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還有件順心的事,心裏的氣兒順了,也就不想跟他生氣了。


    抬手撫上他的後背,拍了拍。


    “好了,先回家吧。”


    聽到她鬆了口,沈玉衡很識趣的順著她,同她一起往側門外走。


    柳雲溪給他挽著胳膊,看他臉上紅彤彤的,關心道:“不能喝酒就少喝一點,喝不幹淨也沒有人會怪你。”


    少年靠著她的肩,喃喃細語,“喝醉的話,你會親我,也不會跟我生氣。”


    “……”柳雲溪一時失語。


    即使個子長高了,也還是有這般孩子氣的時候。


    走出側門,采晴引著一輛馬車靠了過來,宋妤撩開門簾,探出身來,“上來吧,我送你們回去。”


    幾人坐上宋家的馬車,往柳府去。


    馬車上,兩人麵對著宋妤坐,宋妤知曉二人的關係,故意把視線轉向窗外,不去看對麵的二人。


    沈玉衡一開始還倔強的坐的筆直,漸漸在馬車的搖晃中感覺疲倦,身體被酒熱的暖烘烘的,紅著臉,漸漸軟了身子。


    他習慣性的往柳雲溪身上靠,起先隻是肩膀靠著肩膀,漸漸的整個身子都卸了力,腦袋不斷往她身上沉,枕在了頸窩裏。


    畢竟還有外人外在,沈玉衡保持意識清醒,時不時打量一下對麵。


    許是落在身上的視線太過刺人,宋妤不自然打了個寒顫。


    她不好意思開口,柳雲溪看到好友的不自在,立馬按了少年的頭,強迫他轉過臉,不要再看人家。


    少年乖乖轉了臉,視線隨著一起轉過去,自然而然落進少女敞開的領口裏。


    他呆愣了一下。


    眉目低垂著,視線掃過白皙的脖頸,凸起的鎖骨,深入到曲線分明的胸//脯,隨著心跳的節奏上下起伏……


    少年滾了滾喉結,隱忍著呼吸,身體裏的酒熱似乎一股腦的往下湧去。


    身體有些不對勁。


    第32章 32


    ◎可以不必隱忍◎


    馬車停在府門前, 柳雲溪同好友告辭,扶著微醺的少年走下馬車。


    剛到下午, 前院正在打掃的家仆一轉眼就瞧見自家小姐扶著那位張公子走了進來,眼神中有驚訝更有喜色。


    張公子是以客人的身份在府上留宿,但府裏人都知道他對小姐的心思,就連老夫人都眼饞這位金龜婿,好幾次想找他聊聊親事,卻回回撲空,壓根兒沒能和張公子說上話。


    大小姐很少主動提及自己的婚事,眼看著就要十九歲了,也毫不著急。


    即使老爺沒說過分家的事, 府裏人也能約摸著知道,這座宅子, 日後是要交給大小姐和她未來夫君的。


    大少爺一年要在永州待十個月, 老爺在外頭養病, 一年也回不來幾趟, 家中無論大事小事都是大小姐在操持,於情於理,大小姐都是這府邸未來話語權最大的主人。


    如今瞧見大小姐終於和張公子有了親近的接觸,就連管家都已經悄悄在心裏盤算成婚擺宴, 要準備的事可多了去了。


    在眾人祝福又期盼的眼神中,柳雲溪扶著人往東邊那座偏僻的小院子去了。


    新搬來的這間院子不比西苑寬敞、采光好, 一天半數的時間都被前頭房屋的陰影籠罩著。


    剛到下午,院子裏就像傍晚一樣。


    知道奶奶不在家, 柳雲溪做事都鬆快了些, 不必擔心會被人拿住把柄。


    牽著少年的手帶他走進房裏, 安排他在桌邊坐下, 自己去翻找毛巾。


    回來的路上就感覺他身上熱的厲害,濕了毛巾擦擦額頭,或許能降下溫度來。


    她拿著沾濕的毛巾走回到他麵前,抬手剛在他額頭上擦了一下,少年就倏地打了個顫,抬起雙眸,無辜的看著她。


    柳雲溪移開視線,隨口問:“你今天早上出去了一趟,是去哪兒了?”


    聞言,少年低下了視線,平靜道:“秘閣設計刺殺沈晏,失敗了。”


    聽到這段話,柳雲溪心頭一震。


    起先是感到惋惜,刺殺勝在出其不意,這次刺殺失敗,日後沈晏必定有了防備,再想對他下手就難上加難了。


    其次,她有些心慌……


    秘閣的人下手不一定會被查出身份,但以沈晏和沈玉衡的關係,估計沈晏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沈玉衡是幕後主使。


    曾經忠於他的人反過來刺殺他,她不知道沈晏會怎麽想,卻能猜到,他一定會極力報複。


    殺了沈晏,她和沈玉衡就能過上平淡的生活,如今人沒殺成,接下來麵對的恐怕就是狂風暴雨了。


    “那是我安排在他身邊最得力的一個心腹,如今他死了,沈晏對我的信任也岌岌可危……下次動手之前,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布局。”


    聽著少年平靜的言語,柳雲溪平複下心中的種種思緒,輕聲說:“無論是什麽結果,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


