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竹帶領團隊來參加電影節的這幾天,下榻的酒店是劇組統一預定的。


    酒店位於巴黎最核心區域,麵朝塞納河,與巴黎的新橋對望。


    房間內以白色為主,打造了一種雅致質感,且每間房都配有全景落地窗,透過窗戶可以俯瞰埃菲爾鐵塔與塞納河的景色。


    但此刻的時越顯然無暇顧及這些。


    那麵可以觀看鐵塔全貌的落地窗,窗簾被闔上,嚴絲合縫,徹底與外界景色隔絕。


    因為剛睡醒,室內並未開燈。


    時越也並沒有著急讓臥室重新恢複光明。


    在一片昏暗之中,他觸到女孩後背凸起的蝴蝶骨。


    冷氣很足,那片裸露在空氣外的白皙脊背也泛著涼意。


    像是凜冬湖麵結起的冰。


    但男人那雙溫暖的大手覆上,摩挲著,溫熱觸感傳遍全身,轉化為滾燙的熱氣。


    熱氣蔓延全身。


    那一瞬間,紀清竹隻覺得,冰要融化了。


    時越這一次的急切與強勢讓紀清竹始料未及。


    一場電影節下來,他們隔著時差和距離,明明隻是幾天的時間沒見,時越卻覺得度日如年。


    思念在得到回應的這一刻,像是洪水猛獸般勢不可當,傾瀉著,叫囂著,讓人無力招架。


    短暫的熱吻過後,時越微微退開去看她的眼睛。


    明明光線昏暗,但她眼底似有無數一閃一閃的星星,明亮又澄淨。


    他直勾勾望著,在她那片幹淨又赤誠的眼波中,倒映自己的剪影。


    不知怎的,他想到影片裏林清霜望向周景然的眼神。


    心中突然滿足。


    因為在此刻,她的眼裏隻有他。


    整個房間內都是寂靜的,紀清竹感受到男人緊致勻稱的肌肉線條,開始聯想那位在與他搭訕的女孩。


    有一種私人定製的寶貝被別人覬覦的感覺,心裏又酸又惱。


    她試圖去嗅他身上是否還有殘留的香味,有些不爽道:“老公,下次出門戴口罩吧。”


    旖旎氛圍下突然穿插一句無厘頭的話語,時越有些茫然地問:“怎麽了?”


    見他此刻這副不解風情的模樣,紀清竹沒好氣道:“因為你太受歡迎。”


    話音落,時越頓時讀懂她話裏的意思。


    應該是還在為有人跟他搭訕而氣惱。


    他喜歡她這副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模樣,即便嘟嘴生著氣,也讓時越心底動容。


    戀愛腦總是擅長自我攻略的。


    就比如時越現在心底的聲音:看吧,她多在乎我。


    他自詡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公司員工交上來一份不夠完善的項目報告,他隻願意給一次修改機會。


    應酬的酒桌上,那些推杯換盞的場麵話,他聽一遍就覺得膩。


    但偏偏在紀清竹麵前,他總覺得這二十幾年來的耐心,大概是全部匯聚在她身上了。


    哄她的時候是極盡溫柔的語氣,好聽的話說到詞窮也不嫌累。


    “寶寶,可是你比我受歡迎多了,那麽多粉絲管你喊老婆呢,對不對?”


    “我下次不僅戴口罩,還戴麵罩,行嗎?”


    ......


    聽到那句“戴麵罩”,紀清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性子過後,再換位思考一番,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更大。


    她的工作與異性的接觸更多,且還有親密戲分。


    時越卻是無條件尊重與支持她的。


    而她,卻因為一位陌生女人的搭訕而吃醋個不行,不知道時越會不會覺得不公平,覺得她小心眼。


    沉默幾秒後,時越聽見她小聲道了句“對不起”。


    緊接著,又試探著問他:“老公,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講理很小心眼啊?”


    時越沒想到她思維如此跳脫,連連說:“怎麽會,你在乎我,我開心還來不及。”


    這段對話不過是個小插曲。


    房間內的氣氛仍舊是灼熱又纏綿的。


    時越的視線內,眼前的女孩因為剛才的對話而撒嬌似的靠在他身邊。


    睡裙的領口因為此番動作而微微下墜,露出更為白皙飽滿的那部分。


    在此刻的昏暗中,不僅亮眼,而且灼眼。


    他眼睛越發的銳亮。


    好似映滿了盛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光,望著人的時候,充滿無限神秘的引力。


    紀清竹的後背被他按在那麵巨大的玻璃窗上,有窗簾的阻隔,不算硌人。


    他嗅見女孩身上清甜的香味,不受控地埋在她修長脖頸處,寸寸吻著,溫柔又纏綿。


    這段時間以來,紀清竹算是明白,時越對這方麵的研究,一定遠勝過自己。


    迂回且綿長的前半部分,總是能敏銳拿捏她。


    他俯身半跪在地上,紀清竹眼皮輕顫著,語氣也亂了調,“時越...你...”


    後麵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直到那種失神的感覺傳來,她才恢複一點意識。


    臨到關頭,紀清竹才想到一件重要的大事。


    “房間裏,沒那個...”


    原本以為男人會說喊前台送,或者是火急火燎去附近商店買。


    但不成想,他從帶來的那個行李箱中,拿出一盒此刻需要的東西。


    動作利索地拆開**袋,當著紀清竹的麵用上。


    比起害羞,紀清竹更多的是震驚。


    “你還隨身攜帶?”


    時越不願在與她無關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一邊繼續著自己渴望已久的動作,一邊用斯文有禮的語氣解釋。


    “隻是覺得來找你的話一定會用到,所以提前準備了。”


    紀清竹語塞,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個回答。


    但眼下的她早就沒精力對這個行為評價一二。


    所有欲說出口的話語被吞沒在昏暗房間內。


    女孩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她說,“老公,你變壞了。”


    “但我還挺喜歡。”


    這套說辭對時越實在太受用,在此刻靡麗場景下化為無形的催化劑。


    紀清竹也沒想到,在那樣的氛圍下一句利撩撥的話語會引起如此大的回應。


    到意識已經渙散之際,她隻覺得自己已經累到沒了半條命。


    曾經覺得那些折磨人的舞蹈動作,在這些事情的襯托下,顯得輕鬆許多。


    時越抱著她在浴室內洗漱完,末了還問她:“這幾天什麽安排?”


    她聲音沙啞,隻回答兩個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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