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的身軀透著隱隱的力量感,手臂的肌肉線條流暢,握著一把舊斧子也像挽著劍似的輕鬆熟練。


    白璧無瑕的身子在夕陽的照耀下透著微微的金光,一滴汗水從臉頰滑落到下巴,落下來滴在胸口上,滑下一道水痕,一路沒進腹肌下的肚臍處。


    柳雲溪稍稍移了下視線,想看他的臉,可被那花白的肌膚吸引著,有意無意就往他身上瞟了過去。


    “雲溪,你怎麽過來了?”


    少年不好意思的穿起衣裳,隨手把斧子丟在一旁,朝她走過去。


    心上人投來自己身上的視線好似被一片輕柔的羽毛,似有若無的撩撥在他汗濕的肌膚上,身上頓時泛起一股癢感,不住的往骨子裏鑽。


    似乎是今日的風太過溫暖,他隨便穿了穿,衣帶也沒係好就站到了她跟前,風從領口灌進去,也不覺得冷。


    柳雲溪低下臉,替他打理了下衣帶,“已經很晚了,怎麽還不回去?”


    “正要回去呢。”沈玉衡抿了下唇,指著下頭山坳裏說,“你再等我一會兒,我把那些也捆起來。”


    柳雲溪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見到三大捆柴。長短修剪一致,每一捆都有四五個成年男人的腰那麽粗,地上還散落著一堆柴,就是他這會兒要去收拾的。


    這麽多加起來,得有一百多斤了。


    驚訝於少年做事的速度,也對他修剪柴火的小心思頗為意外。


    看著少年往山坳裏去,她不想獨自在上頭等著,也沿著小路往下走。


    突然,腳下踩到了一顆石子,柳雲溪身形不穩,直直的往一旁茂密的草叢裏跌了過去。


    噗通一聲,隨即響起少女的驚叫。


    “哎呀!”


    沈玉衡聽到聲音,慌忙尋過來,撥開半人多高的草叢後,才發現草木遮掩中有一方小小的清潭,水底長滿了青草,水色清亮透明。


    少女整個人坐在水裏,潭水沒到她胸膛下,浸透了素白色的衣裳,散在背後的長發也濕了大半。


    “雲溪,你沒事吧?”他踏進水裏,伸手去拉她。


    柳雲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見自己濕透,先是茫然,緊接著愜意地笑了起來。


    朝他擺擺手,慶幸道:“沒事,還好是跌進了水裏,一點都不疼。”


    照了一整日陽光的潭水還帶著些微暖意,浸透了裙子,水意在肌膚上蔓延開來,柳雲溪沒覺得難受,反而被這一時的清爽緩解了多日來身上凝聚的血氣和藥味。


    指尖撥動著水底的青草,抬眼望去,站在身前的少年低著視線看她,眼神微怔。


    柳雲溪抬手遮住領口,抬眸盯著他的眼睛,有意逗他。


    “小公子,你在看哪兒呢?”


    被捉了現行,沈玉衡有意回避她的視線,身上浮起一片躁動的瘙癢,與方才的癢感比之更甚。


    他小聲反駁,理不直,氣也壯,“你剛剛也看我了。”


    見他模樣乖巧,頂嘴卻快,柳雲溪又說:“我同你可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少年好奇地問,頗感興趣的在她身前蹲下身,也不在意自己的衣擺已然浸到了水裏。


    連日來同床共枕,柳雲溪心裏藏了些羞人的事不好說出口,如今獨自在外,天寬地廣,隻有彼此,幹脆說開的好。


    “雖然你每日都起的比我早,可是我睡著的時候也能感覺到,你那個……也太硌//人了。”


    語氣很平淡,落在少年耳中卻是一記悶雷。


    他臉色倏地漲紅,本就積了一身汗熱,悶在心裏無處發泄,如今聽她明晃晃的說這些,更是羞的厲害。


    慌張解釋:“又不是我能控製的,而且同你睡在一起,我會那樣很正常吧。”


    有種越描越黑的意思。


    大概是看過他殺人時眼睛都不眨的凶狠樣子,如今再看他仍是純粹懵懂的少年,臉蛋紅紅的,眼底澄澈明亮,柳雲溪很是歡心。


    她可以接受他為了自保,有那樣殘忍的一麵,但她不想要他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望進他的眼底,瞥見某一瞬的情//動,洶湧的熱意,仿佛瘋狂蔓延的紅山茶朝她奔襲而來,如紅色的海浪般將她吞沒。


    柳雲溪斜了下眼睛,忽然就有些無措,低聲問:“你很想//要嗎?”


    發現少女躲閃的視線,沈玉衡心底湧上一絲竊喜。


    用了一天力氣,精氣被調動起來,這會兒泡在水裏也沒覺得身上涼快多少,反而因為眼前的少女欲語還休的情態,胸膛裏更燒起一團火來。


    他凝視著心上人泛著薄粉的臉,湧上熱氣的喉嚨聲音低啞。


    “如果我說是,你要怎麽辦?”


    少女有一瞬的錯愕。


    沒想到他會反客為主。


    明明自己也不懂多少,還敢拿這個來逗弄他,真羞死人了。


    “隨便說說而已。”柳雲溪輕笑一聲,隻想趕緊把這一頁揭過,“拉我起來吧,時候不早,該回去了。”


    朝他伸出手,手掌自然的被少年接在手裏,卻沒有拉她起來,而是十指交扣了反往她身後按去。


    “……?”


