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


    聽了這麽多遍,扶諾還是不能習慣,她腦海裏幾乎浮現出現昨晚歲沉魚在自己耳邊念叨這句話的場景,讓她麵紅耳赤。


    走出界主府,扶諾徑直去了通天樹。


    此時的通天樹底下密密麻麻圍著四峰的弟子。


    見有人來,大家抬起頭,又齊齊低下頭:“界主。”


    歲沉魚懶懶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不必多禮,而後一手摟住扶諾的腰,帶著她旁若無人地落在了樹底下。


    所有人:“……”


    扶諾:“!!!”


    她趕緊從他懷裏出來,驚慌地回頭。


    可是大家已經將頭垂下去繼續晨修了,像是沒看到似的。


    扶諾瞪著他:“你別太明目張膽了!”


    “不可麽?”歲沉魚略一皺眉,“為何不可?我見不得人?”


    扶諾絞盡腦汁:“這裏還有小孩!要是讓人看到心思不在修煉上,跑去早戀怎麽辦!”


    歲沉魚理所當然:“關我何事?”


    “你……”話沒說完察覺有人走過來,扶諾隻好收了音。


    “諾諾……”元雙似有些震驚,“你今日就能出來了?”


    扶諾:“?為什麽不能?”


    “你那情況不是應該……”元雙話沒說完就被孟懷用劍抵了抵腰窩,察覺到自己失言又趕緊閉嘴,隻是看向界主的目光多了幾分崇敬。


    不愧是界主,這麽厲害的藥效這一日就能解決。


    電光火石之間扶諾就懂了,氣急敗壞:“誰都不許給我亂想!”


    大家齊齊搖頭:“沒有亂想。”


    “我跟他……”扶諾頓了頓,“你們怎麽都不驚訝。”


    “驚訝。”嚴子眾毫無誠意點頭,“十分驚訝,我把皇城底下的話本都買了好幾本拿來看,驚訝至極。”


    “……”


    不是大家聰明,隻是界主對扶諾的特殊誰都看得出來。


    尤其是七夕時在皇城那一次,有了宣闕的加入,那再想不明白才有鬼了。


    扶諾不想在這麽嚴肅的場合再跟他們說這些,而是看向通天樹,此時沒有任何異常。


    她問:“九元劍呢?”


    歲沉魚:“放回去了。”


    “幸好孟師兄聰明。”元雙說,“回來後就召集了所有的弟子巡視整個九元界,察覺到通天樹的異常後我們所有人都來了,所有人在這兒足足待了一天一夜。”


    扶諾看向孟懷,後者微微垂首。


    她知道孟懷聰明,在歲沉魚不管事的情況下他幾乎已經成為了穹虛峰的峰主,不可能不會察言觀色。


    所以在跟歲沉魚有那一出戲之前她獨獨告訴了孟懷一些線索,想來在沉山時他就已經看出來陸無暮的異常了。


    九元劍的確能聚靈,可這麽多年來九元界的存在不僅僅是靠著九元劍,還有這麽多的弟子。


    修煉時學的聚靈,每個人都會,在歲沉魚拔出九元劍的那一瞬間他們自然能暫且穩住這通天樹。


    現在都把晨修搬到這裏來上了,跟晨跑似的。


    扶諾微微一笑:“以後就沒事啦,你們隻管做你們想做的事吧。”


    唯一能聽懂她這一語雙關的隻有孟懷和魏聽雲,後者微微睜大眼睛:“沒事?”


    “嗯。”扶諾衝她眨了眨眼,“沒事了,你永遠都可以做你自己,而我也不會再打工了。”


    “打什麽工?”嚴子眾狀況之外,“諾諾你要做什麽?”


    “曆練啊。”扶諾說,“我都想好了的,等你們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要走遍大江南北,到時候用工鴿捎些特產回來。”


    這倒是可以理解,很多修士都會選擇去曆練,但大家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元雙問:“那界主呢?”


    嚴子眾小聲:“界主似乎在不在沒什麽區別。”


    “誰想當誰來當。”歲沉魚懶懶搭在扶諾身上,“本尊也要一道走。”


    “……”


    您這麽隨意真的可以嗎?


    但歲沉魚從來不開玩笑,孟懷和魏聽雲深深知道這一點,兩人同時抬頭。


    歲沉魚一眼掃過去:“半月後,本尊會在三界召開換屆大會,九元劍日後在這兒本尊也不會再管,其餘的事你們自己想如何就如何,誰有這個實力,便由誰來做界主。”


    眾人愣住。


    他真沒開玩笑?!


