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硯按下接聽鍵,嗓音很沉,“起飛了?”


    助理匯報了航班的起飛時間和降落時間,並?且實時匯報了黎初那趟航班的實時飛行高度,事無巨細,生怕謝清硯錯過任何細節。


    謝清硯臉上沒?什麽表現,但心?裏認可助理的細心?,“謝謝你。”


    其實他一直關注著。


    助理受寵若驚,但同時很遺憾告訴謝清硯,“謝總,比爾森約您明天下午碰麵,咱們?臨時行程有變。”


    工作真是耽誤謝總回去?追黎小姐。


    謝清硯淡淡應了聲,吩咐助理,“訂今天最早的機票回美國?。”


    掛了電話,友人?剛好打來視頻。


    他按下接聽,鏡頭裏男人?盯著他看,忽然調侃道:“你脖子怎麽回事啊,莫斯科蚊子還沒?凍死呢?”


    謝清硯瞥了一眼,他喉結那兒紅痕明顯,是黎初作壞留下的。


    顏色淺轉深,在襯衫下若隱若現,更顯曖昧。


    謝清硯勾唇一笑?,不說話。


    友人?刨根問底,非要知道原委,不然就托人?打聽。


    謝清硯無法,自嘲說:“被?女人?玩弄了。”


    “……”


    謝清硯被?女人?玩弄可是大新聞,友人?那顆八卦心?都快炸了,愣是從謝清硯嘴裏撬不出一句話。


    謝清硯掛了電話。


    他淡淡看了一眼窗外。


    陽光刺穿雲層,雪光淩冽。


    暴雪真的停了。


    *


    “各位旅客,飛機在航行過程中遇到氣流顛簸,請大家不要驚慌……”乘務員一陣陣播報。


    強烈的顛簸感讓黎初醒過來,她掀開眼罩舒緩了一口氣。


    毯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肩膀滑下去?,皺著團在腿上,她手指勾著毯子重新裹上,調整了下睡姿再次入睡。


    一整晚沒?睡好的結果就是夢境連連。


    剛閉上眼,她就陷入夢裏。


    狹窄逼仄的安全通道內,燈光昏暗,回聲連連。


    常年空氣不流通的環境裏,煙味夾雜著陳舊的塵土氣味混在一起並?不好聞,白?色牆壁稍顯斑駁。


    這塊也是監控死角。


    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是她允諾的,今晚想徹底放肆一回。


    好好的酒店都沒?人?護理安全通道麽,黎初雙腿發軟,根本站不住,雙手狠狠扶住牆壁。


    回頭嬌聲抱怨,回應她的是一記拍打。


    很重,很疼。


    但她像是上癮似的,竟然沉迷這種痛感,幾乎同時,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疼嗎?都紅了。”


    黎初隻覺著他在耳邊點火,滾燙灼人?。


    想躲,又?被?撈回來。


    高跟鞋踩著上下兩階台階,太累了,腿腳酸的不像話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踢掉高跟鞋,但男人?不滿意她這種行為。


    會?懲罰她。


    繼續聽男人?的耳語,感受著微微的痛感,身心?都被?高高吊了起來。


    他說:“寶貝怎麽這麽軟,紅撲撲的。”


    黎初搖著頭,眼尾洇濕,沾染緋色,漂亮的讓人?忍不住心?慈手軟。


    她輕聲告饒,不但沒?有被?饒恕,反而?被?欺負的更狠。


    可惡的衣冠禽獸,悶騷男。


    黎初在心?裏偷偷罵著。


    “哢噠——”


    樓下傳來開門聲,緊接著傳來男人?和女人?的交談聲,像是在閑聊著。


    聽見聲音那刻起,黎初渾身的神經瞬間緊繃,但又?忍不住興奮,所以注意力都用去?聽樓下人?交談。


    很快,嗆人?的煙味兒順著樓道飄了上來。


    黎初皺了皺眉,身體踉蹌了一下,她不滿低聲質問謝清硯,“他們?會?不會?聽見?”


