的農村,現在秸稈可是寶貝了,不能糟蹋了。


    “咱們農村人的生活越來越好了,糧食畝產是以前的兩倍還多,糧食能賣錢,秸稈也能賣錢,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得勁了!”


    純樸的農民們因為收秋被曬黑了的臉上全是笑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


    而汽車配件廠的led燈還沒有做成,不過照明係統算是完成了,風力發電華國已經有技術,有電池了,安裝了現在的燈泡就能直接用。


    但是林大軍他們不滿意,非要造led燈。


    而林碧清的禮物終於送到了大領導的手中,他第一次給林碧清打了電話,就說了一句,“你受委屈了,該處罰的人必須處罰。”


    林碧清淚如雨下,她此刻突然覺得自己好任性,比起大領導那時候風裏火裏地為祖國和人民跟侵略者,跟反動派鬥爭,她受的委屈算什麽!


    “您保重身體,您還沒有看到我研發的降落傘呢?它可先進了,世界第一呢。”


    大領導那邊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一定會看。


    而跟大領導通了電話之後,她就帶著老媽和婆婆、三個孩子,還有倆警衛員回了青平島,她要抓緊時間研究降落傘,爭取讓大領導看到。


    可惜降落傘的技術含量太高了,不像以前的那些小發明,根本不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能研究成功的。


    就在她剛接下項目組組長的擔子,準備全力以赴的時候,大領導去世了,此刻林碧清淚如雨下,全華國都籠罩在了悲傷中,他們感覺天塌了。


    而趁著這個時候,一些陰溝裏的老鼠爬出了洞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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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卡脖子


    ◎想要研究隱身衣◎


    “著火了!”


    這天林碧清正在跟黃教授一起看語錄, 緬懷大領導,猛然聽到外麵有人喊著火了。


    倆人趕緊走窗戶邊看,林碧清眉目一冷, 著火的是資料室, 裏麵曾經放著研究所的機密資料,她嘴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大領導才剛走, 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黃教授也眼神冷冷地看著著火的資料室, “我倒是要看看是誰要背叛祖國。”


    他們沒著急忙慌地去救火, 就那麽冷冷地看著, 因為那個資料室裏真正的資料早就被轉移了, 裏麵隻是一些供研究所員學習的基本期刊, 以及一些做過改動的資料。


    在得知大領導去了的那一刻, 大家無疑是悲痛的, 但悲痛之餘他們更要理智, 趁他病要他命, 這句話放在人際交往中管用,放在國與國之間更加真實。


    慕傑他們為啥一直沒能回來,先開始是華國的兩位重要領導人去世,接著就是大地震, 然後大領導身體也不大好。


    76年是多災多難的一年,華國又是一個地大物博, 物產豐富的國家, 這麽一塊大肥肉,世界上的一些國家誰不想啃一口, 所以我們的軍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國外的人忌憚華國軍人的實力, 還不敢太過於放肆, 可內部的老鼠就動作頻繁了。


    包所長為了防止萬一,把機密資料秘密轉移,知道這個情況的僅僅限製在五個人,她和黃教授,以及另外兩個項目組的組長,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出事了,就在得知大領導去世消息的當天晚上,敵人這是連悲傷的時間都不給他們啊。


    “救火,趕緊救火,裏麵全是機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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