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轎車穩穩停在梧桐樹下?,純黑的車身流暢輪廓,猶如蟄伏許久的野獸。


    大概是靠著路邊聽著,原本無法低調的同號車牌都沒引起旁人注意。


    車門緊閉,黎初轉過身來,站定,靜靜瞧著車。


    似乎隔著一段遠遠的距離,對?視。


    不?用走近,也知道?車裏坐著誰。


    高跟鞋踩著實在是太累了,站了不?過一分鍾黎初覺著腳踝酸慰,耐心即將耗盡。


    車窗漸漸放下?,露出男人好看的半張側臉,光影從?車窗透進?去,就這麽灑在他側臉上。


    謝清硯微微側過臉,眉目深鎖,看出來試試沉沉。


    分量極重。


    這男人光是坐著不?動,薄薄的光落在肩膀和脖子那兒?,深藏的強勢也能從?細枝末節散出來。


    隔著一扇窗,一縷風。


    視線高低碰撞在一起。


    謝清硯薄唇緩緩牽動,聲?音低的很,“上車。”


    黎初往前邁了一步,彎腰,雙手手肘搭上車窗,慵慵懶懶的樣子,勾著笑說:“謝總,這是又要做什?麽?”


    視線沒離開對?方,謝清硯忽然伸手按了車鎖,門鎖輕輕彈開,他傾身往前輕輕頂開一條縫。


    大衣下?手臂繃出好看的線條,骨節分明的手扶著車門,手指曲起好看的弧度,手背分明的青筋都顯得恰到好處的性感。


    不?可否認,這男人已出現就吸引了黎初所有視線。


    每一處,都戳中她的性///癖。


    謝清硯拉起眼尾,示意她上車來。


    冬日風大,黎初出門又喜歡穿的單薄,這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感覺身體都凍僵了。


    不?過嘛,謝清硯叫她上車就上車,未免也太給他麵子了。


    謝清硯打開他那一側車門,長腿邁下?車,腳步流星,順手扣著大衣的紐扣,不?出幾秒,便來到她身邊。


    簡單的扣了一顆扣子,大衣貼身勾勒完美?身型。


    優越的身高頓時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翳之下?,垂眼看人時冷著臉,姿態迫人。


    黎初抬起眼睫,滿臉挑釁,語氣卻?沒那麽足氣勢,“你不?會?又要動粗吧?”


    他什?麽時候對?她動過粗,聽她控訴的這些話,像是他對?她不?怎麽好似的。


    謝清硯沒心情開玩笑,冷著一張臉,眼神也冷,叫人靠近都覺著不?寒而栗。


    他單手扶住黎初的肩膀,拉開車門,將她塞進?車裏,自己也跟著坐了上來。


    逼仄的車內,空氣中彌漫的淡淡的香氣。


    黎初覺著這味道?很熟悉,但因謝清硯的靠近,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聞過。


    他靜靜地坐著,身上的氣息不?動聲?色侵過來,與香味混合在一起。


    莫名的好聞。


    黎初坐著也沒好好坐著,懶懶的陷進?座椅裏,腳踝累的隻想踢掉高跟鞋,但轉念一向?,謝清硯在場,又規矩地坐好。


    累就累點吧,總比在他麵前丟臉好。


    謝清硯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見她穿了一件駝色大衣,襯得肌膚瓷白細嫩,長長的頭發窩在頸側,細長的脖頸下?的鎖骨若隱若現。


    不?用誇張地配飾,單薄又纖瘦的身材被大衣包裹著,氣質仍舊出塵。


    美?的明豔又張揚。


    車窗落鎖,黎初頓時反應過來,“你又來找我做什?麽?”


    “不?能找嗎?”謝清硯身影低沉,如磁石碰撞的質感。


    當然不?是想找就找啊,黎初暗自腹誹。


    “謝總你開心就好。”黎初沒走心的說著。


    一聽就是敷衍的話,車內氣氛陡然凝固。


    謝清硯眉心褶皺深了兩分,臉色越發冰冷,一時什?麽都沒說。


    車內靜的可怕。


    司機大概也是被詭異的氣氛嚇到,竟擅作主張打開音樂,輕緩的鋼琴曲在車內靜靜流淌。


    仿佛能屏蔽其他聲?音。


    謝清硯薄唇輕啟,語氣很重的強調,“離那臭小子遠一點。”


    他身上有種難以?維持的慍怒,即便通過他這張冰冷禁欲的皮囊掩飾著,還是通過


    黎初頓了下?,不?甘示弱,“憑什?麽啊,你又要管我啊?”


