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好吧,偏偏生出了個嚴重偏科的女兒來。


    木老笑嗬嗬的摸了摸木相思的小腦袋:“思思,快去房間寫作業,爺爺陪你去找哥哥玩兒。”


    “我就知道爺爺最疼我了。”木相思給了木老一個飛吻,然後就顛顛兒的跑去樓上寫作業了。


    葉婉容是真擔心小女兒回到房間根本不是寫作業,而是摸魚,她就忙讓木楚楚去樓上看著妹妹寫作業。


    秦天佑和林四月在縣城住了兩個晚上就匆忙回了省城。


    家裏少了秦紅梅夫妻倆都覺得很冷清,但他們心照不宣的誰都沒有提起秦紅梅來。


    老家那邊的香椿芽下來了,林四月選了一些好的給劉嬸子送了過去。


    林四月過來的時候劉叔跟劉嬸子都不在家,就劉蘭香一個人在家裏做針線活。


    彼此寒暄了幾句後,林四月就跟劉蘭香說起了倆人合作做頭花賣的是營生來。


    之前林四月提過一次,劉蘭香也放在心上了,因為要處理秦紅梅的事,所以做頭花這件事就給擱淺了。


    “四月,你教我做頭花,你跟我說需要啥樣的布料,我去服裝廠買碎布。”劉蘭香很想要做點兒啥營生掙夠她和女兒的生活費。


    總是吃住在娘家劉蘭香覺得很不好意思的。


    林四月讓劉蘭香就地取材拿了一些小碎布,然後教她怎樣弄頭花。


    劉蘭香拿著自己縫好的頭花驚喜不已:“沒想到頭上戴的那種頭花做起來這麽簡單啊,四月,你這是跟誰學的啊?”


    林四月含糊的說:“跟一個長輩學的。蘭香姐去服裝廠買一些顏色鮮豔的碎布,再買一些鬆緊帶,你做的頭花質量沒有問題的話我就收購了,然後拿去銷售。”


    之前在老家的時候林四月在供銷社等地方順利的推銷出了自己做的頭花,她自然相信在省城這邊同樣也可以靠這一行賺點兒小錢錢了。


    林四月忙著跟劉蘭香合作加工頭花賣錢,秦天佑忙著鼓搗木老的西洋鍾。


    秦天佑對那台西洋鍾反複拆卸,每個零部件即將被他給盤出包漿的時候他總算把這台古香古色的西洋鍾給修好了。


    看到鍾表裏頭那個小人兒到了整點就會跳舞的時候,向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秦天佑顯得格外興奮。


    林四月看著跳舞的小人兒驚歎道:“這個小人兒真的會跳舞啊,太神奇了!”


    “小月牙覺得我把表修起來神奇呢還是?”某人把自己那張寫滿求表揚的俊臉伸到林四月眼前。


    林四月仿佛聽到某人的腹語在拚命的喊快誇誇我,誇誇我,誇誇我……


    林四月雙手捧著自家男人那張好看的臉,然後迎上那雙溫柔的星眸認真的說:“我男人能把從來沒見過的西洋鍾給修起來,真的很了不起的。”


    林四月不光用言語來表揚某人,接著她就把自己的櫻桃小口緩緩的朝那張微閉的熾烈雙唇緩緩的靠近。


    秦天佑已經把表修起來了,尋思著等周末他和林四月一起把表給木老送家裏去。


    星期六上完了課後,秦天佑匆忙的在學校食堂吃了個午飯,然後就去修理廠幹活去了。


    “小秦來了,這台發報機幾個老師傅鼓搗了一個上午了也沒鼓搗明白,你快過來看看。”修理廠的廠長笑嗬嗬的把秦天佑拽到了發報機前麵打算讓他來試試這塊兒難啃的骨頭。


    幾個老師傅忙不迭把位置讓開。


    秦天佑才看出點兒眉目來,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甜如蜜糖的聲音:“哥哥,你又來這兒上班了,我和爺爺來看你了。”


    聽到這個甜諾,嬌軟的聲音秦天佑的手一哆嗦。


    一旁的一個老師傅嗬嗬笑著打趣:“小秦啊,你啥時候多了個這麽漂亮可愛的妹妹了?”


