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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16號別墅,首先進入視線的是躺在客廳地板上的一具女屍,從衣服上能看出是這家的保姆。有幾名同樣穿著隔離服的警察在勘察現場,帶思淩和馮誌成進來的警察招招手,直接把他們領進了書房。


    書房也有兩名警察在進行仔細地勘察,當思淩把目光投向聞燕女士的遺體,看到老人臉上凝固的神秘笑容時,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起案件與紐約的那起案件肯定有某種聯係。


    “神秘的死亡微笑!”思淩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與腓尼基人的死亡微笑幾乎一樣。”馮誌成補充了一句。


    兩個被害人去世後都是保持著坐姿,占星家是盤腿坐在地板上,而聞燕老人則是坐在書桌後麵,兩人臉上浮現出的微笑幾乎是一模一樣,都在透露著某種詭秘氣息。思淩的直覺告訴自己,兩個人都是想告訴人們什麽信息。


    領他們來的那個警察退了出去,書房內到處都堆滿了書籍,狹窄的空間容不下四五個人。思淩問正在拍照的那個警察:“這裏麵的東西是否動過?”


    “沒有,所有一切與案發時完全一樣。”


    看到擺放整齊的物品,思淩暗想這肯定不是一起搶劫案,行凶人顯然不是針對財務而來。


    “那好,請你們先暫時退出書房,這裏暫時由我們接手了。”思淩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隻要進入工作狀態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她走到書桌前開始查看書桌上的物品。


    馮誌成隨即打開工具箱,裏麵是勘察現場的各種裝備。他首先拿出一個微型的空氣壓縮器,開始收集書房內的氣體,每個進入房間裏的人都會留下自己特有的氣味,這對抓住嫌疑犯後,確定他的犯罪行為非常關鍵。


    老人麵前放著兩件東西,一件是盛放銀針的檀木盒,盒蓋打開著,露出裏麵的各式銀針。老人的右手拇指和食指間還捏著一根銀針,仿佛是剛使用過,右手下還壓著一遝處方箋,旁邊還有一支圓珠筆。難道老人給什麽人開過藥方?想到這裏思淩彎下腰側著臉,迎著從窗口進來的光線看露在外麵的處方箋,看到上麵果然有劃過的痕跡。


    思淩正要把老人右手下的處方箋取出來,忽然意識到老人的姿勢,特別是兩隻手似乎在暗示著什麽。思淩於是繞到書桌的後麵,站到老人的背後。她注意到老人左手也放在桌麵上,其中四根手指都蜷縮著,隻有食指向外伸出,像是在指著什麽。


    思淩挪動到老人坐椅的右側,彎腰順著食指所指的方向往前看,原來在書桌的左前角處擺放著一張照片,老人的食指有意無意地指著這張照片。照片上有兩個人,除了聞燕老人,還有一個英俊倜儻的年輕人。


    看到照片後,思淩的心禁不住微微顫了一下,照片上的這個年輕人她太熟悉了,因為這個人的身影時常地、自覺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經常攪得她徹夜難眠。


    “薑無為,應該想到他的。”思淩在心裏暗暗對自己說。


    自從兩年前在湘西的大山裏找到了闖王的陵墓後,薑無為重新回愛丁堡大學去完成學業,思淩就再也沒有見過他,而且也從未與他聯係過。不過思淩從未把薑無為的身影從自己的記憶中抹去。


    這時馮誌成端著數碼相機開始從各個角度拍攝現場照片,思淩指著老人放在桌麵上的兩隻手說:“注意拍攝老人的兩隻手,還有手指的方向。”


    聽思淩這麽說,馮誌成也注意到了桌子一端的照片,驚訝地說:“薑無為!這裏怎麽會有他的照片?”


    “薑無為是歐陽鳴博的關門弟子,這裏有他的照片並不奇怪,不過老人去世前用手指著照片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思淩又指著老人右手壓著的處方箋說:“處方箋有劃過的痕跡,說明老人在去世前在上麵寫過字,但是我看了一下,書房裏沒有寫過的處方箋,說明有字的處方箋被人帶走了。把這些處方箋帶回去,用技術手段把老人寫過的字恢複出來,這是目前找到的唯一線索,也許對破案會有幫助。”


    “明白。”馮誌成答應了一聲,馬上按照思淩說的去做。


    半個小時後,思淩和馮誌成從書房裏出來,對站在門口的警察說:“可以通知屍檢部門來把遺體運走了,等檢查出老人的具體死因後及時告知我們。”


    回到刑警總部後,思淩一直盯著電腦屏幕,觀看著現場拍攝的照片,心裏思考著老人奇異的姿勢和神秘的笑容:這些都是無意識的表現還是暗示什麽?


