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點事。”


    看花盛昌裝都不裝,直接把焦慮寫在了臉上,花重錦心情大好。


    競標失敗跟事故被爆加在一起,股價似乎都跌了一些,也不怪花盛昌裝不下去。


    “什麽事?不是琢祈出事了吧?”


    急切的樣子,好像傅琢祈才是他親兒子——哦不,花盛昌這嘴臉看起來,倒更像孝子一些。


    “沒有,不是祈哥哥。”


    “那是出了什麽事?”花盛昌一臉嫌棄。


    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蠢貨!連說個話都說不清楚,跟個牙膏一樣,擠一擠才出一點!


    “是我……是我不小心溺水,所以耽誤了幾天。”


    本以為傅琢祈什麽表示都沒有,就代表這個蠢貨沒惹事,沒想到竟然還是惹了事!花盛昌一口氣悶在胸口,手都氣抖了。


    “好好的你怎麽會溺水!不過就是去拍個結婚照,你都幹了些什麽!你多大個人了,怎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真不知道養你這麽多年,給你創造這麽好的生活條件,你都學了些什麽!跟你那個早死的媽一個樣,天生賤||種!”


    花盛昌洋洋灑灑罵了一通,才覺得胸口悶的那口氣舒暢了。


    原本隻是前麵那些話,花重錦可以當做沒聽見,但花盛昌這次是真急眼了,偏偏挑了花重錦最聽不得的話。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修剪得圓潤且短的指甲狠狠扣著掌心,花重錦以吃痛的方式克製著自己。


    後麵花盛昌說了什麽,他都沒有去聽,直到離開書房回了自己臥室,花重錦才一拳打在了牆壁上——這一拳,本該出現在花盛昌臉上的。


    可惜,現在時機還不到。


    打開電腦,花重錦翻出一個加密文件,發了郵件:[整理好證據,8月15日送交上去。]


    “本來還想給你留個喘氣的功夫,看來,你並不需要。”花重錦看著文件裏的內容,冷笑了一聲。


    等司茹雲回家,花重錦把簪子給她送了過去。


    司茹雲依舊是一臉的冷漠,卻還是接了禮物過去,點了點頭。


    在花重錦準備離開時,司茹雲卻突然叫住了他。


    “明天婚禮結束,回家一趟,我有東西要給你。”


    花重錦回頭,一臉茫然。


    然而司茹雲卻已經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少爺,姑爺過來了。”


    花重錦剛從司茹雲那裏離開,家裏的阿姨就迎了過來。


    傅琢祈來了?他來幹什麽?花重錦不解。他們才剛分開兩個小時吧?


    而且分開之前,傅琢祈還特意說了,今天不會登門拜訪。


    “哦,知道了。”花重錦點點頭,又問,“你跟爸爸說了嗎?祈哥哥過來的事。”


    “沒有。”阿姨看起來有些猶豫,“姑爺說他是來找你的,就不驚動先生了。”


    恩?傅琢祈什麽意思?


    花重錦略加猶豫後道:“你還是去跟爸爸說一聲吧。雖然祈哥哥一片好心,不過爸爸好像有事要找祈哥哥,別耽誤了事。”


    “知道了。”阿姨點點頭上了樓,準備去找花盛昌。


    花重錦快步去了會客廳,就見傅琢祈坐在沙發上,正優雅地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祈哥哥,你來啦!”花重錦故作驚喜的模樣,走到他麵前,卻不好意思坐下,“祈哥哥,你來找我的?”


    傅琢祈索性站起來,跟他麵對麵:“說兩句話,說完就回去了。”


    賭對了。花重錦內心有些竊喜。


    既然傅琢祈說了不想驚動花盛昌,就說明他不會在這裏待太久,畢竟待久了必然會知道。


    “祈哥哥要說什麽?”


    “這兩天收拾下行李,婚禮之後,跟我一起搬去錦繡湖吧。”


    錦繡湖是位於瑾大旁邊的一個高檔小區,花重錦愣了一下,隨後才有些羞臊地點了點頭。


    “好的,祈哥哥。”說完,花重錦又猶豫了一下說,“那個,母親說明天婚禮結束後,希望我能回來一趟。還有,爸爸想跟你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明晚嗎?可以。”傅琢祈點了點頭,又柔聲問,“還有什麽事嗎?”


    花重錦搖了搖頭,小聲說:“沒有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在酒店等你。”


    “好,好的。”


    把傅琢祈送到門口,花重錦折返回來,剛好迎上聰明下樓的花盛昌。


    “傅琢祈呢?”看到隻有花重錦一人,花盛昌眉頭擰做一團。


    “祈哥哥他……剛剛回去了。”花重錦瑟縮一下,小聲說。


    “你怎麽不留住他!”


