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婷立刻一臉好奇地問:“你是怎麽想的啊?你應該知道的吧?那些車的安全性能。就算是你從車側撞過去,也不會有很大的事啊。倒是你自己,租的車安全性能不太好,現在這個樣子,嘖嘖。傷敵八百,自損一萬。”


    花鶴瑄看了站在旁邊的警察一眼,說:“這隻是一場意外。我太久沒開車,所以錯把油門當成了刹車。”


    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安辭微微一笑:“對了,昨天你爸給琢祈打了電話。”


    聽到花盛昌,花鶴瑄的眼裏寫滿了憤恨,但還是閃過了一絲動搖。


    “他讓琢祈來勸勸我,不要再給你掏醫藥費了。他還說,我當初就不該在你轉icu的時候簽字同意的。”


    一旁站著的小警察聽前麵的話時,還不怎麽在意。


    畢竟來值班前,他也聽過了這對兄弟的愛恨情仇,所以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倒也沒有在意。但聽到這番話,饒是小警察見多了各種案子,還是不免吃驚了一下。


    這也……太離譜吧?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劍拔弩張的兄弟還救人一命,結果親爹讓人放棄?!


    “你特意跑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花鶴瑄嗤笑一聲,“你以為我還會在乎他說什麽嗎?”


    “既然你不在乎,我說了也沒關係吧?”安辭一直笑著,“我今天也不是特意來跟你說這個的,主要是該去跟你的主治醫生談談,你的後續治療。”


    “看到我這樣,你很開心?”


    安辭搖搖頭:“開心談不上,隻是舒心。”


    說完,安辭跟雲婷離開了病房,在門外又跟看守的小警察客套了幾句。


    小警察看著眼前這個全程都是笑眯眯的年輕男人,心裏卻冒出一絲寒意。


    他好像知道,為什麽自己來之前,前輩會說讓自己別小瞧了嫌疑人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了。


    能全程笑著用這樣漠視的語氣說出那樣誅心的話,眼前這人的心,比自己之前見過的一些犯罪分子還要冷!


    “我弟弟,就拜托你們了。”安辭衝門口小警察點頭致謝,“如果他有什麽輕生的念頭,請務必攔住他。他的人生……還有很長,不會因為犯了這一點兒錯,就結束的。”


    小警察很想說:就算他有輕生念頭,那不也是你故意刺激出來的嗎?!


    但他沒敢。


    因為他總覺得,眼前人最後這番話裏,也隱約帶著一股寒意。


    “應該的,為人民服務。”最後,小警察還是隻敬了個禮,目送兩人離開。


    等離開安靜的住院部,雲婷才放聲大笑:“他真的好蠢啊!都到現在這種情況了,他撒那麽低劣的謊有什麽用嗎?”


    然而安辭卻說:“可能會有用。”


    “不是吧?!”雲婷驚呼,“那他豈不是能脫罪?”


    “罪是脫不了的,隻是刑期多少問題。”安辭心裏有點兒不踏實。


    畢竟如果花鶴瑄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他想殺掉傅琢祈,也沒有證據表明他是故意在那裏等著撞上去的,這個理由或許真能解釋過去。


    如果真給花鶴瑄用這樣的理由蒙混過去,那麽刑期很可能隻有三年。


    雲婷想了想:“那就算他出來,你也可以輕鬆拿捏他吧?”


    安辭卻搖了搖頭:“我不打算再用那些手段了。”


    “為什麽?”


    “我答應了傅琢祈。”


    “啊啊啊!”雲婷抱著腦袋小聲尖叫,“受不了你們臭情侶了!”


    安辭笑笑,把喝光的奶茶杯子扔到一旁垃圾桶裏:“走了,回去吧。”


    雲婷問:“你不是要跟他主治醫生去談治療方案嗎?”


    “那些早就談好了。”安辭笑著說,“而且就算有什麽變動,電話溝通也足夠了。”


    “那你今天就是特意過來說那些話的?”


    “是啊。”安辭笑著說,“我可是很記仇的。”


    “記仇好啊,不吃虧。”雲婷上了車又問,“現在畢業答辯也結束了,在出去之前,你有什麽打算?”


    “先去招個助理吧。”


    *


    千安集團大老板要招助理且不限製工作經驗這件事兒,不到半天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應屆生、非應屆生,簡曆一天之內就投來了上萬份。


    hr們欲哭無淚,卻還是得加班給老板先做初篩。


    沒辦法,誰讓老板給得多呢!三倍加班費不說,還有個人補貼。


    最後,麵試這天,還是留了五十個人。


    “你真要來?”安辭打著領帶,從鏡子裏看向身後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傅琢祈點點頭:“不是你要請我的嗎?”


