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整,兩個人出了酒店房間。


    他倆從電梯裏出去,朝酒店大廳走了沒多遠,張坤也下了樓,走到酒店大廳。他想?出去溜達溜達,呼吸下廣州室外的空氣。


    張坤到了酒店大廳,看到沈甜緊緊挽著傅時北的胳膊朝酒店門口方向?走去的背影,他樂,他就說吧,傅總裁今晚能早早的回到酒店,大概率是?沈甜跟著他過?來?了,要是?沈甜沒來?,他才不會太早就回酒店,一定得跟沈甜在外麵?能待多久待多久。


    不遠處,傅時北跟沈甜很快出了酒店,也不知道這?兩位出酒店是?做什麽去了。萬一也跟他一樣,出門溜達溜達,呼吸呼吸廣州的室外空氣,那他會擔心自己?也出酒店,萬一一會兒在街邊跟他們碰上,別打擾了二人的約會。


    張坤想?了想?,決定不外出了,他很快轉身,重新走向?電梯處,準備去5樓的健身房健健身。


    去健健身也蠻好,他喜歡健身的。


    興致高昂的,張坤哼著小調,單手踹進口袋,進了電梯。


    —


    傅時北送她回酒店的一路上,沈甜都緊緊地在挽著傅時北的胳膊。


    傅時北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他人又長得高,在他麵?前,她感覺很有安全感,挽著他胳膊的時候,沈甜有幾次不自覺的會用臉頰蹭蹭他的胳膊,又貼貼他。


    這?親昵的蹭,親昵的貼貼,讓傅時北心情很好。在一個路口,等紅燈時,在沈甜的臉頰又一次蹭他的胳膊上,傅時北低頭看看她,心裏軟乎乎的,忍不住笑著用另一隻手輕輕揉揉沈甜的腦袋。


    嗬,感情看著真是?好啊。


    秦季今晚跟著秦母去見了秦母的一個老朋友。大家開開心心吃頓飯,八點左右結束了應酬,吃飯的餐廳距離他們酒店也不是?很遠,二十分鍾左右,司機就開車把他們從餐廳接回到酒店了。


    秦母回到酒店處理?點工作,快九點的時候,踩著高跟鞋到了秦季的辦公室門口,敲敲門進去,喊他一起回家。


    秦母說:“明天再忙吧。”


    秦季抬頭看她時,有咳嗽了幾聲。


    秦母:“快點啦,一起回家吧,回家喝藥,我?剛才給阿姨們聯係過?了,讓她們照著我?給的方子?,把藥熬出來?。”


    秦母:“你溫阿姨說那個藥方她用著不錯,藥喝上兩天,就能止咳了,我?們回家快試試吧。你溫阿姨可是?從來?不說大話的。”


    溫阿姨就是?今晚跟他們一起吃飯的,秦母的老朋友。


    飯桌上,聽著秦季時不時會咳嗽,問了下怎麽引起的咳嗽,秦季說完,溫阿姨就說了個藥方,溫阿姨也有哮喘,也好幾次哮喘引發咳嗽,說他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止咳。溫阿姨說她用著不錯。


    這?位溫阿姨,秦母的老朋友,人很坦誠正派,秦母挺信任她。


    靜靜的典雅的酒店,秦母站在秦季辦公室門口,聽著秦季又繼續咳嗽幾聲,秦季都咳嗽好久了,一直總不好。當媽的,孩子?再大也是?孩子?,生病了,是?會心疼的。


    秦母:“沒忙完的,明天再忙吧,快跟我?回家吧。”


    秦季點頭,拿起外套出了辦公室。


    跟秦母坐車回家,司機開車,酒店附近的路口,車子?暫停,等紅燈時,他無聊的看窗外,看到不遠處人行道旁的街邊,路燈下,沈甜挽著傅時北的胳膊,臉頰親昵的蹭在傅時北胳膊上,傅時北笑著低頭揉了揉沈甜的腦袋。


    兩個人感情看著是?真好啊。


    人行道處的綠燈亮起來?了。


    傅時北跟沈甜開始過?馬路。


    看著過?馬路時繼續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他明明什麽都知道。


    知道人家是?夫妻,感情好是?應該的,也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不是?屬於他的,就不要去想?了。但是?怎麽看到沈甜跟傅時北在一塊,那麽開心,他心裏就是?控製不住的悲傷跟難過?呢。


