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已經沒法容忍這個家夥再在她的馬車上多待一秒鍾。


    “小橋子,找個地兒我要把他扔下去。”


    “是。”


    兩輛馬車離的並不遠,還要在前麵佟家人眼皮子地下把隆科多扔下去,很是有些難度。


    好在隨園位置偏。


    隨園定位就是做上層權貴的生意,全是一個個的小院子,既隱秘又有情調。


    最初開張的時候,有幾家老字號的傳統酒樓嫉妒隨園生意好。


    價位極高卻偏偏最小的園子都需要提前十天半個月的預定。


    這條原本看起來不起眼的小魚進了京城這個池塘,沒想到個頭不大卻是條食肉的凶物。


    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盤子就那麽大,幾家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不允許有新生的極具活力的新店加入角逐。


    畢竟老字號的菜品賣點就是一個老字,說起來都是傳承幾十上百年的秘方。


    長時間的經營下來了,餐飲巨頭們已經習慣固有的模式,省事又收益穩定。


    自然就會怕新的競爭者,新的菜式,新的就餐體驗。


    明明可以輕輕鬆鬆整的錢,隨園要是起來了,他們不一樣要跟著大改,改不好不僅吸引不了新客,連老客人都有可能流失。


    如此這般,他們根本不願意承擔風險。


    那麽最簡單的方式不過是把雖然凶猛但畢竟個頭還不大的隨園趁早碾死。


    於是各種手段齊出。


    不僅在原料供貨商方麵直接卡死,不允許京城的菜蔬肉肆給隨園供貨。


    一天幾次的地痞流氓上門滋事,收保護費。


    甚至是偽裝成客人目的製造事端,想讓剛起步的隨園就鬧出食物中毒或者衛生問題直接失去口碑。


    本以為很快隨園就會被打壓的經營不下去,在京城的租金太貴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生生拖垮。


    幾家酒樓的掌櫃都已經準備向背後老板報喜,這年的分紅還是可以按照原來的數量呈遞。


    可偏偏也沒見隨園有什麽大動作,悄無聲息間那些曾經來故意挑事的惡客全都在京城失去了蹤跡。


    日日不知哪裏來的板車,源源不斷把新鮮的菜蔬肉蛋送進隨園的邊門。


    幾家酒樓能在京城屹立不倒,自然背後也有公侯府邸高官顯貴作為背景,不管是參股或者分紅。


    上麵有人,是在京城將生意做大做強的必要先行條件。


    幾家掌櫃親自出麵,直接告到了步軍統領衙門,也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三日之後幾個掌櫃全部灰頭土臉一蹶不振的從衙門的大門出來。


    對於那三日發生了什麽,隻字不提。


    也從那以後,隨園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做生意。


    沒錯,隨園不過是安安隨手起的一家類似於現代高檔次的私房菜館子。


    不僅有美食,連每個小院的布置都是請的名家。


    最初不過是隨意為之,也沒想著能掙錢,可偏偏文人雅客高官權貴們就是愛這種超脫於普通人的用餐體驗。


    隨園處處都透著一個“雅”字。


    哪怕是大字不識的一家大商賈,似乎覺得進了隨園他們身上的銅臭味也能被遮掩掉,更是成了隨園最大的客源。


    當初安安也隻不過是圖這邊的地價要比中心大街低得多,無心插柳反倒成就隨園曲徑通幽,繁華之外的遺世獨立。


    當然,這是她大舅專門給想的廣告詞,讓三舅四舅的小弟們散出去的。


    酒香還怕巷子深呢,何況這隨園建立之初幾位舅舅都掏了銀子。


    連最小的兩個舅舅為了表示對於比自己還大的外甥女實業支持,吭哧吭哧給三哥四哥洗了兩個月的臭襪子,才可憐兮兮從哥哥手裏接過了十兩銀子。


    被道保知道以後,可是逮著老三老四一頓棒揍,半路多庫普聽說了老三老四欺負弟弟。


    也立馬加入進來男子雙打,自然是單方麵虐菜。


    最後四個做哥哥的一人給弟弟掏出五百兩銀子,小五小六還很有誌氣,硬是要大哥幫著寫下借據。


    原本連道保都沒想著掙錢,那時候安安的能力還屬於錦衣夜行的階段,幾個大小男孩給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投資開酒樓純屬感情投資。


    誰曾想一本萬利,小五小六第一次拿到分紅,看著阿瑪嫉妒的有些流淚的嘴角,乖乖巧巧把銀子捧給了了額涅。


    兩個小家夥被阿瑪額涅一頓誇,沒多久他們的三個四哥的鬼哭狼嚎生就響徹整個後宅。


    誰讓中間這弟兄倆覺悟低呢,被三官保提溜著硬是一人隻留下一百兩,其他的全部上交。


    還是額涅發話,這些銀子會存起來以後給他們娶媳婦兒用,哥倆才緩過勁。


    實在是被阿瑪摳走銀子的感覺太痛了,生生在心上剜肉啊。


    重新說回安安這邊。


    日色西沉,燈火初升。


    在佟家馬車率先拐進左側胡同口之時,小橋子猛地一抽馬鞭,車架直接衝過路口,前方不遠處正是幾棵華亭如蓋的大榆樹。


    別看拉車的馬肥的快要看不出品相,這可是康熙親自給閨女挑的好千裏駒。


    馬兒跟了安安也不知道是享福了還是遭罪了,雖然吃的都是最好的飼料,就是沒有機會出去策馬狂奔。


    這回可是逮到機會了,小紅馬血脈裏的狂飆基因終於燃燒起來,“唏律律”一聲嘶鳴,揚起蹄子就開始撒歡。


    這回可苦了隆科多,本就是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猛地一加速,又一次狠狠撞到了腦袋。


    那聲音大的,安安都怕把人撞傻了。


    “喂!你還活著沒?”


    “女俠,別打頭,別的地都行。”


    多心了,撞傻的人不會這麽騷氣。


    安安一把拽過隆科多的腰帶生生把他扯起來,再將他扭過身麵對著車簾。


    “主子,可以了。”


    小橋子用盡全力拽著馬韁繩,小紅馬這才跑了幾步哪樂意停。


    安安隻是想給隆科多一個教訓,也沒想傷他性命。


    直接出聲。“小櫻桃!別鬧!”


    名叫小櫻桃的小公馬是極聽主人的話的,不高興的打著響鼻,車速已經平穩。


    “走好了您類,日後再犯到我手裏,打斷你所有的腿!”


    隆科多上一秒還在和女俠共處一車,瞬間就感覺到了飛翔的滋味,隻是飛的時間太短,還沒細細品味他就紮進了靠著牆擺放的一個柴火堆。


    “女俠~~還未請教芳名啊 !”


    隆科多不顧渾身的疼痛掙紮著從柴火堆裏滾下來,衝著遠去的馬車發出呼喊。


    “佐羅!”


    遠遠傳來的聲音飄進隆科多耳中,


    “原來是左小姐。”


    隆科多一手撫著已經大了一號的屁股,臉上漫起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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