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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玉佩


    傍晚,李沐將留在最後的孫家三人送出門。


    “你要好好的哈,有什麽事一定跟你大娘我說。”臨走前孫大娘拉著李沐的手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著。


    李沐點頭應道:“今天真是多虧了大娘你們幫忙了,對你們的謝意沐兒無以言表。”


    孫大娘還想說些話,這時孫武扯了把她的衣角道:“走吧娘,再說天要黑了道兒該不好走了,況且今兒累了一天了,讓小沐歇著吧。”李沐這些天肯定沒怎麽好好休息,雖麵容無異可他還是知道,也就他娘心大又是個熱心腸的瞧不出就想拉著說些話,若他再不拉她,他娘得再說半響。


    孫大娘瞪了他眼,卻是轉而又對李?s?沐說道:“不要說什麽謝不謝的話了,你現下孤苦伶仃的我再不幫你出個頭怎麽說的過去…”


    見孫大娘還在滔滔不絕,孫武又用手肘搗了下她提醒著,孫大娘也意識到自己這嘴一說又說個沒完沒了停不下來了,不好意思笑了笑而後作了結語道:“咳,那個,今兒也是累了一天了,還出了那檔子糟心事兒,你莫要放在心上,好生睡下,我們便不再打攪了。”說完就放開李沐的手作勢要下台階。


    孫武也向李沐作一揖以示道別而後行路。


    “大娘,伯父,孫武哥你們回去小心些,注意腳下。”


    孫大娘背身揮手應著:“好呢好呢,你且回去吧,我們走了。”說罷三人漸漸走遠。


    李沐目送他們走遠,沒了人影才收了目光,終於是泄了今天一直提著的那口氣,麵色也多添了幾分憔悴。


    柔兒見狀道:“姨娘去歇著吧,我去給您打盆熱水泡泡腳解解乏。”


    李沐擺手拒絕了她的提議道:“你們將剩下的收拾好就去休息吧。”說完李沐徑直朝李父李母的房間走去。


    留下二人在原地對視了眼歎口氣後開始做事。


    李沐進這間房不光是柔兒他們想的懷念爹娘,而是這間房裏放了個木盒子,那盒子裝著地契、田契等重要的東西,她還需要清點後帶走。


    李沐從衣櫃裏拿出一小木盒,從袖口處抖出鑰匙開開,令她意外的是木盒裏除了兩張契書,還有一塊,李沐將玉佩拿起來細細看起來,玉佩不大卻做的很精巧,外觀奇特是一隻大雁形狀,雁身羽毛勾勒刻畫的很細致,栩栩如生,通體白亮潤澤,摸上去的手感相當不錯,看樣子是價值不菲的。


    這玉佩…這玉佩難道是爹提到過的那塊?


    原是早些年鬧過一場大饑荒,死的人不計其數,李父李母也是那時相識一起尋了活路,後來二人情投意合決計相守一生,又憑著李父家幾代學醫有個生計,二人便在外做起了遊醫,救死扶傷,過了一段神仙快活兒的日子,再後來有了李沐方才尋了個村落腳安家。


    李沐大一些的時候,常喜歡纏著大人給講故事聽,有時候李父便給她講他們做遊醫時的經曆,其中便有提到過這玉佩的事,說是李父李母經過一個鎮子,那會兒那鎮子正鬧瘟疫,鬧得還挺凶,死了好些人其中還有幾個醫病的大夫,首府大人實在沒法,想著重金之下必出勇夫,便發懸賞令想在民間尋得高手一試。


    李父見此令躍躍欲試,李母猶豫怕賺不到那錢反而丟了命,李父卻解釋說懸壺濟世不光為了錢財還為給人醫病,聽了此話又憑著李父有這一腔熱血,李母也隻能支持他,後來還真讓李父歪打正著研製出了藥方控製了瘟疫救了許多人,其中還有一位達官貴人,那貴人本是經過此處不想染上瘟疫差點在此命喪黃泉,如此李父便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他看中李父醫術高超又為答謝李父,便想舉薦李父入宮為醫為聖上效力,李父想自己本就生於泥土間是個鄉村野夫攀不得那富貴拒絕了,貴人也不勉強,說這救命之恩難以回報最後贈於李父一玉佩說今後若有難可拿著這玉佩來京都城到一“沈記”鐵匠鋪那來找他。


    這事發生在十多年前,不曉得若她現在拿著玉佩尋那人辦事還可行不可行,不再多想李沐將玉佩放於胸前的衣間處收好,又將契書一並收於袖口間,這些她想等回去了尋個時間變賣換成銀錢,不為換什麽自由身而是為辦事尋方便,畢竟她已經決定要孤注一擲,查出那歹人就要讓他付出代價!


