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木戈山區(1)


    小孟臘距離獵人突擊隊的營地隻有兩小時的車程,武克超上車後就一言不發,陷入深深沉思中。其他人怕影響他的思考,也都默默無語。汽車在寂靜中飛馳,路況雖然不太好,但是奔馳越野的良好減震性能並沒有讓車裏人感到不舒服。


    武克超在考慮剛才彭總說的計劃內容,"對敵重點工事進行破壞和打擊,襲擊他們的要害部位,在有機會的情況下盡可能將楊氏兄弟就地解決,爭取擒賊先擒王"看來彭總的思路是把襲擊的重點放在敵人的軍事設施上。對此武克超有新的打算,他想第一階段以打擊楊茂良的經濟為主,斬斷敵人的經濟來源,比僅僅破壞幾處軍事設施對敵人的打擊要沉重很多。


    武克超與彭總之所以有不同的思路,關鍵是倆人的意識思維不同,彭總是從軍事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他想到的是破壞敵人的軍事設施,盡快收複老街。而在武克超的潛意識裏祖國的利益高於一切,他在思考問題時會不自覺的從這個出發點考慮,在部隊所接受的信念是很難改變的,讓他身不由己地想到首先維護祖國的利益。


    楊氏兄弟搶占果敢後,不但大肆生產毒品,而且還向中國進行毒品走私,特別是老三楊貿賢更是肆無忌憚的向中國偷運毒品。以前聯盟軍和其他大毒梟生產的毒品都不敢運往中國,都是通過泰國轉運到世界各地,誰也不敢去碰這根高壓線,隻有零星的小毒販偷偷攜帶一點進入國內。楊氏兄弟占領老街後,因為老街距離邊境隻有幾十公裏,為了籌集資金竟然不顧一切的觸及這條高壓電線,瘋狂地向中國走私毒品,對中國形成了嚴重的危害。他們不但向國內走私毒品,還在距離邊境線很近的地方開設賭場,吸引國內的賭徒到賭場狂賭,僅這這一項就給他們帶來了巨大利潤。楊氏兄弟的兩項主要經濟來源就是毒品和賭場,而這兩項都對中國形成巨大危害。


    武克超想到打擊楊氏兄弟的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截斷他們的經濟來源,把他們的製毒工廠和賭場都打掉,這樣做一舉多得,打擊削弱了敵人的經濟實力,幫助了彭總,最重要的是維護了祖國的利益。這是第一階段的行動計劃,第二階段再開始按照彭總的計劃對敵重點工事進行破壞和打擊,襲擊他們的要害部位。第三階段配合彭總反攻,一舉收複果敢。


    在回到駐地之前,武克超已經想好一套完整的行動計劃。回到指揮室,武克超快速地把整個行動計劃寫出來,然後把阿昭找來。


    "阿昭,這是我製訂的-狩獵行動-的全部方案,請你立即轉交彭總批閱。彭總同意後,我們隨即開始行動。"


    阿昭用敬佩的眼神望著武克超,心想離開父親剛剛三個多小時,武克超就把整個行動計劃製定出來,真是神速,他立刻回答:"好,我馬上給父親發點報,把行動計劃傳給他。"阿昭說完轉身離開。


    一個小時後,彭總的回電就送到了武克超手裏,完全同意計劃內容,請突擊隊按計劃實施即可。


    武克超見計劃得到了彭總的批準,向指揮室外叫了一聲:"明揚。"


    武明揚立刻跑進來,"在,什麽事1號?"


    "通知全體隊員來我的指揮室。"


    三分鍾後隊員們都來到了指揮室裏,武克超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這六員大將,笑著說:"幾個月沒有打仗是不是都遲鈍了?"


    隊員們見武克超在開玩笑,都搶著說:"沒有遲鈍,就是都手癢了,再不打幾場仗就悶壞了。"


    "哈哈……這次保證讓你們過足癮,誰要是打不動了,我可饒不了你們。"武克超隨後把"狩獵行動"的全部內容告訴了大家,最後說:"這次行動時間長,任務重,希望大家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在進行行動的同時,我們還要再開辦幾個公司,把木戈山區的玉礦和林業開發搞起來,打仗和經濟都要搞好,這樣才能保證我們有充足的軍費,為今後的發展奠定基礎。再說我們現在人員多了,經費支出也大了很多,我們隻能靠自己解決資金問題。"


