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明明被花盛昌叫來結交股東、方便未來接手公司的花鶴瑄,今晚卻成了無人在意的鑲邊貨。


    而那個廢物花瓶,卻憑借那10%的股份,成了被人注目捧著的焦點。花鶴瑄眼裏寫滿了嫉妒與不甘。


    酒精上頭,花鶴瑄徑直朝著那邊走過去:“花重錦,你差不多……”


    “啪!”話才剛一開口,花盛昌一個巴掌精準落在了花鶴瑄臉上。


    他才忍痛花大價錢買下來的股份,這臭小子是打算給花重錦一個反悔的理由嗎?!花盛昌簡直快要被他氣死了。


    “爸爸?!你打我?你又為了這個野種打我?!”花鶴瑄酒勁兒上來,發起了瘋。


    旁邊的酒杯全都被掃落在地,玻璃碎裂的聲音響了許久。


    花鶴瑄一邊打砸,一邊罵罵咧咧。


    花盛昌簡直被氣得快要暈過去了:“快!按住他!這孩子喝多了!”


    等到花鶴瑄被人按下,花盛昌又聽到有人小聲議論。


    “這老二也不怎麽樣啊,毛毛躁躁,靜不下心,我看要是給他接手公司,公司遲早完蛋。”


    “幸虧今晚沒花大價錢拍這10%股份,要是拍了,說不定遲早要給這老二霍霍幹淨。”


    “說得對。不過我手裏這些股份,還不少呢。要是日後真給老二接管公司,我都要考慮趕緊變賣算了。”


    “這老二以前不這樣的啊,最近是怎麽了?”


    “你們沒看網上那個算得很準的大師說嗎?老二他克父啊!那個詞兒怎麽說的來著?哎呀,記不清了。反正就是說很不好。”


    “我也看了。你還真別說,我真覺得自從大哥把老二認回家後,這公司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些差不多的話在耳邊一遍遍響著,花盛昌看向那邊被兩個人按著還在掙紮罵人的花鶴瑄,心裏也泛起了嘀咕。


    難道這小子真克自己?


    花重錦早就趁沒人注意自己,隨便拉了把椅子坐下,腦袋一點一點打起了瞌睡。


    直到鬧劇徹底收場,才有人來提醒他,該回去了。


    坐上回家的車,花重錦連連打著嗬欠。


    為了不在車上睡過去,花重錦摸出手機,看著上麵的日期,清醒了幾分。


    今天,是他真正的二十四歲生日。


    可惜除了已在天堂的母親,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記得,沒有人在意……


    原本在酒會上計謀得逞的快樂,也瞬間消散了許多。


    花重錦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今天酒是喝得有點多了。


    拍賣加上花鶴瑄的鬧劇持續了太久,久到現在外麵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昏黃的路燈照著每位下班回家之人的身影,看起來竟有幾分溫暖。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花重錦一個人上了樓。


    開了家門,家裏一片漆黑。


    傅琢祈還沒回來?


    花重錦抬手按上開關,可哢噠一聲後,房間並沒有亮起來。


    停電了?


    摸出手機,花重錦用屏幕光照著先換了鞋子,隨即準備給物業管家打電話來看看。


    就在電話撥過去前一秒,陽台那邊突然又暖黃色的星點光線亮起,而且還在順著客廳,一點點朝著玄關亮起來。


    花重錦關掉刺眼的手機屏幕,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那是一條從陽台一直亮過來的燈路。


    那些星星形狀的燈帶鋪在路的兩側,一點點亮起,照出被燈帶夾在中間的東西。


    ——那是從玄關一直鋪到了陽台的、一時間數不出有多少個的禮物盒。


    就在花重錦納悶的時候,昏暗燈光裏,有人走了過來。


    傅琢祈手裏捧著一個蛋糕,蛋糕上插著數字2跟數字4的蠟燭。


    燭火隨著走動,搖搖曳曳,仿佛一個用力就要熄滅。


    花重錦無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其實燭火並沒有那麽脆弱,直到傅琢祈站在花重錦麵前,燭火晃了幾晃,穩了下來。


    “生日快樂。”傅琢祈把蛋糕端到他的麵前,“許個願望,吹蠟燭吧。”


    花重錦心裏本該有很多疑問,可此刻,卻一個都冒不出來。


    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不大的蛋糕上,跳躍著的燭火。


    閉上眼,學著偶像劇裏的那樣,可花重錦想了半天,竟也沒想出一個願望。


    他隻是在想,要不,就不要利用傅琢祈了吧。


    畢竟,他給自己過生日哎。他……有點好。


    吹滅了蠟燭,花重錦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可在會場演戲的時候哭過,此刻倒是沒有眼淚給他掉了。


    傅琢祈合上電閘,開了燈。


    這才看清,眼前的小狐狸,整個人都紅紅的,眼裏還帶著幾分濕意。


    “喝酒了?”


