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清看了之後,問:“能提取出來嗎?”


    洪岩神色黯然地搖頭,“在浮遊生物體和水母體內,這因子能夠阻斷光波,如果提取出來,這種功能立刻消失。”


    林碧清把資料拿過來自己看了看,說道:“這是在阻斷光波的因子被提取出來後,失去了活性導致的,得想辦法保證提取因子的活性。”


    可這些說出來容易,做起來難,他們用了很多方法都沒能成功,林碧清見狀說:“研究這條路上困難從來不少,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攔路虎而已,你害怕了?”


    洪岩趕緊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怕。”


    林碧清這才道:“那就繼續研究,爭取把這種隱身的生物因子成功地提取出來。”


    洪岩離開後,林碧清揉了揉額頭,不過近兩百年的時間而已,這個年代的生物和物種和兩百年前天差地別,讓她研究時候很多原材料的功能和性能都達不到後世的功效,隻能再次尋找功能相似的其他生物。


    而就在林碧清繼續演算新的方程式時候,周衛星進來提醒,“林工,下班時候到了。”


    林碧清笑了笑,“這就下班。”


    說完她把一上午的計算結果備份好,又鎖了起來,這才離開。


    不過走出研究所後,竟然又看見了包聰和徐曼,林碧清假裝沒看見就要離開,不想徐曼出聲喊住了她,“林工,好巧啊,你下班了嗎?”


    林碧清笑了,“是很巧啊。”


    徐曼又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接受我的采訪,作為新社會的獨立女性,我一直想要采訪你,把你的故事刊登在報紙上,肯定能夠激勵和鼓勵很多女同胞的。”


    林碧清冷笑一聲,“我對你的采訪不感興趣,徐曼,我再次說一次,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接受你的采訪。”


    包聰不樂意了,“你什麽態度,小曼好心替你揚名,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對她口出惡言。”


    林碧清深深地看了眼這個戀愛腦,說道:“你了解她嗎?知道她的真麵目嗎?當初她可是想要我成為他們徐家的‘血袋’,用我的心血去澆灌他們徐家錦衣玉食的生活,這樣的人我可不敢跟她有交集,就怕哪天被她給賣了,包同誌,你也要小心這個女人,別讓她把你們全家給賣了。”


    徐曼臉色青青白白的,她沒想到林碧清這麽不給她麵子,當眾拆穿她,她立刻紅了眼眶,楚楚可憐地說道:“林工,你誤會我了,我當初隻是想讓我堂妹跟在你身邊多學點兒東西,沒有那陰暗心思。”


    包聰趕緊過去安慰,“小曼,我相信你,你這麽善良,怎麽會有那麽齷齪的心思呢。”


    說完他就對林碧清橫眉冷對,“隻有自己心思陰暗的人才會用最大的惡意去猜測別人,你這樣的人不配小曼采訪。”


    林碧清對這個戀愛腦真是無語了,她剛才就不該顧及包所長提醒他,她不想跟他們多廢話,聳了聳肩膀,一臉鄙視的說道:“正好我也不想接受蛇蠍記者的采訪。”


    說完立馬離開,她真替包所長著急,有這麽個戀愛腦兒子,如果戀上的是三觀正的好姑娘還好說,可偏偏戀上徐曼這條美女蛇,包所長最近的白頭發都多了幾根。


    等林碧清離開了,包聰還在安慰徐曼,“那個林碧清不給麵子就算了,研究所還有好多女研究員也很獨立,你可以采訪她們。”


    徐曼暗自運了運氣,她快要被這個蠢貨給氣死了,那些女研究員她們雖然事業上成就也不錯,但是她們手上可沒有海水淡化技術。


    這次被抓的那個潛伏在高層的間諜已經弄清楚了海水淡化項目組的一切消息,雖然鄧翰海是項目組組長,當初的林碧清隻是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研究員,但她才是整個項目組的核心。


