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看到他,韓輕輕就覺得不公平,她確實暗戀過秦炎,可秦炎對她嗤之以鼻,那時候她的身份、樣貌,難道還配不上他一個殘廢嗎?


    韓輕輕想,謠言又不是她散播的,她不想解釋,難道有錯?


    她笑笑說:“這件事情又沒個人證物證,有又怎麽樣,沒有又怎麽樣,難道要我說違心的話嗎?”


    違心二字,指的她不想違背心意去澄清。


    但是賓客聽了這話,認為秦炎真的和韓輕輕表白,原本體麵的宴席,變成刺激韓輕輕的手段,那和秦炎訂婚的薑阮,可憐的讓人心疼。


    …


    韓家的親戚可不是吃素的,和沈母打趣道:“呦,你這個兒媳婦找的可不怎麽聰明,就算是有,也不能當麵下你婆婆的麵子,何況今天同樣是她的好日子,說出來,沈天鳴麵上難道有光嗎?”


    沈母心裏有苦說不出,更恨韓輕輕。


    人多了是非就多,早有好事的把沈天鳴找過來,其實這個好事的親戚是秦炎安排的,如果有人搞事情,他不介意把事情搞大。


    沈天鳴不可思議的瞪著韓輕輕,這樁訂婚可是她從薑阮手裏搶過來的。


    就算秦炎把婚宴定在同一個酒店同一天,那又怎麽樣,沈家理虧,隻能忍受著。


    沈天鳴忙勸道:“輕輕,那邊快要開宴席了,你還不解釋嗎?”


    韓輕輕看到大家不但沒同情,還取笑她的表情,有些後悔,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的同桌、同樣落榜的好朋友開口了。


    她同桌一副看不過去的樣子,說:“輕輕,我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沒放下,你暗戀秦炎表白被拒,怎麽反過來說呢?”


    韓輕輕從來沒跟秦炎表白過,但是她的同桌說出這話,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同桌的話已經變相澄清了謠言,原來表白的人是韓輕輕,親朋好友看沈家充滿了同情。


    沈母賠禮道歉,羞愧的無地自容。


    有關係要好的問沈母道:“你心高氣傲,怎麽挑了怎麽個拎不清的兒媳婦?”


    沈母牙都咬碎了。


    跟過來的慕雪繪都暗道韓輕輕太年輕氣盛,不過韓輕輕沒有重生,幹出蠢事兒好像也不意外。


    這時候,秦炎這邊訂婚宴的司儀,說男方要給女方家一個天大的驚喜,請男方和女方同時上禮台。


    狼狽的韓輕輕情不自禁停下腳步,慕雪繪同樣好奇,留下來看秦炎還有什麽驚喜給薑阮?


    錢、房子、票子?好庸俗,薑阮的新爸媽可不稀罕這些東西。


    薑阮同樣不清楚秦炎要給她什麽樣的驚喜,那個禮台有三個台階,她能抬著輪椅上去,就怕秦炎在上百賓客的注視下不自在。


    她彎腰問道:“秦炎哥哥,那我搬你上去?”


    秦炎壓著顫抖的心,道:“你先上去,在台上等我。”


    她先上去?那秦炎要讓誰幫忙?


    薑阮從不質疑秦炎的決定,她先上台,坦然自若等著秦炎。


    大家都竊竊私語,“秦炎在搞什麽呢,他突然不自卑了?”


    苗淑芳很擔心,和秦正卿道:“兒子今天好反常,不會有事吧?”