    哪怕重生一世,也不會事事如意。


    她既然做了選擇,就不會後悔。


    摸著他的額頭溫度低了些,柳雲溪擰了擰毛巾上水,轉身把毛巾掛了起來。


    身後,少年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她沒有防備,被他整個人按上來,往旁邊的櫃子上壓過去。


    少年的心跳不斷從後背震過來,急迫又慌亂。


    兩人獨處,淤積在體內的熱意總是散不去,坐著也好,站著也好,隻要看見她,甚至聽到她的聲音,渾身的血液都洶湧著往下流。


    下馬車的時候還隻是腰眼有些發酸,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越發明顯的感受到某處有了些難以忽視的變化。


    “雲溪……”他低聲呼喚,喉嚨被熱氣灌滿,嗓音有些沙啞。


    柳雲溪被他按在櫃子前,聽到耳後傳來的少年低沉的聲音,有些無所適從。


    他是害怕了嗎?


    自己跟他說要殺死沈晏,是二十天之前的事,隻二十天他就把消息傳到了京城,籌劃了一次暗殺,卻還失敗了。


    “沒事的,咱們可以從長計議。”她柔聲安慰。


    感覺到他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稍微鬆了些,柳雲溪想轉過身來看他,忽然,散在背後的長發被撩開,後頸暴露在空氣中,有些涼。


    灼熱的呼吸不斷靠近,少年的沉默化為粗壯的低喘,她隱隱不安,輕聲道:“你不要借著酒勁胡鬧。”


    話音剛落,兩篇柔軟的唇落在了頸間,柳雲溪驚訝地繃直了身子。


    沈玉衡難得的任性一回。


    曾經受了傷,隻能在她懷中舔舐傷口的自己,如今竟也能把她困在自己懷中。


    陰暗的房間,狹小的空隙,酒精帶來的刺激將身體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他喜歡把她困住的感覺,仿佛將這朵不染纖塵的青荷捧在了自己手心裏,隻屬於他,隻給他一人觀賞。


    她太好了,所有人都注視著她,有很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自己想要將她占為己有,實是癡心妄想。


    越吻越癡迷,滿身的燥熱沒得到絲毫緩解,反而像被一點火星子點燃,在身體裏滾燙的沸騰起來。


    身後的濡//濕感越發磨人,後頸傳來的酥麻感蔓延到整個脊椎,沿著脊線衝進頭腦中。


    柳雲溪緊咬著唇,依舊堵不住悠長的吐息。


    “放開,大白天的胡鬧,我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沉著聲音想震懾少年放縱的行徑,扭了下腰要從他身前掙脫出來,不知碰到他身上哪處,惹的少年悶哼一聲。


    沈玉衡驀地睜開了眼睛,給她意外蹭//了一下,身子如同觸電一般,激得他渾身一顫,唇邊溢出一聲難耐的哼聲。


    那是什麽感覺,飄乎乎,酥酥麻麻,幾乎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裏。


    很開心,很舒服。


    也很陌生。


    沈玉衡吞了下口水,顫抖著鬆開了少女的肩膀,倒退了兩步,側過身去。


    總算從閉塞的空氣中解脫出來,柳雲溪匆忙理了理頭發,眼神嗔怒著看向少年。


    本想怪他兩句,卻見他眼神偏向別處,迷茫懵懂,手背無措的點在臉上,依舊擦不去臉頰的緋紅。


    她疑惑,“玉衡,你怎麽了?”


    “沒什麽。”少年沒有看她,視線有意躲避。


    “喝了這麽多酒,當然難受。”柳雲溪沒有多想,隻當他是酒勁上頭才做些過界的事,更不敢在屋裏多待。


    一步步往門邊走去,“你先休息一會兒吧,等醒酒湯煮好了,記得喝。”


    真到了門口,看到少年仍舊僵在那裏心不在焉,又有些放心不下。


    他喝酒,也是為了給她出氣。


    自己要是走了,會不會傷他的心?


    站在門前,小聲問了一句:“要不然,我再陪你一會兒吧。”


    隻要他挽留,自己也不是不能留下,被啃兩口而已,她還沒那麽小氣。


    心裏已經有了傾向,一向黏人的少年這次卻變得懂事了起來,聲音沙啞道:“不,不用了。”


    “嗯?”柳雲溪疑惑,“今天怎麽突然變性子了。”


    少年磕磕巴巴道:“我可能會吐,一定很醜,不想給你看見。”


    聞言,柳雲溪鬆了一口氣,“那就答應我,不要再拿喝酒跟人鬥氣了。”


    “嗯。”少年悶悶點頭。


    聽著身側少女推門出去的聲音,他心中失落,又得了些安穩。


    低頭看向下頭,心道:忍一忍就好了。


    ——


    擁擠的府宅裏。


    前廳上,柳承業滿臉笑意地看著對麵說話的客人,認真的聽著。


    來人道:“我家老板說了,染坊那兒他沒心思多管,若是柳老爺能拿出七百兩來,他就把自己名下的五分利賤賣給您四分,日後染坊裏頭您做主,他做副,染坊的事務就要您多費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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