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陽光正好。


    嘎魯玳正和軒裏的小宮女內侍們一起看剛送來的兩隻龜。


    一個隻有五六寸大小,黃色的底色,有棕色的像豹子一樣的花紋,背甲高高隆起,看起來圓滾滾像半個球,可愛極了。花鳥房的人也說不清是什麽品種。


    嘎魯玳一看就認出來了,豹龜麽這不是,大清朝還有這種陸龜呢。


    原來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她就很喜歡,可是後來好像聽說規定不讓養了。


    她的願望也就沒有實現,沒想到穿越一遭,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認識,可其他人可沒見過,都湊在嘎魯玳身邊嘰嘰喳喳看新鮮。


    “小主,這龜奴才聽人提過,說是精貴著呢,整個花鳥房都沒幾隻,說是番邦進貢來的。您看這顏色就是和咱平日見得龜不一樣,還真是皇家才能養的龜,黃澄澄的就是好看。”


    說話的小內侍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圓頭圓腦,連眼睛都圓圓的又黑又亮。


    嘎魯玳看看龜又看看他,看看他又看看龜,怎麽還有點相似呢。


    “你叫什麽啊,長得倒是喜慶。?”嘎魯玳掩唇輕笑。


    小內侍忙打千。


    “奴才小桂子請小主安。”


    好嘛,名字也配。


    “我看你對這龜還算了解,就把這龜交給你養可好。”嘎魯玳玩心起。


    小桂子大喜過望。


    賭咒發誓以後絕對像伺候自家親爹一樣好好對這對福龜。


    嘎魯玳瞪了他一眼。


    “以後可不許這麽說了,就是進了宮也要曉得孝道,不然出去別人可是也要笑話我的。”


    小桂子跪在地上,嗓音稍稍哽咽。


    “奴才謝,謝小主教誨。奴才的娘死的早,奴才的爹很快就娶了後娘。有了後娘親爹也成了後爹,為了給後娘生的弟弟騰位置,後娘日日跟我爹說我壞話。我爹就越看我越不順眼,在我九歲那年就給我送入宮。奴才今日能得小主一句,日後定要用心照顧好小主的這兩隻愛龜。”


    “哎,也是可憐。日後好好當差,過去的就過去吧。子不言父過,就當你們父子緣分盡了。也不要因為這個扭曲了心腸。以後你梁哥哥不就是你的哥哥,好好跟他學,差不了你的。”


    聽小桂子說起家裏,嘎魯玳有些想家了,郭絡羅一家向來溫馨美滿,再看這沒娘疼沒爹愛的孩子總是忍不了惻隱之心。


    梁平聽小主這麽說,也知道這小子真是好時運,反正他也隻管這兩隻龜,耽誤不了自己在小主心裏的地位,他也願意接這個人情。


    笑嗬嗬得對著小桂子說:“還不快謝小主,以後有甚不明白的盡管來尋我,要記得小主對你的恩德。”


    一群人正在後院其樂融融呢,就聽見前麵有人通報。


    “張庶妃到。”


    嘎魯玳愣了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來串門子。


    遂即扶著梁平的胳膊向前院迎去。


    心裏還有點疑惑,那日她隻顧得打架了根本就沒空認人。張庶妃竟然在自己大發雌威之後還敢過來,是折服於自己的颯爽英姿?


    一想到有漂亮小姐姐來找自己玩,嘎魯玳心情就更好了。


    文竹已經將人迎了進來,隻見來人是一個大約二十五六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五官都不甚突出,組合在一起卻異常和諧。


    是那種清麗掛的美人,一身半新不舊的淡紫色旗裝看來日子也不是那麽好過。


    嘎魯玳看著她那輕蹙的眉頭就知道人家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哎,多個好盆友的希望應該又要泡湯了。


    “張姐姐怎麽有空來我這。真是有失遠迎,請姐姐原諒則個。”做不成閨蜜,社交禮儀更得做的足足的。


    二人四手相握行了平禮。


    “打擾妹妹清淨。我進宮比妹妹早些,就托大做個姐姐。妹妹端是好顏色,看去不過二八年華,哪像姐姐都蒼老了。”


    二八有點誇張了吧?這大清朝的二八和前世的二八那可絕對不是一樣的二八。貌似有點繞啊,難道自己新覺醒了“德雲”天賦?