    說到這裏,武克超想了一下,喝了口茶水,又接著說:"為了便於今後的行動,我把礦山警衛隊改編警衛大隊,新的警衛大隊劃分成五個中隊和一個直屬中隊,每個中隊的番號就是你們的編號。我是大隊長,付明濤是副大隊長,兼第二中隊的隊長,馬濤是第五中隊長,方毅輝是第六中隊長,李剛是第七中隊長,馮樹林是第八中隊長,明揚是直屬中隊的隊長。大家都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隊員們大聲回答,隊伍擴大起來,大家心裏都很激動,感覺熱血奔騰,恨不能立即投入戰鬥。


    "1號,我們為什麽不把警衛大隊直接叫獵人突擊隊,這樣不更好嗎?"馬濤忍不住問武克超。


    "這個問題我考慮過,警衛大隊的士兵與特種兵還有很大的距離。如果改叫獵人突擊隊,就會把我們這塊牌子毀了,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兩隻隊伍所從事的任務不同,我們成立警衛大隊的目的在與保護我們的企業,為我們以後的發展打下基礎。"武克超簡單扼要的解釋了一下,然後開始安排下一步的行動。


    "馮樹林的第八中隊繼續駐守在這裏,負責這個礦山的安全保衛,其他中隊隨我進入木戈山區,執行狩獵計劃。在大隊人馬行動之前,阿昭、馬濤和明揚你們三個先隨我到木戈山區偵察一下,選擇好大隊的駐地,然後再把人帶過去。我走後隊裏的工作由明濤負責,如果沒有什麽事情,大家就回去做準備。"


    武克超開完會,就到洞外去找礦山主管梁炳春,武克超知道一旦"狩獵行動"開始,自己根本沒有精力去考慮開礦的事情,再說自己對這個是外行,礦址的選擇在很大程度上是憑借開礦人的經驗,礦址選不對根本就挖不出玉石來,勞民傷財不說還浪費時間。所以這件事還得汪老板出馬來辦。


    武克超來到礦山簡陋的辦公室,梁先生正在與幾個人研究工作,見武克超來立刻地站了起來,"什麽風把武大哥給吹來了,突擊隊的山洞距離我這裏不過幾百米遠,我們的礦山也運行了兩年多時間了,你可是第一次來我這裏。"梁炳春裝著很驚訝的神態說。


    梁炳春的話把武克超說的不好意思,這時他才感覺礦山開辦兩年多時間了,自己總是當甩手掌櫃,從未管過礦山的一點事情,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打仗上了,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礦山賺了多少錢,所有這一切都是付明濤負責。


    "嘿嘿……你們先研究工作,我在這裏等一會兒。"武克超笑著說。


    "別,您可是我的老板,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沒有重要的事情不會來我的小廟。"梁炳春詼諧地說。


    武克超坐在一邊的藤椅上,梁炳春急忙給他泡了杯茶,笑著說:"這是朋友剛給我從國內捎來的龍井,你品一下怎麽樣?"


    "還是國內的綠茶好喝,清爽味甘,我是真喝不慣這裏的煮茶,先把茶炒的發焦再倒進水煮開,茶汁濃濃的,就象是喝中藥,又苦又澀。"武克超端起茶杯輕輕地聞了聞說。


    "你喜歡喝就把這些龍井茶都拿回去,沒事的時候自己泡。"梁炳春把一個大號的茶筒放到武克超的手邊。


    "愁煙,悶酒,工夫茶。我那有閑工夫泡茶喝,下一步能喝上涼水就不錯。"武克超苦笑著說。


    梁炳春機靈過人,聽武克超話裏有話,急忙問:"是不是又有行動了?"


    "木戈山區,梁老弟去過沒有?"


    "我沒進去過,但常聽人們提起這個地方,因為這裏出來的玉石質地很好,時常有好貨出來。莫非……?"梁炳春好象明白了武克超的意思。


    "你抽時間向汪老板匯報一下,我想與他在木戈山區再合作開發幾座礦山,資金我們一人一半,全部我出也可以,你們隻要負責技術和生產就可以。"


    "木戈山區可是彭老爺子的地盤,在那裏有他的重兵把守,無人敢染指那個地方。"梁炳春驚訝地說。


    "這你就不用怕了,老爺子給了我幾個山頭,讓我開發那裏的木材和礦山。"武克超輕鬆地說。


    "這可太好了,木戈山區可是風水寶地,這樣的好事汪老板求之不得,我回頭就向他匯報,有消息我馬上告訴你。"


