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的流程不會長,費時間的是換衣。


    妙杏和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紅毛狐狸指導她穿喜服,頭發也要重新梳。


    “我真是高興,果子終於找到自己的良人啦。”給妹妹戴上金閃閃的頭飾,妙杏坐在她身後一點一點梳著妙果的發尾。


    紅毛狐狸看的真切,她藏在袖中的手臂已經恢複木頭原本的顏色了。


    它趴在妙果的膝蓋邊上,懶洋洋地晃動尾巴。


    “沈家小子算什麽良人?個心眼賊小的混賬小子。”


    妙杏抿嘴笑:“你是偏見,我看沈先生是真心的,以後妙果一定會幸福的。”


    “好吧好吧,你說是就是。”


    紅毛狐狸豎起尾巴投降,它眼皮子一掀,妙果緊張得握緊手心:“怎麽辦呀,我還不會……那日的書被師兄沒收了,要是,要是不成功怎麽辦……”


    它服了。


    “哎呦,別緊張啦,你師兄是學過心法的,就是實踐不行,一次不成多試兩次嘛,都是自家夫妻,客氣什麽?”


    話糙理不糙,妙果紅著臉皮受教了。


    她從小荷包裏掏出那個印章,白玉製的,隻有食指長短,底部印著沈鈺安的名字,和一個小小的類似花朵的印記。


    “沈家的私印,以前沈家做生意少不得要在契紙上印下這個標記,不過現在嘛,沈家小子也就去錢莊取錢用得上了。”紅毛狐狸勉強滿意了。


    “沈先生這是將全部身家都叫給果子了呀。”妙杏捂著嘴驚訝道,“不過我聽說,大戶人家確實都是妻子管錢的。”


    “管錢?”妙果將東西雙手捧著,突然富裕,很是不適應,“我還欠著師兄銀子呢,不好再支師兄的花銷吧?”


    感情再好的夫妻,隻花一方的錢,心裏也總是無端矮一截。即便沈鈺安不在意,妙果卻不能免俗這種心理。


    “這有什麽的,他願意給你的話 ,你若管著錢他不曉得多高興。”紅毛狐狸不以為意。


    妙杏開導她:“你心裏過不去,就平常節儉些花費,錢莊裏的錢就留著應急。”


    妙果趴到姐姐的懷裏蹭她,“你說我去坑騙藺遊能不能盡早把錢還上,他比較傻,挺好騙的,我就給他賣符紙,來錢肯定快。”


    妙杏抱著她,手指梳著她的頭發,笑著說其實可以試試。


    二人成親不拜高堂,隻跪天地,起身再夫妻對拜,觀禮的隻有一狐一鬼,並桌上一盆小人參精。


    無須陪賓客宴飲,沈鈺安便自己牽著妙果入洞房。


    燈火掩映,蓋頭掀開後,露出妙果的臉,她上了很淺的妝容,看不出差別,但顯得氣色好了很多。


    沈鈺安貼著她的臉研究了一會,長久的凝視,而後將她唇上一層口脂給揉花了。


    妙果還懵懵地不知道他笑什麽,疑惑的看著他。


    實在是太可愛,沈鈺安將人壓在懷裏又結結實實親了好一會兒,直到揉花的口脂一點不剩,他才在妙果耳邊氣息沉沉地笑:“我才知道這胭脂為何嗅起來是香甜的,原來是這層妙用。”


    妙果默默抬手要捂臉,沈鈺安由著她,慢條斯理地解開她的腰封。


    衣服一件一件落地,龍鳳纏繞的喜燭燃燒過半,正是洞房花燭的良辰。


    妙果閉著眼睛,顫抖得更厲害了。


    不過事實證明理論豐富和實踐經驗是兩碼事,兩人卡在開頭便卡了半天,因為妙果疼,沈鈺安便忍著沒動,額頭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遊刃有餘不起來了。


    “沒關係的……師兄,我不怕疼。”妙果雙手抱著沈鈺安的脖子,被師兄身上好聞的味道蠱惑,沒忍住輕輕咬了一口他的鎖骨。由此一發不可收拾,將臉埋在他胸前到處舔咬,昏頭昏腦的小醉貓一樣。


    沈鈺安看著這個不幫忙還到處點火的家夥,實在是忍無可忍:“疼了咬我。”


    “呃……等等等等……”妙果混沌的大腦終於清醒了,與師兄熾熱的一部分緊密相連之後,她的後背也灼熱起來。


    沈鈺安堪堪停下,難耐地咬住她的脖子,緩解發了瘋的欲望。熱得發燙的氣息撲在她頸窩裏,纏得人理智昏聵。


    “怎麽了?”


    因為二人靈力的交互,妙果感受著背後的碎片,嚐試將它們化作靈流轉移到手上,居然真的成功了。


    “師兄將手遞給我……”


    沈鈺安閉著眼很重地喘了口氣,將手上的手套撕咬下來,和妙果的手十指相扣。緊緊地。


    控製不住吞噬本能的手在碰到妙果後像失去了爪牙的貓,蛇妖的力量被妙果盡數吸走,存在了碎片中。


    這期間沈鈺安一直在背雙修心法,他自己背,還趴在妙果耳邊逼著她也聽一耳朵。


    等碎片重新安安分分回到原位,妙果如釋重負,她推了推一直壓在身上的師兄,高興道:“師兄,成啦!”


