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強硬,態度卻很溫和。


    “柳小姐,我知道你關心自己的未婚夫,可也別因為他的事而敵視我啊。”


    “你放開,我要去找他。”柳雲溪不悅地要甩開他。


    男人輕哼一聲,抓著她的手腕到身前,扯住她的胳膊,大有種將她拿捏在手心,掌控自如的感覺。


    “你能去哪兒找,揚州城這麽大,估計他現在的神智也還不清醒,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你又怎麽能找到他。”


    “放開。”柳雲溪不斷的掙紮。


    “你若一定要嫁他,我便是你的哥哥,用如此語氣對我說話,小姐不覺得失禮嗎?”


    她不聽他的鬼話,用另一隻手厭惡的錘在他身上,“放開我!”


    再次抬起的手也被抓住,身子被扯著往他跟前湊,抬頭就看到那張冷著的臉。


    “你就那麽喜歡他?”語氣早已沒了方才的悠閑,帶了幾分氣急敗壞。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柳雲溪使足力氣想從他手上抽回手來,可因為力量的差距,她掙紮了半天,也隻抽回一隻來。


    “你不回答我,是心虛嗎?”沈晏冷嘲熱諷道,“其實你也沒有那麽喜歡他吧,才認識幾個月,哪有那麽深的感情,他拋棄了家族,又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能給你什麽?你憑什麽能看上他?”


    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少女沒有心思去聽,手掌摸到腰間。


    “晏三,你再不放開我,我就不客氣了。”


    “難道你是喜歡他那張臉?”


    沈晏完全不在意她的反抗,一番無端聯想後,繼續自說自話。


    “也是,他長得的確與我有幾分相似,若是因為長相得你垂憐,那倒有幾分理解了。”


    畢竟前世跟了他那麽多年,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看中了沈玉衡去,還不是因為他們兩個長得有點像,不然沈玉衡那個廢物,怎麽能入得了她的眼。


    “你在胡說些什麽?”柳雲溪掙脫開他的桎梏,快步往門前去。


    剛跑出去幾步,就被男人從身後圈住,猛的抱回他身前。


    後背撞在男人的胸膛上,柳雲溪大驚,剛才猶豫了一下的手,立即抓住腰間的劍柄。


    沈晏閉上眼睛,抱住她的那一刻,占有欲得到了極大滿足。


    在她耳邊深沉道:“柳雲溪,他配不上你,你想要榮華富貴,不如選我。”


    他不喜歡她,一定不喜歡。


    可在這一刻,說這些話,卻是被某種情緒慫恿著開了口,說出口,心裏便舒暢了許多。


    他等著她的回答,等來的卻隻有手臂傳來的刺痛。


    因為疼痛,下意識鬆開了她。


    看著手握匕首的少女,她眼中滿是厭惡,仿佛他是什麽肮髒至極的東西。


    從沒有人敢這樣看著他。


    她還真是……


    一如既往的大膽。


    沈晏輕笑一聲,“柳雲溪……”


    柳雲溪握著匕首對準他,嗬斥道:“你我不過見了三兩麵,我對你以禮相待,你卻如此無恥!”


    被刺傷的疼痛沒有阻止沈晏繼續靠近,沾了血的匕首也沒能給他絲毫威懾。


    “別過來了。”柳雲溪警告他。


    “我就算過來,你又能怎樣?還能殺了我不成?哈哈哈哈,不自量力。”


    男人笑了兩聲,手臂流下來的血染紅了一片白衣。繼續朝她走近,極為享受將獵物逼入絕境的優越感,


    “手上沾了我的血,你這輩子都別想安寧。”


    攤開手,疑惑不解地問:“柳雲溪,他有什麽好的,他能給你的,我照樣能給,甚至比他給的還要好,你是商賈出身,不會不喜歡金銀財寶吧?”


    話音剛落,被他逼著後退的少女不再退後,一步向前,雙手握著匕首捅進了他心口。


    不給他一絲喘息之機,猛然將匕首拔了出來,隨手拋到一旁。


    傷口噴出的血液濺到了她臉上,少女麵色不改,厭惡道:“混賬東西,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說罷,轉身離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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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45


    ◎“娘子,我必不負你”◎


    混賬?她竟然罵他混賬?


    怎麽可能, 她才不是這樣要強凶悍的性子,她明明那麽恬靜淡雅, 連朵花都舍不得采的人,竟然出口罵他,還給了他一刀。


    他的女人從來都是聽話懂事,哪有像她一般敢觸怒他,甚至對他不屑一顧的。


    究竟是哪裏出錯了呢?