    "你與明濤聯係吧,具體的業務你們商量就可以,我隨後要離開這裏,可能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事情。"


    "好,武大哥放心吧,具體的事情我們會辦好。"


    武克超把有關事情都安排妥當後,第二天起程趕往木戈山區,同行的還有阿昭、馬濤和明揚。


    木戈山區是萊別山脈的一部分,位於果敢縣南部地區,大部分地區是未開發的原始森林,山區裏人跡罕至,是野生動物的天堂,蘊藏著豐富的礦產資源,林業資源更是異常豐富,是一座天然的大寶庫。


    彭總把他所有的山區劃出了三分之一的區域送給了武克超,可見老爺子對他的重視。彭總在這裏住有一千多人,是他的一個嫡係師,師長就岩貢。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臉大漢,外形象李逵一樣,聽說三公子要來,早早就等在了山口。


    武克朝的奔馳g-ss到達木戈山口,遠遠就看到一隊人站在路邊等侯,阿昭對武克超說:"前麵那個大漢就是駐守這裏的師長岩貢。為人耿直,很講意氣,深得我父親的賞識。"


    汽車在一排人前麵停下,武克超幾個人從車裏下來,岩貢跑過來向阿昭行了個軍禮,"報告三公子,320師師長岩貢在此等候您多時了,請指示。"


    "岩師長,以後不準叫我三公子,叫我阿昭就可以,論輩份我應該叫您叔叔才對。"阿昭親切的對岩貢說。


    武克超知道彭總的這些嫡係部隊,實際上就是他的私人武裝,就跟他的家丁是一樣的,所以這些人見到阿昭就是見到了主人,畢恭畢敬。


    阿昭緊接著把武克超介紹給岩貢,"岩師長,這位是獵人突擊隊的武隊長,想必你聽說過吧。"


    "當然聽說過,武隊長的大名在金三角無人不曉,獵人突擊隊更是人人皆知,山民罵壞人的時候都說:-再發壞讓獵人突擊隊來收拾你們-"岩貢一邊說一邊握住武克超的手,"很高興能見到武隊長,哈哈……"


    武克超很喜歡岩貢的直率,笑著說:"岩師長真會開玩笑,我們那有你說得這麽有名。"


    阿昭對岩貢說:"岩師長,以後你們就是鄰居了,老爺子把那塊還沒有開發的那幾個山頭送給了武隊長,有時間大家盡可以聊。"


    "是嗎?那可太好了,我帶你們去看看那塊林子。"岩貢說完,上了前麵的一輛越野車上,掉頭向山裏開去。


    山區裏有一部分已經承包給中國的商人進行開發,所以修建了簡易的進山通道,道路是在森林裏開出來的,僅共一輛車子通行的小路,路麵坑凹不平,根本算不上是道路,隻是砍去了樹木然後用車壓出來的,兩邊是高大的樹木,不時傳來野獸和鳥的叫聲。汽車還穿過了幾條河溝和溪流,行進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岩貢的駐地。


    這裏是一塊地勢稍微平坦的山坡,有很多用圓木搭建成的木頭房子。下了車,岩貢對大家說:"這裏是我的師部,其他兄弟分布在山林的其它地方。三公子,我們先吃飯,然後我再帶你們過去看,怎麽樣?"


    阿昭看了一眼武克超,他在征求武克超的意見,看到武克超點頭,就對宴貢說:"可以,就聽岩師長安排。"


    "聽說三公子要來,我特意安排人打了幾隻野味讓你們嚐嚐鮮,現在已經燉的差不多了。"岩貢笑著說。


    武克超這時注意到林子邊支著幾口鐵鍋,鍋裏翻滾著熱氣,一股特有的肉香彌漫在空氣裏,立刻勾起了他們的食欲。


    在這青山環繞的山林裏,坐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吃著香氣撲鼻的野味也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吃過一頓真正的野餐後,岩貢帶著幾名士兵,與武克超他們一起徒步穿越山林。他們登上一座山峰後,岩貢指著一片山林和幾座山峰對阿昭說:"瞧,這一片林子和山就是彭總劃歸獵人突擊隊的。"


    武克超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山林的邊緣,好象一片汪洋大海,一座座山頭如同大海裏翻騰的浪濤。


    "真漂亮,好美的景色。1號,你看那幾座山象不象一朵梅花?"馬濤在旁邊情不自禁地說。


    "真的非常美,那五個山峰從遠處看還真象一朵盛開的梅花。"武克超自言自語地說。他又回頭問岩貢,"岩師長,汽車能不能進入這片山巒?"