    一直沒鬧她的男子睜開眼,重複道:“是啊,成了。”


    那就可以繼續了。


    “師兄?不是……”


    他實在是忍不了一點。沈鈺安這麽想著,捧著妙果的臉細細親吻,他低聲哄她。


    “妙果……咱們教完好不好?跟我念心法……”


    第78章 78.癡兔(十四)


    火靈根真的很燙。


    這是妙果被折騰得熱汗淋漓,精神渙散時最後的想法。


    前半夜的教學吃力但能忍,後半夜……沈鈺安想起來了。


    他掐著掌下的細腰,將妙果翻到了上麵,哄著妙果自己試試。


    “不是說心悅師兄?現在你可以盡情地占有我啊。”


    沈鈺安的手指揉著妙果的耳朵,含笑的聲音在夜色裏顯得格外蠱惑曖昧……他才像是狐狸精呢。


    妙果沒辦法直視他的手指,惡從膽邊生,撲過去咬他鼓動的喉結,果然聽到一聲悶哼。


    沈鈺安還沒怎麽,妙果自己便沒什麽力氣地往後退。


    “不太舒服……”


    但一隻大手按住她的後背,妙果驟然叫出聲,撐在師兄堅韌腹肌上的手撓出幾道痕跡。


    沈鈺安不滿意他們之間的距離,將她壓下來,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才滿足。


    “為了報答小師妹的大恩,師兄不盡心盡力怎麽行呢?”


    被他翻來覆去地舔舐輕咬,妙果越發招架不住了。


    報恩自然是頭等大事,所以被衾翻浪,紅燭燃盡,屋裏的動靜天明方歇。


    為什麽都是新手,師兄還能突然升級?


    妙果帶著這個問題睡到日上三竿,一睜眼自己是泡在沐浴的大桶裏的。


    沈鈺安倒沒跟進來折騰她,隻是挑了個高腿凳過來,懷裏捧著裝滿藥草的小竹筐,坐在浴桶旁往水中放草藥。


    “醒了?還疼不疼?”他衣衫整齊,容光煥發,再正經端莊不過的樣子。


    妙果悄悄把自己往水裏藏了藏,青天白日的,她有些害羞。


    “不疼了……”一開口,嗓音低啞的成了她,妙果趕緊撈起一片葉子轉移話題:“師兄,這是什麽?”


    “安神草,還有其他一些滋補的藥材,泡一泡解乏。”


    沈鈺安撩起自己的衣袖,將右手探進水中撩撥兩下,他白皙的皮膚泡熱水就容易泛紅,還是淡淡的粉紅,水珠順著指節滑落……妙果覺得自己腦袋不幹淨了,看著師兄的手就能看得口幹舌燥。


    她將頭扭過去,下一刻,引發無數遐想的手就捏住她的臉轉回來,沈鈺安的頭發滑進水裏,隨著水波晃動粘在了雪白的皮膚上。


    他並不在意,妖力沒有了,他卻仍然像是纏人的蛇,兀自呢喃著。


    “在想什麽?看著我不好嗎?”


    纏綿的輕吻,沈鈺安的寬袖也泡進水裏,布料吸飽了水,妙果搶救不及時,心裏抽空想他還不如什麽也不穿地也泡進來呢。


    好像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沈鈺安的手往下勾住她的腰,將人撈出來了。


    妙果受驚地手腳並用抱住他,這下他是真的濕透了。


    “師兄……你……”快給她找個毯子啊!


    沈鈺安展開袖子把人藏進懷裏。


    “……不急。”


    托了他火靈根的福,怎麽折騰妙果都不會受涼。


    又是色令智昏的一天過去,妙果試圖從師兄懷裏爬出來,沈鈺安身體力行表示根本不可能。


    妹妹和沈先生終於結為夫妻,妙杏懸著的心可算能放下了。


    雖說做師兄妹也很好,但在妙杏的觀念裏,他們成為親密無間的夫妻自然是最好的。


    “妙杏,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吧。”紅毛狐狸輕輕掃動著尾巴建議。


    妙杏於是認真想了想自己還有什麽想做的事。


    “藺遊公子似乎是希望我能陪陪他,那我就去看看他吧,雖然他這會兒還不認識我。”


    藺遊一早來了刑部衙門處理文書,他很認真,沒有察覺身邊不遠不近有個女鬼一直跟著他發呆。


    中午匆匆扒了兩口飯,範小侯在獄中鬼哭狼嚎,反口不承認之前招供過的私產,他便領了命去繼續審問,看著斯斯文文,範小侯的血濺到他身上,他皺著眉頭嘀咕:母親又該念叨了。


    洗幹淨一身的血腥氣,下午的藺遊繼續開始處理文書。


    國公夫人總是催促,所以藺遊沒辦法像沈鈺安一樣連夜處理工作,最後收拾了一下書案,他活動一下手腳,大步流星往外走。


    渾然不覺自己旁邊飄著隻女鬼看一天了。


    紅毛狐狸趴在房頂閉目養神,目送妙杏跟著藺遊飄遠。


    藺遊坐馬車回去的路上,想到母親近來胃口不好,就吩咐車夫在周記糕點鋪子停一下,他預備買些梅子糕。


    一推開馬車門,正瞧見穿著常服的裴子恒。


    他手裏提著一包糕點,呆呆地站在路邊,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


    “裴師兄!你今日下值好早!”


    藺遊與他打招呼,都走到他麵前了,裴子恒才結束了神遊天外的狀態,心不在焉道:“啊,今日沒什麽事,就早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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