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別打?聽?了,回去吧,告訴大伯母,少打?聽?我的事,打?聽?我也不會?說?。”蘇葉進屋去,走到門口,見沈徹坐在桌子旁看陳老師的手稿,她回頭對蘇欣道:“以後沒事你?就別過來。”


    陳老師說?得對,她的手稿被人看見,萬一出事怎麽辦。


    小心無大錯。


    蘇欣臉一下子就紅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蘇葉:“葉子!”


    蘇葉不輕不重地道:“沈徹不喜歡你?們一家?。”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也不喜歡你?。”


    蘇欣到底隻是十八~九歲的女生?,都沒結婚,臉皮薄得很,本來就紅的臉頰一瞬間更?紅了,眼眶裏還盈出了淚水。


    她模樣不差,淚眼盈盈的模樣有幾分楚楚可憐,但可惜的是蘇葉不吃這?一招。


    “葉子,”蘇欣一臉的委屈,哽咽著道:“我們是姐妹啊,我媽他?們是不好?,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從來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蘇葉蹙眉:“我沒說?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蘇欣:“那你?怎麽……”


    “蘇葉剛才說?了,”沈徹起?身看過來,聲音淡漠:“是我不喜歡你?們天天來。”


    蘇欣咬著嘴唇:“這?是葉子的家?,我是來看葉子的。”


    “這?也是我的家?!”沈徹蹙眉:“況且你?也不是真心來找蘇葉聊天,就算是真心,你?天天來,也打?擾到了我們。”


    蘇欣也是要臉麵的,她看著沈徹,眼淚一滴一滴地順著臉頰往下掉,但她緊緊地咬著嘴唇,沒有哭出聲。


    不大會?兒後,她抬起?手,一左一右地擦了下眼淚,然後委屈巴巴地轉身跑了。


    蘇葉眉梢一挑,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雖然前兩天她對蘇欣說?蘇欣不適合和沈徹單獨在一起?,但其實她不覺得蘇欣會?對沈徹有想?法,因為她沒有這?方麵的表現,但看了剛才那一幕,蘇葉的想?法改變了。


    哭有好?幾種分法,比如哭得好?看,與哭得不好?看。


    擦眼淚,也有好?看和不好?看的擦法。


    剛才,蘇欣在沈徹麵前就哭得很好?看,擦眼淚也擦出了一種倔強的模樣。


    當然,一些人在異性麵前都會?更?在意自己的形象,這?種在意不一定是對對方有意思?,但蘇欣剛才看了沈徹好?一會?兒,還是那種充滿委屈、倔強、驕傲的眼神。


    正常人,誰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堂姐妹的男人。


    雖然如此,蘇葉也不在意就是了。


    蘇欣哭唧唧地回到家?,鄭桂花忙問怎麽回事。


    她當然不是擔心蘇欣被欺負了,她隻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得知蘇葉沈徹不讓蘇欣去,鄭桂花先罵蘇葉沈徹,再罵蘇欣。


    蘇全突然咳了幾聲。


    鄭桂花聲音頓時停下,沉默兩息後她才對蘇欣道:“養了你?,我真是倒了大黴。”


    .


    晚上,沈徹回房間前,對已經在狗窩裏睡下的大黃道:“今天你?不許再進我們屋。”


    大黃閉著眼睛睡覺,耳朵聳拉著,完全沒有搭理沈徹的意思?。


    蘇葉路過,瞥了沈徹一眼。昨晚上雖然有波折,但最後還是完美結束,難道沈徹今晚上還想?來。


    她是無所謂,隻是沈徹能行嗎?


    進屋之後,沈徹特意把門栓上了。


    蘇葉越發覺得就是她想?的那樣。


    嗬,男人果然都是那樣,身體才剛好?點,就開始沒有節製了。


    蘇葉躺在床上,等著一會?兒沈徹有動作後,她得好?好?地跟沈徹說?一說?


    吹滅煤油燈,沈徹趟到床上:“蘇葉。”


    蘇葉:“嗯?”


    沈徹側過身,看著蘇葉道:“下午回來我不是在整理陳老師的手稿嗎?”


    勸沈徹要修身養性,這?種事現在還不能多貪的話已經到了蘇葉嘴邊。


    一聽?沈徹的話,蘇葉懵住:“啊?”


    不是要那啥啥嗎?


