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你給顧錦一發消息了嗎?”容修問答。


    繁夏道:“發了,他說了會去。”


    容修笑的溫柔,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對在恩愛不過的夫妻:“那就好,但是看這麽多人找他簽名,一時半會兒他應該抽不開身,我們去外麵等他吧。”


    繁夏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就又給顧錦一發了一條消息,帶著容修離開。


    顧錦一遠遠的看到繁夏離開,感覺麵前堆積著索要簽名的球迷成了一座阻礙他奔向繁夏的大山,鞠躬道歉之後飛快的離開。


    “繁姐姐!”顧錦一換了一套米白色的衛衣,按照繁夏給他留的地址,匆匆的跑過來。


    “別跑這麽急,我們又不是不等你,看你氣喘籲籲的樣子。”繁夏笑著說道。


    顧錦一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但眼眸卻水水潤潤的看起來既惹人憐愛:“我怕你等急了。”


    “怎麽會呢,妻主跟我說了她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們關係這麽親密,她今天特意抽出時間來看你比賽的。”容修看準時間,適時地插了進去。


    他這話說的優雅得體,讓人挑不出錯來,可顧錦一聽著卻不是滋味。或者說容修的存在本來就讓他心裏不是滋味,所以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即使再普通的言語,傳到他的耳朵裏也像紮著跟尖利的刺一樣,別扭刺痛難忍。


    “啊,對了,忘了跟你介紹。”繁夏拉起容修的手,笑意比冬日的暖陽還要溫柔:“這是你姐夫,容修。”


    “姐夫?”顧錦一無比詫異,可短暫的震驚後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繁姐姐這樣重視家庭的人,這個男人懷了孕,她怎麽可能不負責,娶了他是理所應當的事。


    可正是因為這份理所應當,讓顧錦一頭一回怨恨了一起來,恨繁夏的責任心。


    這一刻,他心中竟然可恥的期盼繁夏像他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一樣,說拋棄丈夫就拋棄了。


    可如果繁夏真的像他母親一樣,那她就不是他心目中千好萬好的繁姐姐了,顧錦一心中苦笑,看著容修苦澀的叫了聲:“......姐夫。”


    容修嘴角的笑意放大:“你好啊,錦一。常聽繁夏提起你,沒想到你籃球打的這麽好。”


    “沒有,都是隊友們配合的好。”顧錦一垂著頭。


    繁夏開始開車,兩個男人無趣又客氣的在車內寒暄起來。


    到了定好的飯店,繁夏說道:“容修知道你是籃球運動員有忌口,很多東西不能吃,所以專門挑了這家店,很多運動員都在這裏吃過,他們知道怎麽給你準備食物。”


    顧錦一本就已經沉入了穀底的心情再一次被繁夏無意間打壓進了泥沼裏,她的話裏無聲無息的透露著對容修的誇讚。


    瞧,你姐夫多細心多賢惠,連這種事情也考慮到位。


    一個小三而已,為什麽要把他捧在手心裏對待。


    顧錦一眼眶有些濕潤,鼻尖難受的呼吸困難,繁夏跟容修感情越好,他心裏就越是難受,憑什麽這個插足別人婚姻的能得到幸福,而他在知道繁夏和溫瀾生訂婚之後,就將愛意藏在心底,默默祝福她的人,卻隻能受盡冷落。


    現實不是他小時候看過的真善美電視劇,不爭不搶的人最後可以幸福美滿,他隻有去爭去搶,才能得到幸福。!


    第78章 吃飯


    用餐時,顧錦一看見容修與繁夏坐在一側,一直不停的拉著繁夏說話,搶走她的全部注意力,將他冷在一旁,親密的舉止刺痛了他的眼。


    “錦一,你怎麽不吃啊?”繁夏看顧錦一一直沒有動筷子,便問道。


    容修眼珠子冷冷一勾,也故作關心的詢問道:“是啊,錦一你是不是覺得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實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挑的都是這家店裏的招牌菜,聽說其他運動員們都喜歡吃我才點的......要是你覺得不滿意,我們重新點餐好不好?”


    看似體貼入微的言辭,實際上確實在說他口味挑剔,怎麽其他人都喜歡吃,唯獨你不喜歡?


    顧錦一聽著仿佛被布滿荊棘倒刺的藤蔓勒住喉嚨,勉強笑了笑說道:“沒有,我很喜歡,就是看繁姐姐和姐夫你們關係這麽好,有些羨慕,感覺在繁姐姐身邊,我都成了外人了。”


    容修一手支著下巴,上挑的眼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如蛇一般盯著顧錦一,慢悠悠道:“怎麽?錦一是想找女朋友了嗎?”


    “我——”顧錦一抬頭,剛要說他不是那個意思。


    可容修卻根本不給他插話的機會,歪頭朝著繁夏說道:“錦一今年多大了。”


    繁夏笑著道:“十九歲了。”


    “十九了。”容修唇角勾了勾:“是該找女朋友了,正好我身邊有不少青年才俊,也喜歡你這樣運動係的男孩兒,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男孩子老是這樣單著也不是個事兒。”


    顧錦一看了一眼繁夏,說道:“姐夫不著急,我還小呢。”


    容修眼梢透著輕笑:“不小了,男孩子青春短暫,現在十九歲,過了年就二十了,再談兩年戀愛,正好是結婚的最佳年齡,不然等晚了,就成了大齡剩男。”


    他才十九歲,竟然說他老!