    不能要求那麽高!會讚揚別人的同性就已經有資格做個好同事了。


    “姐姐哪裏話,妹妹初一見姐姐就覺得姐姐似杏花微雨,著實清麗可人。”誇人她嘎魯玳也是棒棒的。


    “妹妹說笑了,我都老了。”嘴上這麽說,張庶妃卻撫了撫鬢角,臉色都比剛來的時候好了些許。


    “妹妹,我來確實有事,就不多廢話耽誤妹妹時間。”張庶妃終於想起了正事,說著看了看屋中侍候的文竹青蘿。


    “姐姐不用擔心,這是我從家裏帶來的大丫頭,您有話但說不誤。”


    張庶妃輕輕點了點頭。那眉宇間的愁緒更濃了幾分。


    “我來是有個不情之請,妹妹可知和你同時入宮的富察庶妃和我同住在儲秀宮。”


    “姐姐不知,雖說我們都來自盛京,其實並不甚了解。”那倆花骨朵除了笨點,好像也沒有什麽特殊的閃光點了。


    張庶妃並不意外,接著說道。


    “自從和妹妹初見那日,富察庶妃好像是丟了魂似的,日日把自己關在房中。我為她喚了太醫,太醫隻是說她驚懼過度隻給開了安神的湯藥。藥吃下去,不但不見好,反而更是瘋癲了。”一臉擔憂的神色讓她顯得更加柔弱了。


    “若是我一人也就罷了,我膝下的四皇女自出生以來身子就不甚康健。近日又因富察庶妃夜夜哭嚎受了驚嚇,昨日起又起了熱。我這做額娘的卻是個不當用的。我的皇長女四歲時就夭折,隻剩下這個小女兒又從胎裏帶了弱症。養不好公主,皇上這些年也不愛去我那裏。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聽說梁公公前幾日來給過妹妹這,能不能麻煩妹妹給梁公公遞個話,把富察庶妃先移出去,待治好了再回來。”張庶妃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一臉期盼的看著嘎魯玳。


    嘎魯玳聽了沉吟一番,富察氏瘋了?這得是多小的膽子,不就被她紮了幾下嘛。


    這事情怎麽有些蹊蹺。


    “張姐姐,可向太後娘娘稟報過?”


    張庶妃一聽太後娘娘連連擺手,“這樣些許小事,怎敢去擾了太後娘娘清淨。”


    自己不敢去找太後,就來讓她去找梁公公嗎?這張庶妃真是。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帶我去看看富察庶妃嗎。知道了她的具體情況我們才好從長計議。”


    話不能說死,張庶妃自己膽小不敢為公主爭取。她是看在小公主的麵子上才願意去看看。


    張庶妃聽懂了嘎魯玳的意思,她真的不願意擔這事。


    臉色陰了陰,可想想她隻有四皇女這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若是小女兒也去了,皇上肯定不會再讓她有孩子。


    隻能咬著牙應了。


    嘎魯玳把她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心裏歎息,這杏花已經敗了,賞不得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著梁平和文竹隨張庶妃去了儲秀宮。


    距離確實不算近,她們現在連品級都沒有隻能靠兩條腿走。


    張庶妃剛到她流雲軒沒休息多久就要又走一趟,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嘎魯玳對於她的兩個女兒在曆史上都沒養下來的原因也就大概知道了。這母體也太弱了,這才走了多久臉色都白了。


    又不能催促與她,隻好隨著她的速度晃到了儲秀宮。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有女子尖利的嚎哭,還夾雜著孩子弱弱的啜泣。


    張庶妃聽到立刻往門內奔去,根本顧不上後麵的嘎魯玳。


    不管再怎麽無能,這愛女之心卻是真的。


    嘎魯玳自己尋著聲音找到了富察庶妃的屋子外。


    示意梁平叫人。


    “流雲軒郭絡羅庶妃特來看望富察庶妃。”


    梁平把聲音盡量壓低又能讓屋裏的人聽到。


    避免驚著明顯聽起來就不正常的富察庶妃,唯恐她發起瘋再傷到小主。


    過了片刻才有很是奇怪的腳步聲來開門。


    拖拖遝遝像是醉了酒。


    打開門的瞬間,嘎魯玳立刻後退幾步,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這屋中的香味異常濃烈。


    被極力掩蓋的一股苦味卻逃不過她的鼻子。


    此香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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