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回顧著書中的劇情,作者並沒有提到過有這麽一隻妖,這麽厲害的背景居然沒有點戲份。


    還是說……跟自己一樣是個還沒出場的大反派?


    思及此扶諾不免有些擔心,自己隻是那個大妖養的一隻小妖就有卦清卷在身,大妖會厲害到什麽地步她想都不敢想,如果真是個反派以後自己還能好好活下去嗎?


    她問:“那你們不擔心以後他做什麽事嗎?”


    “擔心沒有意義。”陸懷朝淡聲說,“千年以來他有無數次機會做點什麽,但他沒有,沒有誰摸得懂他,但這樣也好。”


    “什麽?”


    “有他這個不確定因素,三界才能如此平衡。”


    原來如此,魔界那邊就算躁動也會忌憚於一個摸不清底細的上古大妖。


    這下扶諾真的對自己這個素未蒙麵的主人很好奇了:“皇帝陛下你見過他嗎?他是什麽妖?”


    “少時曾遠遠見過一麵,是隻九尾狐妖。”


    回想自己見到過的九尾狐,陸懷朝還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那時三界根基尚且不穩,年幼的他與父皇常年征戰在外,得知有上古大妖存於世間,為了得到大妖的幫助,父皇帶著他深入沉山。


    那是一片不見天日的森林,明明陽光普照卻陰寒逼人,山中不見任何活物。


    可隨行那麽多人在山中尋了五天五夜居然沒能找到一點這隻大妖的蹤跡。


    就在父皇決定要無功而返的前一晚,年幼的他偷偷甩開侍從離開了營地,在林間不停呼喊那隻大妖的名字。


    扶諾下意識問:“他叫什麽名字。”


    “歲沉魚。”


    這名字……聽起來就很好看,扶諾又問:“然後呢?”


    “然後朕看到了他。”陸懷朝微微斂眸,“他從林間緩步走來,看不清臉,身後九條尾巴皆比人高,他說……”


    頓了頓,至今陸懷朝每每想到此處都會覺得有些不真實和不可置信。


    “你們很吵,我不喜歡。”那時歲沉魚停在不遠處,即便看不清那張臉卻能被他所帶的妖氣壓製得動彈不得,他居高臨下,“滾。”


    但是少年陸懷朝哪裏顧得了這些,立刻就低下頭言辭懇切:“如今三界混亂生靈塗炭,還懇請前輩出山相助,救救百姓。”


    那妖沉默片刻,聲音裏帶著不解的倦意:“關我什麽事?”


    “前輩很厲害。”


    “的確。”歲沉魚又問,“所以關我什麽事?”


    小陸懷朝哪裏遇到過這種情形,絞盡腦汁地說:“前輩不想讓天下安寧嗎?”


    “隨便。”


    “……若是天下共主之位呢?”


    “沒興趣。”


    這下陸懷朝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了,父皇曾告訴他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是無欲無求的,總有什麽東西能讓對方放下底線,錢也好權也罷,可歲沉魚是個例外,他什麽都不要。


    “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蠢貨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歲沉魚轉身,又懶聲說,“不要再來煩我,若有下次就都別出去好了。”


    所以到頭來還是沒能得到他的相助,這之後更是沒人能見到他一麵。


    但也因自己得見大妖一麵,有此殊榮的陸懷朝成為了下一個皇位繼承人,加上九元界勢力越發統一聞名,人仙兩界有了共識,三界才暫且得到喘息。


    聽完後的扶諾眨眨眼:“這說話的語氣聽著好耳熟。”


    怎麽那麽像那個總是睡不醒的界主師尊?


    難怪界主師尊跟歲沉魚會成為朋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改天問問界主師尊這個主人什麽時候回來,說不準他真的知道一些關於卦清卷的事。


    “所以你大可選擇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陸懷朝望向她,“當然,也要保護好自己。”


    知道他是好心,扶諾一邊吃東西一邊含糊道:“我沒什麽大追求,能心無旁騖地吃喝玩樂就最好了。”


    “你們妖都是如此麽?”


    “不知道噢。”扶諾吃完一塊點心,擦擦爪子抬起頭問,“這些吃不完的我可以打包嗎?”


    陸懷朝愣了下,隨即輕笑:“可以。”


    “吃人嘴短。”扶諾也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麽的:“那皇帝陛下我需要怎麽幫你?”


    “待在朕身邊就可以了。”陸懷朝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似乎是有時限的,與你接觸越久不受控製的時間越長。”


    扶諾心下有了計較,時間長短應該是根據自己修為高低來決定的,自己隻有對主角才特殊,這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卦清卷的原因,或許還是因為自己穿到書裏打破了一些書中規則。


    不管是為了活下來修煉還是為了這口“體製內”的飯,都得好好將吸來的這些靈力都處理一下。


    “陛下。”全福在門口喊了聲,“需要奴才伺候陛下歇息嗎?明日還得上朝。”


    時間是不早了,陸懷朝起身:“進來吧。”


    全福看到殿中的貓時有些心梗,陛下好不容易遇到一隻不過敏的貓,喜愛是正常的,隻是現在都不讓他進來近身伺候了,有種被貓搶了飯碗的感覺。


    為了保住飯碗他更加殷切,上來就笑嗬嗬地替陛下寬衣。


    扶諾原本還好奇地準備看看公公怎麽伺候,沒想到這就開始脫衣服了。


    “嗷!”她頓時想到自己曾經踩過的腹肌,趕緊用爪擋住眼睛,“非禮勿視!”