    謝清硯滿肚子壞水,故意似的,薄唇勾起弧度,“也許。”


    那樓下的人?要是聽見他們?。


    黎初不敢想像,這短短幾分鍾就變得格外難熬,磨人?。


    就在他們?以為人?抽完煙就要離開時,踩著樓梯上來的腳步聲響起。


    黎初身體輕顫,下意識想要躲,那人?隻要走過樓梯轉角,便能看見他們?這樣。


    就在她驚慌時,男人?寬大的手掌繞過來,捂住她的嘴唇。


    捂得很緊。


    一隻手握住她的腰,繃出緊張的弧度。


    黎初頓時瞪大了眼睛,眼眸裏水霧彌漫,零零星星全碎掉。


    “噓——”他用兩個人?聽得見的氣聲說了句什麽。


    呼吸絞著呼吸。


    分不清誰的心?跳更亂。


    更何況他說的俄語,格外性感。,黎初腦子一片空白?。


    沒?聽清,也沒?聽懂。


    腳步聲仍在繼續,謝清硯忽然將?她裹入懷中,寬大溫暖的大衣將?她包裹,他說要帶她去?個更刺激的地方。


    樓梯間還不刺激嗎?


    已經夠瘋狂了好不好。


    黎初腦子還沒?醒過來,所有神經都還興奮著,卻被?迎麵兜頭吹來的冷風澆得打了個寒戰。


    冰天雪地的陽台,被?皚皚白?雪覆蓋,能俯瞰遠處星星點點。


    風太烈了,刮得人?難受。


    黎初被?謝清硯抱住推到牆壁上時,她又?氣又?忍不住興奮,“你瘋啦,好冷,會?凍死人?的。”


    嘴上雖然抱怨著,但忍不住配合她。


    有了之前的經驗,進展的毫不費力,黎初仰起頭,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在心?裏罵謝清硯。


    謝清硯笑?著說:“就算死,也要跟你。”


    這句話莫名讓黎初受用,手指抓了一把雪,冰涼的感覺瞬間浸入手指,瞬間縮回手指。


    指尖凍得通紅,身體卻像一團火燃燒著,她渴望冰冷。


    “你說,會?結冰嗎?”


    謝清硯說著什麽,含糊不清,被?風吹散。


    黎初覺著他們?真瘋了,小聲說:“謝清硯,我們?要是凍死了,會?很社死的。”


    她可不想是因為在冰天雪地做那檔子事凍死的。


    謝清硯在耳邊輕笑?,好聽的聲音讓她漸漸放鬆。


    她突發奇想,“謝清硯,我好嗎?”


    謝清硯低頭吻她,動作很輕,很纏綿,“你指哪方麵?”


    明知故問。


    黎初回咬他,漆黑眼睫抬起來瞥他,“你說呢!”


    謝清硯更深吻下來搶奪控製權,聲音含糊不清,“好。”


    就一個字就完了?


    黎初不滿躲開他吻,脖頸被?冰涼大手握住,拇指抵在下頜處,極具野性威脅。


    即便他這麽做過很多次,她還是一如既往沉迷。


    心?甘情願抬起脖頸,送到他手裏,問他還有什麽願望沒?實現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指滑上來,謝清硯手指捏住她下巴,強迫她俯瞰莫斯科雪景,仿佛要將?這一幕狠狠烙進她的記憶裏。


    叫她永生難忘。


    他薄唇緩緩牽動,聲音低沉,“黎初。”


    名字從他舌尖滾出,有種別樣的旖旎的感覺。


    黎初隻覺著耳尖發燙,身體被?點燃,靈魂在燃燒。


    男人?貼在她耳邊熱語,


    “如果許願有用,我希望這場暴雪不要停。”


    ……


    黎初從飛機下降顛簸的失重感裏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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