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噗嗤。”男鬼輕笑,用沾著涎水的手指撫摸著他精致的鎖骨,“我想要怎麽樣,你不是很清楚嗎?我的寶貝。”


    祂的語調曖昧繾綣,猶如深愛的情人之間的呢喃。林予星卻無端聽出背後隱藏極深的惡意。


    “想要得到你,擁有你,占有你。”


    讓你成為惡鬼的新娘。


    男鬼俯下身,吻住林予星的唇瓣。鎖骨處黏黏的,濕濕的,沾滿了他的口水。


    很快,林予星被吻到無法呼吸,眼眸中蒙上一層迷茫的水光。他不斷喘息著,全憑拽著惡鬼的衣袖才能站穩。


    “放開我。”


    “寶貝,非常遺憾現在沒有一麵鏡子。真想讓你看看你被我吻到熟透的模樣,是那麽的美麗。”


    男鬼撩著他耳畔柔軟的黑發,白皙的耳尖顯露出來,此刻紅紅的。


    林予星身上的校服淩亂不堪,拉鏈被拉了下來,拉低的領口處是曖昧的水漬,如同偷偷談戀愛的高中生,害羞又純情。


    隻需一眼,令人心旌蕩漾。


    “變態。”林予星聲線發顫,聲調又軟又糯,哪裏像是在罵人?


    倒像是把小鉤子,勾得男鬼心尖發癢,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鼻尖輕嗅,“隻對你變態。”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我更大更硬,一定比那幾個小鬼更讓你舒服。”祂在林予星耳邊低喃。


    林予星哪裏聽過這樣的汙言穢語,頓時眼眸不可思議地睜大,氣得指尖都在顫抖。他胸口不斷起伏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你就是當初跳樓的學生對不對?”


    此話一出,男鬼的動作驀然停住。


    無疑驗證了林予星的猜想。


    天台上的寒意更盛,象征著男鬼的心情。


    林予星心裏打著鼓,各式各樣的想法從腦中劃過。如果男鬼是跳樓者,他為什麽要揪著自己不放?


    “你是最後一個人。”這句話,又回蕩在林予星耳邊。


    他驀然回過神。


    所以原主也是當年參與霸淩的人之一。


    “你是回來報仇的?”


    “嗬,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啊。”男鬼輕笑,提及往事,他眼底的溫情消失,“我還以為你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不會記得我們這些小人物呢。”


    “畢竟我們隻是卑賤的螻蟻。”祂咬重字音,一句一頓滿懷嘲諷,“就應該像狗一樣,在你們腳下匍匐。”


    “你不記得了嗎?林予星,這是你親口說的話呀。”


    祂的話渾似魔咒般,每說一句,林予星的臉色就白一分。腦袋中好似有記憶要破殼而出,密密麻麻的疼痛猶如針紮。


    “你不是想要錢嗎?跪下把我鞋子舔幹淨,這遝錢就歸你了。”漂亮少年將一遝錢丟在人臉上。


    他生得唇紅齒白,可惡毒的行為使得那張臉蛋異常扭曲,“怎麽,還不動?是希望你奶奶被移出病房,還是希望老板開除你這個小雜種?”


    穿著藍白校服的男生在眾人的哄笑下,低下身子去舔小少年的鞋子。漂亮少年惡毒地揚起紅唇,他早在之前就特意去草地走了一遭。


    名貴的鞋上沾滿了泥濘,男生口中全是令人作嘔的草腥味。終於忍受不住,他抬起頭向眾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是在屈辱的淚水間隙中,他看到平日親近的同學們哄笑著,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劍刺入他心中。


    其中有平日裏向他請教過題目的同學,有組織活動尋求過他幫助的班長,有……他們無動於衷的麵孔,如同戴著麻木冷淡的麵具。


    最終在他眼前扭曲成魔鬼的麵容。


    男生的背脊被踹了一腳,狼狽地撲在地上啃了一嘴泥,“沒聽到嗎,讓你好好舔啊。小少爺給你機會呢。”


    “爺,別踹壞了。”小跟班調笑著,卻不是在關心男生。


    “踹壞了換一個不就是?”江生渾不在意,口中仿佛不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而是一個沒有靈魂、任人擺布的玩具。


    有人接觸到男生求救的目光,或慚愧地低下頭,或冷漠地移開目光。


    沒有人知道漂亮少年的身份,但是他一轉來,智禾高中的上任小霸王江家少爺就捧著他,可見背景不凡。同學們怎麽會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去得罪林予星。


    再說,剛剛江生也說死了就換一個。隻有男生在前麵頂著,他們才是安全的。


    有些人甚至隱秘而僥幸地想著。


    所有人都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憑什麽我們要被逼到跳樓,而你們這種施暴者卻能安然無恙地活著?”


    “就因為我們家境普通嗎?”


