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知,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可周予知卻聽懂了她的意思,理智已經全麵崩盤,盡管內心無數種?聲音在讓他逃跑,可他的目光不受控製地緊緊黏著那?朵在夢中出?現無數次的垂絲海棠。


    “我……沒有?想偷看你。”


    他支支吾吾說出?這?一句,強行逼迫著自己移開視線。


    “這?不重要?。”牧晏無所謂地笑了笑,定定地看著他,目光緩緩下移。


    周予知剛想問什麽東西重要?,就感受到牧晏戲謔的目光,聽到她調笑地問他。


    “周予知,你是不是ying了?”


    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轟然倒塌,他一直在她麵前苦苦維持的驕傲瞬間?被碾成?粉末,就像他那?顆腐爛不堪卻還在急促跳動?的心髒在這?一瞬也破碎掉了。


    “你離我這?麽遠做什麽?我會吃掉你嗎?你平時罵我的底氣哪裏?去了?”牧晏衝他勾了勾手指,好像她真的是個誘人墮落沉淪的海妖,等著獵物自願走入陷阱,再將獵物吞食得連靈魂都不剩。


    周予知慢慢地走到她身邊,頭腦早已不清晰,身體卻熱得可怕像是滾燙的岩漿,他也分不清是因為眼前的女人,還是傷口的裂開導致他再度發起了燒。


    可她口中緩緩吐出?的話卻讓他猶墜冰窟。


    牧晏撩起發尾繞了幾個圈,聲音又軟又甜還夾雜著沒有?散去的欲意:“周予知你怎麽這?麽容易就有?了反應,你也不過如此,這?樣看來你也隻是個不知檢點,水性楊花,人盡可妻的爛人。”


    她將他上次的口不擇言,盡數奉還給了他。


    周予知臉色煞白,顫抖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牧晏扶著樹幹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本來被月光模糊的酮體盡數展露在周予知麵前,這?讓他情不自禁再度退了一步堪堪站在了河岸,隻要?再退一步必然跌落進幽深冰冷的湖水中。


    她清澈的眼眸泛起幽色,伸手緩緩落在了周予知的胸膛,感受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


    “周予知,你心跳跳得這?麽快,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她沒有?等他的回答,也不在乎他的回答。


    隨即。


    她忽然重重地一推,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周予知早已心神不寧想著她說的那?句話,哪裏?會對她設防,真的就被她得了逞。


    她毫不留情將他推下了水中,看著瘦削俊美?的少?年錯愕地看著她,隨後無力地摔進湖水裏?,真正意義?上墜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淵。


    周予知即便會水,但還是被撲麵而來的湖水溺住,嗆了好幾下,這?才堪堪穩住身體浮在水麵。


    “陳晏,你就這?麽恨我?恨到想殺了我?”


    少?年好看的眼眸裏?幾乎燃起了火,仔細看過去才能發現掩藏在怒火下的一絲委屈,平日高高束起的馬尾淩亂不堪,幾縷潮濕的墨發貼著脖頸,精致的麵容上遍布著水珠,漂亮得讓人心顫。


    牧晏蹲在岸邊,聽見他的控訴沒什麽反應,反而忽然捧住了周予知的臉。


    方才還怒氣衝天的少?年瞬間?噤了聲,呆愣愣地仰頭看她,冷白的皮膚慢慢爬上了潮紅。


    “以?前接過吻嗎?”牧晏手指慢慢劃過他柔軟的唇瓣,少?年情熱,連唇都是滾燙的。


    周予知蝴蝶翅膀似的睫毛輕輕顫抖,不由自主想到春天護國寺竹林前的那?一吻,也讓他從春天鬱鬱寡歡到了冬天,他下意識搖了搖頭,試圖掩藏他初吻不在的事實,害怕麵前的女人嫌棄他早已被人弄髒。


    牧晏輕嗬一聲,用指腹用力地揉搓他的唇,毫不留情道;“說謊話的孩子是要?被懲罰的。”


    她就這?樣不著寸縷地蹲在他身前,海藻般的長發掃在他臉上,很癢這?種?癢意好像滲進了骨髓,讓他難以?解脫。他的唇被她褻玩著她又遲遲不給他解脫,周予知不受控製地顫抖,下意識喚起了夢中常常喚她的稱呼:“姐姐……”


    這?聲姐姐他喚得很輕,腔調也是可憐巴巴的,好像在無力地求饒。


    牧晏被他喚得骨頭都快酥了,終於大?發善心放過他被她□□得可憐的唇,他的唇已經有?些腫了但水潤潤的,看起來就很好咬,但她克製住了內心的欲念,轉而故意冷著神情逼問起他,滿足自己詭異的惡趣味。


    “周予知,你都和誰接過吻?”