    難過?死了,是?讓他想?窒息,讓他心情格外沉重的難過?。


    秦季在心裏哼一聲,沈甜那麽不善良,就沒把他放眼裏,所以跟他吃飯時,滿口謊言,胡說八道,把他當成她跟傅時北y的一環。他現在也真是?賤氣,對一個毫不在意他的人,這?麽上心。


    眼不見為淨,秦季很快從沈甜還?有傅時北處,轉開了視線。


    他剛轉開視線,卻聽秦母有些興奮的語調說:“我?看到小北跟他太太了!傍晚在便利店門口跟你說話的女孩還?真是?小北的太太啊。”


    秦母看著有說有笑的傅時北跟沈甜,“他倆看著關?係可真是?不錯啊。”


    秦季板著臉閉上眼,沒說話。


    秦母看他一眼,又看向?窗外的傅時北跟沈甜,沈甜結婚了,真的太好了。


    —


    秦母回到家,先進了主臥,換好衣服,卸了妝就急匆匆的進了廚房,看看忙碌著在熬藥的阿姨們:“快熬好了吧。”


    吃飯時,朋友告訴給她藥方後,她就發信息把藥方告訴給家裏的阿姨們了,讓阿姨們看看需要買什麽就抓緊去買。並告訴阿姨們,等她快回家的時候,會通知她們一聲的,到時候開始熬藥就行了。


    她剛才從酒店準備回家的時候,發信息給阿姨們了,讓她們可以準備熬藥了。


    秦母的家跟酒店挨得很近。


    十五分鍾車程,她跟秦季就回了家。


    廚房裏,阿姨們說再稍等會:“五分鍾左右。”


    秦母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秦母忽然有點餓了,今晚跟朋友吃飯,好像一直聊天了,兩個人許久沒見了,朋友近兩年來?搬去了上海生活,很少回廣州了。這?是?回廣州探親,想?起了她,就約著見見了:“我?好久也沒見小季了,有點想?小季了,小季在廣州嗎,要是?在,把他也帶來?吧,讓我?瞅瞅。”


    朋友想?見秦季,秦母今晚就把他帶去了。


    秦季回到家也直接進了臥室,他的臥室,之後關?上了門。


    秦母想?著,等阿姨們把藥熬好,她親自給秦季端到房間去。在她在廚房裏拉開冰箱想?看看冰箱裏有什麽吃的,能讓她填飽下肚子?,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很大的一聲響動,像是?花瓶碎裂的聲音。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秦母嚇一跳,她慌忙從冰箱處扭頭,看此時在廚房待著的一位阿姨,跟她說:“好像是?花瓶打碎的聲音。”


    秦母家裏現在有兩位阿姨。另一位阿姨剛才出廚房去拿東西了,秦母話落,她進廚房,告訴秦母:“我?聽著也像是?花瓶碎裂的聲音,聲音好像是?從小季臥室裏傳來?的。”


    秦母一聽是?秦季臥室裏傳來?的,慌忙出廚房,走去秦季的臥室。


    花瓶打碎一個倒沒什麽,雖然家裏的花瓶都不便宜。她更?擔心花瓶碎了,秦季別受傷了。


    她走到秦季臥室門口,敲敲門,秦季很快前來?開了門。


    回家到,秦季也換了衣服,換了舒服的運動衣褲,看著清爽居家。


    門開,秦母仰頭看看這?個比她高一頭的兒子?,著急的問他:“你臥室裏的花瓶是?不是?打碎了,我?剛才在廚房聽到了響動。”


    秦季點點頭。


    秦母慌忙把他從頭看到腳:“那你受傷了嗎?”


    秦季搖搖頭,有點沒精神,秦母不知道他是?不是?困了。


    秦季說:“沒有。”


    秦母這?才問:“怎麽回事兒,怎麽把花瓶給打了?”