    26歲的大齡剩男,趁人之危挖牆腳,插足別人的婚姻,搶走了繁姐姐,竟然在他麵前耀武揚威了起來。


    顧錦一聽著他話語裏的彎酸挖苦,胸口堵了一口鬱氣,說道:“姐夫不也是最近也認識繁姐姐的嗎?我時間還多,不著急。”


    容修聽完微微一笑,頭枕在繁夏肩上,笑道:“錦一,不是誰都像姐夫這樣好運,能遇到你繁姐姐這樣負責的好女人,現在外麵的女人很多都是玩玩而已,你得花時間篩選,誰是真心對你好的,誰又是貪圖你年輕的身體的,一來二去,時間快得很,稍不留神就過了25了,到時候你再想找女友,再想結婚,可是要被好一通刁難的。”


    顧錦一看著他依偎在繁夏肩頭,繁夏低頭笑意淡淡的看著他,語氣泛酸:“確實,不是誰都像姐夫這樣好運。”


    運氣好知道了繁姐姐的秘密,光明正大的插足她和溫瀾生的關係,又運氣好爬上了繁姐姐的床,運氣更好的是他還懷上了繁姐姐的孩子,一氣嗬成,把溫瀾生打的潰不成軍,順利上位。


    容修將剝好的蝦肉放進繁夏的碗裏,擦了擦指尖瑩潤的油光,笑道:“所以姐夫也是為你好,你放心,姐夫給你介紹的對象一定都是家世好,人品可靠的。”


    “謝謝姐夫,但是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我想專注打球。”顧錦一在心裏冷笑。


    家世好,人品好,這麽好為什麽他自己不嫁?說這麽多還不是跟他炫耀,還舔著臉在繁姐姐麵前裝作一副溫良大度,善解人意的樣子。


    “唉,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不過你是我妻主的弟弟,自然我也把你當親弟弟一樣,以後要是被欺負了,可以來找我,我們幫你出頭。”容修端著得體的笑容說道。


    顧錦一麵笑心不笑,勺子戳著麵前的蟹黃豆花粥,忽然他想起了什麽,笑著說道:“繁姐姐,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說想吃螃蟹,你就帶著我去河灘的淤泥裏去抓螃蟹,螃蟹沒有抓到,倒是抓了好幾個大河蚌。”


    繁夏眸中漾著輕笑:“何止,你還摔在了河灘裏,一身都是泥,說弄髒了衣服回家要被爸爸打,哭著拉著我的手,說不敢回家,要跟我一起去孤兒院。別的小朋友都巴不得離孤兒院遠遠地,也就你居然會期待進孤兒院。”


    顧錦一明亮的眼眸彎成了一鉤明月,笑道:“還不是因為有繁姐姐在裏麵,我覺得安心。”


    看著他們你一眼我一語,聊著過去的事情,聊著沒有他參與過得僅僅屬於他們兩人的童年,容修根本就插不進去話,覺得有些不安,現在繁夏的注意力已經全被顧錦一吸引走了,就像在球場上一樣,曾經隻會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專注的溫柔的帶著笑意的目光,現在正看著另一個男人。


    容修齒間咬著筷子,木質的筷尖上被他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耳邊顧錦一的聲音刺激著他,他一狠心,將筷子深入喉嚨,一股劇烈的惡心從胃裏泛起,臉色霎時白了。


    他立刻放下筷子,捂著嘴跑進了洗手間不停嘔吐,期間還有一些血絲滲了出來,眼淚生理性的往外流,他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蒼白的臉色與微紅的眼眶拚湊成了兩個字‘憔悴’。


    他終於心滿意足的走出洗手間,看見繁夏等在外麵。


    見他出來,繁夏上前關切的詢問:“怎麽了?又孕吐了?”


    容修扶著她的手微微點頭:“剛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問道一股蟹黃的腥味,肚子裏翻江倒海控製不住,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敘舊了。”


    繁夏撫摸著他蒼白無色的臉,搖搖頭,說道:“懷孕最辛苦的人是你,是我沒想周到,不知道你現在聞不得海鮮的味道,身體還不舒服嗎?”


    容修點了點頭,聲音沙啞低微:“嗯,頭有些暈,肚子也有些反胃......你跟錦一難得見一次,好好聊聊,一會兒我讓司機來接我回去就行。”


    “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回去,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我跟你一起回家。”繁夏拉著容修的手,回到座位,跟顧錦一道別。


    顧錦一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詫異道:“現在就走嗎?”