    “我以為你隻是開玩笑答應。”打好領帶,安辭去衣櫃裏拿出西裝外套,“先說好,傅總來幫忙,可是無償勞動。”


    “你的事,我都是認真的。”傅琢祈自己推著輪椅,跟他一起出門。


    安辭耳根一紅:“也沒少見你開玩笑。”


    傅琢祈笑了笑:“那隻是在床上。”


    “你……”


    今天要去千安,傅琢祈也就沒讓司機過來,而是坐上了安辭開的車。


    到了公司,進了電梯,傅琢祈等著安辭來按電梯按鈕。


    ——瑾城的無障礙出行做得並不好,之前他們誰都沒有留意過。


    但傅琢祈腿傷這段時間,終於有了切身體驗。


    “等從江城回來就做吧。”安辭說這話的時候,電梯門剛好打開。


    門外薑月看著電梯裏的兩人:“那什麽,在公司,注意下影響。”


    安辭:???


    “你在想什麽!我們在說做無障礙設施的事兒。”


    “安董果然是個大好人。”薑月笑著調侃。


    知道她也在說傳言的事,安辭沒搭理,而是說:“我們可以現在自己的企業、商場內完善無障礙設施,如果能做出成績,到時候或許能拿下瑾城無障礙建設的部分工程。”


    “是我狹隘了。”薑月道,“我還以為,你就是單純為了你老公呢。我們安董目光果然長遠!”


    安辭:……


    被cue的傅琢祈倒是一臉坦然:“阿辭一直是個很會為別人著想的人。”


    話音一落,就收到兩人同樣的詫異目光。


    薑月看向安辭,指著自己太陽穴的位置,幽幽問:“你老公,這裏沒事兒吧?”


    但傅琢祈確實是這麽認為的。


    隻不過安辭的為人著想裏的“人”,有特定範圍而已。


    去到麵試的會議室,已經有麵試官坐在那裏了,見到三人進來,連忙起身打招呼。


    “安董、薑總。”


    薑月指著輪椅上的傅琢祈介紹:“這是傅氏集團的傅總。”


    “傅總好!”


    最近有關傅琢祈車禍的八卦也不少,尤其是傅琢祈最近一直輪椅出行,甚至已經有無量營銷號寫他是不是要落下個終身殘疾。


    所以此刻,不少人心裏也都是滿滿的好奇。


    不過傅琢祈現在看起來倒是跟以前沒什麽兩樣,依舊溫文爾雅,尤其是鼻梁上架著那副眼鏡,看起來倒有幾分教書人的氣質。


    往那裏一坐,如果不認識他的話,反倒會以為他是走錯了地方的什麽大學教授。


    “安董,現在麵試可以開始了嗎?”


    安辭拿到那一遝簡曆,點了點頭。


    麵試者們在另一間會議室裏緊張地等待著,直到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走進來。


    “麵試即將開始,請按順序等待。一號,請進來。”


    在一號麵試的時間裏,外麵另外四十九人全都忐忑地坐在那裏,安靜到聽不到一點兒呼吸之外的聲音。


    直到麵試間的門打開,一號走了出來,才有人小聲問:“怎麽樣?”


    那人立刻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拿起一瓶水擰開,猛喝了半瓶。


    “之前怎麽沒聽說,安……安董本人也在啊!”


    “啊?!安董也在!”有人小聲驚呼。


    一號又說:“不光安董在,傅氏集團那個傅總也在!”


    頓時間,原本落針可聞的等候室裏,處處都是小聲議論聲。


    “這真的隻是招個助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招高管呢。”有應屆生小聲嘀咕,“用不用這麽大陣仗啊?”


    “這你都不懂就來應聘啊?”一個略帶些年紀的男人說,“像安董這種人招的助理,那就跟公司高管沒什麽兩樣。那可是安董身邊最近的人!”


    “一般領導、大老板招這種助理,都是親自麵的。為的就是能找個貼心的、放心的。”另一個男人說,“司機也是一樣,因為這兩個崗位,可是知道秘密最多的。不找個放心的,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聞言,旁邊立刻有人小聲嗤笑:“那豈不是說明,像你們這樣大嘴巴的,是最不會被選中的?”


    “你這樣陰陽怪氣的,也是大老板最不喜歡的。”


    不過畢竟是來麵試的,幾個人鬥了幾句嘴也就作罷,誰也不敢在這種關鍵時刻惹亂子。畢竟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幾萬人裏脫穎而出。


    現在五十進一的概率,已經算是非常大的希望了!


    麵試間裏,安辭在簡曆上圈圈畫畫,時不時在其他人的提問裏穿插一句看似莫名的提問,把不少麵試者問得呆愣原地。


    而全程的麵試裏,傅琢祈幾乎很少說話,隻有安辭給他眼神的時候,才會問幾句。


    中間休息的時候,薑月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笑著問:“傅總怎麽有點兒消極怠工啊?是安董給的報酬不夠嗎?”


    “他是無償勞動。”安辭吃著小蛋糕,順便叉了一塊,看向傅琢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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