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晏一離開,紅酥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想也未想就往圖南院的方向跑去。


    這邊牧晏剛踏出?宋府,就鬼鬼祟祟拿帕子把臉給遮住,左右張望終於看到一家藥店的牌子。


    牧牧晏一路快步穿過街道,走到那家藥鋪,毫不猶豫踏臉進去。


    “這位小娘子歡迎來?同善藥房,您這是要抓什麽藥?”掌櫃熱情洋溢地衝她打招呼。


    牧晏矗在原地也不說話,就是一味的哭,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那掌櫃一下子似乎了然了,連忙走過來?叫牧晏跟著他往裏屋走,見她年紀尚小還安慰道:“姑娘且別哭,我娘親是遠近聞名的婦科聖手,小娘子就什麽難言之隱跟我娘講就好了。”


    牧晏走進幹淨亮堂的裏屋,就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坐在那裏,那老夫人時不時就朝她腹部瞥上幾眼。


    她也不磨嘰,對著那夫人羞羞答答說了一句:“我家郎君……夜裏總是不太行……請問夫人可有什麽藥丸能?讓我家郎君重振雄風。”


    那老夫人半晌沒?反應過來?,最後從抽屜裏拿出?一瓶藥遞給了牧晏,眼神還有些憐憫:“適量即可,切不可讓你夫君服用過多,否則最後吃苦的還是小娘子你。”


    牧晏連忙點頭,幹淨利落地付了藥錢,把藥往袖子裏一揣。


    她走出?藥店的時候,還禮貌衝掌櫃點了點頭,順便問了再哪裏可以租馬。


    掌櫃也沒?有多想,就告訴她了。


    牧晏道了謝,馬不停蹄去租馬買麻繩,等東西樣樣準備齊全後她身上幾乎也沒?有什麽錢了。


    那幾個饅頭也在無聊的時候吃完了。


    係統:【宿主,去救人為什麽還要麻繩和那種藥,你不會想趁虛劫色吧。】


    牧晏輕輕哼了哼,悠哉悠哉騎著小馬駒,往著係統指定?的地方走去。


    ”你懂什麽?我自然有我的計劃,到時候少兒不宜你就自動下線吧。】


    係統:【宿主,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騎馬我怎麽不知道。】


    牧晏才懶得回答係統這個問題,沒?想到下一刻卻?聽見係統賤兮兮笑了。


    係統:【宿主,我都給忘了,你還是貴妃時候經常跟男主去春獵,當時係統我每天都被強製下線,看來?宿主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牧晏:“你死不死啊你。”


    第41章 羞辱


    牧晏騎著小馬駒跟著係統的指引到了一處懸崖底下, 崖底樹木高?大遮天蔽日,到處堆疊著從懸崖上墜落的山石,風化的山石上長滿了幽幽綠苔。


    前?方路途崎嶇不平,小馬駒無論如何也不願再往前走?了。


    牧晏隻好下馬將控製小白馬的韁繩係在裏一棵樹上, 安撫地摸了摸小馬的頭, 輕歎道:“小白?, 你在這裏等我一會, 我馬上回來。”


    係統:【宿主,你給小馬取的名字好隨意,你快一點吧,再過一會說不定祁韞醒來就走?了。】


    牧晏依依不舍衝著小白?馬揮揮手,這才?往崖底深處走?去:“走?了就走?了, 也不知道你在急什麽,這懸崖底下要是出現什麽猛虎大蛇該怎麽辦,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


    牧晏這樣一想難免有些害怕, 這深山老林裏難保不會出現野獸,她不會還沒見到祁韞就先葬身野獸腹中了吧。


    係統:【不會的, 宿主放心, 如果宿主遭遇危險肯定會有男主來救你的,宿主別忘了宿主可是虐文女主,宿主完全不用害怕。】


    牧晏聽係統這樣說話越聽越不靠譜,人家女主都是憑借自己的智慧化?險為夷,到了她這裏反倒要聽天由命等著男人來救,這都是什麽事啊。


    牧晏不由得握緊手中的馬鞭,希望從中汲取一些勇氣和力量。


    這世上男人最不可靠了, 還不如靠她自己。


    雖然她也挺弱的,但總比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比較強。


    牧晏一路戰戰兢兢又?走?了許久, 越往裏走?樹木越是茂密,眼光卻被樹冠擋住,下麵?就越是昏暗,時不時還能聽見杜鵑啼鳴。


    牧晏忍不住再次問道:“祁韞到底在哪?你一直叫我往前?麵?走?走?了半天我也沒看到人影,是不是祁韞已經?走?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係統:【快了快了,就在前?麵?。】