    周予知還在寒涼的水中,本來因她的動?作身體又熱了起來,但眼下又因她的質問身體的溫度迅速退卻,紅潤的唇也變得慘白起來。


    “我真的沒有?……”


    他垂著頭不敢看她,還在做著無謂的掙紮。


    牧晏驟然捏住他的下顎,蔥根般的指尖掐得周予知痛得倒抽一口氣,頭腦昏昏沉沉成?了一鍋粥,委屈得眼淚都快落下來。


    “我說我說……是先?皇後,是她趁著我不注意偷親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讓她親的……你別生?氣。”


    牧晏卻不願意輕易放過他,輕言細語地繼續折磨他:“那?她親你時候什麽感受?很傷心?很難過?還是很憤怒?”


    周予知沒想到她會這?麽欺負他,逼迫著他去想關於他不願去想的事情,向來肆意張揚的少?年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脅迫,這?讓他覺得有?些屈辱,倔強地埋著頭,不想回應她的話。


    牧晏自然有?的是法子逼他回答。


    周予知既然方才主動?自甘下賤走向她,那?他在她這?裏?就注定沒有?拒絕她的權利。


    她想也不想伸手探入了水中,隔著衣物重重一捏,周予知痛得瞬間?冒出?了冷汗。


    “這?麽涼的水對你都不管用的麽。”牧晏對著他耳垂吹了一口氣,少?年瞬間?又僵硬起來了,眼眶泛起了濕潤的潮氣,他吸了吸氣,原本好聽的嗓音也變得沙啞。


    "沒什麽感受,當時腦海一片空白反應過來就很憤怒,我和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見過那?一次沒有?什麽別的交集的,在那?之後不久她就跳城牆死了,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牧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了他,但聽他提起自己跳城牆的事情不由得回想起那?天渾身是血的沈照寒,身體裏?本來蕩漾的情潮忽得平靜下來,覺得沒什麽意思,再也沒有?方才那?種?勃勃的興致想著去挑逗周予知。


    “行了,知道了。”


    牧晏將散亂一地的衣物再一件一件穿回去,完全不避著周予知,看得周予知又是一陣麵紅耳赤,但又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


    周予知還是覺得這?麽鄭重的第一次還是得留到成?婚那?日,他不想就這?麽隨便輕易的在野外就將第一次給了她,不然顯得他好像很廉價。


    周予知從水裏?麵出?來的時候,牧晏已經完全將衣物穿好了,奇怪地瞥了一眼他。


    周予知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真的沒有?辦法。


    即便在涼水裏?呆了這?麽久也消解不下去。


    牧晏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會自己弄嗎?方才你不是都看見我怎麽做的了。”


    周予知垂著頭不敢看她,害怕再度被她嘲笑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結結巴巴道:“……我不會。”


    牧晏隻覺得他在裝模作樣,白了他一眼,冷哼道:“那?就自己忍著唄,反正你別指望我幫你。”


    周予知完全沒有?這?種?意思,但他又不知道她為何就生?氣了,不知所措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冷他身上潮濕的衣物黏在了皮膚上,他生?平第一次這?麽狼狽。


    冷風一吹,讓他打了個寒蟬,身體比腦子快,連忙快步追上她,委屈地解釋:“陳晏,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根本沒有?那?種?想法。”


    牧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忽然就生?氣,可能她就是單純的不喜歡周予知這?個人,所以?看他才會各種?不順眼。


    她敷衍地點了點頭,沒有?回應他的話。


    周予知何時受過這?種?忽視,不由得也有?些氣惱起來,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為什麽將他弄得這?麽狼狽,又將丟垃圾一樣把他隨手丟掉,看都不看一眼,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荒漠之中,黑色夜空上的銀河一瀉千裏?,如果牧晏抬起頭就會見到此生?見過最美?的星空。


    可她心中莫名的煩躁焦灼,隻是一味的埋頭往前走。


    如果不是隱隱作痛的腹部讓她停下了腳步,牧晏也不會就這?樣被周予知輕易地攬入懷中。


    “陳晏,你怎麽了?肚子痛?”周予知焦急地扶住她,眸光觸碰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猛然一愣,隨即開口道:“陳晏你怎麽當母親的?明明都懷孕了怎麽還用這?麽涼的水擦身體,而且……還做那?種?事情,你還要?不要?命了。”