    花重錦跟著他走到餐桌旁,看著他放下蛋糕,直接伸手抹了一點兒奶油放進嘴裏。


    很甜。


    沒有得到回應,傅琢祈一轉身,就看到小狐狸像個孩子一樣,正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偷偷用手指沾奶油吃。


    “先去洗手,我去給你拿勺子。你應該還沒吃飯吧?喝了那麽多酒,先吃點蛋糕墊……”


    奶油的甜膩混著空氣裏好聞的草木香,花重錦覺得,自己或許可能大概……也有點醉奶油。


    一把拉住傅琢祈的領帶,花重錦踮起腳,堵住了那張還在講著溫情話的唇。


    還沾著奶油香甜氣息的舌尖,主動又靈活地順著傅琢祈因為說話本就張著的唇縫鑽進去。起先那不老實的舌尖還有些茫然,似乎不止該做些什麽。


    很快,就好像找到了另一半一樣,與之交纏在一起。


    傅琢祈愣了一下後,很快接受了這個來自小狐狸的努力親吻,雖然一開始有些不得章法,但很快還是勾起了他心底本來被藏好的那點穀欠望。


    “阿錦?”傅琢祈小聲喊著他的名字。


    花重錦卻用沾過奶油的食指點在他唇上:“可以……抱我去沙發嗎?”


    第49章


    花重錦之前就已經知道,傅琢祈買的沙發躺起來是什麽感覺。


    隻不過多了個人,原本躺起來還算寬敞的沙發,頓時好像擁擠了許多。


    擁擠到花重錦一直都能聽到,那兩股交織在一起的心跳聲。


    如暴風,如雷鳴。


    客廳裏平時幾乎用不到的茶幾上此刻處處沾染著汗水。


    花重錦背貼著冰涼的玻璃桌麵,身前卻是另一個人熾熱的體溫。手指在帶著水漬的玻璃抓了幾下,留下淡淡的指印後,便有些無力地垂在一旁,隨即又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按回到頭頂。


    花重錦覺得,今天的傅琢祈有點瘋。


    但說實話,他並不討厭,甚至可以說,反倒有點興奮勁兒在裏麵。


    好似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自己跟傅琢祈是一路人,他們都是會為這種瘋狂而興奮的人。


    後來,花重錦又上上下下好好體驗了一把,傅琢祈主臥洗手間那個白瓷洗手台的觸感。


    到了最後,花重錦雙腿直打顫,站都站不穩,隻能全靠身後人出力撐著。


    這晚,傅琢祈的話並不多,也沒有像之前幾次一樣,壞心地講一些逗弄花重錦的話,隻是一邊瘋狂地動作,一邊溫柔地親吻觸手可及的每一個地方。


    ……


    花重錦做了個夢,難得夢到了母親。


    夢裏,母親穿著她最愛的那條藍色碎花裙,打著記憶裏的遮陽傘,站在村口馬路邊,麵帶笑容地看著他。


    “阿辭,生日快樂。”


    “媽媽!”花重錦衝著母親跑過去,卻發現記憶裏總是需要自己仰頭去看的母親,此刻竟需要自己低頭去看。


    “恭喜我的阿辭二十四歲,迎來第二個本命年了。”母親抬起手,像記憶裏一樣,輕輕拍了拍花重錦的頭,“二十四歲的你,有沒有找到那個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呢?”


    沒有。


    在花重錦準備這麽回答的時候,潛意識裏卻突然閃過了傅琢祈。


    母親看著他笑了:“看來是有了。看你過得越來越好,媽媽就放心了。”


    “……不!”即便是在夢裏,花重錦還是意識到了什麽,伸出手去,想要擁住眼前人。


    然而母親卻突然消失,周圍隻剩白茫茫一片。馬路、村莊,就連村口那棵大樹,也都消失不見。


    “不……不要走……”


    傅琢祈一醒來,就聽到懷裏人帶著哭意的夢話,趕緊抬手請拍著他的後背,柔聲安撫。


    “不走,我一直都在。”


    直到懷裏人漸漸安穩下去,傅琢祈才停下輕拍的動作,幫他重新整理了下被子,輕手輕腳地起床。


    其實直到昨晚之前,傅琢祈還是有些賭氣意味在的,所以一早計劃的生日慶祝,本來是打算作廢的。


    但好巧不巧,今年花重錦的生日剛好跟花家的股東大會是一天。


    一想到小狐狸要去見那些看了就氣的人,傅琢祈又不忍心讓他在生日這天,滿心隻剩下恨意。最後,還是重新撿起了自己最初的方案,準備了昨晚那個小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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