    岩貢搖搖頭,"進不來,一條路也沒有,實話說人進去都很困難。"


    武克超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昆沙的飛機場,他們是利用河穀作為道路通到森林裏,接著問:"有沒有河流穿過這片森林?"


    "河流到是有幾條,具體的穿越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沒注意這方麵。"岩貢說話很誠實,不清楚的事情決不亂講。


    武克超對大家說:"我們先回去吧,明天的時候我們再深入到那片山林實地考察。"


    回到岩貢的師部已經是傍晚了。岩貢已經讓士兵給他們收拾好了一棟木屋,他對武克超說:"今晚就委曲大家住在這裏,想要什麽再對我說。"


    "岩師長太客氣了,我們在樹林邊綁上吊床就能對付一個晚上,還給你添這麽多麻煩。"武克超說完,把阿昭拉到一邊,"阿昭,明天我們分頭行動,你從岩師長這裏帶上幾個人,秘密潛伏到老街,把楊氏兄弟製毒工廠的情況都了解清楚,特別是這些製毒工廠的分布,位置和警衛情況,越詳細越好,為下一步的-狩獵行動-提供可靠的情報。我帶人深入到這片森林裏查看一下,尋找合適的地點,建立突擊隊的營地,盡早把我們的人拉過來。你看如何?"


    阿昭點頭同意,"就按武大哥的意思辦,明天分頭行動。"


    第一百零一回木戈山區(2)


    第二天早上,阿昭帶上三個人去了老街。武克超讓岩師長安排了兩名向導,又向岩師長要了一張這一地區的地圖,然後帶上登山的工具和幹糧向森林深處進發。


    武克超對兩名向導說:"我們這次進山查看兩項內容,一個是所有流經這片森林的河道,最好是那種水不是太深,流量不是很大的河流。二是查看一下裏麵的幾座山峰。時間不一定很急,我們要盡量摸的清楚些。"


    其中一個向導說:"沒的問題,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家就在山林邊的寨子裏,對這一帶熟的很。"


    武克超高興地說:"那太好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楊,叫楊祖光是果敢人。"他用砍刀開著路,不時回頭與武克超說著話。


    果敢族是明朝漢族的後裔,果是九的意思,敢是家的意思,合起來的就是九戶人家。現在的果敢人把它解釋為果斷和勇敢。果敢族是一個飽受磨難的民族,他們被視為一隻來自中國的少數民族,至今還得不到任何一個國家的承認,果敢人沒有國籍,沒有身份證。果敢人通用漢語,他們延續了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果敢縣是一個飽受多年戰亂和極端貧窮的地方,這就是果敢人的現狀,一個被遺忘的華族。即使到了今天,他們也沒有獲得緬甸的國民待遇,他們沒有緬甸的身份證,當然,也沒有中國的身份證,一簇被世人遺忘的炎黃子孫,在痛苦的掙紮著,遭受著歧視和煎熬。


    "楊大哥,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人,我們都流淌著一樣的血脈,都是龍的傳人。"武克超對前麵的向導說,想不到武克超的話竟讓楊祖光激動不已。


    他轉過身來,握住武克超的手,激動地說:"謝謝你還記得我們是一家人。哎,我們就是一群漂泊的人,連國籍都沒有,哪裏也不能去,那個國家也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是一群-黑人。"


    武克超想不到果敢人竟然是這樣的民族,這樣的一群人,他拍拍老楊的肩膀,安慰說:"一切都會好起來,我相信不久這一切都會改變。"


    為了轉移老楊的傷感,武克超調換了話題,"楊大哥,山裏的這些河都是流向什麽地方去?"


    "哦,都流向了薩爾溫江,我們這片山林的西側就是薩爾溫江,它就如同天然的屏障保護著這片森林。"


    "在這些河流裏有沒有河穀比較平坦,水流量不太大的,比如說汽車能從河穀裏開過去這樣的河?"武克超邊走邊問老楊。


    "有到是有,不過這樣的河穀都是季節性的,旱季的時候可以開進車來,但是到了雨季是絕對不可以,整個河穀都會被洪水淹沒。"


    "一年之中象楊大哥說的這種情況能有幾個月?"