    秦正卿搖頭,“他也不叫誰幫忙,要怎麽上台,這孩子,想做什麽從來不跟人打招呼。”


    慕雪繪拍拍韓輕輕的手,低聲安慰,“輕輕,別較勁了,秦家給薑阮的牌麵再大,他都是個癱瘓,沒必要和個殘疾人較勁。”


    韓輕輕點點頭,往她同桌的方向撇了眼,目光一點點沉,她同桌為什麽jsg突然反水,是秦炎搞的鬼嗎,等會她一定要和同桌問個清楚。


    …


    宴會廳的燈光很明亮,秦炎略有些緊張,他站起來後,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尤其是慕雪繪,重生的人如果瘋起來,其實是很可怕的,因為上輩子他瘋過。


    但是他今天必須站起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抓著輪椅的扶手,今天開始,他要徹底拋棄輪椅。


    秦炎緩慢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的走向禮台的薑阮,這就是他給她的驚喜。


    給爸媽、給關心他的那些人的驚喜,當然,某些人看到他站起來,或許會嫉妒失望吧。


    薑阮先是驚訝,轉瞬就明白了,原來她的治療有效,最後一次治療結束,秦炎就已經站起來了,隻是他沒有說,就等著今天呢。


    薑阮心裏‘膨’開了一朵粉紅的小花,五顏六色的花朵接二連三綻放,她笑開了顏。


    最激動的莫過於苗淑芳,喜的快暈過去了,和丈夫說:“正卿,你快掐我一下,千萬別是夢。”


    秦正卿也相當激動,心裏了然,兒子的腿不是今天好的,之前就能走了,他一直瞞著,這孩子,連父母都瞞,不過看薑阮天真無邪的神色,薑阮也是才知道的。


    親朋好友紛紛恭喜,還打聽秦炎的腿是怎麽好起來的。


    韓家同樣意外驚喜,秦炎腿好了能正常去大學報道,之前說和薑阮訂婚,是要找個終身免費保姆的謠言不攻自破了。


    韓輕輕呆呆的看著台上耀眼的一對,懊悔、失望、不甘,唯獨沒考慮到沈天鳴,今天也是她和沈天鳴的訂婚宴,是從薑阮手裏搶走的娃娃親。


    慕雪繪一把將失落的韓輕輕拉走,“別看了,別忘了你今天也訂婚,你婆家已經很嫌棄你,別再丟人現眼了。”


    第039章


    韓輕輕內心受傷, 跌跌撞撞回去,訂婚宴全程心不在焉,沈天鳴臉色非常不好, 兩人全程沒什麽互動。


    敬酒結束,韓輕輕借口換衣服, 把想提前離席的同桌叫到酒店提供的化妝間裏,質問她:“小蘭, 我明明沒有和秦炎表白過,你為什麽要說謊?”


    叫小蘭的同學低頭不語。


    秦炎讓他的小保姆找上她的時候, 說過一番話, 小保姆說,如果婚宴上有人用謠言挑事,如果韓輕輕不澄清, 請她說一句話。


    說一句話,給她安排一份工作,現在才79年,滿城回城的知青還等著分配工作, 她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但秦炎能找關係把她弄到汽車站售票。


    她需要這份工作。


    韓輕輕同學抬頭說:“是秦炎說的, 如果你昧良心不澄清甚至撒謊,那我為什麽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說謊呢, 韓輕輕,如果你澄清了,我想撒謊汙蔑你的機會都沒有,你可以怪我, 但同時想想你自己的問題。”


    韓輕輕啞口無言。


    同樣啞口無言的,還有門外的沈天鳴, 薑阮把他抓過來的。


    “為什麽帶我來?”沈天鳴心裏不是滋味,韓輕輕純潔無辜的濾鏡在他心裏開裂了。


    薑阮說:“秦炎哥哥說,都定婚了,該讓你知道訂婚對象真實的一麵,本來不該我們多管閑事來挑破,但是她惹到我們頭上,那就不怪我們反擊。”


    沈天鳴對秦炎的手段不認可,他腿好了卻不說,謠言頂在訂婚宴前他不澄清,非要訂婚宴的時候搞的大家都難看,現在的秦炎不難堪,可沈家下不來台。


    他問道:“那你又知道秦炎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我當然知道了。”