    想的入神時,門突然從外麵被大力推開,李沐被嚇轉過身就見一身影高大穿著夜行衣束高發的男子進了屋子,那男子濃眉丹鳳眼生的俊容可卻麵色蒼白,頭冒冷汗,左手拿著冷劍,捂著左胸口處的右手鮮血淋漓,二人麵麵相覷,看了會兒李沐回過神想喊屋外的吳平他們可被嚇得一時身體僵硬失了聲,男子反應極快,見李沐微張嘴便快步過來捂住她的嘴,劍架在她脖頸處,而後湊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她道:“莫要發出一點不該發出的聲來,不若便死!”


    李沐聽了這話眼睛瞪的老大僵著脖子點了兩下頭,男子這才慢慢的鬆開她的嘴,外麵這時正好傳來腳步聲,男子見狀捂著傷口快步藏於門後貼牆警惕的站好。


    “姨娘,可需熱水泡泡腳?”原是柔兒,李沐剛想回絕讓柔兒趕快退下,男人卻是在一旁做了個“要”的口型,李沐轉而才道:“要得,多打些來,今天太冷了又累,正好解解乏。”


    柔兒應聲下去,男子這才鬆了口氣看了圈屋內而後將床上被褥鋪到地上靠著牆坐了下去。


    李沐隻待在一旁觀察著不敢上前,畢竟方才他還威脅她要殺了她,男人卻又朝她道:“剪子,酒,白及艾葉有什麽拿什麽來。”


    李沐聽了話還是站在原地沒動,不曉得他是什麽人,而且還是受這種傷,定是招惹了誰,或許是罪大惡極的犯人逃出來了,她救了若救錯人惹上禍事…看他嘴唇發白的樣子,該是流了許多血了,李沐想若不管他定會流血流死,這樣倒是省了許多事。


    男人看出她的猶豫,又輕聲道:“快些,不然我死之前定會拉上一個墊背。”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可內容卻是狠烈。


    李沐捏了捏手,無話,轉身找起李父的藥箱。


    第64章 救人


    沈懷信見她背身翻了半天拿個藥箱走來,心中有些驚訝,想著一般人家怎麽會備著藥箱?可他麵上卻沒有展露。


    李沐走近將藥箱放到他旁邊又準備起身退到一旁。


    沈懷信拉住她一條胳膊剛要叫住她幫自己處理傷口,外麵又敲響了門,隻好住了嘴。


    “姨娘,熱水端來了。”怕熱水不夠柔兒端了一盆,又喊吳平提了桶。


    聽著聲沈懷信對著李沐低聲威脅道:“你該知道怎麽做。”說完放開她的胳膊往床邊挨緊了些。


    雖然他看著已經傷勢嚴重,但也不可掉以輕心索性還是謹慎點,李沐嗯了聲便起身去開門。


    “給您提進去吧,這麽重。”吳平見她要自己接過提進屋裏趕緊說道。


    李沐搖頭,把柔兒手裏的盆接過放地上後又接過桶說:“你們今天也是累了一天,趕緊下去歇著吧,我等會泡了腳就睡下了。”


    吳平二人也隻好不再勉強應了聲下去了。


    待李沐剛將門關好,就聽沈懷信忍著痛又催促道:“快些。”


    李沐白目,這人真是得寸進尺,不情不願的將水盆端到他麵前,然後又轉身費力的提水桶過去。


    “把燈拿來。”


    李沐剛放下水桶又聽他指揮著,抿嘴不吭氣拿來燈。


    “剪子。”


    李沐捏了捏手又去櫃子裏找剪子拿來。


    剛放到他麵前李沐瞧他嘴又是要張開想說些什麽,還沒等他說話,李沐先他一步捂住他的嘴盯著他的眼睛道:“都拿來了,你要用到的都齊了,酒沒有,止血的草藥,金瘡藥若有的都在箱子裏。”說罷才鬆了手不再看他準備起身。


    沈懷信卻是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李沐不敢轉頭暗自用力想抽回手,方才她是有些不耐煩了才吃了熊心豹子膽捂了他的嘴說了那些話,現在他抓她胳膊抓的這麽用力,說實話她有些後悔不該沉不住氣的,現下惹惱他,他一刀把自己殺了,爹娘的仇誰…


    還沒等李沐胡思亂想完,沈懷信疼得也不再跟她廢話又使了些大力氣把她定住不讓她在掙紮,而後道:“幫我取裏麵的箭,快,別廢話了。”方才她拿藥箱出來,而後又說了那些話,他斷定她是會些醫術的,這樣正好,他本來想自己動手,有人幫他取更好一些。


    李沐聽他說讓自己幫他取箭這話有些吃驚,這活兒她隻見他爹做過,自己從未動手,這,這上手便是練手啊,她有些不敢,擺了兩下手以示拒絕。


    沈懷信麵色已經是流血過多的煞白模樣,無視她的拒絕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道:“快,快!”