    思淩感覺自己麵前仿佛有一團迷霧,看得見,摸不著。她的精神太集中了,以至於馮誌成走到她辦公桌前都沒有發覺。


    “是不是在考慮遇害者臉上的神秘微笑?”馮誌成把一個文件夾放到她麵前。思淩一愣,隨即回過神來。


    “哦,我在考慮死者臉上的神秘微笑是否真的與腓尼基人的死亡微笑有聯係。”


    馮誌成微微一笑:“前不久剛看過一篇資料,腓尼基人的死亡微笑好像已經被科學家破解了,據說是一種植物毒素導致的,使人在死亡後保持著微笑。”


    “嗯,我也看到過這篇資料,但這兩起案件顯然與此不同,被害人很可能是被人注射病毒致死……”


    “不錯,他們的確是被病毒侵害而死。”馮誌成指著桌上的文件夾說,“你先看這個吧,處方箋上的筆痕恢複過來了,上麵的字跡很奇怪,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思淩打開文件夾,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大的∞符號,在左側的這個橢圓中寫著“盜墓”兩個字,盜字還帶有引號,右側的橢圓中寫著“2.3.7.9”,在這個符號的下麵寫著“玄鳥至”三個字。


    思淩盯著奇怪的符號和裏麵的字看了一會兒,感覺一頭霧水,她抬頭看看馮誌成,似乎是在征詢他的看法。


    馮誌成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說:“我也一點頭緒沒有,‘盜墓’似乎應該與考古有點聯係,聞燕老人是個老中醫,怎麽會在處方箋上寫這種看不明白的東西……”


    思淩的大腦中靈光一閃,馮誌成的話提醒了她,她的眼睛盯著文件夾,自言自語地說:“我好像知道老人是什麽意思了……”


    “哦!你知道這些奇怪的字是什麽意思了?”馮誌成驚喜地問。


    思淩搖搖頭,輕聲說:“我是說知道老人用手指著照片的意思了,我總感覺老人是在暗示什麽,你剛才的話提醒了我。”


    “我提醒了你?提醒你什麽了?”馮誌成一臉疑惑的表情。


    還沒等思淩回答,桌上的電話鈴響起了,思淩一看顯示的是哈德森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急忙伸手拿起話筒,答應了一聲後放下話筒,一邊站起來一邊對馮誌成說:“老頭子讓我們馬上過去。”


    兩人急忙趕到哈德森上校的辦公室,他們從上校的神態就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性。不等兩人站穩,哈德森就急促地說:“已經得到證實,遇難者的死因與發生在紐約的案件完全相同,都是死於一種新型流感病毒,這是一種醫學界從未發現過的新病毒,事態的發展已經非常嚴重,這種病毒一旦在世界上爆發,後果不堪設想。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後麵在什麽地方還會出現類似案件……”


    沒等哈德森說完,思淩突然脫口而出:“英國,如果會出現類似的案件,出現的地方很可能是英國。”


    “哦?為什麽會是英國?”哈德森上校驚訝地問。


    “我也說不出是為什麽,隻是有這種直覺。”思淩如是說。


    哈德森上校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明白了,對於案件的偵破你準備從什麽地方入手?”


    哈德森從來不過多地幹預下屬辦案,而是放手讓他們去幹,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給予支持,這也是思淩他們都喜歡這個美國老頭的主要原因。


    “我想再把所有的線索理順一下,如果沒有什麽發現明天就去趟英國。”


    “能說明一下理由嗎?”哈德森上校委婉地問。


    “遇害者留下的線索好像指向了一個人,這個人三年前因為一起案件我們曾經與他打過交道,是遇害者的丈夫,歐陽鳴博教授的學生,目前在愛丁堡大學攻讀考古學博士,我感覺他能解開聞燕女士留下來的這些神秘的符號和文字。如果能解開這些東西,或許就能知道凶手殺害聞燕女士的目的……”


    哈德森馬上同意了:“好,我隨後與英國的軍情五處進行聯係,把發生在香港的案件向他們通報一下,同時提醒他們注意英國的情況。去英國後你們可以請求軍情五處提供幫助。”


    “yes,sir.”兩人同時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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