    “放心啦。”扶諾早就知道歲沉魚對這個界主一點興趣都沒有,留著一個界主之位他基本也是不管事的,這會兒他光明正大可以脫手當然巴不得明日就走,隻是她這幾日身體還沒好全,故此才一直逗留。


    她說:“有什麽需要我們的,我們隨時都會回來,有我呢。”


    她是不會讓自己的快樂生活被什麽阿貓阿狗給破壞了的,歲沉魚聽她的,所以即便不做這個界主了,九元劍在這兒就相當於歲沉魚的威名還在這兒。


    有了這句話,大家才放下了心。


    倒是魏聽雲和孟懷對視了一眼。


    魏聽雲輕輕握拳,有朝一日,她一定能也能成為下一個界主候選人。


    半月後的九元界換屆大會上。


    歲沉魚坐在最高位,底下跪著數不清的弟子,他卻一眼都沒看過去,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腿上那隻乳白色的小貓,又是耳朵又是尾巴。


    然後被一爪子撓了一下:“老實點。”


    歲沉魚笑了笑,手搭在她的背上。


    陸懷朝坐在旁邊,聞聲回過頭來:“不是一向愛湊熱鬧麽?今日怎的倦怠了?”


    扶諾還沒說話,歲沉魚便懶聲說:“昨夜睡得晚,累了,在耍小脾氣,怪我。”


    陸懷朝臉色變了變,旁邊的全福更是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


    扶諾耳朵豎起來,一口咬在了她歲沉魚的手上:“閉嘴!”


    剛炫完的大狐狸從善如流:“好。”


    扶諾的確沒休息好,她說好了在特殊情況期間不要歲沉魚碰,但一過了那七日,她幾乎就沒有能睡好的時候。


    她錯了,歲沉魚真的不是時時都會聽自己話的。


    此時見陸懷朝來了,她就不太想見到這隻臭狐狸,於是跳到了陸懷朝麵前的桌子上閑聊:“皇帝哥哥覺得這次誰會是下一個界主啊?”


    陸懷朝斂眸:“孟懷吧。”


    “為何?”


    “其餘峰主有資曆和閱曆,卻在眾弟子心中名望不及孟懷。”陸懷朝見她自己坐在那,手伸了一半,“要來朕這兒嗎?”


    “不啦不啦。”扶諾舒展著身子,“我在這兒隨便動動。”


    她現在基本不會動不動就往人家身上跳了,先不說自己不喜歡,要是歲沉魚看到了遭罪的可是她。


    陸懷朝隻好將伸了一半的手又一次收了回去,虛虛掩在袖底。


    全福有些看不下去,於是出口提醒:“陛下不是有事要跟公主說嗎?”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扶諾:“什麽事?”


    一旁的歲沉魚也扭過頭來。


    陸懷朝掃了多嘴的全福一眼,而後笑了下:“沒什麽事,隻是有去蒼北的打算。”


    “去蒼北做什麽?”


    “那處過去靈氣四溢,已經影響到了城內百姓的生活


    “朕打算過去瞧一瞧,看看能不能安頓下來,見著朕他們也要心安些,且這些年一直待在宮裏,也沒出去走走。”


    “坵西以北那些去處也是,窮山惡土,也能瞧瞧能不能做些什麽。”


    扶諾也沒問他宮裏如何,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陸懷朝一定有了自己安排,她真心實意為了他能有另一種打算開心:“那皇帝哥哥心情應該還不錯。”


    陸懷朝莞爾:“或許。”


    頓了頓,又說:“宮裏那公主殿空了許久,若是朕不在,你……同歲沉魚也是可以去的。”


    扶諾點頭:“謝謝。”


    至此,陸懷朝便不再說話了。


    扶諾想了想:“那我到時候也會給皇帝哥哥帶些好東西的,你可以常告訴我你在何處。”


    陸懷朝溫聲點頭:“好。”


    扶諾在那坐了會兒就有些累了,又磨磨蹭蹭地爬到了歲沉魚的腿上:“給我捏腿。”


    反正是他做的孽。


    歲沉魚勾著唇輕輕按著她的腿:“無聊嗎?”


    “有點。”


    現在能理解為什麽歲沉魚以前來這種場合會打瞌睡了。


    歲沉魚緩緩道:“那不若現在就啟程?”


    “現在?”扶諾驚訝地看著他,“可是大家還沒選出來呢。”


    雖然結果大差不差。


    “既然會選出來,那就不會再同我們有什麽聯係,自然會有人主持大局。”歲沉魚抱著她站起身來,“放心,天塌不下來。”


    想著他這隨性的性子,扶諾隻好趕緊回頭:“皇帝哥哥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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