    而眾所周知,石油在現代社會有多麽的重要,說是“工業血液”也差不多,而生產石油的中東地區,雖然石油含量豐富,但是淡水資源緊缺,在那裏水比油還貴,如果有了海水淡化技術,那麽就有了和這些產油國談判的籌碼。


    而且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國家缺水,掌握了這項技術,在國際舞台上能夠贏得更多的話語權。


    她低垂的眼皮下,露出深深的嫌棄,如果不是爺爺走了,徐家人又沒有頂門立戶的人才,地位可謂是一落千丈,一向享受慣了徐家受不了落差,在到處碰壁找不到出路的時候,不得已便重新找了靠山,而她的任務就是拿到海水淡化的核心技術。


    這個包聰要不是有個好爹也入不了她的眼,可惜就算她努力告訴自己要忍耐了,可還是被他的愚蠢給氣得夠嗆。


    但盡管如此,她表麵上還得裝,她笑著道:“你說得對,我先采訪所裏的其他人,等林工看到我的誠意後,肯定會對我有所改觀的。”


    包聰煩躁道:“你為什麽就對采訪她這麽執著?”


    徐曼解釋道:“我不是對她執著,我是為了工作,我既然選擇了當記者,那麽無論多難纏的采訪對象,我都要努力攻克。”


    包聰無奈道:“你這麽要強幹什麽,以後咱們結婚後,我肯定會讓你生活無憂的。”


    徐曼:“可我不想做菟絲花,我想要自己的事業。”


    包聰無奈又心疼,說道:“實在不行,我去找爸,讓他幫忙。”


    林碧清可不知道這背後圍繞她的是一個陰謀網,此刻她正在應付家裏的孩子,自從把小紅花換東西的規矩立了起來後,三個孩子大手大腳的性子改了不少,大寶和二寶知道愛惜東西了,三寶的土豪範兒也收斂了。


    但是吧,畢竟是孩子,執行規矩的過程中總是免不了意外,就比如現在。


    大寶和二寶都不是特別愛吃零食,把小紅花攢了起來,跟她換玩具和小人書,可三寶貪吃,隻要小紅花夠兩朵了,就換餅幹等零食。


    然後看到哥哥們拿著小紅花換玩具和小人書,她也想要,可沒有小紅花,便開始哭鬧起來了。


    “哇哇……我要小車車,就要小車車。”


    她邊哭竟然還往地上一滾,開始打起滾來了。


    林碧清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因為打滾沾滿塵土髒得不成樣子,頭疼得厲害,她這是從哪裏學的新技能,不過不耽擱她用獅子吼的功夫,“慕興,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起來,就扣你兩朵小紅花,1,2……3,很好,你的兩朵小紅花沒了。”


    三寶也不打滾了,開始坐地上拍著大腿大哭起來,“哇哇,媽媽壞!”


    林碧清快要被氣笑了,一個三頭身的小豆丁坐在地上學潑婦罵街的架勢,怎麽看怎麽可樂,吳美娟出來後,嗖嗖地甩了她幾個眼刀子,“有當媽的樣子嗎?孩子都哭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哄。”


    林碧清:“有誰規定當媽的必須什麽樣子了嗎?我是他們的親媽,我什麽樣兒,他們的媽就是什麽樣子。”


    吳美娟再次剜了自己閨女一眼,便去哄三寶,“三寶不哭啊,快起來,姥姥給你吃大白兔奶糖。”


    三寶打了個哭嗝,“我不吃大白兔奶糖,我要小車車。”


    吳美娟這方麵是不能心軟地,那個高層被孩子連累成為間諜的事兒,讓她不得不吸取教訓,不敢再溺愛孩子了,於是她說道:“你沒有小紅花,不能有車車。”


    三寶再次大哭,“我不管,我就要小車車。”


    吳美娟怎麽哄都不行,圍著這熊孩子急得團團轉,林碧清過去挽住她的胳膊道:“媽,就讓她哭吧,哭累了就消停了,正好鍛煉鍛煉肺活量。”


    吳美娟氣道:“那是你親閨女,才兩歲,你怎麽這麽狠心。”


    林碧清雙手一攤,“我要不是他們親媽,用費盡心思地教育他們嗎?”