    沈徹道:“我做晚飯的時候一直在想?,我還年輕,我不能得過且過。”


    蘇葉暗忖,怪不得晚上的菜有點鹹,原來是做飯不認真。


    沈徹深吸一口氣後,鄭重道:“蘇葉,我想?跟著陳老師學習,認陳老師為老師。”


    以前,沈徹身體不好?,活不了幾年他?就沒想?過這?些,後來下鄉當知青就更?不用說?了。


    但他?的身體在好?轉,也許他?能像正常人那樣活道七老八十,那他?要怎麽過這?一生?。


    一直當個會?計嗎?


    不,他?不想?過這?樣的一生?。


    如果那樣,他?除了一張臉還有點財產之外,與大多數人有什?麽區別。


    他?想?多學知識。


    也許有一天,他?能回到京市,能有自己的事業。


    可他?現在在江口大隊,這?裏的條件不足以讓他?有其他?選擇,除了陳老師。


    或許,這?就是老天爺最好?的安排。


    “你?想?認陳老師當老師?”蘇葉驚訝:“我本來想?著以後有機會?讓蘇澤認陳老師當老師呢。”


    黑暗中,沈徹有些緊張地問:“那你?同意嗎?”


    “同意啊,我當然同意了,”蘇葉毫不猶豫地道:“你?不是說?陳老師很厲害嗎,你?要是跟著她學習,說?不定以後能成為科學家?呢。”


    沈徹懸了一晚上的心落下,連語氣都輕鬆起?來:“不求能當個科學家?,隻希望在國家?需要時,我能出一份力。”


    蘇葉鼓勵道:“一定可以的。”


    沈徹不笨,陳老師又那麽厲害,看在他?們幫助她的份上,陳老師肯定會?傾囊相授,沈徹學有所成指日可待。


    兩人細細商量了一會?兒後,沈徹平躺回去:“睡覺了。”


    蘇葉:……


    是她想?多了。


    沈徹口中的認陳老師為老師可不是一般的老師和學生?,而是正正經經地拜師。


    但得先征得陳老師的同意。


    次日中午,他?們就去陳老師家?問陳老師的意願。


    陳老師很驚訝,卻沒有一口應下,而是細細地詢問了沈徹的學習情況。


    其實就是看沈徹有沒有這?個能力,航天航空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學的,若沈徹沒有這?個能力卻勉強學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


    討論起?學習方麵的事,陳老師明顯嚴肅了很多。


    蘇澤都不敢在旁邊玩了,而是安靜地待在蘇葉身旁。


    陳老師先考了沈徹的數學和物理,當場出了幾道題給沈徹做。


    沈徹做了半個小時,寫字的手從頭到尾都沒停過,草稿寫了幾大篇。


    聽?到沈徹說?他?做完了,陳老師驚訝:“這?麽快?”


    沈徹笑了笑。


    陳老師檢查的時候,蘇澤小聲問沈徹:“姑父,你?做出來了嗎?”


    沈徹點頭:“當然!”


    蘇葉好?奇:“都做對了?”


    陳老師聞言也看了過來。


    沈徹笑了笑:“我感?覺應該是對的。”


    陳老師繼續檢查,看了一會?兒後她抬頭:“這?裏麵有些是大學裏才會?學到的知識。”


    沈徹道:“閑來無事時翻過幾頁。”


    “你?這?是謙虛還是驕傲?”陳老師笑了:“我也教過大學生?,一些學生?,不要說?隻翻幾頁,就是認真學也不一定學得明白。”


    蘇澤緊張地看著陳老師:“陳奶奶,我姑父做對了嗎?”


    陳老師點點頭,看沈徹的眼神帶著滿意和欣喜:“做對了,還做得非常好?。”


    蘇澤立時高興起?來:“姑父,你?好?厲害。”


    蘇葉也眉眼彎彎地比出大拇指:“厲害。”


    但考試還沒結束,陳老師還要考察沈徹英語的能力。


    “我國在這?方麵的科研很少,大量的學習資料都來自於國外,如果英語不好?,學起?來非常困難。”陳老師道。


    沈徹:“我從小學習英語,應該能行。”


    雖然沈徹這?樣說?,陳老師還是考了沈徹。


    兩人對答如流,單詞複雜得蘇葉一個也聽?不懂。


    最後沈徹還是被問住了。


    陳老師卻笑了:“這?些是專業性極強的單詞,你?聽?不懂很正常,以後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蘇葉沈徹對視一眼,這?是要收沈徹為學生?的意思?吧?


    陳老師感?慨:“沒想?到我都來這?個地方了,還能收到一個這?麽聰明的學生?。”


    陳老師的意思?是敬杯茶,就算收了沈徹這?個學生?,但蘇葉還是想?辦得更?正式一點。


    陳老師這?邊地方小,不方便,蘇葉就把她請到了他?們家?,再把蘇為和林佩兩個長輩請過來做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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