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河想?著?那兩年正是被逼著?學武全身疼痛的兩年,就有些心哽,這家夥沒心沒肺地在?他麵前炫耀自己的快樂時光。


    “你那時候是不是不想?回京城了?”蕭元河心情低落。


    衛嫻心情依舊很好,沒那麽細心能發現他的異樣,“不太?想?,祖母總會罰我?。”


    小時候祖母嚴厲,總是不喜歡她?。


    蕭元河暗暗生著?悶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察覺,傾身湊過來哄,“好吧,家裏的海棠果也好吃。”


    “比你祖地如何?”蕭元河非要比出個高低,今年的海棠果可?是他給?摘的。


    “各分秋色,這有什麽好比的呀。”衛嫻沒拿這兩個相比,也不知道他鬧什麽別扭非要比,最後手心被撓得發軟,“王府的脆甜,行了吧。”


    眸光瀲灩,麵色緋紅,看得蕭元河心裏發癢。


    這時候,雅間門外突然傳來謝淙的聲音,“今日與諸位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先預祝各位明年高中。”


    “三殿下文采非我?等可?及,若是殿上應試,定能拿下頭籌,狀元非您莫屬。”


    有書生吹捧起?來,同時傳來幾道笑聲。衛嫻與蕭元河對視一眼。


    三殿下早早與應試學子走?近,這可?不是好現象。


    第90章


    宮裏設宴, 武威王還在氣惱兒子半途跑路沒有入席,坐在圈椅裏生悶氣。


    衛國公樂嗬嗬勸道:“年輕人嘛,小別勝新婚, 他?不像你,一去西北就是好幾年, 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


    “看看你們把他寵得無法無天!”武威王用力?拍了拍扶手。


    聖安長公主坐在邊上, 聞言淡淡瞥他?一眼,“你衝國公?爺撒什麽氣,他?哪管得了你兒?子。”


    語氣淡然,半點情緒都沒有。


    兩人並排坐著,氣氛微妙,衛國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急得直撓頭。他?算明白蕭元河像誰,就是這兩個家夥加起?來的所有優缺點。同樣的不近人情,同樣的不考慮他?人心情。@無限好文,盡在


    當?然這兩人看對眼時,可把他?跟陛下害慘了, 一會甜甜蜜蜜眼中沒其他?人,一會又是大吵翻臉,每天都要當?他?們?的和事佬。


    想了想, 衛國公?甩袖推門而?去,讓他?們?先吵夠再說。


    出來看到皇帝站在廊下, 苦笑搖頭。


    “好不容易回來過個年,臭小子隻顧自?己快活,跟你女兒?逛街去了。”景和帝沒好氣道。


    衛國公?十分冤枉:“這能怪我咯?”


    肯定不是阿嫻要出去, 他?女兒?那麽懶,走一步都嫌累, 以前叫她逛街還要哄著才肯去,小時候在豫州還是兄長背著走才肯出門。這分明就是蕭元河把人拐帶跑的,要不然她肯定乖乖待在家裏。


    “好了,宴席快開始了,都別氣,你在豫州這麽久不回來,我都快挺不住了。太後和皇後天天問我澈兒?什麽時候回,我都怕你們?年前趕不回來。現?在正好,明天收印休沐,你也好跟家裏團聚。”


    “陛下英明。”衛國公?一揖到地。


    景和帝擺了擺手,轉身推門進去,看見生氣的妹妹和妹夫,“這是幹什麽?聖安,母後尋你呢。”


    “皇兄,你不用拿話騙我,我剛從?母後那裏過來。”聖安長公?主氣惱,不過麵色也緩和下來,到底是自?己懷胎十月生的孩子,再怎麽胡鬧也得護著,“先入席吧,孩子的事回府再說。”


    “可別打孩子。”景和帝瞪了瞪武威王,“你不心疼兒?子,我還心疼外甥。”


    武威王:……


    他?怎麽就不能管教?兒?子了?