    “不關你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牧晏想也不想開口嘲諷就要?推開他,卻被少?年惡狠狠地抱回了懷中,他的衣服都是濕的懷抱也是潮濕的,可體溫卻是滾燙的。


    “陳晏,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我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折磨我。”


    牧晏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說出?的話卻沒有?一點溫度:“周予知,這?才過了多久,你該不會就喜歡上我了吧。”


    周予知不想再被她羞辱,嘴上很想說他一點都不喜歡她,但最後卻沒出?息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年紀還小,分不清性和愛很正常,今日就算換了別的女人,你也一樣會有?反應,所以?你也不喜歡我,我也很討厭你,今晚的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吧。”牧晏又想要?推開他,這?回不用她推,周予知主動?放開了她。


    今晚的月色是如此的皎潔,以?至於牧晏看清了少?年泛紅的眼眶,他滿臉失望和憤怒地看著她。


    牧晏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種?表情,難道她說的有?什麽不對嗎,明明前幾天還對她凶巴巴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會喜歡上她。


    簡直是笑話。


    趁她現在良心發現,他應該趕快逃跑才對。


    “陳晏,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那?麽肮髒不堪的人嗎?你憑什麽說這?麽汙蔑我,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能這?麽理所當然認為我是那?種?輕浮的人。”周予知生?平第一次這?樣真心喜歡人,結果他的一腔情感被她貶得一文不值,他雙手握緊,習慣性地將自己的語言化成?刀子,刺向麵前這?個肆無忌憚傷害他的女人:“陳晏,你這?種?貨色也值得我見色起意?天底下那?麽多又幹淨又漂亮的女人求著我娶她,你說的對我不去喜歡他們,我去喜歡你一個比我大?四歲還懷著孕的女人,你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


    牧晏冷冷地盯著他,看不出?什麽情緒。


    周予知狠狠擦去眼角的淚水,抬腿就要?離開,打算再也不理她。


    牧晏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馬尾,周予知生?氣地轉頭想要?瞪她質問她還想要?怎樣。


    下一刻她撲了上來,惡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不是親吻,而是如野獸般撕咬,很快就見了血,唇齒交纏間?是鮮血淋漓。


    讓周予知疼得眉頭皺起,雙手卻不受控製攬住她的腰肢。


    “周予知,這?是你自找的,別後悔。”


    牧晏又重重地咬了他一下。


    第94章 妒恨


    牧晏天沒亮就醒了。


    營帳裏?沒有任何的光亮透進來, 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她是懼怕黑暗的,可如今孤身一人躺在異地他鄉的一個小帳篷裏?,萬物俱籟唯有耳邊陣陣寒風呼嘯而過, 牧晏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定感?。


    可能昨晚睡得太早, 以至於現在過分清醒。


    她掀開?被子?又迅速地披上衣服, 瑟瑟發抖地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是冷茶味道又苦又澀,但這裏條件艱苦能有茶葉喝已經很不錯了?。牧晏跟著景兒過了?一段苦日子?,倒是把原先在兩個男人身?邊養出來的嬌氣改了不少?,如今對喝什麽也不是很挑,隻要能解渴就行。


    出乎預料的, 她倒是沒有感?染風寒,牧晏本來想按照她昨日又是冷水洗澡又是光著身?子?站在冷風中,以她如今的身?體素質就算不發燒也得感?冒難受幾?天, 但她現在確實任何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解了?渴,牧晏又躺回了?床上, 閉上眼睛又睜開?, 沒有任何的睡意。


    可眼下她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麽。


    她混亂地想等會天亮要去洗昨晚換下的衣物,早飯是不是又是鹹菜配饢餅,想自?己的肚子?摸起?來怎麽好像又大了?一點,兩個多月的肚子?就開?始顯懷了?嗎?


    牧晏對於懷孕這方麵了?解的不是很多,她對於懷孕僅有的知識來源也就是古裝劇,但僅限於什麽三個月內不能同床,孕婦不能碰麝香藏紅花, 至於什麽時候顯懷她還真的不知道。


    她胡思亂想著不由得想回了?昨晚,忍不住捶了?一下枕頭, 開?始後悔親了?周予知。


    牧晏雖然?及時刹車沒和他做什麽,但隻要想到昨晚周予知把她背回了?營帳,垂頭快速親了?她一下,扭扭捏捏對她說要她負責任的場景就忍不住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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