    牧晏深吸一口氣,為了商城裏商品的獎勵她還能再忍一下。


    她硬著頭皮又?往前?走?了一裏路這樣,果然遠遠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前?麵?的草叢裏。


    前?麵?樹木陡然稀疏下來,清晨的陽光不受阻擋一股腦傾灑下來,到處都是暖洋洋的與剛才?的陰冷昏暗截然不同的。


    牧晏把掛著身上的麻繩拿下來,手中緊緊握著馬鞭,警惕地靠近還在昏迷的祁韞,隨後慢慢在他身邊蹲下。


    係統:【宿主他就是祁韞,你快把他救下來,這樣就能感化?他然後他就愛上你啦,他愛上你後就不會打亂我們的任務了!】


    牧晏伸手探了探祁韞的鼻息,發現還有氣。


    他今日居然沒有易容,是她上次在九重宮裏見到的那?副白?發紫眸的妖孽模樣。


    牧晏平靜地對係統說道:“原來你小子是打的這個主意,你當誰都是戀愛腦被救一下就愛上了?活了幾百年的人能這麽容易就愛上別人?別太天真?。”


    係統:【那?宿主打算怎麽辦?】


    牧晏麵?無表情地站起來,甚至故意踢了一腳祁韞,見祁韞半點感覺沒有,還是昏迷不醒,徹底放下心來跟係統大聲密謀。


    “自然是嚴刑逼供出他的目的,然後再看看能不能殺掉他,你商城裏不是有毒藥嗎?難道不能殺死他?”


    係統:【宿主可他是不死之身啊,商城裏的毒藥並不一定對他管用,況且你也沒有錢兌換哎。宿主無法殺掉他的,宿主還是把他救下來帶回去養傷,讓他愛上你吧。】


    牧晏恨鐵不成怒斥道:“糊塗玩意,你能不能別這麽戀愛腦,你可是古早虐文係統,這麽多女主把狗男主救回去的慘痛經?曆還沒治好你的戀愛腦嘛。”


    被打上戀愛腦的係統沉默了。


    於是係統眼睜睜看著牧晏硬生生拖著祁韞把他拖到了一棵樹旁邊,然後牧晏非常果斷地用麻繩將祁韞雙手綁起來,並且將麻繩捆著一顆小石頭利落拋過了一根較為粗壯的樹幹。


    牧晏就這樣把本就重傷昏迷不醒的祁韞吊在了樹下,一套動?作?下來形如流水,也不知事前?在腦海裏重複了多少次。


    “我本來還以為我拖不動?他來著,幸好我早上吃了幾個饅頭。”牧晏雙手掐著腰氣喘籲籲地走?到一旁把馬鞭撿起來,她今日上身白?色薄衫,下身藕粉色的湘裙繡著朵朵春桃隨著步伐像綻放出花朵似的。


    係統也不知道回什麽,隻能繼續沉默以對,


    明明是這具身體的數據根據宋晏生存的,宋晏在江南時經?常幫家裏幹活,劈柴燒水無所不來,力氣比旁的女子大很多。


    跟牧晏今早吃的饅頭基本沒什麽關係。


    但係統不敢說出來。


    係統還想繼續勸牧晏把祁韞救回去,用愛感化?他。


    但這一切已經?遲了。


    “你快下線吧,之後的場麵?太血腥了,不適合你看。”牧晏想也未想朝著祁韞身上重重揮了一鞭,之後強製把係統弄下線。


    整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牧晏長?呼出一口濁氣,再要聽係統逼逼賴賴什麽用愛感化?祁韞,她真?的要原地發瘋了。


    他們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塊空地,耳畔隱隱約約能聽到流水潺潺聲,視野空闊完全不同於剛才?一路走?過來的陰森可怖,生怕有野獸從林中竄出來給她來上一口。