    不,其實男鬼心裏清楚,家境貧寒隻是其中一個非必要條件。真正的充要條件,是施暴者那顆扭曲又惡毒的心。


    林予星忍受著腦中的疼痛,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清楚男鬼說得沒錯,男生跳樓以後,事情在社會上曝光發酵。


    可原主並沒有受到懲罰,順順利利地畢業。


    唯一的波瀾,不過是換來了原主的醒悟。


    就連男生跳樓的時候,原主和其他施暴者們還在譏笑男生嘩眾取寵,還有人鼓勵男生趕緊跳下來。


    男生在他們眼中不過是跳梁小醜。


    直到——


    他當著原主的麵跳下樓。


    血肉模糊,鮮血飛濺在一旁正在起哄的漂亮少年臉上。原主親眼見證了一條鮮活生命的消逝,也隻是生出微末到可憐的良心不安。


    很快隨著時間流逝,無影無蹤。


    一條鮮活的生命沉寂在地底,壞人甚至沒有得到懲罰。


    第64章 女裝小主播(30)


    “你都看到了嗎?”男鬼揮手,林予星眼前就浮現出一個場景。


    房間中淩亂不堪,男孩麵容猙獰,揮舞著刀子,猶如發瘋般,砍著虛空中看不見的存在。


    正是林予星在房間照片上看到的人,也是幻境中看到的男生,更是曾經跟在原主身邊參與霸淩的人——江生。


    他與後來大相徑庭,還沒被男鬼折磨得不成人樣。林予星簡直無法相信他與幻境中是同一個人。


    不過,江生現在也逐漸有後麵的征兆。


    他的眼球中滿是紅血絲,不知幾日沒睡好,神情幾近瘋狂,嘴裏不停喃喃自語,“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你活著沒有弄過我,死了也別想報仇。”


    那種陰狠扭曲的麵容,讓人看了不寒而栗。可是很快,他開始口吐白沫,臉頰抽搐。


    在江生驚恐的目光下,舉著小刀的右手居然自己抬起來了。


    房間內陰冷氣息蔓延,窗戶明明關上了,可是窗簾悄然飄動起來。右手的動作沒有停,鋒利的小刀從他脆弱的脖子往上,隻需要輕輕用力,江生就會一命嗚呼。


    更詭異的是,江生的眼神驚恐,嘴角卻不受控製上揚。


    如同恐怖片中照鏡子,你沒有笑,可是鏡子中的人卻笑了,詭異莫辨地注視著你。


    他整張臉的神情割裂。


    惡鬼似乎並不想給他一個痛快,江生隻能看著自己的右手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抬起,仿佛電影中的慢鏡頭。


    漫不經意又惡意。


    他的身體開始抽搐掙紮,然而好似千斤重,壓根無法動彈。因為用盡全力,額頭的青筋爆出來,眼球放大。


    突兀中,嘴角上揚到極致。


    江生還沒反應過來,劇痛卷席了他。他想要大聲尖叫,可是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的右手狠狠用力,從下巴往上劃去。


    動作慢條斯理,仿佛在思考著如何剝下他的皮。


    蝕骨的疼痛中,江生差點昏厥過去,可是惡鬼怎麽會給他逃脫的機會,讓他始終保持著清醒。


    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被活剝。


    江生毛骨悚然中,發現左手恢複了控製權,拚盡全力握住右手。在外人看來,江生仿佛人格分裂,表情猙獰而詭異,眼睛裏充斥著恐懼,可是嘴角違和地笑著。


    右手握著刀子往自己臉上劃,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手腕。


    兩隻手如同被不同的人操控著。


    可惜左手的力氣顯然比不過右手,在江生恐懼的眼神中,小刀逐漸靠近眼球。


    千鈞一發之際,房門忽然被打開——


    “小堂哥,奶奶讓你過去一趟。”


    進來的人居然是江昀,他不耐煩地挑眉。這個小堂哥紈絝囂張,最喜歡狗仗人勢。


    右手的力道倏忽消失得無影無蹤,江生僥幸逃過一命,臉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疤痕。這道疤還沒好,又被男鬼抹殺於教學樓。


    “所有施暴者都應該得到懲罰。”男鬼盯著江生臉上弄出的血跡,眼神中死氣濃鬱。


    林予星看著江生扭曲的麵容,心中一陣膽寒。


    他忽然想起那張合照,難怪最後一排有兩個人缺席。當時隻覺得好笑,現在知曉真相後隻剩下瘮人。


    男鬼,恐怕就是照片中最後一排p上去的兩個人之一。


    他回來報複了。


    江生在幻境中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原主確確實實曾經參與了校園霸淩,當年霸淩者全部死於非命,隻剩下他一個。


    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林予星的雙腳猶如被釘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在頃刻間凍結。他漂亮的眼眸攏上一層霧氣,顫巍巍地問,【如果在世界中死去,會有什麽下場?】


    【抹殺。】


    係統的機械音在此刻冷血而不近人情,【按照規定,除任務要求、劇情設定的非自然死亡視為任務失敗。】


    【後果為——通通抹殺。】


    008的話猶如一把錘子,重重砸在他的心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嬌氣美人誤當修羅場萬人迷[無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魚幼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魚幼眠並收藏嬌氣美人誤當修羅場萬人迷[無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