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發生的一切令人後怕,他覺著沒必要再提起,暗自?鬆了口氣?。


    黎初稍稍動了動身子,視線又跑去看他的手。


    “在偷看什?麽?”他問?。


    謝清硯手指搭在袖口上,慢條斯理解開紐扣,隨意往上疊了兩折,露出白皙手臂和骨感的手腕。


    手臂上的青筋明顯,張力十足。


    黎初收回視線,搖頭,軟骨頭似的窩進沙發裏,雙腿隨意搭在沙發上,早已經恢複那副大小姐神?色。


    心情絲毫不受今晚影響。


    她?哭髒了,也累了,很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頤指氣?使道?:“我想洗澡。”


    謝清硯先去給浴缸放好?水準備她?喜歡的香薰,這才回來抱著她?去往浴室。


    將她?放下,黎初站在熱水裏,命令謝清硯,“你幫我。”


    今晚她?的肌膚有?種?病態的白皙,在浴室耀眼的燈光映照下,泛著瑩潤的光澤,薄霧在浴缸邊彌漫,漆黑的瞳孔沾染霧氣?,更是嬌豔又迫人。


    換做以前,即便她?不邀請,他也會自?己找機會狠狠欺負她?一頓。但?今晚,他見她?這模樣,心疼都不來不及,又怎麽舍得欺負她?。


    黎初見他無動於?衷,稍稍皺眉,手指拉他的衣領,將人拽到跟前。


    薄薄熱氣?不斷上升,氤氳在兩人之間。


    她?眼睫抬起,薄唇勾起弧度,媚眼如絲勾勾纏纏,雙手勾住他的脖頸,“你陪我。”


    氤氳熱氣?在兩人間遊走,纖細手臂從水裏抬起來,濺起一陣水花,濕漉漉的手指壓在男人肩頭,黎初眉心皺著,似乎是難以忍耐。


    雙手撐著男人的肩膀,猶如行在雲端顛簸幾下,偏過臉低下頭咬住男人的肩膀。


    牙齒不算用力,但?也沒收著力氣?,一個深紅未破皮的痕跡清晰可見。


    明明難以忍耐,卻又附著在他耳畔求他快些。


    好?似一隻勾人心魄的妖精,叫人欲罷不能。


    她?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可下秒,意識便在滌蕩的水中漸漸四散,手指抓著浴缸邊緣,仰著頭大口換氣?。


    但?白皙漂亮的脖頸被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住,大概是在水裏浸泡了很久,骨節處泛著薄紅,卻又與皮下青筋形成鮮明對?比。


    她?被迫俯下頭,與他纏綿交吻。


    旖旎在遊走,牆麵的鏡子蒙上一層水汽,模糊不堪。


    水花濺到地麵上,潮濕氤氳,一時分不清到底是水溫高,還是呼吸的熱。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隻手突然按向鏡麵,水霧被胡亂抹掉兩團,隱約照出一點光影。


    謝清硯環抱著她?,手指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鏡子。


    斑駁水霧裏,她?的臉頰在熱氣?的蒸騰下泛起瑩潤緋紅的光澤,睫毛濕漉漉的垂著,卻在男人虎口用力時,陡然抬起來,顫顫巍巍的,好?似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


    男人的手從下巴緩緩往上遊走,指腹流連在她?染上豔麗色澤的唇邊,她?的唇形小巧,唇瓣菲薄,香軟誘人。


    謝清硯目光直視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動作,喉結往下滾了滾,睫毛垂下,手指壓上她?的唇瓣。


    “寶寶,你的唇真好?看。”他沙啞著嗓子誇讚著。


    他太了解黎初喜歡什?麽,想要什?麽,他說什?麽做什?麽便能調動她?的情緒。


    隻有?她?渴求他,依賴他時,所有?感官臣服於?他,那一刻才覺著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黎初感覺耳朵被灼了一下,想躲卻根本?躲不掉,嘴裏含糊不成調的控訴兩聲,掀眸狠狠瞪著他。


    男人無視一般,濕潤的指尖點了一下她?的眼睛,低聲說:“寶寶的眼睛也很好?看。”


    一梭靜電般的癢意穿透心尖,耳廓被他碰了下,氣?聲迫在耳邊,“耳朵也好?看。”


    他抑製不住的溢美之詞,耐心地誇著他的寶貝。


    黎初感覺耳多像是要燒起來,抬眸便從鏡子裏看見他彎彎的唇線,她?一時感覺很羞恥,扭身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但?下秒,肩膀輕輕撞在鏡子上,但?很快被男人握住腰肢,才穩穩站定,男人低沉泛著啞意的嗓音從她?掌心透出,“腰也好?軟。”


    黎初臉頰一片緋紅,血色從耳朵蔓延到了脖頸,猶如荒原燃起大片烈火,明豔而靡麗。


    她?阻止道?,“不許再說了。”


    聲音又弱又軟,透著嬌氣?。


    謝清硯彎了彎眼,滿是寵溺,等到她?移開手,他貼上去吻了下她?的唇,“甜的。”


    黎初沒辦法了,隻能抬起雙手捂住耳朵。


    男人輕笑一聲,握著她?的雙手放到腰後,單手禁錮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算借了他的力氣?黎初也有?些站不住了,鏡子的水汽逐漸消失,他們的所有?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黎初發絲淩亂的靠在謝清硯的臂彎,眼尾沁著一抹勾人的緋色,泛著淒迷的水光。


    好?似所有?水霧都跑到了她?的眼裏。


    抬起頭,耳朵碰到男人的下頜,黎初聽見男人在她?耳邊說了句令人麵紅耳赤的誇獎。


    周遭的空氣?都燥了起來。


    模糊中,她?聽見男人問?她?:“我有?讓你舒服嗎?”


