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不明白秋醫生心裏的彎彎繞繞,因為此刻寧終邀請想要邀請他去監獄外圍走走。


    “還是算了。”監獄外圍全都是仿生綠植,沈愉根本產生不了欣賞的意味,但他們一直在外麵走著不行,可監獄也沒有娛樂設備。


    沈愉提議:“要不我去你公寓坐會。”


    寧終聞言,磕磕巴巴地說:“可以。”


    可在真的要進寧終的公寓時 ,寧終忍不住低著頭對站在門口的沈愉說:“你等我幾分鍾。”他說完,打開公寓大門,然後大門“哐當”一聲關上。


    沈愉被嚇到,還以為他家裏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不過不到五分鍾,公寓大門再度打開,寧終這才打開門,搓搓手表示:“小愉,你進來。”


    一進去,沈愉這才知道這五分鍾他在做什麽,因為公寓內的擺件全部整整齊齊,地麵都鋥亮得不見一點灰塵,一眼望過去,整齊得完全沒有人居住。


    “你要喝點什麽嗎?最近光腦很流行檸檬水汁加貝爾花茶,要試試嗎?”寧終從櫃子裏翻出這兩樣,這是居住在主星球的爸媽給他寄過來,因為他不喜歡喝這種添加劑的水,所以一直沒拆開過,但聽說主星球的貴族少爺們都很喜歡這種。


    沈愉坐在杏色沙發上表示都可以,然後下意識地靠在沙發上,小腳不安分地晃蕩,眼神好奇地打量他的公寓擺設,而站在廚房接熱水的寧終顯得有些束手束腳,拿著花茶都差點抖了一大半,水杯也差點要掉在地上。


    “你怎麽笨手笨腳的。”沈愉注意到他手腳慌亂,責怪的同時,主動走到廚房,幫他倒水。


    “你看,你還沒有我靈活。”沈愉動作伶俐,沒一會泡好了兩杯花茶,這讓寧終羞赧。


    “我隻是太著急了,很久沒有人來我家上門做客了。”


    寧終在監獄裏是個異類,沒有人願意跟他做朋友,他從一開始的失落,到現在習慣了獨來獨往,可他沒料到會跟沈愉做朋友,而且是沈愉還主動來他家裏做客,所以寧終手腳慌張得不行。


    沈愉卻不甚在意地拿了一杯花茶坐到原先的沙發位置上。


    “那我來你家裏做客,是你的榮幸。”


    少年說的話很高傲,可卻一點都不討人嫌,寧終被逗笑,心裏的慌張減少了些,於是將倒好的花茶擺放整齊,順便讓機器人處理下剛不小心撒在地麵的水漬。


    沈愉喝了幾口,入齒醇香,覺得這味道還蠻好。


    寧終見他舒展的笑意,知道沈愉肯定喜歡,“要不我將花茶送給你,反正我也不喝。”


    “好。”沈愉來者不拒,後來兩人在沙發上聊了一會天,沈愉並沒有直接問他考試怎麽樣,反而還是寧終信心十足地說:“我覺得我應該能應聘上。”


    “你一定可以。”


    “借你吉言,對了我們結束後,監獄長還特意來看我們。”


    沈愉聽到監獄長三個字,豎起耳朵認真聽起來。


    “監獄長是宋監區長帶過來的,當時我們都很緊張,監獄長讓我們別緊張。”


    寧終對於監獄長的態度完全是迷弟,畢竟當年是監獄長撈他出來。


    “不過宋監區長還問了我們一個奇怪的問題,問我們談戀愛沒,真奇怪。”


    “我記得監獄是不能談戀愛。”沈愉忽然想起監獄裏的法則,想起如果被發現談戀愛就要受懲罰,可是塔莎跟科恩談戀愛,到時候是要被罰怎麽辦?