    繁夏點點頭:“容修他身體不舒服,我得送他回去。”


    顧錦一看著她身後的容修,一副病態憔悴的樣子,明明才兩個月,還根本沒有到顯懷的時候,卻故意挺起個肚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懷孕了一樣,得意什麽啊!顧錦一咬著牙。


    可看繁夏對容修的關心程度,顧錦一知道,即使他現在不同意,繁夏也一定會送容修回去的,畢竟他現在肚子裏可懷了繁夏的孩子,他要是強行鬧別扭,反而會惹得繁夏不高興。


    顧錦一沒辦法,隻能點頭答應,三個人一起上了車。


    繁夏先送顧錦一到他租的房子的小區門口道別之後,再帶著容修離開。


    看著消失在車流裏的車輛,顧錦一不甘心的攥了攥拳頭,回到家裏。


    “怎麽樣?見到繁夏了嗎?”李舟看到顧錦一回來,開心的發問。


    顧錦一失魂落魄的靠在沙發上:“見到了,可是繁姐姐她把那個男人也帶過來了。”


    “什麽?她竟然帶著那個男人來看你的比賽?”李舟詫異道:“......很明顯,那個男人一定是知道了她跟咱們見麵的事情,所以才不得不把那個男人帶來。畢竟他當初也是靠著當小三上位的,心思自然比一般的男人深的多。”


    顧錦一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對了,你們怎麽回來的這麽早?為什麽不請繁夏上來坐坐?”李舟道。


    顧錦一良久說道:“那個男人鬧著肚子不舒服孕吐,吃了一半,繁姐姐就說要送他回去休息。”


    “哼。”李舟冷笑了一聲:“仗著肚子裏有貨,就耀武揚威起來了。”


    “爸。”顧錦一拉著李舟的手,眼神裏透著哀傷:“今天吃飯的時候,我看見繁姐姐對那個男人真的好好,是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溫柔,那個男人他稍微鬧一鬧,繁姐姐就什麽都由著他,寵著他。我好怕繁姐姐如果真的喜歡他怎麽辦啊?”


    李舟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吧,沒事兒。你知道繁夏為什麽這麽寵著他嗎?”


    顧錦一搖了搖頭。


    李舟拍了拍顧錦一的肚子:“不過是因為那個男人,他肚子裏懷了繁夏的孩子罷了,繁夏根本不是縱容他,而是害怕他一個不高興影響著他肚子裏的孩子,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顧錦一沙啞著嗓子:“可是他就是仗肚行凶了,我沒有辦法,我一個人怎麽鬥得過他們兩個人。”


    李舟笑道:“別擔心,那個孩子現在也才兩個月,連性別都看不出來,你且讓那個男人先得意一陣子去,等三個月後,孩子是男是女看出來了就好了,要是懷了個女孩兒,倒也罷了,但他要是懷的是個男孩兒,你就有機會。”!


    第79章 產檢


    回到家的繁夏扶著容修進了房間,房間內點著味道淡淡的香薰,容修躺在床上拉著繁夏的手問道:“我打擾了你們的聚餐,你會不會怪我?”


    繁夏俯身親吻他的額頭,聲線似春風拂過:“怎麽會怪你呢?要怪也應該怪肚子裏的寶寶才對,把你折磨的這麽厲害,吃不好睡不好。”


    “那你還是怪我吧。”容修抿著唇輕笑著說,手指揪著她的衣服紐扣


    “我舍不得怪你。”繁夏撫著他的手背,卻並沒有阻止他玩鬧般的動作,就像任由寵物玩鬧的主人,眸光寬容。靜靜燃燒的香薰在彼此的呼吸中纏綿著,溫度仿佛升高。


    容修的清清冷冷的眸光也想染了助燃劑,燃燒著無聲的烈火,他動了動身子,兩人的位置顛倒過來,繁夏靠坐在床上,腰後枕著天鵝絨軟枕,身姿慵懶。而容修則雙膝跪在柔軟的大床上,俯著腰身在她身邊,尚未顯懷的窄腰與豐美臀部勾勒出最軟的腰臀線。


    容修揪著她散亂的領口,沉重的呼吸壓了上來,因為懷了孕他已經許久不曾被繁夏疼愛過,熱烈的很,繁夏扶著他塌下來的軟腰,縱容著他,可隻是點到即止。


    在即將擦槍走火的那一刹那,她躲開了容修渴求的唇,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還未滿三個月,胎位不穩,不能行房。”


    容修指尖軟軟的勾著她垂下來的柔滑烏發,眸光傾閃:“可是......隻差幾天而已。”


    “既然隻差幾天了,那就再忍一忍,為了孩子好。”繁夏憐惜的親吻著容修的眼角。


    “......好。”容修閉著眼眸,濃睫微微顫動,心中想:在沒有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他們也經常做,那時候他也是懷著身孕的,不也什麽事都沒有嗎?


    可是看到繁夏如此溫柔關切的眼神,這種對孩子不負責任的話,他不敢說出來。


    看得出來,繁夏真的很在乎這個未出世的孩子。


    溫瀾生在十幾歲的時候曾經懷過繁夏的孩子,因為他們兩家有血海深仇,所以那個孩子沒有福氣成為繁夏的女兒。他肚子這個,才是繁夏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孩子。


    容修自然也寶貝這個孩子,一舉一動都輕手輕腳,生怕哪裏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可是他更害怕是因為他懷孕而不能讓繁夏得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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