    謠言出來後可能發生的事,秦炎都做過預判,之後的安排包括找韓輕輕同桌,薑阮都參與了。


    薑阮說:“這些跑腿的活,都是我去跑的呀,之所以告訴你,是秦炎說,你爺爺和媽媽都是聰明人、禮貌人,沒必要因為韓輕輕,和你們成敵人。”


    婚宴結束後,沈母勒令兒子給女方家送到家門口,不許進屋馬上回來,沈天鳴點頭答應。


    訂婚本該高興,沈天鳴心中卻沒多少喜悅,韓輕輕模糊謠言不澄清,還說模棱兩可的話誤導賓客,那說明她到現在心裏還放不下秦炎。


    小醜竟是他自己,如果韓輕輕心裏喜歡的是秦炎,那把他騙去招待所,和他訂婚不是個笑話嗎?


    …


    沈母回到家中,把婚宴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沈老爺子,她氣就氣在秦家從一早就想讓沈家出醜。


    “爸,那個秦炎年紀輕輕,做事兒一點情麵不留,我們沈家現在成笑話了。”


    沈老爺子道:“之前阮阮來和我說過了。”


    “說過了?”沈母驚訝,“那您怎麽沒和我說?”如果說了,她不會拉著韓輕輕去澄清謠言。


    沈老爺子不覺得今天的事兒沈家有多丟臉,最多嘲笑幾句同情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


    他笑道:“天鳴心氣兒高,受點打擊未必是壞事,我們說韓輕輕不好會適得其反,讓天鳴自己看清楚,他若一意孤行還是決定和她走到底,那我無話可說。”


    沈母一想是這個道理,這次兒子聽話,送完女方很快回來。


    另外一邊,秦炎給薑阮送回家,被薑阮拉到家裏,秦炎靠在新粉刷的牆上,身高腿長,薑阮已經需要仰脖子才能和他對視。


    她跑過來摸秦炎的腿,“秦炎哥哥,你好高呀。”


    秦炎沒動,身上像是有螞蟻在啃咬,笑道:“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薑阮收回手,她也要洗澡換衣服睡覺了。


    竟然沒有挽留他,酥麻感變成失落,“那你明早還照常去我家?”


    薑阮打量他的長腿,說:“你都好了,不需要保姆了呀,我就不去了吧,如果你有事兒叫我,我再去。”


    再有半個月秦炎上大學,薑阮需要重新找事兒做。


    秦炎考慮到了,說:“我幫你想了幾個工作,開服裝店、小吃店、或者你去學照相,開個照相館,你看怎麽樣?”


    薑阮做什麽都可以,她說:“都行呀。”


    都行?那這幾樣工作對薑阮來說隻是工作,秦炎希望薑阮能做喜歡的事。


    他說:“你去洗澡,洗澡的時候想想你喜歡做什麽,然後咱們再商量。”


    “行。”


    薑阮洗好澡,看到秦炎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的長睫顫動,橘黃的燈光投下剪影,他真的非常好看,以前薑阮沒有非分之想,現在有了,因為他們訂婚了嘛。


    她腳步輕輕的蹲到沙發邊,正好秦炎睜開眼睛,薑阮看著他笑,“你應該繼續裝睡,這樣我可以偷偷親你一下。”


    遇到毫不掩飾情感的薑阮,秦炎也是無奈,問道:“想好喜歡做什麽了嗎?”


    “想好了。”薑阮說:“我還是喜歡賺錢賣東西,很有成就感,可以跑很多地方,如果每天呆在同一個小小空間,重複做一件事情,我可以堅持,但是會無聊。”


    秦炎明白了,薑阮喜歡做行商,也不是不行。


    他說:“好,我不會幹預你的愛好,等你想好做什麽和我說一聲,提前說好,不許再給別人家當保姆了。”


    薑阮挨著秦炎,貼著他耳朵說:“秦傲和冉小蓉都偷親過了,你要不要跟我親一下。”


    秦炎:……“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看到的唄,我問秦傲,把他嚇死了,求我別說。”


    “那你還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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