    看他那樣子李沐皺了皺眉,沒法,手在盆子裏洗了後擼起柚子就拿剪刀開始剪他胸前的衣服。


    露出傷口,李沐開始檢查,看到肉裏插著半截箭,索性陷的不深,將剪刀往火上燒了燒開始為其拔箭,沈懷信眉頭皺的死緊,汗水豆大的往下滴。


    終於,聽一聲沉悶“砰”的響,箭拔出,李沐趕緊取箱子裏的紗布上去堵上傷口,而後又拿止血藥粉往傷口處撒,等做完這些便是最後一步包紮,李沐看了兩眼果斷用剪子把衣服剪了,然後用紗布一圈一圈將傷口包好。


    沈懷信呼吸緩慢,胸口起伏的厲害,緩了半天才睜開眼來見李沐已經在洗手上的血水。半響才幹巴巴的說了?s?聲:“多謝。”


    李沐聽道他這聲謝多少有些意外,不知如何接這話,氣氛略顯尷尬,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用過的手帕又浸了遍水擰幹遞給他道:“擦擦吧。”


    沈懷信接過手帕將額頭上的汗漬擦淨,抬頭見李沐從衣櫃裏拿出兩套被褥正在鋪床,全然沒了方才嚇僵的樣子,於是起了心逗問她道:“不怕我忘恩負義一劍將你封喉?”


    “怕又如何,你方才還在謝我,轉頭卻要一劍殺了我,不過我想你該不是那種人,不然為何還說謝。”李沐頭也不回的回話。


    沈懷信嘴微微勾起笑了下倒覺得這小女子說話有些有趣,不過話說回來剛剛疼得沒注意這會兒上身衣服全被她剪了,外頭天寒地凍的身上開始犯冷了,隻好又對李沐道:“喂,可有衣服給我禦寒?”


    李沐才鋪好床鋪,聽了這話嘴上雖然沒應答卻又轉身去衣櫃給他找了件李父的衣服丟給他,看了他一眼又給他抱了床被褥,做完這些便上床躺下蓋上了被子。


    沈懷信穿好衣服也吹燈躺下。


    房間裏沉靜無聲,過了半響,李沐突然開口問了句:“你是殺手嘛?”


    “咳…咳,不是。”沈懷信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問是不是殺手,這一問把他嗆住了。他長得很凶神惡煞嘛,他自認為自己還是有些容貌在身的,不然京都怎會有許多小娘子傾慕他。


    李沐翻過身來朝他又問了句,道:“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這話不假,他沈懷信也不是那斯不講理的人,方才進來是著急又怕她亂喊才說話難聽了些,所以這個他還是認的。


    這話一聽便是知道她在朝自己討恩,於是沈懷信二話不說,道:“本…我現下沒什麽銀錢在身上,等我回去了…”


    “我不要銀錢。”李沐打斷他的話。


    這話聽得沈懷信摸不著頭腦,莫不是讓他娶了她?雖他還沒有心儀之人,可他自小最崇尚七叔和七嬸的那種情投意合的感情,二人情定終身白頭偕老,如此還是不想稀裏糊塗的結親,銀錢隨便多少他給的起,可娶了她還是不行,這般想著沈懷信覺得她過於為難人,語氣也冷了些,道:“我前麵聽那人喚你姨娘,你該是有主之人吧,但院裏像是才辦了喪事,是你家東家?其實,你若對我一見傾心,我也能理解…”


    李沐聽他這話有些無語,他咋想的,忒自戀了些,為防止他接下來的話說的更離譜,李沐趕緊打斷他的話:“沒有,這裏麵好像有些誤會,你也瞧見了我家才辦了喪事,去世的不是別人是我爹娘,我爹娘是被人所害,我想你是殺手的話幫我將那害人之人除掉該是輕而易舉的,所以,你方才許諾的銀錢我不要,是這意思。”


    原來是這樣,這事到是不難,可他又不是什麽殺手,身份尊貴,不過是報她取箭之恩還不想趟這趟渾水,於是他拒絕道:“錢財要多少我給便是,這事我應不了。”


    李沐聽了話默了聲心裏有些失落,不再說話,既然如此還是靠自己吧。


    第65章 機密


    次日,李沐醒來坐起身往地上瞥去,見地上那人還雙眼緊閉酣睡如泥。心道,這都日上三竿了,這人怎得睡的還如此安穩到是沒了昨晚警惕的模樣,想到昨晚,李沐又想到他說的:多少銀錢都給,這個不能允應。如此想著李沐便是不想他再安穩睡下去,方要喊他,又聽外麵傳來生火做飯的聲音,嚇得她趕緊出手捂住嘴,險些忘了,這院子還有兩人!