    “她不是我妹妹。”秦天佑悶悶的回了一句,然後就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秦天佑看到木相思牽著木老的手語笑嫣然的朝這邊走來,他就忙起身迎上前:“木老,您的表我幫您修起來了,我打算明天跟我愛人一起把表給您送家去的。”


    “哥哥,你把爺爺的表修起來了呀,你好厲害呀。”說著木相思就要去抓秦天佑的胳膊。


    秦天佑下意識的一閃身,然後板著臉對木相思道:“相思同學,注意你的言行。”


    “哥哥,你好凶凶啊。”木相思故意擠了一下眼睛,然後她那纖長的,宛如蝴蝶翅膀的睫毛上就有晶瑩的淚珠在閃爍,看著著實楚楚可憐。


    秦天佑麵對這個嬌滴滴的,眼看就要哭鼻子的小女子他一時間有些無措,不過他還是用一板一眼的態度對待這個我見猶憐的小丫頭:“相思,我沒有凶你。還有我不是你的哥哥,別亂認哥哥。”


    第242章 蘇老來了


    “爺爺,哥哥他凶我。”木相思知道跟秦天佑撒嬌沒有用,她索性回過頭來扯著自家爺爺的胳膊委屈巴巴的告狀。


    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們仨真的是一家人呢。


    木老溫柔的拍了拍木相思的胳膊:“思思,別胡鬧了。你對你天佑哥哥太熱情了,他肯定不習慣啊。”


    安撫好了委屈巴拉的小孫女後,木老嗬嗬笑著對秦天佑說:“小秦啊,我家思思覺得你像她失散多年的哥哥,這個小丫頭被我們慣壞了,言行上我行我素了一些,你可千萬別見笑哈。”


    秦天佑給了木老一個表示理解的目光:“相思同學是很可愛,很熱情的,不過我畢竟不是她哥哥,我們之間還是男女有別的,畢竟我是有家庭的人了。”


    木老笑著在秦天佑肩膀上拍了拍:“你小子看來是個怕老婆的,這樣好啊,男人隻有怕老婆日子才會過的長久。”


    “爺爺,你是不是也怕我奶奶啊?”木相思忙順著杆子八卦起來。


    修理廠的師傅們也都不著急幹活了,豎起耳朵聽這邊兒的八卦。


    木老幹咳了兩聲,然後含糊著說:“你爺爺我年輕那會兒是可以納妾的,我沒有納妾就隻有你奶奶一個女人,別說妾了,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你說我怕不怕老婆啊?”


    “我還以為爺爺是因為愛我奶奶才沒有納妾的呢,原來是因為怕我奶奶才——“木相思一臉的恍然大悟後,難免有些失望:“我還以為爺爺奶奶的愛情很完美呢,沒想到。”


    秦天佑不忍心看到木相思心裏頭關於爺爺奶奶完美愛情的幻想破滅,他就忙替木老解釋:“男人怕老婆大多數情況下不是那種怕,因為愛老婆,尊重老婆,所以才怕。木老,我說的對不?”


    “還是小秦懂我啊。”木老讚許的朝秦天佑豎了一下大拇哥:“咱們五大三粗的齊魯大漢咋可能真的怕小女子呢?隻有真的愛自家媳婦,才會怕。不過也不排除某些男人是窩囊廢,為了個女人變得是非不分,咱可不是那種人。”


    “原來爺爺怕奶奶不是害怕的怕,而是因為愛所以才怕呀!”確定自己心裏頭關於爺爺奶奶的愛情童話沒有幻滅後,木相思立馬眉開眼笑起來。


    接下來秦天佑就繼續鼓搗那台發報機,木老跟木相思從一旁看著。


    “爺爺,你看哥哥認真修機器的樣子好迷人啊。”木相思小聲跟木老嘀咕著,那滿眼的花癡勁兒,就跟小女生看到自己的愛豆似的。


    木老認真的觀察著秦天佑的每個動作,越是觀察的仔細,他就越發的懷念那個被炮火硝煙帶走的年輕晚輩葉元豐。


    回到家後,木老等木相思回樓上休息了,他這才把木永和跟葉婉容喚到身邊。


    木老帶著些許追憶說:“今天我帶著思思去修理廠了,我們爺倆看秦天佑修了一個下午的機器。我越是仔細觀察那個小年輕,越是想念元豐。明天他們小兩口過來給我送修好的那個西洋表,你們可以仔細的留意一下那個年輕人。過幾天你們的小姑父就來了,如果你們覺得那個年輕人可能是咱們的宣徽,就讓你們的小姑父從中做個中間人來幫忙進一步確認。”


    木老嘴裏提到的小姑父就是木婉儀的丈夫,也就是蘇寒柏蘇老。


    過兩天蘇老要隨著他負責保健的那個大人物來東山省視察工作。


    當年蘇老之所以被從京城發配到咩縣這邊的農村進行勞動改造,除了他跟木家的姻親關係外,跟他拒絕檢舉揭發那個大人物的所謂罪行也有關係。


    千帆過盡,那個大人物不僅沉冤昭雪,而且被調回中樞後更進一步了,蘇老等對他忠心不二的老故交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了。


    蘇老要隨著大人物到東山省木家人會知道,是因為負責去機場接機的是省三號方南國。


    方南國的妻子葉淑容是葉婉容的親姐姐。


    林四月和秦天佑也知曉了蘇老過幾天要來的消息,他們跟蘇老隨時通信。


    蘇老自然不會在信裏告訴他們自己是陪著某大佬來東山視察工作的,隻是告訴他們過兩天自己要去東山省辦點事,順便看看你們幾個小兔崽子。


    蘇老特意叮囑林四月必須得給他準備好韭菜盒子。


    馬上就要見到蘇老了,林四月顯得特別興奮:“到時候蘇老來了,咱們就請他老人家在家裏吃住。大半年沒見了,不知道老爺子的頭發又白了幾根兒啊?”