    "至少有三個多月的時間。"老楊在前麵費勁地開著路,他停下來擦了把汗,氣喘噓噓地說:"再向前走不遠就有一條你說的這樣的河穀。"


    武克超把自己的水壺遞給老楊,"來楊大哥喝口水,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武克超又招呼其他幾個人都停下來休息一下。


    武克超掏出從岩貢那裏借來的地圖,查看了一下,指著地圖上標記的一條河問老楊,"楊大哥說的是不是這條河。"


    老楊看了看地圖,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靦腆地笑著說:"我看不懂地圖。"


    "哦,對不起,"武克超急忙又把話岔開,"在雨季裏不僅這些河穀地帶不能通行,其它進出山林的道路是不是都不能走?"


    "是啊,在雨季裏整個森林都是進不來,出不去,所有道路都被封住了。我們快起來趕路吧,在這些地方不能坐久了,否則一會兒就有各種有毒的蟲子來襲擊我們了。"老楊說著話站了起來。


    馬濤一聽有蟲子,噌的一下站起來,北方人見到各式各樣的蟲子從心裏就感覺不舒服,他急忙問老楊:"楊大哥,森林裏都有一些什麽樣的毒蟲?"


    "可多拉,根本就數不勝數,雖然常年在森林裏,有些蟲子我們也沒有見過,有半米長的蜈蚣,有巴掌大的蠍子,光是螞蟻就不知道有多少種,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都有。"老楊說著話起身,把砍刀遞給另一名向導,讓他在前麵繼續開路。


    老楊走在武克超的前麵,指著周圍的樹木向他介紹,"這邊這幾棵是柚木、西南樺,那些是紅花梨木,還有緬甸紅鬆都是一些珍貴的品種。除了一些雜木,這片林子裏的數木都很值錢。"


    森林裏古木參天,下麵是茂密的雜草,有的一人多高。長長的蔓藤盤根錯節,有的地方根本無法通行,隻能不停地用砍刀把長藤和樹枝砍斷。頭頂上密密層層的樹冠遮天避日,象一把巨大的傘遮蓋在上麵,樹下麵顯得陰暗、潮濕,隻有幾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斑駁駁地灑在腐殖土上。一行人在叢林裏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來到了一個河道旁。


    河道有十多米寬,有一半的地方露出了平坦河床,河水清澈見底,最深的地方隻有半米來深。武克超在河床上來回走動,用腳使勁踩了踩,鵝卵石的河床非常結實。河道兩邊是茂密的雜草,武克超想扒開草看看下麵的情況,突然聽到"呼呼"的響聲,一條眼鏡蛇噌的一下立了起來,頭抬起有半米多高,眼鏡蛇長約二米,軀幹黑褐色,頸部有一對白邊黑心的眼鏡狀細紋。它受到驚擾,前半身直立豎起,頸部膨脹呈扁形,張開嘴露出毒牙。距離武克超隻有一米多遠,這麽近的距離人是無法躲避毒蛇的閃電般的進攻。


    武克超一下子定在了那裏,屏住呼吸,一動不動,象一尊塑像與眼鏡蛇對持著,他知道眼鏡蛇的視力很差,隻要你不動它就不會進攻。


    幾米外的幾個人到看到了險情,老楊輕聲的說:"誰都不要亂動,千萬不要激怒它。"


    馬濤慢慢地從腰上拔出手槍,輕輕抬起手,"啪"的一聲槍響,子彈從眼鏡蛇扁平的頸部射穿,一下把毒蛇擊出了兩三米遠。


    武克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說好險,要是被這家夥咬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老楊過來拍拍武克超的肩膀,"老弟很有經驗,也很勇敢,這麽近的距離能沉住氣不簡單。遇到這種毒蛇唯一的辦法就是靜止不動,然後輕輕地從身上尋找能拋出去的象帽子之類的東西,向毒蛇的一邊扔出去,蛇就會快速攻擊這個動的東西。人就能迅速脫身。"


    武克超笑了一下說:"勇敢什麽,我也嚇出了一頭冷汗,我們就沿著河道向前走,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老楊跑到樹林邊,砍了幾根木棍,分給大家,"都用木棍敲打著走,把前麵的雜草扒開,蛇蟲什麽的就都被嚇跑了。"