    奈何爪子太短根本捂不到,這就顯得欲蓋彌彰了。


    陸懷朝:“……”


    “陛下?”見陛下耳根子有些發紅,全福頓時惶恐起來,“耳朵這麽紅是不是過敏了?奴才這就去請人來!”


    陸懷朝頭疼:“無妨。”


    他望向偷偷摸摸往屏風後麵躲的扶諾,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隻月餘的小貓還是個少女。


    若是妖以後就會化形,那她……


    陸懷朝竟想不到日後的扶諾化形會是什麽樣子,想必一定會有跟現在一樣的一雙眼睛,會很驚豔。


    “皇帝陛下,我已經走過來了。”扶諾躲在屏風後麵,“你放心我不會看的!”


    被她的聲音喚回神,陸懷朝無聲一笑抬步走向外間:“日後在外麵更衣。”


    -


    原本四舍五入等於睡了龍床的扶諾以為自己終於能睡一個好覺了,卻沒想到第二天才五更天就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


    她朦朧睜眼便看宮人們魚貫而入,負責更衣的束發的洗漱的,一個個排著隊圍在陸懷朝身邊。


    陸懷朝聽到小貓不滿地哼聲,回過頭來:“吵醒你了?”


    扶諾縮成一團,蓋著小被子露出一個腦袋看皇帝陛下已經穿戴整齊了:“你這是……”


    “該上早朝了。”


    嘶…


    扶諾看著他眼下隱隱的青黑,突然懂了源頭。


    在九元界睡不好,在魔界也睡不好,現在來了皇宮也睡不好。


    這個世界的人一個個都這麽卷嗎?


    如此一想還是界主師尊好得多,至少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敢去他房裏造次。


    扶諾在柔軟的小床上用力蹬了好幾下舒展自己的身體,然後從小被子裏鼓鼓動動爬出來,抬起爪子:“皇帝陛下我也想洗臉,眼睛有淚痕就不好看了。”


    陸懷朝微微俯身看著她的眼角,用指腹替她擦去滲出來的眼淚:“好。”


    說罷讓宮人出去再端一盆幹淨地溫水進來,頓了頓又道:“再準備些熱的早點。”


    全福:“這個時辰吃早點?”


    “給貓。”


    全福倒吸一口涼氣。


    見水端進來後陛下還親自給小貓擦眼睛和爪子,他更是覺得陛下病入膏肓了,顫顫巍巍地問:“陛下最近想要些解悶的玩意兒嗎?”


    仰著頭被陛下擦著臉很是舒服的扶諾震驚:“都忙得要五更天起床了,還有時間去解悶?”


    陸懷朝也是如此想的,而且他覺得聽著小貓說話就是一個很大的樂子,至少他以前從未如此輕鬆過:“不必。”


    “那這隻貓?”


    “朕帶著。”


    扶諾被擦完臉,想起自己頭頂被削掉的毛,昨天界主師尊還說醜,今天自己要去溜冰見那麽多人,一定不能醜!


    “能不能給我找個小帽子?”她問,“把這個毛擋一擋。”


    看著被自己一劍削平的毛,陸懷朝自然不可能不答應,還好給寵殿那些貓貓也會準備一些小衣服,找個帽子也簡單。


    很快宮人就拿了一頂毛茸茸的粉色兔耳帽過來。


    扶諾戴上後還能遮住耳朵保暖,比被手帕纏得呼吸不了好多了。


    陸懷朝還端起那些早點一一遞到扶諾身邊:“選幾個,早朝下了再吃其他的。”


    “皇帝陛下你也太好了。”扶諾感動得不行,自己之前去晨修的時候都沒能體會到可以打包外帶的待遇!


    她挑了好些放進儲物戒的空隙裏,這戒指中有好多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倒是很符合界主師尊的喜好,還有數不清的靈石。


    看到這些靈石扶諾才反應過來,這些錢是界主師尊的,雖然他說過白給,但始終不是自己的,以後要是化形了去周遊世界少不了要用到很多靈石,還是要掙自己的錢才踏實。


    看到那些逐漸退出去的宮人,扶諾自覺趴在皇帝陛下胸口問:“陛下,這些伺候你的人一個月工資多少呀?就是月錢。”


    “內務府會打理。”陸懷朝道,“怎麽?”


    “那什麽……”扶諾有點不好意思,“就是我能不能也要一點工資?生活條件差一點沒關係,月錢低一點也沒關係,有就可以了。”


    這是陸懷朝從未想過的:“你很需要錢?”


    “總要為以後做打算。”


    “昊陵給你的那些應該不少。”


    “可那是界主師尊的,我什麽都沒為他做,用著不踏實。”扶諾說,“就當做我也是給你打工的貓貓好啦。”


    這點錢對於陸懷朝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九元界好多錢都是人界這邊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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