    吳美娟無言以對,偏偏孩子奶奶李華英不在,慕楠的小閨女病了,她去看外孫女了,她哄不了三寶,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恰巧慕傑回來了,她趕緊朝著慕傑求救,慕傑看了眼坐在地上滿身泥土,哭成小花貓臉的閨女,再看了看在那邊自顧自玩耍的倆兒子,眉頭一皺,“大寶,二寶,妹妹哭了,你們當哥哥的怎麽不哄一哄。”


    大寶和二寶放下玩具,大寶說道:“妹妹是無理取鬧。”


    二寶附和,“妹妹無理取鬧不能哄。”


    慕傑過去抱起閨女,哄道:“別哭了,沒有小車車,下次努力攢小紅花就好了,爸爸給你換了衣服帶你去坐搖搖車,好不好?”


    三寶見大人們都不站自己這邊,也知道哭鬧沒用了,用帶著哽咽的聲音說了句,“好!”


    大寶和二寶聞言也要,“我也要去。”


    慕傑作為老爸自然不能偏心,便說道:“好,一起去。”


    然後看著林碧清,“我一個人照顧不來三個孩子。”


    林碧清歎氣,“你說明明是我給自家孩子做的玩具,怎麽就成公用的了?”


    以前吧,晚上還能拿回來,可是晚上拿回來後還有孩子過來玩兒,吵吵鬧鬧的影響加急的正常生活秩序,她索性就不拿了,結果就成公用的了。


    自己家孩子玩兒,還得排隊,超過時間了,竟然還被其他家長指責,氣得她當場就把玩具拿回了家,誰也不讓玩兒了,結果被部隊裏的人輪番上門做工作,氣得她頭疼,最後不讓其他孩子玩兒也不現實,畢竟三個孩子不能被孤立。


    但她又不甘心,便道:“這玩具當初材料就花了不少錢,自己家孩子都不能多玩會兒,這是什麽道理。”


    最後部隊出錢買了,林碧清心氣兒這才順了點兒。


    不過以後做玩具的時候,就得小心了,就做那種小型的,要不然成了公用的,自己家孩子都撈不到玩兒的機會。


    到了搖搖車那裏,小孩兒已經排了老長的隊伍了,林碧清趕緊帶著三個孩子加入排隊,隻是輪到三寶的時候,有個小男孩兒就不下來,三寶今天受夠委屈了,就去拽人,結果倆孩子就打了起來,再然後她和慕傑沒有拉住大寶和二寶,成了自己家三個孩子打別人家一個孩子。


    林碧清和慕傑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睛裏看出了欣慰來,剛才在家裏三寶哭鬧,小哥倆不哄,他們還以為兄妹之間感情淡漠呢,現在哥倆的舉動,讓倆人大鬆了一口氣,合著倆兒子是不想慣妹妹的壞脾氣啊。


    怕把別人家孩子打傷,慕傑和林碧清也迅速地製止了孩子,可到底把人家孩子的小臉兒撓破了一層皮兒。


    林碧清看了眼自己家三隻小崽子,見都完好無損,不過說句私心話,作為一名媽媽,自己孩子跟別人家孩子打架,心頭的天平自然要向著自己家孩子了,隻要確定自己家孩子沒受傷,哪怕賠點錢也無所謂。


    於是她換上了真誠的表情跟男孩媽媽道歉,說道:“真是對不起啊,孩子的臉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好在男孩兒媽媽明理,說道:“不用,小孩子打架能有多嚴重,長長就好了。”


    不過林碧清後來還是給那個男孩兒家裏送去了消毒藥水,還給了男孩兒一包大白兔奶糖。


    因為這件事,男孩兒媽媽到處說林碧清的好,“林工不愧是大知識分子,做事就是講究。”