    牧晏仰頭呼吸了一口空氣的草木香,甚至能看到不時有蝴蝶在草叢上飛來飛去,小鳥停留在樹枝上歪頭歪腦打量她在做什麽。


    牧晏衝著小鳥做了個鬼臉,百無聊奈地等待祁韞醒來。


    過了好一會祁韞仍舊沒醒,甚至不時有蝴蝶飛到祁韞白?發上,停留了好一會,看起來特別和諧唯美。


    不過牧晏卻無心欣賞,她又?仰頭等了一會還是沒等到祁韞醒來,不耐煩地又?狠狠揮了一鞭子,力氣比剛才?重很多。


    祁韞痛得悶哼一聲,他本就穿了白?色長?袍如今已經?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顏色。


    牧晏檢查過他身上應該有許多刀傷。他被馬鞭抽中的傷口再次裂開,流下了許多血,啪嗒啪嗒滴下來,將腳下的草地染成了紅色。


    初夏燦陽下他的皮膚幾乎透明,白?如雪的頭發更是隱隱約約有光澤流動?,神工鬼斧的臉蛋倒是沒有受傷,他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露出那?雙勾魂奪魄的紫色眼眸。


    兩人相對無言,就這樣望著對方,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牧晏率先忍不住出聲:“你現在意識清楚不,祁韞?”


    祁韞已經?明白?過來眼前?是什麽狀況,他依舊悠悠哉哉的,不是很在意的模樣。


    他琉璃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澤,聞言勾了勾唇:“怎麽?晏晏就這麽迫不及待,明明咱們兩個人快要成婚了,晏晏便是覬覦未來郎君的身體……也不該這麽對我,我會難過的。”


    牧晏倒是沒有生氣,她笑了笑,眼底滑過一絲冷漠,手中輕輕一揮,馬鞭如靈巧的蛇一般揮向了祁韞的側臉。


    她又?抽了祁韞一鞭子,且故意抽在了祁韞臉上。


    祁韞躲避不及,鞭尾堪堪擦過眼角,眼角瞬間多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汨汨地流出血來,像是白?雪裏的點點紅梅,分外刺目。


    祁韞被人傷了最在乎的容貌,他臉上的笑容終於淡了幾分,望向牧晏的目光多了幾分涼薄。


    “你這個死道士終於不裝了,你要是再繼續裝下去,我本來打算就在你臉上再抽幾鞭子,原來你也不過如此?。”牧晏慢悠悠地靠近他,用卷起的馬鞭輕佻地挑起祁韞的下頷,冷哼道。


    她對待祁韞這種壞人從來沒有同情心,尤其這種壞人還對她有所圖謀。


    雖然暫時不知道祁韞的具體目的是什麽,但牧晏也絕對容不下他。


    對付這種人她就像對待遊戲裏的npc。


    想怎麽羞辱就怎麽羞辱,根本不帶同情的。


    祁韞卻悠悠地笑了,眼角血淋淋的傷口更稱得他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他聲線華麗絲毫不顯自身虛弱:”小娘子的手段隻有這些嗎?你覺得憑這些外傷就能從我口中問出什麽?還是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皮肉之痛。”


    牧晏也笑了,她歪了歪頭,笑容還是那?麽天真?燦爛,嗓音依舊是帶著絲絲的甜:“我也不認為你會在乎這點疼,所以剛才?你昏迷的時候給你喂了點藥,算算時間,現在時候差不多了,藥效應該也到了,你能感覺到了嗎?”


    她像是調皮又?不知事的少女,冰涼的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側臉,眼眸輕眨,聲音又?軟又?甜:“你臉怎麽越來越紅越來越燙了,是生病了嗎?哦,不對,是發情了,原來活了幾百的年人也會發情啊,真?是隻隨處發情的賤狗呢。”


    祁韞已經?徹底變了臉色,可能是因為藥效,也有可能是牧晏毫無顧忌的羞辱。


    生前?是金尊玉貴的天下之主,死後是擁有不死之身受人敬仰的在世仙人。


    無論何種境遇,也從未有人敢罵他是──發情的賤狗。


    祁韞活了這麽久,第一次情緒險些失控,他被吊起的手默默緊攥成拳又?鬆開。


    他如今全身是傷,根本掙脫不開束縛。


    “你說說看,為什麽要代替溫從暮,又?為什麽要跟在我身邊陰魂不散,你究竟在圖謀些什麽?”牧晏問他。


    第42章 拜卿卿


    “你覺得我對你有所圖謀?”祁韞低聲問她, 瀲灩的紫眸情緒莫測,直勾勾地盯著牧晏。


    牧晏被他盯得慎得慌,正欲起?手再給?他一鞭子,祁韞卻突然爆發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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