    李沐看了看窗後爬起身穿鞋下床站沈懷信旁,提裙抬起腳看了兩眼便伸出去用了些力氣踢他。


    踢完便趕緊將腳收回放好作整理衣服的模樣,怕得那人醒了發現,可裝模作樣摸了兩遍衣角待李沐再朝他望去卻還見他雙眼緊閉且麵色有些紅潤,莫不是…心生疑慮李沐蹲下伸手朝他額頭試探性的摸去,嘖,如此燙!想必是傷口引起的發燒,也不知何時開始的,怕不是再晚些就燒熟了,李沐沒了心思整弄他,起身去到藥箱裏找藥,翻來找去退燒的藥隻找到有一味。


    這村中原本就沒有藥鋪,原來唯一的郎中也是李父,最全的藥材也在這了,現下隻能去十裏路外的鎮上才能抓到藥材。


    如此怎得是好,看了眼地上的人李沐內心開始掙紮,一麵想著那人也不知何許人也,不若不救死了算了,還不用提心吊膽了,再想昨晚跟他討要恩情時,他也沒有賴掉,且廢了勁兒救一回了也不差再救一回。


    想了會兒,李沐提起昨晚裝水的木桶去到外麵,外頭柔兒和吳平正生火做飯呢,起先都沒注意到李沐,李沐便也沒招呼二人自己走到院裏積雪的地方,將雪用手往桶裏捧去,柔兒發現她時,李沐都捧了快一桶了,她疑惑李沐的行為問了句:“姨娘,您何時起身的,裝那雪做甚啊?”


    吳平聽了也站起身雖也疑惑卻是朝她走去,走近道:“姨娘,奴才來吧,您身虛體弱的,如此再凍病了。”


    李沐推開他的手道:“裝好了,你們繼續燒水做飯去吧,我餓得頭暈眼花的,這雪是我待會兒對熱水的。”


    “這些您盡管吩咐爾等做便好,怎勞您親自來。”吳平不肯走,要接過替她掂回屋去,這活兒全該是下人的活兒,叫主子做了去,若主君得知該狠狠罰他了。


    萬萬不能啊,那人現在正在地上大剌剌的躺著,這被吳平瞧見了自已該要落個窩藏奸夫的罪名,恐要被浸豬籠的,李沐拉著桶柄不放,道:“我自幼做慣了農活兒這些一點不重,你若真要做事,喏—”說著下巴往灶台那伸去:“快些去添柴生火幫我提桶熱水來。”


    吳平看了眼灶台那,柔兒一人還在切菜備米的,燒火自沒人管著,隻好收手道:“如此,姨娘莫要怪罪奴才不周,您去屋裏稍等會兒奴才便將熱水送去了。”


    聽了這話李沐懸著的心放下,擺手道:“去吧去吧。”說罷提著桶趕緊回了屋子。


    李沐回了屋子便將帕子把雪包上給其放在額頭上冰敷,換了好幾趟,體溫總算是比前頭好了些,可這也隻能緩緩,還得去抓藥才是。


    於是等吳平送熱水來時李沐又稱自己昨晚像是受了風寒頭疼腦熱的緊便是喚吳平快去這最近的鎮子抓個藥材來,吳平聽了也沒多想趕緊的駕車去抓藥。


    吳平抓藥來回有段時間,李沐又裁剪了許多布料浸濕,顧不得男女有別將他衣服解開了往身上貼,解衣時他身上有個疊起來的紙條掉了下來,出於好奇李沐打開來看了,看了內容後李沐麵不改色,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又放了回去。


    等沈懷信醒來已是半夜,屋內漆黑,他睜開眼緩了會兒,看天色同自己睡下一般無二還覺著自己才睡了不過一兩個時辰,後想到自己身上還背著重要的情報歇了這些時候該是可以趕路了,便就要撐著手肘起身,可撐著半身起來時卻覺得身子異常沉重,好不容易撐起來又牽扯到了左胸口處的傷口,痛的他倒吸了口氣:“嘶。”


    李沐睡得輕,他這聲響剛出李沐就醒了,起身朝他的方向問道:“醒了?”


    沈懷信見她醒了有些詫異,這小娘子到是警覺,自己沒弄多大聲響她竟醒了。


    沒聽到他回應自己,李沐摸著火折子將油燈點亮,這才看他半坐在那,左手撐在地上,右手撫在傷口處,緩慢的喘息著,猜想他該是扯著傷口了,李沐起身拿起燈盞,吸上鞋下床走了過去,走近了看他臉色雖還有些病態白卻是沒有了前麵發燒起的紅潤,這般便是好了吧。


    沈懷信緩過了疼勁兒才慢慢道:“打攪這些時候,本想…悄聲些走掉不給你添麻煩,誰想…誰想你睡得如此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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