    而本來就因為幫軍人或者烈士家庭安排工作,而名聲好的林碧清,名氣再次好了一倍不止。


    這件事算過去了,林碧清繼續工作,因為這次隱身衣的技術難度比較大,進展緩慢。


    不過上班路上還是能夠遇到舒竹,倆人還會打招呼,林碧清還跟她說,“這次的咖啡非常好,我喝了之後,工作效率都快了不少,現在一天不喝渾身都不得勁。”


    舒竹笑得很真誠,“林工喜歡喝就好,回頭我讓我爸媽再多買點兒郵遞過來。”


    林碧清感激道:“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倆人都懷著小心思,一個想要害人,一個想要迷惑人放鬆警惕,便表麵上倆人就跟好閨蜜一樣聊天。


    而就在一個月後,也就是愚人節那天,舒竹突然被抓了,在島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畢竟舒竹那可是青平島一枝花。


    “哎喲,我就說舒老師不咋的,一個壞分子的後代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且她養父母在別的地方受罪,她自己卻每天過得滋潤的。”


    “就是,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養父母不是親生的,都那麽狠心,不是好東西,也就那幫男人迷了心,還說她是青平島一枝花,我呸!”


    群眾對於特務的憎恨情緒很高,以前還覺得性格不錯的舒竹,立刻成了他們口誅筆伐的對象。


    而最難受的是餘茂,畢竟真心愛過,他實在無法接受舒竹是間諜的事實,但事實不是會因為個人意願就改變的,舒竹她就是間諜。


    不僅如此餘茂還接受了紀律部門的問話,主要問的就是他和舒竹交往期間,有沒有向她泄露部隊的機密。


    雖然他否認,保證自己沒有泄露機密,但還是被勒令寫出他和舒竹交往期間的所有細節,有些事兒不是自以為是就是,紀律部門要根據客觀事實判斷。


    好在餘茂雖然是個刺頭,有時候會很不服管教,但是他謹記部隊的保密條例,除了說些訓練時候的趣事,幾乎沒有說過部隊上任何事情,這也和舒竹的供詞一致,所以餘茂沒有受處分。


    雖然如此,餘茂還是受到了打擊,一副頹喪的樣子,慕傑看不過去,訓斥道:“蔫頭耷腦的,像什麽樣子!”


    餘茂不服氣,“我連傷心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慕傑冷著臉道:“有,先去給我做五公裏越野。”


    餘茂立正:“是!”


    跑完了五公裏之後,又被命令做各種訓練動作,榨幹了他的體能後,慕傑才跟他說了舒竹真正的身份,“她是南亞人,從小就被女王國訓練,成為了專業間諜,而真正的舒竹因為和她長相相似,就被她殘忍殺害,你看到的她溫柔善良的形象,都是假的,她在內地有命案,在香江那邊還曾經殺害了我們的一位情報人員。”


    餘茂有些幻滅了,他躺在地上,苦笑道:“為什麽我的情路這麽坎坷,原先一起長大的姑娘嫌棄我窮,嫁給了城裏人,而舒竹接近我,更是不懷好意。”


    慕傑踢了踢他,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才多大,著什麽急,老子二十八才娶了你嫂子。”


    餘茂從地上爬起來,立正衝著慕傑保證道:“隊長,您就放心吧,我不會頹廢下去的,事業才是男人的加分項,隻有我事業上取得成功了,才能吸引真正優秀的女同誌。”


    慕傑滿意道:“這才對。”


    接著餘茂又好奇道:“那舒竹的親生父母怎麽回事兒?”


    慕傑這才說道:“原來的舒竹的親生父母的確在香江,不過她的父親死在了□□火拚中,她的母親後來也因為生病,沒錢治病沒了,香江冒充舒竹親生父母的不過是間諜組織安排的,這個間諜組織罪惡滔天,他們的活動經費全是販賣毒品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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