    秦季回:“剛才在躺椅上看書?,眼睛光盯著書?了,隨手從旁邊的茶幾處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把花瓶給碰下去了。”


    秦母鬆口氣:“這?樣啊,你沒事兒就行。”


    秦母:“那我?讓阿姨過?來?給你收拾下,你先別關?門。”


    秦季輕聲的拒絕了:“我?自己?收拾,別讓阿姨來?收拾了。你知道的,我?在家的時候,不喜歡旁人進我?臥室。”他不在家的時候,阿姨們可以進來?幫他收拾東西,他要在家,他就不喜歡旁人進來?了。


    秦母:“那好吧,你自己?收拾吧,家裏的清潔用具在哪兒,你清楚的。”


    秦母:“你的藥,阿姨們快熬好了,待會兒我?給你端過?來?。”


    秦季沒受傷就好。秦母說完,很快又走去廚房,繼續找吃的了。


    —


    秦季剛才撒謊了。花瓶並不是?他拿手機時,不小心碰到了花瓶,花瓶掉地上的。是?他故意扔下去的。


    他回了臥室,換好衣服後,在躺椅處躺下,閉上眼,想?什麽都不想?的靜靜待會兒,但沈甜的樣子?總是?在腦子?裏浮現,沈甜今晚挽著傅時北的胳膊走在路上,臉頰親昵的蹭在傅時北的胳膊上的場景,也是?時不時就浮現,趕都趕不走。


    煩死了。


    他睜開眼,從躺椅上起身,越想?剛才回家時看到的場景越生氣,或者說是?嫉妒。很嫉妒。


    為什麽沈甜喜歡的人不是?他,而是?傅時北呢。


    他哪裏比傅時北差了嗎。


    或者,因?為傅時北運氣好,他們先認識的?


    嫉妒讓他心裏很難受,他很想?發泄一下,感覺不發泄很憋得慌。注意到躺椅處的茶幾上的花瓶,他想?都沒想?,拿起來?就重重的扔到了不遠處的沒有鋪地毯的地麵?上。


    花瓶接觸到大理?石地麵?,重重一聲響,就碎裂成了好多片。


    秦季蹲下身收拾花瓶碎片的時候,冷靜了下來?,有點後悔剛才的行為,他怎麽就那麽失控的。他長這?麽大,也不是?一直都情緒很穩定,也會有生氣抓狂的時候,但情緒再怎麽低落,很難受,他也從來?沒有蓄意摔打過?東西的。


    心裏難受的慌,想?發泄的方式很多。比如出門跑跑步,轉移下注意力,或者打電話給蘇禾聊聊,或者去打打沙袋也好啊……多種多樣的發泄方式呢。他今晚怎麽會選擇摔東西呢。


    想?想?自己?再年輕一些的時候,都能控製好自己?,不亂摔東西的,這?越長越大,竟摔起東西來?了。


    秦季歎口氣,對剛才的自己?有點失望。


    多大的人了,再怎麽生氣抓狂,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也該有點數。這?點自控力都沒有的話,那也太丟人了。


    秦季剛收拾好花瓶碎片,把臥室打掃幹淨,就聽到秦母又來?敲門了。


    他開了門,秦母把熬好的藥端給他:“趁熱喝吧,阿姨熬好了。”


    秦季接過?藥,秦母看他:“花瓶碎片收拾好了嗎?”


    秦季點頭:“收拾好了。”他看看秦母,對秦母說了句,“對不起。”


    秦季突然說對不起,秦母愣一愣:“嗯?”


    秦季聳了下肩:“打碎的那個花瓶,是?你特別喜歡的一個藝術家的限量版,你買了之後,我?覺得好看,搶過?來?放在我?的臥室,現在它?卻碎了。”


    秦母哎呦聲,不以為意:“一個花瓶,碎了就再買新的。你隻要沒受傷就行。等藥涼一下後,就快喝了它?,別總是?咳嗽了,咳嗽你不舒服,周邊的人也被你整天的咳咳咳的擾的挺心煩的,你知道吧。”


    秦季笑一笑:“好,我?一會兒就喝,希望能盡快不咳,不要再吵到你們。”


    —


    十點半,秦母睡覺的時候,也又想?了會兒沈甜。沈甜現在不是?單身了,而是?跟傅時北結婚了,這?蠻好的。她就不用擔心秦季跟沈甜的再次見麵?,兩個人舊情複燃之類的了。


    不過?她為什麽還?是?隱隱有些不安呢。


    秦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兒,想?起今晚她讓秦季去買煙,秦季買煙回來?,氣呼呼的。


    秦母有點搞不明白,是?她讓秦季去買煙,而讓秦季不太開心的,還?是?他的不開心跟沈甜有關?。


    會跟沈甜有關?嗎?


    秦母也不是?太愛胡思?亂想?的人,工作上的事兒很多,一些細碎的事情,是?不值得她操心費神的。想?著沈甜反正已經結婚了,跟秦季還?能產生什麽關?聯啊,她就別想?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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