    看他?吃癟,聖安長公?主又心軟了,嫌棄道:“皇兄,別欺負我夫君。”


    武威王得意望他?。


    “管不了你們?了!”景和帝氣惱道,甩袖而?去。


    兩人相?視一笑,武威王去牽妻子的手,“好了,咱們?入席吧,反正兒?子也不喜歡宮宴上的吃食。”


    “還不是你縱得他?挑食。”聖安長公?主白了他?一眼。


    從?小就隻給他?吃最好的,滿天下尋廚子,把兒?子口味都養刁了。


    “我兒?子當?然要穿最好的,吃最好的,錦衣玉食養著,要不然我那麽辛苦殺敵,奮勇守邊是為了誰呀?”


    “行了,你兒?子最寶貝。”


    “那是,我的兒?子我不寶貝誰寶貝?”想到什麽,武威王火氣又冒頭,“有了媳婦忘了爹!”


    他?回來到現?在,那臭小子隻跟他?說了幾句話,就圍著衛明詩嶽父嶽父的叫著,氣死他?了!


    聖安長公?主也知道他?在氣惱什麽,抿唇而?笑,拽著他?走出大殿。


    同樣缺席的還有謝澈,他?半步都不想離開衛嫦,握著她的手,坐在殿中的羅漢床上,想聽聽胎聲又不敢,他?離京時還不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要是知道,他?說不定就不會去西北了。


    “你辛苦了。”


    “殿下才辛苦,這傷還疼嗎?”衛嫦摸了摸他?手背上淡淡的傷疤。


    謝澈搖了搖頭:“敬臣傷得比我重,要不是他?跟著,我有好幾次差點不能回來見你。”


    其中凶險可想而?知,但是他?希望她能明白蕭元河對他?的幫助有多大,如果不是他?派蕭敬臣跟著,隻憑那些暗衛,他?肯定不能活著回來。


    還幫他?找到解毒良藥,可以說,沒有蕭元河就沒有謝澈,他?這條命就是他?的。


    “你們?在宮中還好吧?”謝澈也想知道,蕭元河把人手都派出去,自?己隻留幾個,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特別是還整治了宋家,雖然謝湛被關了起?來,謝沐可是真正的帶兵將領,難道他?不來尋仇?


    “沒事,都很?好。”衛嫦略去無關緊要的小事,隻挑有趣的講,“重陽節那日凶險些,不過辛虧都過去了,沒人受傷。”


    謝澈撫了撫她的發鬢,與她深情對望,“以後我們?一定不能辜負元河,是他?幫了許多忙。”


    “還有阿嫻,那天嚇我一跳,她居然用袖弩對準四殿下。”


    “當?時你一定很?害怕。”


    “沒有,元河的計劃很?周全,十一也在,有他?們?在,隻是有驚無險。”


    聞言,謝澈彎腰低頭,湊到隆起?的肚子邊上,溫聲道:“寶寶也很?勇敢。”


    “瞧你,它還太小,聽不懂的。”衛嫻柔聲埋怨。


    她又想到一事,現?在六殿下回宮,她懷著孩子,說不定會有人提議納側妃。


    想到這,她心情低落。


    謝澈上了一次戰場,感官變得敏銳,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她的異樣,“怎麽了?”


    “殿下,如今天我身子重,你……”


    “別擔心這些,我不會的。”謝澈在軍中待久了,什麽事情都聽說過,同去西北曆練的世家子弟中也有的家中有妻妾,妻子懷孕家裏給納妾的。


    他?並不想這麽做,做為兄長,他?不能帶壞弟弟們?,十一和元河現?在都沒有納妾的意思,他?也絕不能開這個頭。


    得了他?的承諾,衛嫦鬆了口氣。


    *


    入夜,京城更是熱鬧,處處燈火通明,雖是冬夜,也有不少?人不懼嚴寒,外出散步賞景,還沒到年,已經?有燈節的熱鬧氣氛,行人手中都拎著精致的花燈,河上畫舫都掛出新燈籠,沿河兩岸的樹上也掛了紅燈籠,從?畫舫望去,水麵映著燈影,繁華如夢。