    秦天佑笑著打趣:“肯定不可能白幾根兒,他這個歲數了頭發肯定會幾十根兒幾十根兒的白啊。”


    轉眼到了次日,雖然不用去學校上課,但還得起來做豆腐啊,林四月和秦天佑照舊起的比雞早。


    他們特意多做了一些豆腐,吃了早飯後要去木家送那台西洋鍾,總不能就光抱著那支表去吧。


    木家啥也不缺,買點心,糖果啥的他們也不稀罕,所以夫妻倆才合計著多做點兒豆腐給他們拿過去。


    木相思知道今天秦天佑和林四月過來給他們送表,她早早就在出去等著迎接他們了。


    遠遠的,木相思就看到了並肩朝這邊走來的夫妻二人。


    “哥哥,嫂子,這兒呢,這兒呢。”木相思歡喜的朝二人揮手。


    林四月看到木相思特意早早的在家外麵迎候他們倆,她感動的同時略帶醋意的說:“如果木相思不是個小女孩兒的話,就衝她對你這個熱情勁兒,我肯定會把對方當情敵的。”


    秦天佑對於林四月的這份小醋意倍感受用:“你聽人家哥哥哥哥的叫的多甜啊,你也要學著點兒,特別是關燈以後,在被窩兒裏頭的——啊——”


    “你再胡咧咧的話我不光擰你這麽簡單了,直接分居算了。”林四月狠狠的在秦天佑的胳膊上擰了一下,雖然隔著衣服,但秦天佑還是感覺到了疼。


    木相思是眼睜睜的看著林四月在秦天佑胳膊上擰了一下,等夫妻二人到了麵前後她忙好奇的問:“嫂子,你為什麽要擰哥哥的胳膊啊?是他惹你生氣了嗎?”


    第243章 初入木家


    麵對木相思那一臉可愛的八卦小表情,林四月笑著含糊了一句:“對啊,你哥哥惹我生氣了,所以我擰他。你不要問怎麽著惹我生氣了,因為你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林四月一開口就把木相思的好奇心用棉花套子給堵住了,小姑娘委屈的撅了一下小嘴。


    “哥哥,嫂子,你們快進去吧,爺爺還有我爸媽都等著你們呢。”木相思撅了一下嘴後那張比花好嬌的臉重新變得燦爛無比。


    就在木相思跟林四月說話的間隙,秦天佑則在認真的端詳別墅門口的那個牌匾。


    牌匾上赫然寫著宣徽堂三個醒目的大字,這三個字用金色的油漆塗過,所以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熠熠生輝。


    秦天佑的目光著重的在宣徽兩個字上停留了幾十秒。


    “相思,牌匾上的三個字是哪位書法大家寫的?”秦天佑好奇的問。


    木相思不無得意的說:“這上麵的字不是書法家寫的,是我爸爸寫的。哥哥,你知道我們住的宅子為什麽叫宣徽堂嗎?”


    林四月替秦天佑回答:“兩宋時期有宣徽使這個官職,能坐上宣徽使就相當與出將入相,位列公卿了。木老應該是希望自己的自己的子孫都能有一番作為吧。”


    木相思忙搖頭:“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我哥哥叫木宣徽。哥哥丟了,所以爺爺就把他住的地方取名宣徽堂,盼著有朝一日哥哥能回來。”


    說話間,木相思就領著秦天佑和林四月到了裏頭。


    這會兒木永和他們已經從屋裏迎出來了。


    “爸爸,媽媽,你看我把哥哥領回來了。”木相思直接把秦天佑拉到了木永和跟葉婉容麵前:“哥哥,這就是爸爸,媽媽。”


    “叔叔好,阿姨好,今天我和我愛人登門叨擾,還請二位長輩多包涵。”秦天佑禮貌的跟麵前這對氣質不凡的夫婦打著招呼。


    雖然是與他們初相見,但是秦天佑卻一點兒也不覺得跟他們生疏。


    林四月也上前跟木永和夫婦打招呼。


    “老爺子已經等急了,你們小兩口快隨著我們進去吧。”木永和的聲音客氣而矜持,但是他看向秦天佑的目光卻少了些許該有的陌生感。


    這期間葉婉容一直沒說話,可她的眼圈兒卻微微有些泛紅。


    當她對上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龐時她不是首先想到自己遺落在外,不知生死的兒子,她想到了犧牲在彌漫硝煙裏的孿生弟弟葉元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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