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錦輕輕抬起那條壓在自己腰間的胳膊,剛剛輕手輕腳地坐起身掀開被,還沒來得及下床,手腕便被抓住了。


    抓著自己手腕的手力氣有些大,大到竟然直接將自己拉躺回了床上。


    花重錦朝那邊看去,剛好迎上傅琢祈有些迷離的視線。


    “祈哥哥,我想去下……”


    話剛說到一半,花重錦的嘴就被堵住了。因為被親的時候還在說話,傅琢祈的舌尖便毫無阻礙、順暢地侵入了他的唇腔。


    花重錦努力試圖將傅琢祈的舌頭推出去,卻被對方順勢纏了上來。


    花重錦:???


    花重錦:!!!


    不僅僅隻有一個來勢洶洶的吻,傅琢祈的手也順著薄被邊緣鑽了進去,精準地朝著他衝動的地方進攻。


    花重錦抬手去攔,卻被傅琢祈另一隻手給緊緊壓住。


    脆弱又敏||感的位置落入了他人手中,花重錦頓時繃緊了身體,想要反抗,身體卻已經誠實地放棄了。


    傅琢祈終於結束了他猛烈卻有些雜亂無章的親吻,卻又在花重錦臉上輕輕落下幾個啄吻。


    “小狐……”


    小胡?聽到傅琢祈唇齒間呢喃出的那個稱呼,花重錦心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


    ——傅琢祈這是醉到把自己認錯了?!


    想到自己努力這麽久,傅琢祈的好感度卻一直摸不透,一種屈辱感頓時湧上心頭。花重錦想要逃離,然而傅琢祈手上動作卻又加重了幾分。


    草……


    陌生的刺激讓花重錦下意識弓起了腰背。


    傅琢祈,他怎麽這麽會?!


    察覺對方撤離的意圖,傅琢祈又逼近了幾分。


    呼吸噴在花重錦的臉側,帶著淡淡的酒氣與青草香。


    “不喜歡?”傅琢祈似乎有些疑惑地問。


    現在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嗎?花重錦呼吸不受控地越來越急促,似乎全身的觸感都集中在了那一個地方,感覺變得更加敏銳。


    發現身邊人終於沒有要再逃的打算,傅琢祈微微偏過頭去,含住了花重錦圓潤飽滿的耳垂。


    花重錦小時候村裏去過一個相麵的老頭,那老頭說,花重錦這耳垂,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後來花重錦每經曆一件事,就忍不住在心裏嘲諷一次,那老頭學不到家,竟然也敢出來給人看相。


    如今,耳垂被含在溫熱的唇腔中,花重錦腦裏卻隻剩下陌生又熟悉的快||感,以及殘存著的一點理智——他得逃。


    然而りせい終歸敗給了ほんのう。


    當花重錦身子微微ふるえる,在傅琢祈手中到達的時候,花重錦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想法:原來……還能這麽爽的嗎?


    花重錦以為到此就結束了,然而傅琢祈卻又再次吻了上來。


    口腔裏的空氣被一點點掠||奪,被子下,兩人相碰處傳來的しょっかん,讓花重錦腦海中警鈴大作。


    “……好喜歡。”傅琢祈含糊不清地呢喃著,“小狐……”


    再次聽到那個稱呼,花重錦心裏不再是屈辱感,反倒激起了些許鬥誌。


    對於其他人ふれる的抗拒,似乎也被鬥誌給壓製了下去。花重錦伸過手去,輕輕ふれる傅琢祈的。


    “祈哥哥,知道我是誰嗎?”


    傅琢祈盯著他看了片刻,才呢喃著說:“……阿錦。”


    叫出口的名字,不再是那個白月光小胡,花重錦心裏竟覺得鬆了口氣。


    花重錦ゆびさき微微動作了幾下,聽著傅琢祈呼吸逐漸亂了章法,心裏冒出幾分得意。


    “祈哥哥,喜歡嗎?”


    七分醉三份裝的傅琢祈,差點因為心上人壓低聲音的這句話而崩斷最後的弦,好在緊要關頭還是繃住了。


    沒有回答,傅琢祈隻是又再次親上了那張紅潤的唇。


    搭在花重錦腰間的手,壓著他的腰朝自己挺了挺,傅琢祈手指在他的腰窩上打著圈:“……喜歡。”


    又何止是喜歡。


    花重錦勾了勾嘴角,學著傅琢祈之前,加快了幾分。


    酒氣在兩人呼吸間蔓延,最終還是被另一種銀靡的味道覆蓋。


    第36章


    怪酒嗎?就怪酒吧。早上醒來,花重錦看著還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默默在心裏給昨晚的離譜找著理由。


    如果說一開始還可以怪酒,那後來浴室裏的那次呢?


    花重錦想了想,決定還是怪人的本能。


    對,都是本能作祟。


    果然,男人的x與愛是兩碼事。明明沒有感情,卻還是能做到盡興。隻不過,花重錦有些意外,自己昨晚竟然沒有抵觸傅琢祈的觸碰,甚至在最後仿佛腦子進水了一樣,覺得或許還可以再有下一次。


    病得不輕。


    “醒了?”