    捂著心口不斷湧出血的傷口,男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頭。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鮮血浸透,低頭看一襲白衣,被血染的不成樣子,恍惚間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他死的時候——


    處心積慮奪得了帝位,在處死了沈玉衡後, 沒過兩年, 他便培植起了新的暗衛首領, 將奪嫡之時所用的招數如法炮製, 陸續除掉了一些心有不臣的人,其中也包括當初那個享譽美名的廢太子。


    用人如修剪枝椏,去掉他不能用的,不為他用的, 留下他想要的,還算有用的。


    可事情總會發生意外,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原因,朝中的大臣越發沉默寡言, 問他們幾句, 他們也隻會說“陛下英明, 盡聽陛下吩咐”。


    一群本該替他出謀劃策、處理國家大事的臣子, 竟一個比一個有奴性,沒有濟世之才,盡是些無能附和的狗東西。


    他獨自處理國事,大事小事都親力親為,沒過幾年便累垮了身子。


    登基七年後,當初被殺的廢太子的兒子也滿了十歲,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官員說他暴行無德,要擁護廢太子之子為帝,連一向忠君愛國的顧老將軍也倒戈相向,幾乎在一夜之間,他便從高高在上的帝王,成了眾臣和百姓們口誅筆伐的暴君。


    一群心懷不軌的叛臣亂黨,為了另立新主,竟然汙蔑他是暴君!


    他為了大周朝耗費了多少心血,這些人絲毫不敢念他的付出也就罷了,竟然還顛倒是非,謀朝篡位!


    “啊,殺人了!”


    叛軍衝入皇城,拚殺聲逐漸靠近勤政殿,伺候在外的太監宮女早已逃之夭夭,在內伺候的也是瑟瑟發抖,不過是礙於天子的威嚴,終是不敢亂動一下。


    “皇上,臣妾好怕。”柳依依撲在他懷裏,聲音又嬌又軟,顫抖的聲音惹人憐愛心動。


    若在平時,沈晏一定會好好疼愛她一番,哄得她開開心心笑出聲來。


    可現在這樣的場合,別說他沒有興致,就是有,在步步逼近的叛軍麵前,也是痛恨和不解充斥頭腦,握緊劍柄,時刻準備著砍下來人的頭。


    後來便是一片混亂,叛軍闖進殿來,太監宮女們四散逃離,連撲在他懷裏的柳依依也驚叫著逃跑。


    皇後華貴的衣物在後麵拖著長長的衣擺,被幾個叛軍看到了,一腳踩住。


    柳依依尖叫著,如避虎狼般脫了那身她最愛的用金絲鉤織的皇後吉服,樣子滑稽又驚恐。


    沈晏陷在混戰中,根本無暇顧及一個女子的死活,殺到最後,被眾人圍在中心,看著他負隅頑抗的模樣,就像圍觀一個笑話。


    他才不是笑話,在諸位兄弟中,他贏到了最後,如果不是這些結黨營私的叛賊,他絕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他不服輸,他不會輸。


    即使死在叛軍刀下,他也沒有輸。


    他重生了。


    重來一世,再次登上帝位,他一定要把那些毀了他江山的人,通通淩遲處死。


    死前,他身邊無一人相隨,那個說著最愛他,願意為他去死的皇後,也不知在亂軍劍下逃了多久,有沒有活下來。


    他似乎並不在意,除了今日一時感觸念起舊事,想了這麽一下之外,便從來沒有想過柳依依的前程。


    或許是前世做了七年夫妻,彼此之間各種各樣的事都做過無數回,早沒了彼此互通心意時的心動歡喜,一年複一年,後宮佳麗數也數不清,她美貌不再,與那些花枝招展的新人相比,再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不過是念著奪嫡時的陪伴相守,又因為她實在聽話,從來沒有惹他生氣過,才留在身邊,讓她安安穩穩的做皇後。


    如今重生回來,也沒怎麽想過她,隻是一夜又一夜的,夢到柳雲溪。


    他有過那麽多女人,竟然會夢到一個連嘴都沒給他碰過的,矯情又不識抬舉的女人。


    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都已經見到他了,竟然還會選擇沈玉衡那個廢物。


    難怪他不喜歡她。


    可就算不喜歡,他也要得到她。


    這樣的想法前幾天就有過,可那時隻輕飄飄的玩笑。


    在這一刻,按著心上的傷口,得到她征服她的念頭就像那把匕首一樣,狠狠的鑽進了他心裏。


    她傷他的時候有多大膽多決絕,日後伏在他榻上承寵時就會有多屈辱多嬌媚。


    沒有人能逃出他的手心。


    “嗬哈……哈哈哈……”沈晏哼笑一聲,像是發覺了什麽歡心的事,低笑起來。


    身旁上來為他止血的暗衛緊張道:“主子,您不要亂動,刀口刺的太深,恐怕要傷到心肺。”


    另一人找出了藥奉到他跟前。


    他隨手拿了藥吞下去,吞咽的時候拉扯到身體才感覺到撕扯的疼痛,但在奴才們麵前依舊要維持上位者的威嚴。


    故作從容,“一點突發情況就讓你急慌了神,要你們有什麽用。”


    低頭看著他們為自己處理傷口,隨口調侃,“她沒刺到要害……沒受過專門的殺人訓練,力氣又小,就這點本事還敢殺我,該說她是膽子大,還是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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