    見他這副雷打不?動的樣子,她覺著又氣又不?甘心。


    手指不?安分地移到他脖頸處,輕佻又大膽地撥弄著他的襯衫領口,扣子規矩扣到頂端,像他裝出來的樣子一樣無趣。


    長指三?兩下?就旋開兩顆紐扣,指尖觸碰他的脖頸,感受著喉結吞咽時上下?滾動的震感。


    可是,手指覆上脖頸時,他的喉結忽然不?動了。


    目光沉沉落下?,帶著危險和侵略性。


    那是種什?麽眼神,她太明顯不?過。


    禁欲是裝的,大度也是裝的,重//欲陰暗占有欲強,才是真正的他。


    她是他深埋的火種,輕輕一勾就能燃燒。


    腰肢被握住時,黎初腦中警鈴大作,自覺玩過了要收回?手指,可太遲了,下?秒一並被握住。


    霎那間,逼仄的車內成了密閉的空間,空氣停止流動,危險的氣息逐漸攀升。


    男人氣息一寸寸逼近。


    所有感官在這一瞬間被調動,放大。


    “你該不?會?想跟我車///震吧?”


    黎初在他耳邊低喃時,看見他聽見後麵兩個字眼皮動了動。


    果然,這男人真夠悶騷的,腦子裏全是壞想法。


    正當暗自竊喜時,下?一秒黎初就他按到在腿上,猝不?及防的趴倒,讓她嚇了一跳。


    這個姿勢不?難讓她想到曾在莫斯科有過的經曆,滿腦子都是汙濁想法,忍不?住臭罵他:


    “謝清硯,你不?要臉——”


    居然想車上讓她那樣。


    她是絕對?不?可能得,上次嘴酸了很久,她就法師再也不?要了。


    就算是甜言蜜語的哄騙,就算是寶石奉上,她也絕對?不?可能答應!


    “我做什?麽了?”謝清硯反問,戲謔的味道?很重。


    女孩趴在腿上,纖細窈窕的身段暴露在男人視野之中。


    猶如丟了一把烈火,漫無邊際的燃燒起來。


    四周的空氣都沸了。


    做了什?麽這還不?明顯嗎,黎初心裏罵著他,抱怨說:“你這樣讓我很不?舒服。”


    但他大手按著腰肢,力量懸殊太大,輕而易舉就將她按住。


    謝清硯手掌抬起,不?疾不?徐地說:“我的寶貝衝別人搖耳朵。


    “這麽不?聽話,該怎麽懲罰好呢?”


    懲罰?


    黎初一時僵住,腦子嗡嗡報警,一時掙紮要起身,但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伴隨著痛感,黎初一時僵住。


    臉頰瞬間滿開緋色。


    “痛!”


    她不?滿的大喊著,尾音拐了彎,不?像是抱怨,更像是撒嬌。


    話音剛落,第二巴掌落了下?來,她身體顫抖了一下?,眼角沁出水意。


    以?前就領略過他懲罰人的力道?,克製卻?也用力,不?會?傷著她。但如今被按著打屁股,羞恥和興奮交織在一起,她一時咬著唇,不?敢再出聲?。


    可是第三?巴掌落下?時,黎初長發垂落在男人長褲上,淩亂又可憐,有種破碎的美?感,他咬牙切齒指控,“謝清硯,你早不?是我男人了。”


    她嬌軟的嗓音帶著點鼻音,“你憑什?麽懲罰我啊。”


    那些深埋的念頭被他幾巴掌勾起來,她氣急敗壞地討厭自己沒有定力。


    嘴上說著討厭,身體卻?本能的接納,靠近,渴望。


    她差點就喊出daddy了。


    本以?為激怒他,還會?受到懲罰,謝清硯卻?停了下?來。


    “離婚有一個月冷靜期。”


    他在說什?麽啊,難道?是氣糊塗了胡言亂語?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黎初說。


    謝清硯說:“所以?,我們的關係還在緩存期。”


    氣息拂過耳畔,灼人。


    男人偏冷質感的嗓音落下?來,猶如一梭靜電穿透心尖,


    “我還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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