    “這隻是明麵上,其實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如果小愉你別在監獄裏談戀愛,監獄裏的男人都不行,你可不要被騙。”寧終警告沈愉,深怕他被人騙回家。


    沈愉冷哼:“我又不是傻子。”


    “那就好,對了,你這段時間小心點,我不是之前跟你說監獄之前混進了一位情報頭子,還是在暗網懸賞三億信用點的通緝犯。“


    “這麽值錢。”沈愉被三億給鎮住了,這人真值錢。


    寧終點頭也同意,“聽說這個情報頭子,最擅長精神操控,最著名的能力是靜止,然後他混進來好像是要找什麽,而且不止他混進來了,暗網懸賞榜的前五都進來了。”


    沈愉眼皮子一挑,這怎麽這麽熟悉,貌似之前杭晦就是用這招,“為什麽這麽多人要進監獄。”


    這一點才是讓沈愉好奇,寧終搖頭說:“我不清楚,我還是有次路過陳監區長的辦公室聽到的。”


    “我明白了。”


    兩人又聊了些話題,時間差不多沈愉這才跟他道別。


    寧終送沈愉下樓前,他鼓足勇氣,詢問沈愉:“我大後天還有一場考試比賽,你能來看嗎?”


    沈愉看他期盼的眼神,想了想:“我看能不能請假。”


    寧終露出燦爛的笑容,兩人揮手道別,沈愉心情不錯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回到公寓,沈愉睡了一個安穩覺,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收到信息,說是人魚昨晚被其他囚犯襲擊,被送去醫務室。


    沈愉心頭一跳,打聽後才知道是二組裏看起來最老實的一位犯人,誰也不知道他發什麽狂,大半夜忽然尖叫,在獄警進去鎮壓他的時候,他突然爆發精神力,像個野獸一樣狂怒。


    當時繆在睡覺,被打擾後就動用了精神力,然後他們用精神裏互相攻擊,最後這名老實犯人被攻擊吐血死亡,繆也不好過,精神力被削去一大半,連夜被送進來醫務室。


    這名囚犯的屍體當夜送進醫務室做檢查,發現他的身上被注射違禁亢奮劑。


    這是帝國禁止使用的藥劑,其作用是強行提高精神力等級,可代價是生命。、


    沈愉聽完全程後,心裏覺得奇怪,不過思緒大部分都被繆受傷占據了思緒。


    下班後,沈愉直奔醫務室,詢問了繆的病房,他就火急火燎地去找繆,想知道他現在身體怎麽樣。


    結果半道上不小心撞到人,對方的消毒水味道讓沈愉眉頭簇起,下一刻,熟悉的溫柔男聲讓沈愉回過神。


    “沈獄警。”


    “秋醫生。”沈愉跟他打招呼,趕著去見繆,一坐上電梯,沒想到秋醫生跟著他一起上電梯。


    逼仄的密閉空間內,隻站著他們兩個人。


    沈愉的光腦發出“叮當”的消息。


    沈愉餘光瞥了一眼站著筆直,修長的手指點在七樓的秋醫生。


    確認他們不是在同一層後,沈愉收回視線,點開光腦的信息。


    發現是一張張照片。


    照片模糊,是陌生人發來,沈愉起初還以為是杭晦發來的色情圖片,手指剛點上刪除,可發現模糊的色彩有點熟悉,他好奇地點進去一看。


    是一張他公寓大樓的照片,沈愉的心情懸下去。


    再往後翻找,是他家門的照片,再然後,是他坐在窗戶玩光腦的照片。


    沈愉越往後,心思越發沉重。


    該死的變態,是誰幹的,是不是杭晦。


    身處憤怒的沈愉正在腦海裏想,偷怕他照片的人應該是誰。


    可沈愉絲毫沒有注意到電梯通體是玻璃,四麵八方,沒有任何隱私,站在前方的秋醫生自然能看到沈愉低垂著頭,似乎遇到棘手的問題,手指不停滑動光腦,咬著下唇,原本飽滿的□□被咬出一絲血絲,可他渾然不知。


    “你遇到危險嗎?需要幫忙嗎?”


