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洛杉磯在夜幕中熠熠生輝。


    臥室內的吊燈也被關滅,隻剩下幾盞昏黃的台燈。


    紀清竹身上穿著單薄的黑色蕾絲裙,堪堪遮住一部分。


    冷白色肌膚與性感的黑色形成最鮮明的對比,黑夜裏,她像是最狐媚的妖女。


    時越不得不承認,女孩子果然是最懂女孩子的。


    chloe選的這些衣服,太適合紀清竹了。


    她穿上沒有一絲豔俗的感覺,反而是一種獨特的性感,將紀清竹某種野性的美發揮到了極致。


    chloe精心安排的這一切,造福的是時越,受苦的卻是紀清竹。


    漆黑的房間裏,他眼睛銳亮,閃爍著期待的光。


    紀清竹被他打橫抱起。


    時越狡黠一笑,於是,她被溫柔放置在沙發上。


    兩人在沙發上接吻。


    他氣勢洶洶,直接把她撲在沙發上吻。


    她身上的清甜香氣太吸引人。


    他的吻濕漉漉下移,停留在脖頸處。


    單薄衣物無法阻隔他掌心的炙熱,摩挲著,體內似乎要起火。


    他侵略感十足,親她耳垂,也吻她鎖骨,寸寸下移,讓人根本招架不住。


    在這件事情上,時越有他獨屬的那一套規律,循序漸進,給足她極致的體驗感。


    臨到關頭,紀清竹眼眸潮濕,泛著水花。


    夫妻倆暫時並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用時越的話來說就是:“我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我可不想多個電燈泡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紀清竹臉頰泛紅,輕歎聲,“沒事,我們是合法的,你繼續吧。”


    他說:“不行,會有意外。”


    昏暗光線下,她香肩外露,肌膚白到發光,明晃晃刺人的眼,也刺人的心。


    時越垂眸看著她此刻千嬌百媚的模樣,性感喉結上下滾動。


    猛地,他突然想到將一切都布置妥帖的chloe。


    這麽重要的東西,她應該會準備的吧......


    憑著自我臆斷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最底下那層整齊排列了好幾盒。


    還真有。


    時越的心情峰回路轉,倏然笑了,麵露愉悅之意。


    紀清竹看到他修長指尖拽著的盒子,動作有些急躁的撕開。


    男人低斂眉眼,自帶一種欲氣,單是這麽看著,就叫人心潮澎湃。


    她眼皮輕顫,看著一旁的男人,弱聲道:“老公...”


    時越站在她麵前,俯身看她,指尖輕輕捏起她的下巴。


    這夜的漫長有一半要歸功於chloe。


    大概是剛才山路十八彎的反轉讓時越積攢了太多,他都在紀清竹身上一一討回來了。


    那件黑色睡裙被撕得破碎,他哄她穿另一件,也仍舊破碎。


    紀清竹語氣顫巍巍,嗔怪他太粗魯。


    但男人處於興頭上,某些話說出來,染上幾分別的味道。


    ——“可是,我太溫柔你又會不滿意。”


    等到一切停歇,她隻想合上眼睡覺。


    時越抱她去浴室洗漱,幫她換好睡衣。


    這過程裏,她疲憊到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天光都已經蒙蒙亮了,時越才摟著她入睡。


    就連夢裏都是疲憊的。


    她夢見自己虛浮於一片海峽,周遭隻剩黑暗和呼嘯的風聲。


    即便體力用盡也尋不到出口,奮力呼喊但嗓子已經沙啞。


    驚醒時幽怨地看了眼枕邊人,都怪他!


    chloe這人算準了時間,大概料到她晚上勞累過度,第二天下午才來。


    來的時候還不忘給她帶一份補湯,似笑非笑打量著她。


    須臾才脫口而出一句:“多喝點,辛苦咯。”


    紀清竹:“......你閉嘴吧。”


    chloe這人熱情好客,雖然知道紀清竹對於洛杉磯十分熟悉,但她還是以這幾年變化太多為由,帶著二人玩了幾個景點。


    在洛杉磯的最後一天,chloe把時間留給了他們,讓其單獨相處。


    紀清竹問過時越,最後一天想去哪兒。


    時越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想和你去聖莫妮卡海灘看一場日落。”


    後來紀清竹問過他為什麽想去那兒。


    他說:“有一年你生日是在那兒過的,我看到chloe的ins上曬過照片。那時候我就在想,那樣美的日落,我以後能有機會和你一起看一場嗎。”


    那些記憶追根溯源,就好像是去重新翻閱一本曾經匆匆閱讀過的書,直到末尾才發現:


    ——太匆忙了。匆忙到沒留下什麽珍貴的筆記。


    一直以來,他們擁有的都是一段不同的回憶。


    紀清竹本人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那一刻的感覺。


    但她知道,人不該傷春悲秋的。


    至少他們現在乃至未來,都可以去看同一場日落。


    所以,她答複時越:“有機會呀,現在,以後,都有機會。”


    她抬眸,眼裏像是被清水篩過,純粹又透亮。


    “我們還可以一起看無數場日出日落。”


    這段隔著時空的對話,像是若幹年後的紀清竹,在給18歲的時越回應。


    無論如何,不論時間的長短,總歸是有了回應。


    *


    聖莫妮卡海灘位於洛杉磯以西,是66號公路的終點,也是觀賞日落的絕美聖地。


    紀清竹的碎花長裙在海風中蕩起好看的弧度,她長發飄逸,側臉被光芒籠罩。


    時越牽著她的手,漫步在海灘。


    他身穿一件與她同色係的絲質襯衫,水墨畫般的紮染,是他從未嚐試過的風格。


    這件衣服,是紀清竹為他搭配的。


    本來是雅痞的感覺,他穿上後,反而多了點禁欲的味道。


    夕陽緩慢下沉,整個世界猶如金箔翻湧。


    沿路的風景都被綴滿金光,天空望不到盡頭,顏色卻是千變萬化。


    伴隨著夕陽觸及地平線,橙黃色的光芒籠罩。


    時越和紀清竹在摩天輪上,看完這一場壯觀的落日。


    身處摩天輪的最高點,落日餘暉傾灑在臉頰,鍍上一層朦朧的光。


    光影顫動,落在她白皙肌膚上,就連眼眸都倒映著絢爛。


    紀清竹抬眸,墜入一雙深邃眼眸,好似跌進整片夕陽裏。


    整個海灘和城市盡收眼底,時越虔誠望著她,繼而開口:“小竹,我想在這裏親你。”


    一個溫柔又綿長的吻。


    隻有時越知道,他在補曾經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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