    老楊帶著大家沿河穀向森林深處行進,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處壩子裏,麵積不大有十幾公頃大小,壩子的四周有五座山峰。武克超站在壩子中間看了一下,對馬濤說:"這裏就是你說的梅花的花心位置。這條河剛好從壩子裏穿過。非常理想的地方,把五個中隊分別駐紮在周圍的幾個山頭上,就可以控製森林的周圍地區,幾個中隊遙相呼應,進可攻退可守,就是來個千軍萬馬也奈何不了我們。再也不用怕有人來偷襲我們。"


    "我看幹脆就叫梅花山寨算了,你就是我們的寨主。"馬濤開玩笑地說。


    "你小子想讓我當土匪啊!"武克超笑著說,"讓汪老板帶人來勘探一下,看把礦山開在什麽地方,把寶石加工廠和木材公司都開設在壩子裏。以後我們就把這裏開發成基地。"


    武克超又到四周的幾座山上分別查看了一下,為各個中隊尋找合適的營地。看到天色已晚,武克超決定幾個人在森林裏過夜。


    晚飯的時候,老楊為大家做了一道昆蟲大菜。原來在爬山的時候,老楊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個大螞蟻窩,是森林裏特有的一種紅螞蟻,這種螞蟻的不同之處是把窩做在樹上,象一個大蜂巢一樣掛在樹上。老楊爬上樹,用刀把螞蟻窩砍下來。


    螞蟻窩掉在地上,無數的螞蟻蜂擁而來從裏麵逃出來,最後窩裏隻剩下裏麵白白胖胖的螞蟻蛹,老楊提著有十多斤重的螞蟻窩說:"可惜沒有鐵鍋,隻好用火燒著吃了。"


    他們選擇了一塊平整的地方,點燃了一堆篝火,老楊把螞蟻窩放到火上一烤,裏麵啪啪響個不停,一股誘人的香味飄出來。老楊用刀把裏麵的蛹挑出來,放到嘴裏輕輕嚼一下,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武克超和馬濤從未吃過如此美妙的東西。


    老楊邊吃邊向他們介紹:"把蟻蛹用油煎著吃是最好,這種東西不但好吃而且吃了以後可以長勁,無論多累,吃上兩口蟻蛹馬上就不累了,全身都有力氣。"


    "真的有這麽神奇?"馬濤好奇地問。


    "當然了,螞蟻是森林裏力氣最大的動物,它可以拖著比它身體大好多倍的東西快速地跑,吃了它當然長勁了。"老楊表情認真的說。大家都被老楊的話逗樂了。


    第二天幾個人從森林裏撤出來,武克超趕回了原來的礦山。想不到汪震業得到消息後立即來到礦山,專門在等著他回來。


    一見麵汪震業就興奮地說:"武老弟,你可真是神通廣大,竟然能從彭老爺子哪裏得到這塊風水寶地,木戈山區可是個寶庫,據我了解那裏不光玉礦好,還有其它礦石資源,特別是銅礦和錳礦,都非常豐富,這個地方以後開發起來潛力巨大啊。"


    "汪老板,你可真是個精明的商人,什麽事情也瞞不過你。"


    "哈哈……做生意靠得就是耳聽八方,信息就是金錢,你說我們怎麽合作吧。"汪震業急不可待地說。


    "是不是等不及了汪老板?還是與這座礦山一樣的方式合作,你看怎麽樣?"


    "沒問題,我馬上召集人,隨時準備開進木戈山裏。"汪震業高興說。


    武克超擺擺手,笑著說:"先別急汪老板,這次你還要多出一項事情。"


    "什麽事情?"


    "修路,現在山林裏根本進不去,我已經考察了線路,你必須盡快找人把道路修通,否則一切都是零。"武克超心想正愁怎麽修建進山的道路,這下解決了。


    "這個好辦,你說什麽時間開工?"汪震業痛快地說。


    "當然是越快越好,開工之前汪老板最好帶技術人員進山考察一下,把情況了解清楚後在動手。"


    "我已經在召集各類技術人員,相信很快就會來到。"


    "哈哈,想不到汪老板早就開始行動了。"武克超暗暗佩服汪震業行動迅速。


    一切都按計劃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一周後,三公子阿昭也從果敢回到突擊隊的駐地。阿昭帶來了兩份圖,一張是楊氏兄弟的製毒工廠分布圖,另一張是開設的各個賭場的位置。


    武克超拿著兩張圖仔細的看了很久,他自言自語地說:"想不到他們竟然有這麽多製毒工廠,有十七八家。"