    柳雲溪沒能反應過來,上半身就給他按在了水草茂密的岸邊。


    轉過臉來看他,就被少年俯下來的身子結實壓住。


    喘息間交錯的呼吸灼熱而急促,柳雲溪被迫仰著脖子同他接吻,潭水不停的拍打在身上,蕩起一層層漣漪。


    她一個重傷初愈的傷患,哪裏有他那麽旺盛的精力,隻吻了一會兒便腰軟腿軟,整個人都要沉到水底去了。


    近乎力竭的時刻,少年的手心及時按在她後腰上,貼心地幫她直起上半身,往自己身前摟去。


    彼此交換著呼吸,林間的暖風吹過來,濡//濕的身體泛起些許涼意,逼迫著心意相通的少年少女彼此抱得更緊,相擁的暖意在身上蔓延,仿佛融為一體,纏了一株燃燒的燈芯。


    “濕成這樣,怎麽回去啊?”


    柳雲溪低聲嗔怪,五指沒進他後背,泄憤似的狠抓一把。


    未曾想過隻過了幾個月的時間,那隻瘦弱的隻能躺在她懷裏的小貓崽,轉眼間就成了一隻推都推不開的大狼狗。


    雖然身體很暖、很結實,可是力氣越來越大,倔強勁兒也沒見他改,越發會磨人了。


    被她用指甲抓了一把,也不覺得疼,反而更加興//奮,扣著她的腰,不許她逃。


    “那就晚些再回去。”


    少年癡迷的吻在她發間,指尖描摹著未婚妻纖細的腰肢,愛不釋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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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38


    ◎斬不斷的情債◎


    晚風從山坡上傾流而下, 在夕陽照來的金色光輝中,吹落枯黃的樹葉, 洋洋灑灑,如飄花落雪,帶著秋日的些許暖意,吹來少女發間。


    脖頸間被風撩起幾縷微濕的長發,柳雲溪半眯著眼睛,手臂無力地搭在少年肩上。


    他總是很黏人,私下裏是這樣,起了念頭就更是如此,唇瓣隻要碰到一處, 他就沉迷著聽不進話去了。


    有那麽舒//服嗎?


    她閉起眼睛來細細感受,身上酥酥軟軟的, 即便半泡在露天的小水潭裏, 胸膛裏也有一團熱氣不散, 好似冬日圍在暖爐邊, 彼此閑聊說話,隻一個眼神的交流便擁到一處去。


    心情很是歡喜,像喝了一碗甜甜的蜜水,彼此唇舌攪在一起, 舌根都有些發酸了,卻依舊不知疲倦。


    偷偷睜開一條眼縫, 去瞧少年絕美容貌染了滿麵紅//潮,神情迷離。


    仿佛自己是擁了一朵浸滿蜂蜜的花兒在懷, 濕漉漉, 黏膩膩, 還帶著些醉人的香氣。


    夕陽落山, 最後一縷光消失在茂密的林間,夜風溫柔,天色黑的也快。


    耳邊時不時響起幾聲歸巢的鳥鳴,伴隨著幾片樹葉落下來,更襯得四周寂靜,隻聽得見水潭中蕩起的漣漪,一聲接著一聲,一直蕩到邊緣的水草上,激起一片水滴拍在岸上的聲音。


    擁著心愛的人在懷,沈玉衡久久未能平靜下來,一定要緊緊的貼著她的胸膛,感受到胸腔裏跳動的心髒,才有了切實的安心。


    天黑過後,一輪彎月掛上天空。


    清涼的月光照在林間,在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追逐著少年沉穩的步伐。


    兩人身上濕的厲害,柳雲溪悶頭趴在少年背上,身後披著少年半幹的外衣,懶懶的不想說話。


    沈玉衡踩著腳下的月光,背著她走了大半的路程,仍舊沒從方才的歡愉中回過神來,時不時被甜膩的餘韻撞在心上,嘴角靦腆一笑。


    走到院門外,院門未關。


    推門進到院子裏,迎麵就看見剛從西院走出來的老吳。


    看著兩人一身潮濕的狼狽模樣,老吳一臉驚訝,緊跟著就後怕起來,看了一眼兩人身後未關的院門。


    莫不是又遇到了什麽危險?不會把歹人引到這邊來吧?


    心中雖有別想,但還是先關心著問二人,“哎呀,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濕成這樣了?”


    被人問起,柳雲溪是沒臉答話。


    趴在少年肩上的小臉往旁邊一扭,又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沈玉衡隨口答:“不熟悉山上的路,跌進水裏了。”


    老吳了然地點點頭,“這山上是有不少水潭,你們可也得當心著點,好在今天不算冷。我先去燒點熱水給你們擦擦身子,別再凍著了。”


    見老吳沒有懷疑少年的說辭,柳雲溪才放下心來,答謝一句:“麻煩您了。”


    老吳擺擺手,“哪裏的話,你們快回屋吧,別在外頭吹風了。”


    兩人進了屋,柳雲溪從沈玉衡身上下來,隨手取了掛在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上臉上未幹的水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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