    “可是,祈哥哥說他回家還有事。”


    花盛昌又覺得自己胸口悶了一口氣:“他就那麽忙?!你多留他三分鍾都不行?”


    花重錦保持沉默,一副不知該如何回答的糾結模樣。


    “他來找你什麽事?”花盛昌陰陽怪氣道,“既然他這麽忙,還抽空來找你,應該是很重要的事了。”


    “祈哥哥讓我收拾行李,婚禮結束後搬去他那裏住。”


    花盛昌狐疑:“就這?”


    花重錦點了點頭。


    “那你說了明晚一起吃飯了嗎?!”


    穸迂


    花重錦又點了點頭。


    花盛昌這才舒服了一點:“行了!既然琢祈都特意來讓你收拾行李了,你就趕緊去收拾吧。”


    一副迫不及待要把人送出去的架勢。


    “恩,那我回房間了。”


    在花盛昌點頭之後,花重錦上了樓。


    傅琢祈跑過來就為了說這個?就這麽兩句話,在微信上說也是一樣的吧?為什麽?


    花重錦覺得,自己果然得盡快試探傅琢祈才行。


    *


    婚禮前夜,花重錦試穿了花盛昌叫人給自己準備的禮服,版型意外合身,用料意外上等。


    直到婚禮當天上午,花重錦在酒店休息室再次看到那套禮服的時候,衣服已經被人剪得破破爛爛,幾乎快要看不出跟昨晚那是同一套。


    還真是,毫無新意啊。花重錦查看了破損情況,勾了勾嘴角。


    他就知道,花盛昌不會這麽老老實實的——就算花盛昌老實,也會有人不老實的。尤其是花盛昌昨晚說出了“提前把衣服送過去,免得明天忘了”這種話之後。


    當當當。


    “花少爺,您在嗎?”門口傳來陌生的男人聲音,“我是傅總的助理。”


    哦?


    花重錦上前開了門,就看到一個手裏提著東西的年輕男人,正站在門口。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門隻開到一半,遮掩住門內的情況,花重錦小心翼翼問。


    助理禮貌微笑,解釋道:“是這樣的,傅總突然想起來,花少爺您的禮服是花總準備的,或許跟傅總的不是很搭配,所以讓我送這套衣服過來。如果可以的話,還請花少爺今天穿這一身出席婚禮。”


    “啊……”花重錦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拉開門,“謝謝。也替我謝謝祈哥哥。”


    助理順勢遞過衣服,再次禮貌微笑:“好的。我一定會把花少爺的話帶到。”


    目送傅琢祈的助理離開後,花重錦才打量起剛剛送來的這套禮服。


    ——傅琢祈該不會是預料到了什麽吧?


    畢竟有之前訂婚宴的前科在,傅琢祈有這麽一個後手,也不算意外。


    不過,這個借口找的倒是不錯,就算花盛昌此刻也在休息室,聽到了也不會覺得是傅琢祈猜到了他們的騷操作。


    這麽看來,傅琢祈要比花盛昌精明多了。所以,傅琢祈到底是為了什麽答應聯姻的謎團,又滾大了幾圈。


    白色的襯衣,白色的外套,配上黑色的領帶,看起來有些莊重,好似今天真的是他人生中無比重要的一刻。


    花重錦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一邊整理著領帶,一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其實,比起花盛昌這個便宜爹來說,他長得更像他母親。


    他的母親,是標準的南方女子,個子嬌小,性子也溫吞,不敢反抗父兄的無理要求,不敢逃離那個隻剩下折磨的地方,卻時時刻刻將自己護在身後,直到她人生的最後一刻。


    鏡子裏的人紅了眼眶。


    花重錦低下頭,拿起放在化妝台上的手機,給那個賬號又轉了一筆錢。


    這次,對方沒有再多話,隻是回複說待會兒就去更換祭品。


    “你還在磨蹭什麽?!”花盛昌推門進來,“還沒換好衣服嗎?”


    走過拐角,在看到花重錦身上的禮服時,花盛昌愣了一下,冷聲問:“這不是我給你準備那套!哪兒來的?”


    花重錦紅著眼眶,怯懦地轉述了傅琢祈助理的話。


    花盛昌臉色更黑了幾分,但嘴上還是說:“琢祈想的是確實周到。既然衣服已經換好了,還不趕緊出來?!”


    “來了。”花重錦跟在他身後一起離開。


    休息室在二樓,而今天舉辦婚禮儀式的大廳在一樓。


    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花盛昌突然停下腳步:“今天來人多,走樓梯更快,你走樓梯下去,琢祈已經在門口等你了。”


    “哦。”花重錦看著他進了上行的電梯,在電梯門關上後,譏嘲地笑出聲。


    真是裝都不屑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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