    "這裏麵屬於楊氏三兄弟的有十家,其餘的七八家是他手下幾個親信的,包括副司令、參謀長和幾個師長的,他們都跟隨楊茂良大肆開辦製毒工廠,這兩年他們靠製造毒品迅速暴發起來。各個都在老街修建了豪宅大院,就是苦了當地的老百姓。"阿昭補充說。


    武克超又指著他們開設的賭場說:"這幫家夥真的是猖狂,不但在老街開設賭場,竟然把賭場開設到國境線的邊上。"


    "為了能吸引大批的中國賭客,有的賭場距離邊境隻有幾米遠,兩三步就可以邁過來,每個賭場都有七八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守衛著,而且進入賭場的人是不準許攜帶武器,所有的賭場都警衛森嚴。據可靠消息,這些賭場每天的營業額都在千萬以上,每天都有上億元的現金從國內流出來。"


    "媽的,這幫家夥這是在偷偷喝我們國家的血,這比開家印刷紙幣的工廠來的還容易,必須切斷他們的這條經濟來源,先端掉這些賭場,這樣還不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襲擊製毒工廠動靜很大。我們一步一步地對付他們。"武克超氣憤地說。


    阿昭沉思了一下說:"襲擊他們的賭場必須要想好辦法,不能硬幹,楊茂良他們都是幕後老板,開設的這些賭場都是雇傭的人,有本地人,也有從中國招聘來,其中大多數人是從國內聘請來的。如果在賭場裏動起手來必然會傷及無辜,裏麵還有很多賭客。再說砸他們一兩個場子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們會接著開起來。所以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阿昭的話讓武克超陷入了沉思。賭場必須要端掉,可是又不能動武,賭場又不能象毒品一樣把它炸掉就可以,這是個難題。武克超還有一點是對賭場毫不了解,因為他從不沾賭,不知道這裏麵的詳細情況,所以想不出好的辦法來對付楊茂良的賭場。


    付明濤在旁邊看出武克超的心思,輕聲地說:"梁炳春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到小孟臘的賭場玩,他對賭場的情況很熟悉。"


    武克超聽出付明濤是在提醒自己,他朝付明濤會意地笑著說:"對,找他聊聊。"說完,武克超從山洞裏出來,徑直來找梁炳春。


    梁炳春正閑著沒事,見武克超進來,趕忙起來打招呼,"武大哥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不會是找我聊天吧?"


    "哈哈,你算猜對了,就是找聊天。"武克超笑著說。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武大哥竟然有空閑聊天?我看是別有用心。"梁炳春一臉的懷疑。


    "我聽說你老弟沒事的時候經常去小孟臘玩幾把?"武克超從來不會拐彎抹角,開口就直奔主題。


    "嘿黑……我這人不抽不嫖,就這點小愛好。大賭傷身,小賭怡神,我是小賭就是為了消遣一下。"梁炳春輕鬆地說。


    "噢,第一次聽說賭博還能怡神,想不到賭博還有這功能?"武克超故作好奇地問。


    "這您就不懂了吧!實話說我有錢,並不缺錢花,我去賭場不是為了贏錢,是為了考驗和磨練我的人性。"


    "梁老弟,你越說越離譜了,聽你這麽說賭博還有這麽多好處,我還真搞不明白了。吃喝嫖賭毒,賭博是五毒之一,怎麽到了你這裏到成了好事?"


    "這是你對賭博不了解,如果了解就不會這麽說了。"梁炳春還跟武克超較上勁了。


    "好,好,好,那我問你,去賭場賭博的人是贏錢還是輸錢?"


    "當然是輸錢,十賭九輸,所有賭博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梁炳春認真地說。


    "那你為什麽說賭博有那麽多好處?"武克超反問梁炳春。


    "因為我在賭場總是贏錢。"


    "難道你就沒有輸過?"武克超好奇地問。


    "輸過,但是我贏多輸少,一段時間下來,我總是贏錢。實話說象我這樣的人在賭場有,但不多。這就是為什麽我說是考驗和磨練人性的原因。"梁炳春的話勾起了武克超的好奇,他忍不住地說:"你能不能說的詳細些?我聽出這裏麵有很多東西。"


    "你怎麽今天總是問賭博的事情?大哥不會是想學賭博吧?"現在又換成梁炳春感到好奇了。


    "你說對了,我現在就是想學賭博,把你知道的都講給我聽聽。"武克超急忙催促梁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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