    秋醫生感覺他挺賤,明知道沈愉跟很多人走的很近,比如北區的傅睺,還還有南區的人魚,現在就連跟同事都走得那麽近。


    可他還是止不住地上前,他厭惡此刻噓寒問暖的模樣,可當少年揚起頭,唇被咬得腫,仿佛被人親過,這樣的認知,讓敏感的秋醫生迅速別過臉。


    沈愉見到他別過臉,仿佛在抗拒,覺得他莫名其妙,“不需要你管。”


    “但你看起來很生氣。”


    沈愉收起光腦倨傲地說:“我生氣你這麽擔心幹什麽,秋醫生,你別是看上我了,說起來這兩天老是看到你,莫不是你最近是故意接近我的。”


    “不過我也能理解,我長得漂亮,可我對秋醫生沒有興趣。”


    電梯停留在五層,沈愉正好出去,可秋醫生攥緊他的手腕,電梯門因為感應到有人在門口,觸動自動關閉電梯設置,電梯也不再運轉。


    “為什麽對我沒興趣。”秋醫生攥得很緊,眼神執拗地讓沈愉覺得他太執著,想著他又不是攻略人物,隨便忽悠幾句。


    “我喜歡身材好的,摸起來很舒服。”


    誰知道秋醫生不依不饒,耳廓都紅了,還不肯放開沈愉:“我可以。”


    沈愉漂亮的小臉上浮現驚訝,旋即高傲地說:“可是光身材好有什麽用,你有其他能值得我高看的嗎?”


    “既然沒有的話,秋醫生還不快點放開我的手。”沈愉剮了他一眼。


    原以為秋醫生還會不依不饒,可他放手很快,問了沈愉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種變態的東西。”


    “什麽?”沈愉狐疑地看他,卻看到眼前的秋醫生仿佛豁出去一樣,認真地問他。


    “那你如果喜歡蠟燭和產奶,我都可以忍受。”


    電梯很快關上。


    沈愉恍惚地走出來,在秋醫生當時說完那句話,沈愉忍無可忍打了他一巴掌,“我才不是變態。”


    可秋醫生根本不回避,反而任由他打了一巴掌,甚至眼神偏執地讓沈愉有點害怕。


    沈愉不認慫地說:“你管我喜歡什麽。”說完,人就走出來,還好秋醫生沒有追出來。


    下次一定要離秋醫生遠一點,他太奇怪了。


    沈愉暗自心裏想著,循著打聽好的病房位置,一路往前右拐,找到病房位置後,發現看守的獄警們都跟上次一樣,自動離開,給他留了進去的機會。


    沈愉其實懷疑這些獄警是不是被繆用精神力操縱,不然為什麽每次來都要獄警們都刻意避開。


    他在想著,人走進去,就被震住,差點以為走錯病房。


    因為他看到病房地麵竟然鋪了大型的心形蠟燭,屋內的窗戶被窗簾拉上,烏黑的病房,連燈都沒有打開。


    隻有蠟燭的燭火在空氣裏搖曳。


    “這是誰設計的,好土。”


    沈愉剛說完,布置一切的繆主動開口:“其實是我設置的,沈愉哥哥,這可是最流行的求婚現場。”


    “你是不是被騙了,等等,什麽叫求婚現場?”沈愉感覺到不對勁,往聲音的來源看去,發現繆躺在水池裏,開門,流光溢彩的魚尾巴在黑色中發出銀光點點,而他正趴在水池邊緣,手裏還有一束仿生紫玫瑰。


    沈愉被這架勢搞蒙了,悄悄往後移動,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的直覺沒有錯,眼前美得雌雄莫辨的人魚,天真不解地說:“沈愉哥哥,我們不是說過,要生人魚寶寶嗎?”


    “你不是受傷了嗎?要不下次。”


    “你在拒絕我嗎?說起來,沈愉哥哥,你唇上怎麽腫起來,不要告訴我是自己咬成這個樣子。”繆認真地凝視他。


    他們相距三米的距離,中間是橘黃的燭光,沈愉覺得空氣逼仄,“我說是自己咬的,你信嗎?”


    繆不說話,空氣靜謐了幾秒。


    在沈愉梗著脖子死不承認後,繆露出燦爛的笑容,“隻要是沈愉哥哥你說的,我都信你。”


    沈愉鬆了一口氣,可他為什麽像出軌的丈夫要跟妻子報備。


    繆卻無辜地看著他,聲音尾調上揚:“沈愉哥哥,你能不能過來,我把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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