    蕭元河租了艘最漂亮的畫舫帶衛嫻賞燈,兩人站在船頭,看著兩岸輝煌的燈火。


    河麵上也有不少?畫舫趁著河麵沒結冰出來夜遊。


    “真漂亮啊。”衛嫻感歎。她第一次夜裏乘船遊河。


    “等到了元宵,我們?開自?己的船出來。”


    “好呀。”


    這樣的美景怎麽都不會看膩。


    突然,前麵一艘畫舫撲通一聲好像有人落水,同時傳來一陣哭聲。蕭元河往後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角落的蕭保寧飛身躍上那艘小畫舫。


    “元河,你看看那邊是不是靖候?”衛嫻扯了扯他?的衣袖。


    蕭元河愣住了,因為她第一次這麽親密地叫了他?的名字,即便是在做那事的時候她都不開口,開口也隻是叫王爺。


    “你叫我什麽?”他?不確定地問。


    “我是說,那邊的是不是靖候?”她曾聽姑姑說過,柳家有一條畫舫停在金水河上,平日裏靖候就住在上麵,能一住就半個月,畫舫上招來很?多鶯鶯燕燕,還有一些紈絝二世祖,一直在船上廝混。


    “前麵一句。”蕭元河現?在可不想管什麽候,他?最想聽她親密叫他?的名字,雖說很?多人那麽叫過,但她是第一次。


    衛嫻這會兒?哪肯隨他?胡鬧,快步走到船欄邊,伸長脖子自?己看。


    對麵影影綽綽,還有靡靡之音傳來,她隻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還要再靠近些就被人攬著腰拉走了。


    “小心,掉河裏去怎麽辦?”


    衛嫻已經?看清對麵情形,看著那邊的人左擁右抱,快活得很?,想到小時候,姑姑每次提到這畫舫都是咬牙切齒,京城裏誰不知道這是靖候的畫舫,有些貪圖富貴的女子還會夜裏悄悄過來,這畫舫就是個藏汙納垢之地。


    真晦氣!


    她氣得瞪圓杏眸,四處找稱手的東西,找來找去沒找到什麽,直接亮出袖弩往那邊射。


    “怎麽了?”蕭元河等她發泄一通之後才從?後麵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頭,“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別為這些不相?幹的人生氣了。”


    “我就是氣不過,上次剛趕跑一個,現?在又是兩個。”


    “靖候自?詡風流,可不止這一個兩個,你要都氣上一回,早氣飽了。姑姑想必也是看開了,這才不管,隻要表弟襲爵。”


    說起?來,靖候夫人不和離,他?們?也不能插手太多,上次處理請封之事,衛家老太太還將衛嫻叫回去訓了一頓,說他?們?插手長輩家事。


    “把那船燒了才能解我心頭之恨。”衛嫻瞪著那邊,袖弩太小,對那畫舫完全沒殺傷力?。


    “好好好,燒了。”蕭元河抬手著那邊做了個手勢。


    那邊傾刻間就火光四起?,裏麵的人嚇得驚慌失措,衣裳不整的跑到甲板上,跳水求生。火勢很?大,火光瞬間亮了半邊天,京兆府在趕來的路上卻被人攔住去路,等趕到時候,船都燒沉了,船上的人受了驚嚇,又落了水,有幾位麵色煞白地坐在河邊。


    圍觀百姓指指點點。


    “燒了好!燒了這藏汙納垢之地!”


    “就是,夜夜笙歌,攪得大家不得安寧。”


    “當?真是大快人心!”


    “要是連船上的人都燒死才好。”


    “這下柳候得心疼死,這畫舫還是用嫡妻的嫁妝置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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