    耳畔突然傳來有些低啞的男人聲音,花重錦收回思緒:“抱歉祈哥哥,今天沒有早起做飯。”


    傅琢祈翻身過去自己那邊,拿起床頭手機看了眼:“沒關係。時間還早。”


    嘖。真是得寸進尺。花重錦掀被起床,看著自己身上鬆鬆垮垮明顯不屬於自己的睡衣,進了衛生間。


    聽著衛生間傳來的水聲,傅琢祈嘴角高高揚起。


    昨晚小狐狸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抵觸自己的碰觸,或許,說不定還可以有下一次。


    *


    雲婷一大早就醒了,推開門準備去洗漱,就被廚房傳來的香氣給勾了過去。


    廚房裏,花重錦穿著寬大鬆垮明顯不屬於他的睡衣,正忙裏忙外地做著早餐。


    “你怎麽這麽早起?”雲婷眉頭一皺,回頭看了眼房門緊閉的主臥,又看看花重錦。


    聽到聲音,正在擺盤的花重錦直起腰轉身:“不早了,待會兒祈哥哥還得去上班。你怎麽也起這麽早?”


    “睡不踏實。”雲婷意有所指。


    尤其是在看到花重錦身上明顯屬於另一個人的睡衣時。


    不過雲婷想,因為昨晚自己占了他的臥室,所以他臨時穿下傅琢祈的睡衣,也算合情合理。直到雲婷不經意間瞥見花重錦衣領下,隱約露出來的紅色印子。


    “你們……!”


    “怎麽了?”


    雲婷抬手掐了下自己的人中。


    花重錦更納悶了:“宿醉還沒好?”


    “你把衣服好好穿起來吧!”雲婷轉頭進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擰開水龍頭,瘋狂用涼水撲臉。


    衣服?花重錦低頭看了一下,發現因為自己剛剛彎腰的動作,本就寬鬆的睡衣領子又往下跑了一段,露出了自己的鎖骨。


    而在鎖骨下,是一個新鮮又清晰的還帶著齒痕的……吻痕。


    什麽時候留下的?!難道是在浴室裏的時候?花重錦咋舌,他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傅琢祈他是狗嗎?還帶咬人的。


    “今天早上吃什麽?”


    吧嗒。


    花重錦手裏的筷子落在了地上:“祈哥哥,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簡直跟鬼一樣。


    看著小狐狸一臉受驚的模樣,傅琢祈打量著他,心想,該不會是在想昨晚的事吧?連自己開門那麽大的聲音都沒注意到。


    “剛剛過來。怎麽,嚇到你了嗎?”


    “不,沒有。”花重錦趕緊蹲下||身去,撿起了筷子,扔到一旁水槽裏,又拿了新的筷子出來,“今天早上起晚了,簡單煮了點麵。”


    麵是白的,配菜紅綠皆有,還有看起來應該是溏心的荷包蛋。


    即便跟之前小狐狸從外麵訂的外賣比起來,色香味都差了一截,但傅琢祈覺得,這應該是這段時間裏,自己吃過最好吃的早飯。


    雲婷洗漱出來,坐在餐桌旁,看看傅琢祈又看看花重錦,低下頭去:“對不起,昨晚給你們添麻煩了。”


    對她而言,雖然很不看好兩人之間的發展,她也不喜歡傅琢祈這個人,但一碼歸一碼,自己醉酒留宿給人添麻煩的事,確實是她自己的問題。


    “無妨。”傅琢祈微微一笑,“你醉酒之後就直接睡了,沒鬧事。”


    “啊……恩。”雲婷安靜地吃完了早飯,叫了家裏司機來接自己。


    傅琢祈也跟她一起出了門。


    電梯裏,雲婷幾次偷偷打量傅琢祈,最後還是沒憋住,開了口:“你跟阿錦昨晚……”


    “雲小姐確定要打聽別人的房中事嗎?”


    “我不想知道那個!”麵對傅琢祈的有意挑釁,雲婷有些惱羞,“我隻是想問問你,你對阿錦到底有沒有心?要是你對他壓根沒有那個心思,就不要去招惹他。他對待感情一向很認真,你要是真的不會喜歡上他,那就不要給他希望,他現在已經經不起更多的背叛了。你也知道,最近瑾城一直在傳,是他克父才讓花家變成現在這樣。別看他不表現出來,他心裏一直很在意這些事情。”


    “恩,我知道。”傅琢祈垂下眼,心道,與其來問我有沒有心,倒不如去問問那隻小狐狸,他到底有沒有心。


    若非自己用不在意的態度與昨天提及的“白月光”吊著他,或許昨夜什麽也不會有。


    “你知道的意思就是,你不會背叛阿錦了?”雲婷有些不可置信地問。


    “那要看,你指的背叛是什麽。”說完,傅琢祈從電梯裏出來,按了樓下的門禁出去。


    雲婷也趕緊跟上去:“當然是背叛他的感情。”


    “那不會。”傅琢祈心想,自己絕對沒有機會背叛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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