    她?都懶得回答他了,累得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大概京城要下雪了,天空灰暗蕭索,枯黃的冬季看起來冷冷清清。


    窗外的風很大。


    黎初醒來恍惚了幾秒鍾,似乎臨近聖誕節,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跨年了。


    去年這時候,大家都在約著去哪玩。


    她?倚在枕頭上,打開手機,發現群裏異常活躍,隨意點開一看,立刻起身端坐。


    群裏都在討論孟津懷出事了。


    平時不怎麽說話,一出事落井下石的人都蹦了出來,好?不熱鬧。


    黎初心說活該,她?昨晚踹他那幾下都下手輕了,越過這些人嘰嘰喳喳的對?話,不停往上翻到第一條。


    看見孟津懷在群裏發了一段視頻,她?眼神?滯了滯。


    手指點開視頻,光線曖昧昏沉的房間內男人女?人混在一起,尺度之大,不堪入目。


    短短幾秒,一閃而過。


    大家都知道?孟津懷愛玩並且玩的花,但?他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放肆大膽,直接將這種?畫麵發出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喊他再發。


    也有?人發出疑問?,這個群一整晚都不消停。


    知道?今早有?人在群裏說淩晨碰見孟津懷被警察從會所帶走了,上車時還衣衫不整,一打聽才知道?,是被人舉報私下聚眾碰了不該碰的,正在接受毛發檢測。


    難怪當初就覺著這人精神?時好?時壞,這麽一想似乎說的通了。


    然而更可怕是,有?人站出來言之鑿鑿舉報他性?///侵並錄像威脅。然而這些受了他要挾的人都住在他的別墅裏,被他養著,隨時等待他的召幸。


    他就像一個暴君一樣私建自?己的後宮。


    原來,他已經不止一次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女?人,黎初不敢想,若不是她?差點遭受這一切,孟津懷的惡行還要多久才能被揭露。


    又會有?多少女?人在他手裏受害。


    孟津懷一晚之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群裏這群人都議論瘋了。孟家大限將至,也算是牆倒眾人推,消息不斷刷新。


    黎初懶得看了,點了退出。


    黎初起床往外走,聞到廚房傳來香味。


    客廳裏電視停在財經頻道?,無聲的播放著,有?一幕采訪謝清墨的畫麵一閃而過。


    黎初慢條斯理倚在門框上,看著謝清硯手持著鏟子正在翻動煎蛋,動作嫻熟老練,煎出來的蛋兩麵金黃。


    黎初提醒他,“我不吃溏心蛋。”


    謝清硯側臉看她?,“吵著你了?”


    黎初搖頭,見他專注的模樣,心裏一動,走過去從背後環住謝清硯。


    男人身量高挺拔,她?貼著他的後背蹭了蹭,“謝清硯。”


    謝清硯沒料到黎初護突然撒嬌,握著鏟子的手忽然頓了下,側過臉回頭想看她?的表情。


    “大清早就撒嬌啊?”他開玩笑道?。


    黎初下巴抵著他後背,視線往上,“孟津懷的事情是不是安排的?”


    明眼人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謝清硯居然一個字也不跟他提起。


    “那都是他咎由自?取。”謝清硯輕描淡寫。


    話雖然這麽說,但?能在短時間內讓孟津懷毫無反擊的餘地,恐怕不僅僅是咎由自?取幾個字就能帶過的。


    那麽隱蔽的事情都被挖了出來,想必謝清硯費了不少功夫。


    黎初幫他挽了挽衣袖,“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調查他的?”


    謝清硯事不關己的樣子,雲淡風輕解釋,“從莫斯科回來。”


    “哦!”黎初點點頭,從他手裏接過盤子,端著往往外走。


    “好?吃誒!”黎初咬了一口煎蛋,彎起眼睛誇讚,迎上男人的目光,稍稍有?些得意。


    她?還是第一次吃謝清硯做的煎蛋。


    “隻是一個煎蛋。”謝清硯薄唇扯出一絲笑意,“沒必要這麽誇吧。”


    黎初又咬了一口,嗓音含糊,嬌聲抱怨:“你這人一點情趣也沒有?。”


    話音未落,她?有?些後悔的移開視線,話不能一概而論,謝清硯在那些事情上還是挺有?情趣的,那些話光是想起來就耳熱。


    謝清硯喝了一口咖啡,隻是笑著,什?麽話都沒反駁。


    黎初忽然想起來,放下筷子說:“你知道?愛心煎蛋嗎?”


    不難理解,謝清硯問?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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